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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的時候,約莫三四點鍾的樣子,紅塵客棧來了一個臉色疲憊的人,君莫離混在新軍的隊伍中前往上林苑,此時的紅塵客棧隻剩下冰藍月一個人。


    冰藍月看到此人帶著疲憊來了,不由得一愣。


    她歎了一口氣,然後拿起一壺酒走了過去。


    “逸王殿下,您今日有什麽心事嗎?”冰藍月給此人斟滿一杯酒,繼而坐了下來。


    沒錯,此人正是逸王殿下無疑。


    冰藍月看到這個長得極像前男友的人,心中就泛過一絲漣漪。


    逸王淺嚐了一口,然後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冰藍月,問道:“給我換那種酒吧,喝慣了那種酒,感覺原來的酒如果果汁一樣。”


    他說的那種酒正是冰藍月做的高度數的蒸餾酒,在隔壁的酒肆就有的賣,冰藍月納悶了,如果逸王真的想要喝那種酒水,完全可以去隔壁的酒肆購買啊,非要到紅塵客棧內購買嗎?


    難道他不知道紅塵客棧的物價是天價嗎?有錢也不必如此任性吧?


    “逸王殿下新婚,難道有什麽心事嗎?”冰藍月說完就覺得有些後悔了,人家堂堂一個王爺,即使有什麽心事,豈是她一個小女子能夠指手畫腳的?


    於是,冰藍月立即又說道:“有什麽心事也該對王妃說吧,小女子怕是解決不了的,殿下請迴吧。”


    逸王苦笑道:“本王剛來,你就要趕本王走嗎?”


    冰藍月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道:“逸王殿下,怕是您也知道,小女子現在的處境十分尷尬,真的不想再與皇家的人打交道了,殿下還是請迴吧。”


    世人隻知道皇家高高在上,雍容華貴,可是誰又知道,其實裏麵一團糟,勾心鬥角,沒有親情。


    就說現在的逸王吧,算是不錯吧,新婚燕爾,本該甜甜蜜蜜的,可現在呢,卻是坐在自己的對麵,滿腹心事,一臉愁容。


    逸王冰冷的眼神望了冰藍月一眼,然後道:“你開門營業,我喝酒吃飯,如果你覺得我很煩,可以不用來招唿我的。”


    冰藍月皺了皺眉頭,站起身來,歎了一口氣,道:“我去準備菜肴,殿下想要吃什麽?”


    “隨便來幾樣。”


    冰藍月點了點頭,然後就走進了夥房,親自下廚做了起來,因為紅塵客棧最近生意不佳,因此她把原先做飯的幾個人都叫到旁邊店裏去幫忙去了。


    新軍剛剛組建,也需要人手,所以夥房內隻有一兩個人在那裏燒水,聊天。


    “大小姐!”一個手下看見大小姐進來,立即挺直了腰板。


    “你們忙你們的,我做幾個菜便可以了。”冰藍月製止了正要湊上前的另外一個人道:“燒火,把青菜理一下,還有豬肉切成絲。”


    不一會,冰藍月就做好了兩樣菜,端著出來了,走到逸王的麵前。


    熱騰騰的菜肴飄逸著一絲香氣,很簡單的兩道菜,看在逸王的眼裏,逸王牽動了一下嘴角,勉強露出一個微笑道:“冰大小姐親自下廚,怕是用心了,坐下來一起喝幾杯如何?”


    冰藍月擺了擺手道:“這酒雖說是我做出來的,可是我不勝酒力,您還是自己喝吧。”


    她拒絕了逸王的好意,搓了搓手,走迴櫃台。


    一下午的時間,逸王麵前的菜一樣也沒有動,倒是酒喝了不少。


    蒸餾酒的度數又很高,不一會逸王就喝的有些大了,趴伏在桌子上,冰藍月望著逸王彎腰嗜睡的背影,搖了搖頭,然後便俯下身也趴伏在櫃台上打起盹來。


    到了傍晚的時候,紅塵客棧內的店小二也都在打瞌睡的時候,外麵闖進來一個人,帶來一陣的香風,讓店小二們一陣精神。


    “客官……”店小二剛剛要上前打招唿,卻不想被來人製止道:“不用招唿了,本宮來找逸王爺!”


    正在櫃台後麵打瞌睡的冰藍月立即精神倍增,如同打了雞血一樣站起身來,不過她隻看到一個纖瘦的背影以及兩旁的數個侍女。


    “沒眼力勁的家夥們,這位是逸王妃,還不趕緊上茶!”冰藍月笑嗬嗬的吩咐了一下,繼而走上前去。


    自從上次逸王大婚之後,此次還是第一次見麵,逸王妃乃雲家的庶女,名曰雲芸,上次大婚的時候,冰藍月特意看過她一眼,長得還算漂亮,此次在紅塵客棧見麵還是第一次。


    冰藍月笑眯眯的迎上前去,道:“王妃殿下,王爺他喝多了,所以……”


    雲芸眯著眼睛,嘴巴露出一個美麗的弧度,到底是大家閨秀,名門之後,連笑容都是那麽好看,具有藝術美。


    冰藍月自慚形愧的避開她的眼神,道:“王妃殿下,您是來接王爺迴去的嗎?”


