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邊上兩個人來拉自己,盧嘉帥傻眼了,“臥槽!你來真的!”


    隨著手腕粗的棍子落在盧嘉帥的屁股跟後背上,一陣鬼哭狼嚎。


    “對不起,對不起,我錯了,我錯了,我說錯話了,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出人命了......”


    這迴,盧嘉帥慫的很快,因為他是真的怕疼,畢竟那棍子是真的粗。而且因為他之前的話,妥妥的是把眼前的幾位都給得罪了,而且因為自己的身份問題還沒弄清楚,隻要沒弄死,出口氣還是可以的。所以這十軍棍,那是實打實的落在了身上,行刑的那個兵一點不帶留力的。


    打完軍棍被拖迴來的盧嘉帥,趴在地上痛苦呻吟。


    “說!你是誰?是怎麽進來的?來這裏的目的是什麽?”王得凱也不給麵子了,直接命令道。


    “我也不知道啊,這位連長,我真的一開門就到這裏了,我連發生什麽事了都不知道啊。”盧嘉帥這迴確定了,自己是真穿越了,穿越到了抗戰時期,不是做夢,因為那十軍棍是真的疼啊。


    無論是什麽時候,部隊的駐地都是軍事禁區,何況現在是戰時。自己突然出現在這裏,來曆不明,換了他也要抓起來審問。現在小命掌握在了別人手上,而自己剛剛還將他得罪了,隻能暫時當縮頭烏龜,好在對方不是日本人,要不估計這會兒已經是一具屍體了。


    “這位連長啊!我連這裏是哪我都不知道啊!你們是誰我也不知道,我連外麵的路在哪都不知道啊!”盧嘉帥這會兒是一點都不敢提自己剛剛以為他們是在拍戲,生怕又要挨十軍棍。這可不是鬧著玩的,真的是會掛在這的。自己剛穿越過來還沒半個鍾頭呢,先挨了一頓打,也是丟了穿越大軍的臉。


    盧嘉帥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解釋,可這不是王得凱想知道的,他想知道自己的營區防守漏洞在哪,可是看這樣子,眼前這家夥,搞不好真是被擄到這裏的,要不不可能連自己在江西都不知道。


    “你來這之前是在哪裏?”


    “東陽,浙江東陽!”


    王得凱一聽,突然想起來,8連連長好像也是浙江東陽人,當下決定套幾句話,然後跟8連長確認一下,如果對不上那就直接斃了。


    “你既然是從東陽來的,也是東陽人,那你說說,你們東陽都有什麽,小鬼子到東陽沒有?”


    “是是是,我們東陽有,有,有啥來著,哦對了,有盧宅,是我們盧家祖宗傳下來的。還有橫店影視城,是亞洲最大的影視基地。還有張國維故居,有故事說他們張家跟我們老盧家有仇不通婚,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至於日本人,那個連長,請問現在是哪一年幾月幾號?”盧嘉帥小心翼翼的問。


    “民國二十七年七月二十。”王得凱不明所以,“難道他是被迷暈了擄到這裏的?”


    盧嘉帥又懵逼了,他壓根不知道民國二十七年,是幾幾年。看來得換個方式,他隻能又小心翼翼的問:“淞滬會戰是哪一年?”


    “去年!他娘的,是你問我還是我問你?繼續說!”王得凱有點不耐煩了,恨不得一槍直接崩了這家夥。小日本正在進攻武漢,這裏是江西永修縣,靠近九江,日軍說不定什麽時候就會進攻九江,然後往這邊打。


    “那今年就是1938年,小日本沒到東陽。”盧嘉帥畢業都十幾年了,幾乎所有知識儲備都已經還給了老師,但是1938年日軍沒有打到浙江老家,這是知道的,因為他正好之前刷到過一個視頻,視頻中說金華地區是42年淪陷。


    “感謝某音,救我一命!”盧嘉帥心想。


    “先關起來!”王得凱命令道,等人押出去,又命令道:“去請8連連長來一下,就說抓到個疑似漢奸特務,可能是他同鄉,請他來辨認一下,幫忙一起撬開他的嘴。”


    很快,8連長就來了,涉及可能是漢奸特務,必須要認真對待,現在是戰時,小心為上。他們都屬於補充團,隨時可能被拉到戰場之上。如果真的是特務,要保證軍情不被泄露,這樣戰場上就會少死很多人,戰也不至於打的太過慘烈。如果能挖出日軍機密,或許到時候還能打贏一兩個小規模的戰鬥。


    王得凱將情況簡單介紹了一下,8連長說道:“他應該是我們東陽人,除了這個什麽橫店影視城,我沒聽過,其它都對的上,把人帶過來我再問問吧。”


    很快,盧嘉帥又被帶了過來,這迴是真跪著了,但是後背屁股疼的直不起腰來,又趴了下來。


    “聽說你是東陽人?”8連長問,他用的是東陽方言。


    盧嘉帥聽到家鄉話,愣了一下,看向開口的男人。隻見眼前的男人眼神柔和,麵容和善,身材高大挺拔,眉宇間同時有一股子不怒自威的英氣,看著就一身正氣,乍一看還以為是自己大伯。盧嘉帥心中一喜,太好了,碰上同鄉了,起碼不至於再打我了吧?


