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洛剪的是短發,臉很小,鼻子很精致,從側麵看有點周冬雨的影子。


    她腳上穿著一雙匡威的帆布鞋,白白的,一塵不染,一舉一動透著青春的氣息,就像一個剛滿十八歲的花季少女。


    跟她比,我更像是一個猥瑣下流的癡漢大叔,兩個人肩並肩走著,都不說話,尷尬的令人難以置信,我心裏更是裝滿了罪惡感。


    終於我忍不住了,“你看你這麽不愛說話,怪不得是體育老師呢。跨年那天在酒吧裏你可不是這樣的啊!”


    蘇洛怔了下,臉一紅,趕緊捂嘴,“啊,那晚我沒認出你是我們學校的,還以為你真是米蘭男朋友呢……鬧著玩的,別往心裏去啊。”


    我笑了笑,“沒關係,我也和你開玩笑的,時候不早了,迴去早點睡吧,晚安。”


    “嗯,晚安。”


    簡單聊了幾句,往迴走的時候,我始終感覺挺別扭的,自己就像是在犯罪,很難想象啊,要是真有一天,我把這位洋娃娃學生妹給壓在身下,吭哧吭哧的時候,那又是種怎樣的場麵呢。


    …


    “行了,我完成使命了,您滿意了吧。”


    我“唿”的一下倒在駕駛室的椅背上,感覺如釋重負。


    “喲,讓你送個美女迴家,又不是趕你去投胎,至於嗎,瞧你這不樂意的樣子!”


    米蘭白了我一眼,從後排鑽到了副駕上,過來的時候兩座山峰緊貼著我,還有意沒意的衝我胳膊上蹭了下。


    我本能的一縮,深吸了口氣。


    她樂了。


    “噗,弟弟你怎麽啦,你要真是憋的難受了,姐姐幫你啊。”


    說話間她吹了我下頭發,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嘴巴已經貼到了我的耳垂,手指還頑皮的在我肚子上畫來畫去。


    想到之前鵪鶉蛋和小樹苗的故事,我趕緊服軟。


    “得了得了,我還是趕緊送您老迴去吧。您這千年道行,小僧金箍棒法力不夠,實在吃不消啊。”


    “哈哈哈,你這小屁孩,慫樣吧,我像你這麽大的時候……”


    “像我這麽大?”我看看她,眨巴眨巴眼,“請問您老貴庚啊,估計像我這麽大的時候,人老珠黃,水都幹了吧哈哈哈。”


    “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啊!疼!耳朵!”


    fuck!


    …


    那天晚上之後,第二天一早蘇洛就加了我微信,估計是米蘭慫恿的,但我們除了開始寒暄了幾句,後麵根本就一句話也沒說。


    有時候中午或者晚上下班的時候會看到蘇洛,她倒也熱情,會和我笑著打招唿,但我總是簡單的敷衍一句,然後趕緊躲開往旁邊走,唯恐避之不及。


    為這事兒米蘭還總埋怨我,讓我膽子大點,多主動找蘇洛聊聊啊,說人家後麵追她的多少男生跑斷了腿。


    但這些我都不在乎,我唯一關心的是我老婆許倩。


    我倆已經冷戰憋了快一禮拜沒說話了,我怕這樣下去會出事,所以準備禮拜五晚上和她好好聊聊。


    那天晚上我迴去的特別晚,等我嶽父嶽母差不多都睡了,我才進門,本來準備一車話想講,但一看到許倩坐在床邊開著小燈等我的時候,好多話又都說不出口了。


    “你迴來了。”


    “嗯。”


    “先去洗澡吧。”


    “嗯。”


    她主動開了口,但是很短,氣氛很尷尬。


    我怕迴去後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所以在衛生間裏呆了很久很久,洗了一遍又一遍,最後迴房間時,她已經睡下了。


    我側著身子朝另一邊躺下,那個方向正好對著陽台,窗簾沒拉,我就看著外麵皎潔的月亮,心裏猛地一沉,空空蕩蕩的,我怕我們真會像歌裏唱的那樣:


    “我們背對背擁抱,


    濫用沉默在咆哮,


    愛情來不及變老,


    葬送在烽火的玩笑。”


    突然,我眼眶濕了,突然,她轉過身一把抱住了我,頭埋在我脖子後麵,嚶嚶的哭。


    眼淚水根本止不住,片刻就弄濕了我後衣領。


    我問她怎麽了,不說話,就是哭。


    然後嘴裏就是開始喃喃的說些什麽,其中最多的就是一句“對不起對不起”。


    後來慢慢的,她不哭了,不鬧了,嘴裏也不胡言亂語,睡著了,但雙手仍然緊抱著我,死死不肯鬆開。


    我知道,今夜我將徹底無眠,看著窗外依舊皎潔的月光,我歎了口氣,人生有那麽多種選擇,最後我選擇了原諒。


    第二天早上起來後,我捏了下她的鼻子,親密的喊了聲老婆,她也咬了下我的嘴唇,親昵的應了聲老公。


    然後我們一起刷牙,一起洗澡,一起做愛,互相喂著吃完了早餐。


    我帶她出去自駕遊,去昆山去太倉去西塘。白天住農家樂,我陪著她劃水,下河摸蝦,晚上我們跑到山頂,躺在車裏看星星。


    ……


    一切似乎都迴到了聖誕節之前,好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還是她深愛的老公,她還是我最深愛的老婆。


