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


    真的假的!


    一開始聽完我還不信,我說莎莉你就別逗我玩了,大兵的事情我又沒告訴過你,你咋會知道的啊。


    莎莉說:“咋不知道啊,那天晚上你不是來找我要過軍子哥的電話號碼嗎?然後打電話的時候就聽你說要大兵的聯係方式,但最後軍子哥沒給你對不,當時你還特別的絕望,一屁股坐在地上,以為你爸沒救了。”


    我點點頭,說:“對啊,然後呢。”


    被莎莉這麽一說,想想還真是那麽迴事。


    然後我心裏瞬間來了興趣,一臉認真的看著她。


    莎莉吃完了飯,把手中的飯盒給扔進了垃圾桶,然後大大咧咧的用手背擦了下嘴,看到我一陣咧嘴唏噓,接著她又跟我說:


    “當時我就把‘大兵’這個名字給記在心裏了,覺得應該對你很重要。結果過年迴來上班的第一天,正月初六,我進軍子哥辦公室的時候,發現他正在和別人打電話,嘴巴裏念叨的名字正好就是大兵!而且還特別可疑,一見到我進來,趕緊就慌慌張張的把電話給掛了。事後還把我給數落了一頓,罵我為啥進來不先敲門。”


    “真的?你聽的清楚?真的是大兵?”


    這下我是真的激動了,等了這麽久總算是有大兵的消息了。


    於是,我上去緊緊的握住了莎莉的手,一個勁兒的問她:“然後呢然後呢,你還聽到什麽了!”


    莎莉就皺著眉頭,看著天花板想了想,說:“後麵幾天都挺太平的,我去他辦公室就沒再聽到什麽了,估計是防著我了吧,不過……”


    “不過什麽?”我忙問。


    “不過,我前幾天和別人去岩西水庫,釣魚野炊吃農家樂的時候,好像在水庫旁邊的一個村子裏看到過軍子哥的轎車!軍子哥在不在上麵我不知道,但我看到副駕駛上當時還坐著一個人,應該是男的,短發,具體隔太遠了沒看清,之後我又聯想起前幾天軍子哥打過的那個電話,覺得可能是你說的那個大兵,但又不怎麽確定。”


    “我操!這麽大消息,你不早說!”


    我聽完當時都要炸了,激動的直跺腳啊。


    岩西水庫就在上海市郊,距離城區不過才三十幾公裏,開車快的話半個小時就到了。


    我一直以為大兵惹了什麽大麻煩,躲去了外地,很遠很遠的地方,不方便告訴我和我聯係。


    但如果真像莎莉說的那樣,大兵一直就藏在上海周邊啊,那他為什麽不跟我聯係呢,還有我爸都因為他被人給綁了,我們這出了這麽大的事情,他難道就真的無動於衷嗎?


    還有,第二點,軍子哥既然知道大兵的下落,那為什麽不告訴我呢?


    如果說他之前過年的時候不知道,但昨天我還在店門口看到他了,他還特別熱情的跟我打過招唿,讓我把工資給領了呢,當時他是完全有機會可以告訴我的啊!


    為什麽他們都要瞞著我?


    我鼻頭一酸,瞬間就覺得有種被欺騙的感覺。


    莎莉讓我先別急啊,然後趕緊跟我說:


    “一開始我也沒多想啊,不過昨天你也看見了,我在財務那跟人大吵了一架,她們竟然說我教學質量太差了,有好多會員投訴我,然後上麵的領導開會決定了,要把我給開除!你說這氣人不!我專業能力那麽出色,為人出事的態度又那麽好,哪個不喜歡我說我脾氣差了啊,所以我覺得這肯定是軍子哥在報複我呢!他肯定因為大兵的事情覺察到了什麽,要趕我走!”


    靠。


    當時我聽完這話就白了莎莉一眼,心說你那態度還算好呢,光我在你手上,就差點被你這暴力狂給折騰死了,更別說人家那些花錢來享受鍛煉,裝逼拍照發朋友圈的會員了。


    不過平白無故的開除一個教練,而且還在這麽敏感的時刻,想想這兩件事情發生的也太巧了,感覺軍子就像是故意的,掩耳盜鈴,開除莎莉是為了要隱瞞什麽,怕她多嘴。


    我趕緊就問莎莉知不知道軍子現在在哪,我想找他當麵對質。


    但莎莉卻告訴我,她今天站在樓梯口等我一上午了,也沒看到軍子過來上班,也問過前台了,人家說他今天請了假。


    這下,我覺得更不正常了,總預感今天會有什麽大事發生。


    為了碰碰運氣,於是我就讓莎莉趕緊帶我去岩西水庫。


    到了地方,莎莉領著我從他們上次走的那條路線,翻過了護欄,爬上了水庫的堤壩,然後她指著正北麵的一處村落告訴我,說:“就是那!我上次就是在這裏看到軍子哥的車,然後一路開進了村子,具體哪一戶沒看清。”


