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我的傻徒弟喲,人命關天,這種事怎麽能不幫忙呢,捉妖師不捉妖,靠啥吃飯?”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杜家已經被妖氣所包裹了,他們做什麽說什麽,惡妖都能感知到,所以白眉在了解情況之後就迅速溜掉了。


    -


    月黑風高,伸手不見五指,夜風過境,沙沙作響。


    杜家燈火通明,漆黑的上空被火光映照,街道上的人們路過杜家外麵的時候,不由得加快了腳步,生怕沾染上什麽晦氣。


    白眉在杜家廚房旁邊的角落裏蹲下,他刨了一個小坑,然後把一個小紙包丟了進去。


    閆心一直跟著他。


    “徒弟,你知道這是幹什麽的嗎?”白眉小聲問她。


    “不知道。”


    “那你為什麽不問?”白眉假裝嚴肅了起來。


    “……”


    “那你這是幹什麽的?”閆心很配合地詢問。


    “……”徒弟好聽話,讓她問就問。


    “這個是給杜家驅散妖氣用的,妖氣越少就越容易鎖定妖怪所在的位置……”


    “啊!!”


    就在這時,裏屋突然傳來一聲尖銳的叫聲,伴隨著東西摔落的聲音,杜夫人所在的屋子燭光突然被夜風吹熄滅了。


    杜夫人瞬間感覺自己被什麽東西勒住了,喘不過氣來,她的眼皮開始往上翻,很快就要窒息而亡。


    “孽畜,還不快住手!休要傷人性命!”白眉揮舞著拂塵,金光乍現,嘴裏念念有詞,原本漆黑的屋子裏瞬間變得明亮了起來,狂風大作,在他們耳邊唿嘯而過。


    ……


    待一切都恢複平靜之後,屋子裏原來熄滅的燭光又再次亮了起來,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映入眼簾的是一隻被繩子捆住的灰色兔子。


    兔子的眼睛是血紅色的,露出兩顆鋒利的門牙,對著人們齜牙咧嘴,表情兇狠。


    “孽畜,還不知悔改?”白眉捋了捋花白的胡子,杜家一切的遭遇,都是這隻兔子精在搗鬼,今晚他原本想對杜夫人下手,卻被白眉逮了個正著。


    就在這個時候,兔子開口說話了,語氣嘲諷道,“嗬,人類,死有餘辜!”言語間都透露出對人類的深深厭惡。


    種因得因,種果得果,杜家遭遇此事,與眼前這隻灰色兔子大有關係。


    多年前,杜夫人的父親在外出的時候碰見了一處兔子窩,兔子窩裏麵沒有其它兔子,窩裏隻剩下一隻懷孕的母兔子,母兔子懷著小兔子,行動不便,但是非常警惕敏感,杜夫人的父親多看了這隻兔子幾眼,兔子便有些炸毛了,試圖趕走杜夫人的父親。


    她的父親打算將這隻兔子弄死,帶迴家燉兔肉吃,兔子當然敵不過狡猾的人類,很快,懷孕的母兔子便身受重傷,奄奄一息,但是想著自己腹中的孩子,母兔子竟然含淚乞求她的父親,乞求他放自己的孩子一條生路,但是她的父親對此視若無睹。


    最後關頭,母兔子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竟然自己滾下了山坡,自己死掉了,但是腹中的幼兔吸收了天地日月精華,存活了下來,妖怪是有意識的,對於人類的所作所為,他們都會記在心裏。


    後來修煉到能夠化形,妖力漸盛的小兔子就來報複杜家了,但是杜家的人,除了杜夫人,都已經去了,小兔子心有不甘,所以才會從杜夫人乃至杜夫人身邊親近之人下手。


    所以,杜家遭受此事,也是被杜夫人的父親所連累的。


    小兔子先對杜夫人身邊親近之人下手,最後再對杜夫人下手,是想讓她感受一下當初自己母親被人類殺掉的時候的絕望之感,明明已經以卑微的姿態去求人類放一條生路,但是冷血的人類置若罔聞,仍舊要趕盡殺絕。


    “萬事萬物,因果循環,杜夫人的父親犯下的錯誤,你應當讓他來償還,至於其他人,特別是杜家上下的人,與此事無關,你遷怒於無辜之人,實屬錯誤之舉。”


    “哼!說得倒是輕巧,那老頭子早就已經死了,我找誰償還去?嗬,反正你們人類都是冷血的,都是罪該萬死的!殺十個不多,殺一百個更好!”兔子精的戾氣很重,對人類存在極大的偏見,怎麽勸他,他都不會聽的。


    白眉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道,“固執。”


    他從腰間取下玉瓶,將被自己打迴原形的兔子精收入其中。既然他戾氣太重,那麽就讓他去消消他的戾氣,留在人間隻會成為禍患,瓶中幻境就是一個很好的去處。


    杜夫人今天傷心過度,肝腸寸斷,現在又受到了過度驚嚇,精神狀態已經有些恍惚了。


    杜家被惡妖害死的人已經不能複活了,受傷的人過一段時間就能恢複過來了,杜夫人自感罪孽深重,連累了自己的夫家,她自願離開了杜家,出了家,願在佛祖麵前與青燈為伴,常年為杜家之人祈禱,以此減輕自己心中的罪孽。


    ……


    天朗氣清,惠風和暢,光線緩緩移動的軌跡在女孩兒的眼角開出了一朵不易察覺的花。


    人有善惡之分,當然妖也有善惡之分,妖怪與妖怪之間,強的妖怪可以靠吞噬弱的妖怪來迅速提升自己的妖力,若有一天,能夠修煉成為妖仙,他們便可與天同壽,獲得永生。


    善良的妖怪會老老實實修煉,用正當的方法來提升自己的修為,但是心術不正的妖怪就會想著走捷徑,會想方設法地去算計別的妖怪,以達到吞噬對方妖力的目的。


    陽光明媚,閆心輕輕摸著懷裏雪白的兔子,它雪白的毛在光芒下泛著淺淺光暈,摸起來軟軟的。


    “乖徒弟,你撿的這隻兔子……”白眉欲言又止。


    “啊?兔子怎麽啦?”


    閆心抱著兔子,很是親昵的模樣。


    白眉搖搖頭,“沒啥,你喜歡就成。”


    “師傅,它小腿這裏受傷了,為什麽總是好不了啊?”


    她這幾天都給它上藥了,但是總不見好,瓷白的小臉上滿是憂愁。


    白眉在身上搜索了一圈,終於找到一塊黑不溜秋的藥丸,遞到閆心手裏,“拿去吧,把這個給它服下,明天就好了。”


    “……”閆心打量著手裏黑得跟煤炭似的藥丸,這玩意能吃嗎?


    為什麽師傅看著非常不靠譜的樣子?


    她將藥丸遞至雪兔嘴邊,雪兔嗅了嗅,立刻嫌棄地偏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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