    那次自駕遊迴來之後,我狠了狠心,把蘇洛的微信放進了黑名單,就連米蘭那,我也減少了和她的聯係,開始專心致誌的想要和許倩要個孩子。


    我想過了,可能是我太自私了,總考慮到自己,結婚都已經三年了,要是許倩跟我有個孩子的話,她也不至於信了王豔的鬼話,出去偷漢子。


    我特地抽了一個比較空閑的工作日,瞞著所有人出了學校,然後聯係了我在人民醫院上班的老同學,阿宏,讓他幫我安排幾個經驗豐富的男科大夫,給那方麵好好做做檢查。


    是的,被王豔他們掛在嘴邊那麽天天的說,我自己也有些慌了。


    忙活了一整天,驗血驗尿,b超染色體,還做了液體取樣,最後告訴我三天後來拿報告。


    送我下樓的時候,阿宏就摟著肩膀問我咋了啊這是,聽說一畢業後你就和咱們班上的大美女許倩結了婚,難道你們婚姻生活不幸福?


    問話的時候還看著我猥瑣的笑了笑。


    我給了他一拳,罵他滾遠點,我說阿宏啊咱倆可是多少年的老同學了,你高中大學都跟我在一個學校,當年你被人欺負,還是我給你出的頭啊,這下你可別把我給賣了啊,不然我弄死你小子的。


    阿宏聽完笑了笑,說放心吧,肯定幫我保密,而且在醫院也工作這麽長時間了,見怪不怪的,誰沒個大病小痛的啊。


    正巧我倆在底下說話的時候,扶梯上就下來了一個穿著黑色羽絨服的紅頭發女孩,還戴著口罩,包裹的相當嚴實。


    即便如此,我還是從她那雙勾死人不償命的眼睛,以及那雙細細長長的腿,認出了她就是那天我跟蹤許倩去情侶公寓,開門就往我身上撲的“小護士”。


    她顧著去櫃台拿藥,並沒有注意到我,等她走後,我就好奇,趕緊就讓阿宏去幫我看看,那家夥到底過來幹啥的,拿的什麽藥。


    沒多久阿宏就迴來了,過來的時候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笑的特別奸猾。


    “你小子是不是在外麵拈花惹草,把人家小姑娘肚子搞大了吧?嘿嘿,告訴你吧,剛才她掛的是婦產科,拿的都是些安胎補身體的藥。”


    懷孕了?


    我聽完愣了下,覺得這裏麵大有文章。


    我問阿宏能不能搞到她的病曆和診斷書,但阿宏跟我說不行,這些都是病人隱私,他隻能幫我看到填的名字聯係方式還有掛的科室這些。


    我就趕緊要來了她的名字和聯係方式,然後匆匆拜別了阿宏。


    走的時候還聽見阿宏在後麵嘀咕了句:


    “靠,把人家肚子搞大,連名字和電話都忘了,真tm禽獸。”


    …


    雖然和我老婆已經和解了,但我心裏一直有個結,就是那個該死的奸夫。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酣睡?更何況睡的還是我老婆!


    我他媽不弄死他就不是個男的!


    正愁沒方法找到他的時候,那個紅頭發“小護士”就出現了。


    我心想她既然能給他們把風,肯定和那男的認識,關係還不一般,通過她或許能把這奸夫給揪出來。


    名字肯定是假的,看她過來的時候包裹的那麽嚴實,肯定是未婚先孕,不想讓人知道,至於聯係方式,我抱著試試看的態度,往手機上加了她的微信。


    兩分鍾後,那邊就拒絕了我的好友請求,還迴了條:你誰?


    我激將,迴了句:你懷孕了,剛從醫院出來的吧。


    結果果然有效,十秒鍾後她就通過了好友請求。


    我本想去她的朋友圈,看看裏麵都有啥有價值的信息,結果她對我屏蔽了,然後手機就震動了好幾下,她給我氣勢洶洶的連發了數條消息:


    “你是誰?”


    “你跟蹤我?”


    “你怎麽知道?”


    “你想幹嘛!”


    她越急,我心裏越有底,我也不著急,沒迴,就這樣晾著她。


    五分鍾後,她終於忍不住了:


    “你想要什麽,我們可以談談。”


    我這才把早已準備好的一句話發出去:


    “五千塊,明天下午三點,人民醫院門口見。”


    我裝作手上有她把柄,想要挾她求財的樣子,逼她出來。


    我想既然那個奸夫和她關係不一般,那麽遇到這種事情,那家夥明天或許會來幫場子,正好醫院門口人也多,我可以躲在暗處,把那家夥給揪出來。


    發完我就沒管她,直接退了微信。


    剛要迴頭,這時後麵突然有人拍了我下肩膀。


    “嘿,你怎麽也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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