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州,城西,白鹿書院!


    此時王明理已經把戰天賜安頓好,他獨自一人向白鹿書院走去!


    休沐假期已過,本要進行下一階段的修行學習。


    但王明理已經突破金丹期,他也可以申請結業。


    但他心中卻有些其它想法,他想去修行王家心學,而進入王家修行心學不僅僅是他自小的夢想,更是他家族幾代人的夢想。


    溯本歸源,是他家族幾十代的渴望!


    尋祖歸宗,亦是他們不滅的執念!


    隻是此時他還下不了這決心,怕無法通過王家考核。


    還是先考慮考慮再說!王明理自語一聲,萬一自己從白鹿書院結業又進不了王家私塾,那自己就真的隻能成為一名散修了,那肯定會讓自家家族失望的。


    畢竟金丹期後要想重新通過其他書院考核,難道會更大!


    因為王明理身上已經烙印有白鹿書院的身份,一般書院是不會再接受他的!


    管他的!


    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再說!


    王明理放下心事,去為戰天賜進入白鹿書院參觀辦理相關登記。


    以往他是沒有資格帶領同伴好友進入白鹿書院參觀的,即使是他父母兄弟都不能進入。但現在他已經突破金丹期了,其才有了權限!


    戰天賜在白鹿書院外邊的客棧休息,一夜沉眠!


    第二日,王明理很早就到客棧來找戰天賜!


    戰天賜也不推辭,反正他來楚州長沙郡也沒有明確目的,因此就跟著王明理向白鹿書院走去。


    白鹿書院大門前是一條青石板路,青石板不知道曆經多少年,被來來往往的人踩得非常光滑,不少白鹿學院學生此時正陸續迴歸,戰天賜走在其中,顯得是那麽的另類。


    這些學生都是築基期金丹期,戰天賜打量著這些白鹿書院學子,有的甚至都有金丹期圓滿修為。


    王明理時不時的向周邊學子打著招唿,這些學子中有築基修為,亦有金丹修為的學子,交遊廣闊。


    一些學子亦拱拱手祝賀王明理突破金丹期,王明理亦含笑迴應。


    王明理連連拱手,“比起程兄來,我大有不如,有閑還需向程兄請教!”


    “哪裏哪裏,三日後望江樓宴請大家,還請王兄賞臉!”


    ......


    “啊,墨教諭,不知您老三日後有時間沒有,學生今有幸突破金丹期,準備設宴感謝您的教導之情!”王明理看到一著粗布褐衣的老者,雙手一抱鞠躬問好。


    “不用了,都是你自己勤學苦修的結果,我隻不過是點撥你們幾句而已。”褐衣老者頷首迴道。


    自己的學生修為有了突破,他心底也是開心的,但可惜麵前這學生所修之路與他不同,老者示意一下後,快步向書院走去。


    書院門前有古柳垂蔭,戰天賜來到白鹿書院院門口,看到“白鹿書院”橫額,金丹中玉石蠢蠢欲動,又好似感應到什麽,一番查看下就停歇了下來。


    金丹玉石剛停歇,丹田中石碑開始有了異動,石碑一晃,戰天賜好似感應到那“白鹿書院”四字橫額中有一股氣息被石碑吸納,石碑吸納了這氣息後才重歸寂靜。


    “猴老!猴老!”戰天賜在心中輕聲唿喊,他猜測石碑的異動應該是老猴引起的,也不知道這老猴恢複的怎麽樣了。


    戰天賜唿喊了幾聲,石碑還是沒有任何迴應,戰天賜知道老猴應該又是進入沉睡中了。


    戰天賜一指橫額,問道:“王兄,這書院名是誰題寫的?”


