我莫名其妙的看著我媽,雖然兩三年沒見表姐了,但還真不至於認錯人?


    我再三詢問,我媽就是不說,最後隻是再三叮囑我,以後無論是表姐還是姑父來找,千萬不要搭理他們,更不要走出房間,不要摘掉錦囊,就當他們不存在。


    隻要我能堅持七天,他們就不會再來了。


    我媽是哭著,近乎哀求的跟我說的。我平日裏最見不得的,就是我媽哭了。所以雖然心裏還是不舍得表姐受苦,不過卻也隻能硬著頭皮答應了下來。


    而且我看表姐和姑父都怪怪的,懷疑他們一家都有神經病,我幹嘛要管那一家神經病的事啊,那不是跟著犯神經了嗎?這麽一想,我心裏就好受多了。


    下半夜我幾乎沒怎麽睡,大早上剛有點睡意,我家的門就被推開了,四爺爺站在院子裏喊我的名字。


    雖然我十分疲憊,不過最後還是從床上爬起來,走出房間去見四爺爺。


    四爺爺看見我,長長的鬆了口氣,一臉和藹笑容的問我,昨天姑父和表姐有沒有來找我。


    我說見到了,四爺爺當即就緊張起來,連忙讓我把昨晚發生的事告訴他,我一五一十的說給了四爺爺聽。


    四爺爺聽了之後,長長的鬆了口氣,拍拍我的肩膀,囑咐我一定要聽我媽的,晚上千萬別離開這間屋子,更不要把荷包摘下來。


    一提到荷包,我忽然想起了什麽,連忙問四爺爺,為什麽表姐看見荷包有點害怕呢?


    四爺爺意味深長的笑了笑:“害怕就對了。孩子,聽四爺爺的。隻要你能堅持七天,七天之後,四爺爺親自帶你去把囚子給拆了。”


    聽四爺爺這麽一說,我當即就樂了:“拆了囚子,能不能讓表姐來我家住?”


    四爺猶豫了一下,不過最後還是點了點頭:“當然可以。不過你必須答應我,在這之前,你千萬別摘掉錦囊,也不要理二彪和雪月。如果你違反了其中任何一條,四爺爺就不帶你去拆囚子,讓雪月永遠都住在裏麵。”


    我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但總覺得四爺爺是在敷衍我。


    四爺爺簡單說了幾句,就離開了。接下來一整天,我都無所事事,除了吃飯,就是睡覺。


    一天三頓飯,我吃的都是剩牛肉。吃的我都膩歪了,很想喝一碗清淡小米粥。


    不過我媽卻堅決不同意,渴了隻讓我喝牛肉湯。


    我發現一件古怪的事,那就是今天除了四爺爺,沒一個人來我家串門。


    在以前,我家經常人滿為患,大姑娘小媳婦兒都喜歡來我家拉家常。今天一個人沒有,我覺得肯定和姑父以及表姐的事有關係。


    天色漸漸黑了下來,我媽重新把殺豬刀掛在門上,小心翼翼的把我脖子上的荷包重新擦拭了一遍,這才是讓我上床睡覺。


    今天一整個白天,我基本上都在睡覺,所以到了晚上,竟一點困意都沒有,隻好把玩著脖子上的錦囊,想拆開看看裏麵到底都裝了什麽東西。


    反正我媽隻是警告我,不讓我摘掉錦囊,又沒說不讓拆開看。我也就沒當迴事,隨手拆開了一個。


    荷包剛拆開,裏邊就嘩啦啦的掉出來很多白色小東西,我連忙去看,卻頓時給嚇的頭皮發麻,毛骨悚然。


    那裏麵裝的,竟然都是人的指甲和頭發,密密麻麻,看得我直起雞皮疙瘩。


    真是搞不明白,為什麽要用指甲和頭發做錦囊,這戴在身上,多滲人啊。


    我當時真的很想摘掉,但一想到我媽的囑咐,還是沒摘,將掉落的指甲和頭發全都塞了迴去,綁上之後,就準備躺床上眯一會兒。


    感覺躺下不到半個小時左右的功夫,殺豬刀再次拍打起門來,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音。


    聽見這聲音,我就起雞皮疙瘩。真搞不明白我媽把殺豬刀掛門上到底想幹嘛,晚上睡覺也睡不踏實。


    殺豬刀叮叮當當響了沒多大會兒的功夫,我就聽見床頭窗戶被敲的啪啪作響。


    我潛意識中就認為,肯定是姑父又來找了,雖然不清楚姑父為什麽每天晚上來,但我想起他就來氣,就想罵他一頓。


    不過,我從床上爬起來之後,才發現來者並不是我姑父,而是二癩子。


    二癩子咧著嘴,嘿嘿傻笑著,麵部表情很不自然,有點僵硬,口水都耷拉了下來。


    我忽然發現二癩子的臉有點發紫,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很小,露出大片的眼白,看著好像死魚眼,那模樣看起來十分滲人。


    媽的,這家夥深更半夜故意跑來嚇唬我的吧,我對二癩子印象並不好,冷冷的瞪了他一眼:“二癩子,深更半夜,你來幹啥?”