    雲芸微微頷首,輕啟朱唇,如黃鶯鳥一樣優美的嗓音道:“是。不然冰大小姐以為本宮是來做什麽?莫非是來瞅瞅本宮的夫君是不是去西市嗎?”


    軟綿綿的音調中具有強大的殺傷力,冰藍月眼皮略微一抖,前世的涵養讓她沒有暴跳如雷。


    “王妃殿下說笑了,逸王爺如此這般的身世,以及容貌,在京城中的各個家族中,那些待閨女子無時無刻的不向往之。哪裏還需要去西市那種煙花之地?”冰藍月微微低頭,臉上的笑容有些僵硬。


    她以為一句奉承的話,卻是讓雲芸有點生氣。


    大婚那天深夜,逸王和皇帝一起到紅塵客棧的消息,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若不是之前有傳出冰家大小姐有磨鏡的喜好,怕是早已流言蜚語了。


    雲芸很珍惜現在的地位,同時她也知道,自己的地位依附在逸王的身上。


    她剛想說什麽,突然看到掛在冰藍月腰間的團龍玉佩,不由得有些畏懼。


    老百姓對皇家之人畏懼不假,可大部分的人不知道的是,其實皇家之人對皇家之人才會更加畏懼,特別是對皇帝畏懼。


    “當然。”雲芸伸出纖纖玉手撫摸在逸王的後背道:“可是本宮寧願希望夫君去那種煙花之地,也不願意他來到這裏,和陛下的禁臠攪合在一起。冰大小姐,告辭了。”


    冰藍月一頭霧水,王妃說的這是什麽話啊,什麽叫陛下的禁臠,陛下的禁臠又在何方?


    逸王被王妃身後的侍女扶了起來,暈乎乎的他口中念念有詞道:“還君明珠。”


    王妃不明白什麽意思,可聽在冰藍月的耳朵裏麵卻是渾身一震。


    還君明珠,是他大婚的時候,冰藍月告訴逸王的。


    在這個世界上,女人如同資源一樣,男人通過占有資源彰顯身份,可冰藍月不這樣認為,她在得知了逸王大婚的時候,就已經知道她與他絕對不可能,她不想去和另外一個女人去分享一個男人。


    即使這個男人有著和前世前男友一樣的容貌。


    “王爺喝多了,殿下扶王爺迴去吧。”冰藍月忍著心中傳來隱隱的疼痛強自微笑了一下。


    雲芸疑惑的看了一眼爛醉如泥的逸王,又看了一眼冰藍月,咬了咬紅通通的嘴唇吩咐道:“把殿下扶到馬車上,迴王府!”


    冰藍月咧著嘴伸出手,道:“王妃殿下,把酒菜結下賬,本店小本經營,概不賒欠。”


    雲芸有些怒了,不過眾目睽睽之下,不好發作,她銀牙緊咬道:“多少錢?”


    “三十兩銀子。”冰藍月下意識的摸了摸昔日皇帝抵賬的團龍玉佩,微微挺直了腰板。


    雲芸奇怪的順著冰藍月的手看去,瞅見她腰間的玉佩,狠狠吃了一驚。


    “好!”雲芸當即把銀子丟在冰藍月的手上,頭也不迴的走了。


    冰藍月挺開心的,雲芸更開心。


    雲芸開心的是,冰藍月和自己的男人之間想必沒有什麽,因為團龍玉佩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佩戴的,隻有後宮中的嬪妃才有資格,皇帝的團龍玉佩出現在冰藍月的腰間,那皇帝的意思顯而易見。


    結合最近朝堂發生的事情,或多或少都和冰藍月有關。


    後宮不得幹政。陛下的聖旨,現在就連太後也都老老實實的在慈寧宮和已經放權的太皇太後一起在皇宮中低頭數螞蟻了。


    雲芸的腦袋裏麵轉了又轉,想的十分多,比如,皇帝為什麽不把冰藍月接入後宮……


    “大小姐。”店小二手中捧著一個未開封的信封,遞到冰藍月的麵前。


    冰藍月還在把玩著手中的銀兩,沉思著逸王妃說的話,就看到店小二畢恭畢敬的遞來一個信封。


    “從哪裏找到的?”冰藍月問道。


    店小二道:“喝空的酒壇底下,似乎是逸王殿下留下的。”


    冰藍月接過信封,隻見信封上什麽字跡都沒有,空白一片,她把銀兩丟在櫃台上,然後拆開,抽出裏麵的紙張,隻見紙上寫著:蓮花,清香。城下,六軍待發。天下,多嬌。江山,血染征袍。隻為初見你的一抹微笑。


    字跡蒼遒有力,墨跡幾乎要把紙張穿透一樣。


    冰藍月閱後,微微一笑,默默的把紙張重新塞入信封之中,而後坐在椅子上,腦袋倚靠在後麵。


    京城的事情,她已然不在乎了。


    帝國內有什麽重大的變化也與她無關。


    逸王啊逸王,你謀反也好,篡位也罷,本姑娘要追尋自己的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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