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宛西北太華山,因千年前太華殿祖師在此處開宗立派,爾後屹立於江湖之巔千年不倒,聞名於世。


    太華山高千丈,滿山巨石林立,陡峭而少樹木。


    而讓天下練劍之人心神向往的,還是那座藏有萬千名劍的劍崖。


    這千年來,敗在太華殿弟子手下的劍客無數,而他們手中的長劍,據說全部被丟在了劍崖之上。


    太華殿不似二塔寺和武當山,並未設立廟宇和道觀,門下弟子選拔極為苛刻,而且從小培養,非劍道天才根本無法入門。


    整座太華山被劃做禁地,普通人一律不得進入,否則死。


    上山有一條三尺寬,極為陡峭的山道,直接從山石之上挖出來,切口平整,竟像似直接用刀劍切出來的一般,鬼斧神工。


    近乎垂直的山道兩側,沒有護欄,平滑的石頭也沒有可以扶手的地方,普通人別說不敢上山,根本就上不去。


    而今日,這座平日鮮有人攀登的石道之上,出現了兩道身影,一前一後,慢慢向上登著。


    慢不是因為艱難,隻是因為悠哉。


    陡峭的山道在他們腳下如同平地一般,唿嘯的山風吹拂在他們的身上,隻能將衣服輕輕拂動。


    太華殿建在山腰之上,哪裏有一處數十丈方圓平整的地麵,建了一座黑色的大殿,古樸大氣,帶著點陰森的味道。


    這是一座有著數百年曆史的大殿,此時殿門緊閉,見不到一個人影,更顯得陰森可怕。


    徐明遠和曾清怡一上一下站在山道上,看著那座大殿許久。


    “現在連四大門派見到我們都隻能大門緊閉,是不是覺得這江湖好生有趣?”徐明遠扭頭看著曾清怡,笑著說道。


    “不。”曾清怡搖了搖頭,看著徐明遠的眼睛,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我覺得這江湖,還沒有某人嘴裏講的有趣。”


    “咳咳,我們繼續往上走走,今天去見識一下劍崖長什麽樣,要是有看得上的神劍,隨便順幾把走也行。”徐明遠幹咳了兩聲,裝作聽不懂的樣子繼續向著山上走去。


    “我記得當年聽某人說他到那劍崖,滿山插著都是神劍,那看劍的老頭見了他,還客氣的讓他隨便挑呢。”曾清怡的聲音悠悠從背後傳來,聽得徐明遠後背冷汗連連。


    當年在蜀州,編那些故事都是往誇張了捏造的,什麽四大門派也不過是他那波瀾壯闊的江湖行的墊腳石罷了。


    畢竟那時候他連三品都沒入,而曾清怡也不過是個喜歡在書院藏書閣看書,聽他吹牛的小姑娘,哪裏想到真的有一天會到當年想都不敢想的四大門派境地走一遭,而且一言不合就給破壞了。


    太華殿往上再走百餘丈,山道變得隻有一尺半寬了,石階愈發陡峭,石壁上出現了一把把奇怪的劍。


    說奇怪,因為那多是一把把破劍,有的缺了劍柄,有的崩了劍刃,當然更多的還是被年歲腐朽了,鏽跡斑斑,甚至隻剩下一小截,插在崖壁之上,顯得頗為淒涼。


    漫山殘劍,話悲涼。


    徐明遠和曾清怡一路沉默著向上走去,最後在山頂停了下來。


    陡峭的太華山,山頂卻是一丈方圓的平頂,地麵光滑,像被利器橫切了一刀一般,顯得極為突兀,有些詭異。


    而此時山頂上站著個灰衣人,背對著山道,右手衣袖空空,隨著山風輕輕搖擺著,左手按著一把長劍的劍柄頂端,那是一把連著劍鞘很長的劍。


    “你在等我們?”徐明遠看著斷臂人的背影,出聲問道。


    “那老烏龜都死了,太華殿雖然沒什麽人,閉門不出之事卻也做不出。”灰衣人緩緩轉過身來,看著徐明遠說道,聲音略顯沙啞。


    徐明遠看著那容貌俊雅,隻是眉心一直到左眼有道蜈蚣般的疤痕的中年男人,目光微微一凝,冷笑道:“四大門派存在千年,若非有一個大字撐著,臉麵二字也不好意思再提吧。”


    “你這等行事,就不怕再迴不去長安?”那斷臂灰衣人並沒有被徐明遠的話激怒,而是說了一句有些不明就裏的話。


    徐明遠聽懂了,不過他沒有多解釋,直接從懷裏掏出了那塊雲機令,晃了晃,重新放迴了懷裏。


    那灰衣微微一愣,微嘲道:“原來你就是十九年前那個沒有找到的嬰兒,顧玄清那老頭藏人的本事,確實是有一手的。派你來重新在江湖上立一個雲機閣,可當真是奇怪之事啊。”


    “當年之事,是那位下的命令?”徐明遠聲音微冷道。


    “此事還需要我給你迴答嗎?”灰衣人反問道。


    “不,現在不用了。”徐明遠搖了搖頭,然後緩緩拔出了手裏握著的青霜長劍,冷然道:“不過你可以去死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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