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是沙漏,走完了還可以倒過來重新來過......


    一位科學家曾經說過:以空間的長度換取的時間差是扭曲的,與原空間既非平行亦無交叉。


    我是一名資料收集員,為了糊口經常會隨各式各樣的調查團往來於各個時間的夾縫。當然,我們這種所謂的“穿越”,並不能觸摸到那個真實的曆史世界,而是在不同的次元觀察已發生過的事情。就好似我們平時照過的照片,錄下的錄像,我們可以清清楚楚的看到照片和錄像裏的一切,但裏麵的人物和我們存在於同一個空間和時間,看得見,摸得著,碰不到。但在這樣的不同次元中,也有東西是例外的,那就是光,它能穿透過壁壘,直達另一個時空。我們對光的了解可謂是精透,可是這其中的原因,專家依舊無法做出解答。小時候我也曾看到過天空中的淡淡光暈,也曾以為那是不知從何處折射上去的,現細想起來,真覺得發展的迅速和當時的無知。


    一生恪盡職守的我,在每次的出行中都嚴格遵行《時空穿行條例》,在出行前對現有的曆史做lx(美國針對時空穿行而研製的一種新型的拷貝方法),迴來之後接受有關政府的詳細調查和核對,以防因出行時所發生的一些微乎其微的差錯,而形成蝴蝶效應,改變了曆史和現在。每次出行,我如履薄冰;每次迴家,我如釋重負。


    一年前,即2035年五月,我隨一隊“三國史前期調查團”走進了那個迷人的英雄時代:三國。然而在這激情澎湃的時代,我們做著枯燥而無味的政治調查。看慣了的餓殍千裏,看慣了的橫屍遍野,看慣了的易子而食,看慣了的哀鴻四起。看慣了的我冷眼看著這個世界,隻是簡簡單單的做著記錄。我真感到害怕,害怕現在的自己,如此冷漠的自己。專家說時空“穿越”對人的身心都會有極大的副作用,體質下降,縮短生命,容易患上癌症。難道這也是副作用嗎?還是因為我已經麻木不仁?這活兒真不是人幹的,這次迴去一定辭職!我心裏又一次暗暗下了決心。


    為期三個月的資料收集即將結束,我們這個狹小而煩悶的空間頓時熱鬧起來,看來大家的心情都是一樣的,都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返航。我們互相戲謔,互相慶賀,約定出去後一起喝酒,約定即使生活再苦,也要一起離開這個鬼地方!


    然而,當艙門打開的那一刹那,我們都驚呆了。眼之所及盡是軍隊,手中的槍全部瞄準著艙門。


    我腦海中的第一反應,難道是因涉嫌篡改曆史罪被逮捕,成為了首例因此罪而入獄的罪犯?!驚恐?錯愕?這一切都太過突然,突然到我來不及做出反應,隻是木然的站在那裏,腦子一片空白。刹那間,不知為何我竟然會有一絲絲想笑的感覺。


    一切,就像是夢阿......


    順著熟悉的街道,去往不同的地方。當傍晚的月光輕撫上我的肩頭,忽然有種舒適愜意的感覺,看著周圍全副武裝的軍人,我怎麽都無法相信這是真的。


    在隨後一個月的時間裏,他們用著從沒見過的諸多設備,對我們所知道的一切內容做了全麵的審訊。也是在這一個月裏我終於慢慢醒悟到這不是一場夢,自認為熟悉的地方卻如此陌生。


    這是一個截然不同的世界。


    我的世界裏沒有人山人海,沒有這形而上之的講論,沒有這陳舊的設備,沒有這成片成片庸庸碌碌、渾渾噩噩生活的同胞。同時,這裏也沒有我溫暖的家,我溫柔的老婆,和可愛的孩子們。


    終於,這遲來的恐慌讓我不知所措。天啊,我都幹了些什麽,為什麽會是這樣?!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自始至終我們都小心翼翼,之所以功虧一簣,原因僅僅是當日在記錄平原事跡時,在一段時間裏不小心開啟了攝像機的紅外線,透過雲層形成淡淡紅圈,恰巧在這短短的時間裏,一個人看到了這奇異的光圈而離開了平原,走出了他原本的曆史軌跡。


    此人姓張名通,字世繼,漁陽雍奴人。是與田豫田國讓從小玩到大的好友,後田豫自薦於劉備,常言劉備仁義,便應田豫之邀往投。途中因看到光暈,以為是不祥之兆,便過平原而不入。後來袁紹與公孫相攻,劉備起兵相助。張通得知此消息,便隻身前往陣營,不幸於路撞入袁紹伏擊,死於亂軍之中。此人的死,便成了多米諾骨牌的第一張。


    政府令我將我所知的曆史寫出,同時為了防止受到現今曆史的幹擾而歪曲真相,我將無法得知關於現今除以上意外的曆史部分。隻給我一台電腦,讓我寫浩瀚的曆史,曆史與我何幹?我隻是一粒微不足道的塵埃,又不是史學家。我痛苦,我懊悔,為了留下我和家人曾存在過的痕跡,我慢慢沉靜下來,思索著我看過的史書,用生硬的文筆開始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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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3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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