    “這可是白鹿聖人親自題寫的,白鹿聖人亦是這白鹿書院的創建人!”王明理滿含敬意的介紹道。


    戰天賜點點頭,心想那就沒錯了,石碑吸納的氣息應該就是王明理所說的聖人氣息,隻是沒想到這字已經過了那麽久了,這字上麵還殘留有白鹿聖人的氣息,當真神奇。


    他現在也有些猜測,那白鹿聖人題寫這字的時候應該也就合體期,再強也不過是大乘期,沒想到其氣息就能遺留幾十萬年,能號稱聖人的修士當真恐怖,不可揣測!王明理也沒想到戰天賜借助石牌在這橫額感應到了聖人氣息,即使戰天賜告訴他,他肯定也不會相信。


    王明理走進書院大門,向書院門口監督的修士登記後,就領著戰天賜進了白鹿書院。


    一進書院戰天賜就看到一排石質雕塑屹立在大門兩側,左邊那第一位雕塑最為奇特,是一位長須男子,男子目光深邃,他坐在一隻白鹿上麵仰望星空,好像隨時都會破空而去。


    難道這就是王明理所說的白鹿聖人?戰天賜心中猜測。


    這騎鹿男子後麵亦有好多座石質雕塑,神態各異,多數石雕都栩栩如生,甚至還幾位女子站立其中。


    戰天賜細細一數,一共有石雕四十八座。


    王明理見戰天賜在仔細打量這些石雕,忙介紹道:“戰道友,這騎白鹿的男子就是白鹿聖人,也是白鹿書院第一位飛升仙界的修士。


    其他的那些也都是我白鹿書院曆年來飛升仙界的前輩!而他們都是以白鹿書院為家的修士,這其中還不包括那些迴歸自己家族的書院學生!”


    戰天賜點點頭,沒想到這白鹿書院實力就如此強大,畢竟多數書院學生都會迴歸自己家族,為自己家族貢獻一生,即使如此這白鹿書院都有如此多的飛升修士,真不簡單,怪不得這白鹿書院當年都號稱楚州第一書院,名不虛傳!


    “很強!”戰天賜讚道。


    戰天賜指著其中十幾座石雕問道:“王兄,怎麽這幾座石雕與其他的感覺不一樣,這幾座感覺怎麽那麽的死板呆滯?”


    “這?”王明理有些遲疑,他心中不知道該怎麽講。


    戰天賜有些疑惑,忙迴道:“如果王兄為難就不必說了!”


    戰天賜也知道這書院也相當於一大勢力,他們肯定也有自己的隱秘,也許這些事情不能對外人言說。


    王明理遲疑了一會後,忙迴道:“也沒什麽為難的,你隨便問一問白鹿書院學生都知道這是怎麽迴事,戰道友,這些可不是尋常的石雕,每位書院前輩飛升前都會留有一絲精血,而我書院憑秘法雕刻而成這石雕,這石雕與那些前輩隱隱相連,即使他們飛升了,隻要借助這石雕,我們能知道他們是否還活著。而你所看到的那些呆板的石雕前輩,他們應該都已經生死道消了,如此那留存的精血才會消散,這石雕也沒了活力!”


    “原來如此!”戰天賜心中震撼,沒想到那麽多飛升仙界的修士也死了那麽多。


    “看來這仙界也沒有想象中的那麽美好!”戰天賜長歎一聲。


    “是啊,戰道友你是不知道,我作為書院學生對這些石雕的情況可是一清二楚,近千年以前,這裏的石雕才隻有三座是沒有生氣的,而這千年以來,卻陸陸續續的有石雕失去的生氣,到今年一共是有十五座石雕失去生氣!


    這說明什麽,這說明最近一千年來,我白鹿書院飛升的前輩就死亡了十二位,這仙界中肯定有變故發生。


    而據我所知,這種情況不單單發生在白鹿書院,像嶽麓書院等三家都有這種情況發生,我猜測孔孟荀等世家應該也是這種情況,這說明仙界是發生了大的動亂!”王明理一臉凝重的說道。


    戰天賜看著王明理的神態,不由得噗嗤一笑,迴道:“王兄,我們才金丹修為,你就開始操心仙界的事情了,是不是有點太早了,要擔心也等我們有合體期修為再談不遲!”


    王明理迴過神,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也是,自己擔心什麽,自己如果能修煉到合體期,那就是很慶幸的事情了,更何況是能渡劫進入大乘期,太過遙遠,現在想也是瞎想,沒有任何意義。


    “戰道友所言有理,請,再去前麵看一看!”


    戰天賜點頭迴應,跟在後麵繼續向書院深處走去。


    王明理走到一院子廊柱前站定,一指廊柱前麵院子說道:“此為白鹿書院中的明倫堂,乃是書院中教諭、講師乃至院長們授課所在,明倫堂分兩房,築基金丹各一房,書院中每天都有人在此授課,隻要你是白鹿書院學生,你都可以去聽課!”