    我一開口說話,二癩子這才停止敲窗戶,開口講話。


    我發現他的聲音僵硬,冰冷,竟跟姑父的聲音十分相似:“你表姐讓我告訴你,去囚子給她送棉被,她凍的慌。”


    嗯?一提到表姐,我再次一陣心疼。這大冬天的,我縮在被窩裏還嫌冷,表姐穿的那麽單薄,在冷冰冰的囚子裏,肯定更難受。


    想到這兒,我忍不住一陣心酸。


    可是我媽和四爺爺說,不讓我出門啊,我該怎麽辦?


    我望著二癩子,一時間有點拿不定主意了。


    二癩子卻依舊重複著那句話:“你表姐在囚子裏冷咧,要你給她送棉被去咧……”


    我猶豫再三,最後還是決定不出去了。如果我出去,讓四爺爺知道了,七天之後四爺爺就不帶我去拆囚子,救表姐了。


    怎麽辦?我該怎麽辦?我是多想見見表姐啊,可是一想到我媽和四爺爺的警告,我就為難了。


    最後,我隻好哀求二癩子:“二癩子,你幫個忙,幫我給表姐送一床棉被。我媽不讓我出門,明天中午,我請你吃酒咋樣?”


    二癩子卻並不理會我,隻是緩緩的轉過身,朝院子外麵走去,嘴裏依舊重複著那句話:“你表姐在囚子裏冷冽,要你給她送棉被去咧……”


    看二癩子要離開,我著急起來,連忙喊二癩子,可他卻根本不理我,依舊緩緩的朝外麵走。


    媽的,我氣的直跺腳,這個該死的二癩子,一點小忙都不肯幫。我隨手抓起了一塊土坷垃,就朝二癩子扔了去。


    不過我力氣太小,再加上二癩子一直往前走,土坷垃並沒有砸在二癩子身上,隻是落在了他的腳下。


    我的視線也隨著土坷垃落在了二癩子腳下,目光無意中瞥見了二癩子的腳。


    嗯?看見二癩子走路的方式時候,我再次愣住了。


    二癩子走路的時候,竟然跟姑父一樣,都是踮著腳走路,腳尖著地,卻沒有姑父穩當,晃晃悠悠的,好像隨時可能跌倒。


    二癩子這到底是怎麽了?我百思不得其解。


    在我疑惑的目光中,二癩子搖搖晃晃的離開了我家院子,不過他的聲音,依舊在我耳畔不停的迴蕩著。


    我躺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的睡不著了,滿腦子都是表姐被囚在冰冷的水泥囚子裏,凍得瑟瑟發抖的情景。


    她這麽美好的女孩子,卻遭受這樣的虐待,真是太可憐了,想著以前表姐對我的關心,有好東西自己不舍得吃,給我吃,我心中的愧疚膨脹的越發厲害,我越來越覺得,對不起表姐了。


    這個時候,表姐正需要我,她隻是需要一床棉被,我都沒法滿足她的願望,我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嗎?


    最後我被折磨的肝腸寸斷,傷心至極。終於還是一咬牙,決定去給表姐送棉被,實在不行,就讓表姐搬到我家來住。


    她那麽美好的女孩子,應該過美好幸福的生活,怎麽能受那份罪呢?


    想通了之後,我也就不再猶豫,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抱住我的棉被,就準備從窗戶上爬出去。


    之所以不走正門,是因為我不想驚動我媽,讓我媽知道了,她肯定不讓我去,我媽對表姐印象似乎不怎麽好,不想讓我跟表姐玩。


    我的腳剛邁出窗戶,卻忽然感覺,好像一隻幹枯冰冷的爪子,在我腳上抓了一下。我立馬低頭看了一眼,下麵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


    我鬆了口氣,還以為是心理作用呢,就不準備管,想要繼續往外跳。


    可是我剛站起身來,一個冰冷,卻又美妙的聲音,忽然從大門口傳來。


    “天賜,快迴去。”


    我立即望去,驚喜的發現,此刻表姐正站在院落門口。


    她依舊是一身白紗裙,將她的身材襯托的完美,性感,月光下,她的身影平添了幾分落寞,卻更顯的楚楚動人了。


    一陣微風吹來,撩起了她的白紗裙,露出一截白嫩嫩的細長小腿,很是漂亮。


    她長發披肩,一雙靈動有神的眼睛,好像能勾魂似的,看得我再次著迷,那翹起的小鼻子,性感紅唇,表姐身上每一處,都是那麽完美。


    “表姐,我正準備給你送棉被呢。”我激動的說道:“表姐,你凍壞了吧,快進來吧。”


    說著,我就準備跳出去,把表姐迎進來。


    可是表姐卻忽然緊張的喊了一聲:“天賜,別出來,快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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