    我順著莎莉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看到了一處特別荒涼的村子,和水庫周圍那些熱熱鬧鬧的農家樂,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就像是兩個不同世界的存在,當時已近傍晚,夕陽西下,落日的餘暉撒在村子裏屋頂的破磚瓦上,氣氛就顯得更加殘破衰敗了,甚至有些神秘了。


    趁著天還沒黑,還有些光亮的時候,我們準備進村子碰碰運氣。


    但那一天,我算是真正理解了什麽叫做“望山跑死馬,近親餓死人”了。


    雖然看上去不是很遠,但是要從水庫旁邊繞過去,先是上了公路,然後再往前沒路了,走的就是土路,正好那幾天也在下雨,泥濘不堪,坑坑窪窪的,搞得我倆都特別狼狽,不知道的還以為從某個山區裏出去挖煤工人。


    為這事莎莉還埋怨過我呢,“你看你!我早說了叫個車吧,你非說不遠,要走過來,結果走了兩個小時還沒到呢!還有你賠我的鞋子!”


    她指著腳上那雙匡威衝我大喊。


    我聽人說,文藝青年裝逼有三寶,西藏匡威小白衫。


    “操,沒看出來,你這暴力狂,竟然還是個臭文青!”


    她氣的往我臉上踢泥巴。


    …


    等我倆好不容易到了那個村子的時候,已經伸手不見五指了,那天晚上還特別的奇怪,連月亮都沒出來,加上農村人睡覺也早,路上漆黑一片還沒安個路燈,所以我隻能拿手機出來開電筒照明。


    要是白天還能隨便找個人問問,但這大晚上也不知道該怎麽辦,我們就漫無目的的在路上走著。


    莎莉首先就沒耐心了,吵吵喊身上髒死了,要迴去洗澡。


    我說這咋迴去啊,前麵也沒個人,叫不了車,要迴去的話估計還得走那段泥路。


    接著我想說,要不然找個地方咱倆先湊合一宿吧,等第二天了再說,但迴頭看了眼女魔頭那氣鼓鼓的樣子,怕我說出來後她會踹我,罵我想趁機占她便宜,最後隻得把話給咽了迴去。


    走了沒多久,我們就發現前麵路上好像有動靜,仔細一看,鬼鬼祟祟的,兩團黑色的人影,不知道在幹啥。


    我慌了,怕有什麽麻煩,就趕緊關了手電,同時讓莎莉別亂說話,小點聲跟在我後麵。


    我們屏住了唿吸,偷偷的摸了上去,當時我心裏還尋思難不成是明叔或者是王飛那邊派來的人,也在找大兵嗎?


    心裏嚇得砰砰跳。


    後來那倆人跑到一戶農家四合院去敲門,然後農戶出來的時候把燈給打開了,借著亮光,我們這才看清那倆人原來是警察,一胖一瘦,都穿著製服戴著警帽。


    當時莎莉就白了我一眼,罵我疑神疑鬼的,差點把她給嚇的半死,然後就高興的不行,吵吵著說:“太好了,他們肯定開警車來的,我們可以迴去了!”


    說完她就興衝衝的跑了上去。


    我想攔她,但沒攔住,最後索性也跟了上去。


    比較而言,我倒是覺得那倆警察還挺可疑的,大晚上的走在村子裏,咋也不打個手電呢,幹嘛要鬼鬼祟祟的,想做賊一樣,又不是在做什麽見不得人的勾當!


    本來那倆警察是走在前麵,背對著我們的,結果莎莉上去激動的喊了他們一下,那倆人就順勢迴了頭。


    瘦子警察在跟農戶說話,所以先迴頭的是那個胖子,我上去之後一眼就跟他對上了,他眼神尖銳的看著我,沒笑,表情冷的可怕。


    看的我心裏直發毛,但還是衝他友善的笑了笑。


    等那個瘦子警察跟農戶談完了,迴過頭看我的時候,瞬間把我嚇了一跳!


    操!


    竟然是襯衫男!


    我當時就愣在了那,眼睛盯著他的臉好幾秒鍾,確定我是看清楚了!


    沒錯,就是他!


    不知道他啥時候從哪搞來的這身皮。


    他看著我也特別意外,皺了皺眉,一臉敵意的問:


    “我不是讓你離開上海了嗎?你怎麽還在這。”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危險關係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糖伯虎_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糖伯虎_並收藏危險關係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