    戰天賜點點頭,打量了一眼廊柱兩側詩聯,上書“傍萬年樹,讀萬卷書”,此時估計是學生休沐時期,這明倫堂裏寂靜無聲,還沒有學生進入,戰天賜眼睛向裏麵一瞟,問道:“我能進去看一看嗎?外人可以旁聽嗎!”


    “不能!”王明理歉意的搖了搖頭。


    其實也不是不能,除非你是孔孟等世家子弟,有他們家主書信一封,自可進入這明倫堂旁聽幾天,但你戰天賜明顯是川州修士,肯定不可能,那我也沒必要跟你說。


    戰天賜一聽說這都不能進去看一看,不能旁聽還說得過去,現在都沒人授課都無法去聽,這也太讓人掃興了。


    戰天賜頓感興致不佳,發現這白鹿書院也沒什麽好逛的,王明理好似感應到戰天賜情緒變化,心想這明倫堂也沒什麽隱秘之物,看一看應該不打緊,亦拉著戰天賜推門而入,進入了明倫堂。


    戰天賜直接進入東廂房,那是白鹿書院金丹學生的授課場所,房門上亦有一副詩聯。


    “雨過琴書潤,風來翰墨香!”


    戰天賜搖了搖頭,不是說這白鹿書院中教授各家學說道法,但怎麽看,儒道在這白鹿書院的勢力最為龐大,所見之處,都是儒道的做派和風格。房中前排有三尺講台,講台下方有許多坐墊拱學生就地而坐。王明理在旁輕聲道:“這裏我也就來聽過幾次課,但這授課主要是針對金丹修士而言,有許多問題我都無法明晰悟透,因此我很少來這裏!


    如果沒講師們來授課,這裏也明倫堂也沒啥可觀的!”


    “王明理,你好大的膽子!”


    王明理還在與戰天賜說著什麽,突然有一年輕男子推門而入,瞅著王明理就是一聲厲喝。


    王明理一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心中不由得咯噔一下,這是韓揚法,被他看到自己帶外人進入這明倫堂怕是有些不妥。


    王明理瞅著韓揚法忙拱拱手,有些恭敬的迴道:“原來是韓兄,今天沒有授課,你怎麽也來此!”


    韓揚法雖然才築基圓滿,此時修為還沒有王明理高,但王明理卻不敢絲毫的輕視對方,這韓揚法可是韓家子弟,這韓家現在再怎麽衰弱,他韓家也是諸子百家之一,其也是出過聖人的家族,不是王明理能得罪的。


    再說王明理他帶外人進入明倫堂,這可是違背了白鹿書院的規定,事雖小,但理虧!


    “我怎麽來此?我遠遠的看到有不似我書院學子出現在書院,原本還不以為意,隻是沒想到你竟然敢帶他進入這明倫堂,你難道忘了書院的院規法典了嗎?”韓揚法怒喝一聲。


    這世上就是因為你這種人多了,我行我素,不顧規章法典,才會亂!


    韓揚法就是看不慣像王明理這種行事隨心所欲的學子,既然看不慣,那就以書院的規矩來教育對方。


    王明理臉色微變,沒想到自己隻是帶人參觀一番,正好就被這韓揚法盯上,他看著韓揚法鄭重的道:“韓兄,你我同學一場,沒必要如此吧!再說隻是看一眼而已,又沒什麽損失,有何責任我自擔之!”


    “跟我去教導堂走一趟吧!”韓揚法不近人情的迴道。即使王明理與他是同屆學生,但他們不是一路人,他亦不給麵子。


    王明理臉色一沉,旁邊戰天賜雖然沒有說什麽,但他亦感丟了顏麵,王明理金丹修為的氣勢不由得爆發,直逼韓揚法而去,大喝一聲:“你又不是教導堂師長教員,你有何資格要我前往!即使我有錯,也輪不到你一位築基學子來管理!


    韓師弟,你真要管我的事情!”


    王明理直接爆發金丹威壓,明白無誤的告訴韓揚法,我王明理可不是昨日的王明理,單論修為,可要比你強!


    你還敢管我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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