    “對,我是東陽人,你也是啊?”盧嘉帥有點激動,馬上又反應過來,這問的有點多餘,人家都用家鄉話跟你交流了,還說的那麽溜,何況十裏不同音,這還是同個音呢,看來這位也是北鄉的,甚至可能跟自己家一樣是靠近城裏這邊的。


    “你叫什麽名字?哪個村的?”8連長繼續問道。


    “盧嘉帥,成渡村。你呢?”盧嘉帥打算多套套近乎,說不定這位同鄉能救自己命呢!


    “哪個村?”


    “成村啊,咋了?”


    “你爸叫什麽?”


    “盧熙炎。”


    “你是哪一輩?”


    “嘉字輩。”


    “盧有全認識嗎?”


    “認識,他是我們同院子的,論輩分我得叫伯父。你認識他?”


    8連長有點懵,眼前這人跟他同村,但是他並不認識這人的父親,因為全村姓盧的他都認識,根本沒這人也沒他父親,但是他又認得自己的孫子輩晚輩,而這位晚輩,虛歲也才不到3歲,而且隻是跟自己同院,是自己堂侄的兒子。剛剛他特意問這個孩子的名字,就是賭他不知道,可誰知這人居然也知道,還知道論輩分他應該叫伯父!不對!如果真是族人,他應該叫有全叔叔才對,哪有喊比自己父親小的人叫伯父的,這就是露出馬腳了!


    “嗬嗬,露出馬腳了吧,盧有全今年才3歲,他又怎麽可能是你伯父!說!你到底是什麽人!”8連長高聲怒喝道。


    盧嘉帥愣住了,這下尷尬了,他還真不知道這位未出五服伯父的年紀,隻知道挺大的了,他孫子都隻比自己小幾歲,一下子不知道該怎麽解釋。這位族伯以前是同一個大院的,後來院子大家拆的拆,蓋的蓋,老房子如今早就隻剩堂屋跟兩間西廂房,還有一棵100年的鐵樹,那棵樹如今都成古樹受保護了,五米範圍內都不能動土,哦對了,那棵樹還是自己太公種的呢。


    “等等!對麵這位知道我族伯多大了,這說明至少是認識我們老盧家的啊!那算起來不就等於是親戚了!不行,這大腿必須抱住!穿越不穿越的,管他能不能接受,說了再說!反正講的是方言,別人聽不懂。”盧嘉帥內心想道,他壓根就沒想到,對方還可能是在詐自己。


    “這個,說起來,挺無法理解和想象的。我已經發現了,我是穿越來的,我也不知道怎麽迴事就穿越過來了。盧有全確實是我族伯,這會兒我爸都還沒出生呢,額,算起來我爺爺現在也才......我算一下,11歲。”


    “真是胡編亂造!你爺爺叫什麽?”


    “盧章生。”


    “叫什麽?”8連長一下子站了起來,他有點生氣了,因為盧章生正是他兒子的名字,這家夥居然拿自己的兒子來糊弄自己!難道是衝自己來的?


    “盧章生啊,咋了?”


    一旁的王得凱正聽的雲裏霧裏的,感覺像是在聽鳥語,結果突然間這8連長就站起來了,好像還生氣了,忙問:“盧連長,咋樣?他說啥了?”


    盧連長看著對方,想了想,決定還是先繼續問下去,於是對王得凱說道:“王連長,事情有點複雜,等我問完了再跟你說。”接著轉過身,繼續問道:“你說你爺爺叫盧章生,你有什麽證明嗎?”


    “這讓我怎麽證明?我也沒他的照片,我爺爺到死都沒留下一張照片,最後遺像都隻能用畫像,倒是我太公太婆有留下。也難為我爺爺了,在那個年代偷摸的藏了一張我太公的照片,後來我小姑婆從我大伯那拿走照片複製裱上框,每家都給了一份。”


    “他還知道我不止一個閨女,竟然調查得這麽仔細!”盧連長內心驚恐不已,如果這人真的是特務,那幾乎可以肯定這是衝自己來的!可是自己不過是補充團的一個小小的連長,之前也不過是師屬輜重營的一個連長,沒理由找上自己啊!難道日本人要進攻自己的防區?還是想讓自己投敵?


    盧連長頓時冷汗直冒。“也不對啊,中間隔著這麽多的部隊,讓自己戰場投敵沒意義啊?難道是要軍事情報?可有那麽多的上級,找自己這麽個芝麻綠豆的小官有什麽意義?還是臨時調到野戰連隊的。”


    “唉,早上出門的時候忘了拿手機,要不然我倒是可以給你看看我太公的照片,我這隻有一把車鑰匙跟一串家裏的鑰匙,還有一串手串,剛剛都被那位連長的兵摸走了,現在在那桌上呢。”盧嘉帥說道。


    盧連長拿起來看了看,他沒見過。說起來,他也是見過世麵的人,參加過北伐,當時是津浦後勤運輸排排長,北伐功成就迴鄉了,在家鄉是屬於接觸新事物比較多的人之一。抗戰爆發後再度入伍,幹的又是輜重運輸,隨軍參加了淞滬會戰,以自己的眼光,這兩串鑰匙確實是自己沒見過的,看上去比較高級,這點倒是很明顯,看著就比自己見過的要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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