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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客棧內人聲鼎沸,這些個官宦子弟們一個個劃拳喝酒,不亦樂乎,可就在角落的一桌子一男一女大眼瞪小眼,一句話也不說。


    過了好一會,冰藍月才小聲問道:“程兄說的可是實話?張公子實乃截殺輔國公?”


    程茂華為難的說道:“冰妹有所不知,為兄在十裏亭送張兄的。”


    冰藍月臉色有些著急,問道:“然後呢?當時張兄都跟您說了什麽?”


    程茂華猶豫了一下,才小聲道:“在城外的時候,張兄接到一份密旨,張兄隻是提起讓為兄不要羨慕,大談仕途險惡。”


    “沒了?”冰藍月追問。


    程茂華又道:“聽張兄說,是太後下了密旨,讓張兄在進入封地之後,就對輔國公下手,意圖嫁禍給君家的附庸勢力。”


    好手段啊好手段!上一任輔國公不明所以死在了皇宮,君莫離沒有能力報仇,聽之任之的被封了輔國公,舊部勢力怎麽可能不懷疑。即使事情敗露,太後也不懼,因為張旭是皇帝在大街上隨手任命的。


    祖母可能說的沒有錯,怕是太後和皇帝之間……


    冰藍月倒不擔心君莫離的安全了,要到封地才動手呢,現在君莫離和張旭等一幹人等不會快馬加鞭趕往封地,從下午到現在,最多也就行至百裏外的城池而已。


    現在若是叫上人,怕是後半夜就能追上。


    冰藍月思及於此,喚來站在不遠處的小二,耳語一番,這才說道:“多謝程兄,程兄幫妹妹這麽大忙,千戶之職嘛,包在妹妹身上,嗬嗬。”


    程茂華急的一身汗,他泄露了天大的消息,生怕冰大小姐過河拆橋,總算得到了冰大小姐的應承,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如此,那便多謝冰妹了,在下還有一些事情,就此告辭了。”程茂華站起身來,拱手便要告辭離去。


    夢夏快步趕來,道:“程公子,結賬這邊請。”


    冰藍月搖了搖頭笑道:“免了免了。”


    程茂華從懷中掏出錢袋,道:“不不不,行有行規,該給的。”


    夢夏裝作不高興的道:“大小姐,當初開張的時候都說好了,哪怕是當今陛下,都要收錢,大小姐今日莫不是喝多了,忘了吧。”


    冰藍月心中暗暗的給夢夏點了一個讚,嘴上卻說道:“那程兄的賬就記在我的身上。”


    程茂華嘿嘿一笑,拱手道:“冰妹太客氣了,為兄尚未落魄到一頓飯還付不起,這要是傳出去,京城內大大小小的客棧酒肆誰敢招待為兄了,該給的,該給的。”


    說著,照著櫃台後麵大大的價格表算了一下,便付了銀錢,很瀟灑的離開了。


    “不錯不錯。”冰藍月笑著道:“就算天上的神仙下來,該收錢也得收錢。”


    言及至此,外麵走來一個人,笑嗬嗬道:“這生意做到神仙身上,怕是整個大淩皇朝隻此一家別無分店了。”


    “逸王殿下?”冰藍月心中微微一暖,笑著道:“今日可是逸王殿下大婚的日子,逸王殿下不在家陪著美嬌娘,卻來到小店,不知道是不是想讓王妃嫉恨本姑娘啊。”


    來人正是逸王,逸王就帶了一個隨從,便服至此。


    “嗬嗬,冰夌總是愛開玩笑,今晚是很難以入眠啊,本王是否有幸請冰夌喝上一杯呢?”逸王臉上笑著,眼睛裏麵卻透露著悲傷的神色。


    冰藍月最脆弱的神經微微被觸碰了一下,鼻子一酸,就要流出眼淚。


    還記得那天,前男友收拾東西離開的時候,眼睛中也是這般悲傷,倔強的她沒有挽留。


    今日,昏暗的燭光下,逸王的臉龐更加相似他了,冰藍月忍著淚水道:“當然,殿下請。”


    逸王微微一愣,望著正在談笑風生的眾人,他啪的一聲打開了折扇,遮住自己的嘴巴,小聲道:“難道沒有雅間嗎?”


    冰藍月微微搖頭,低聲道:“紅塵客棧,進門便是客,所有的客人都一樣,體現了本店的宗旨之一,平等。”


    平等?逸王啞然,哈哈一笑道:“都說冰淩聰慧異常,竟然會想到平等。”


    冰藍月笑著把逸王引到了剛才的那個桌子,桌子上的已經被收拾的幹幹淨淨的了。


    “殿下是不是這麽多年都生活在高高在上的地方,觀念上有所偏差啊,您看來小店的價格昂貴,卻客人絡繹不絕,難道僅僅因為菜肴特殊嗎?”冰藍月依靠在木頭門上,嗬嗬一笑。


    逸王若有所思的想了想道:“也許你說的是真的,可是,冰菱,人分三六九等,若陛下真的親臨,難道還要讓陛下和我等一起坐在這一樓嗎?若是如此,那皇家的天威何在?”


    冰藍月撇了撇嘴巴,心道,皮子倒是和前男友很像,可內裏依舊是君主強權思想。


    “算了,跟你也說不通。”冰藍月問道:“今日殿下大婚,不知道為何不去春宵一刻,反而到小店來喝酒呢?”


    冰藍月心中揣測,該不會逸王殿下真的是斷背吧?


    “嗬嗬,隻因胸中之氣鬱結,想找一個人傾聽吧。”逸王苦笑道:“隻不過,這裏人有些多了,怕是有太多的不方便。”


    說著,他向著樓上看了一眼,冰藍月當然知道逸王什麽想法,但她裝傻不知道,就在這時,小二端上來幾碟小菜和一壺酒。


    逸王直勾勾的盯著店小二的手,嘴角露出一絲莫名的笑意。


    “冰菱啊,現在朝堂局勢你有什麽獨特的見解嗎?”逸王先給冰藍月斟滿了酒,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冰藍月搖了搖頭,道:“能有什麽見解?陛下君臨天下,怕是很快就要立後了,到時候,朝中穩固,國泰民安,一派祥和之氣,不正是我們升鬥小民所希望的嗎?”


    她才不會傻到就這樣把自己心裏話全部掏出來呢,你掏心掏肺,說不定人家還嫌腥呢。


    冰藍月舉杯示意了一下,道:“殿下,請。”


    逸王滿飲一杯酒,而後道:“冰菱說的不是心裏話啊,什麽升鬥小民,放眼整個朝堂,誰把你冰菱大小姐看作等閑之輩啊?”


    冰藍月皺了皺眉頭,道:“殿下這是什麽意思?”


    逸王左右看了看,然後道:“人多,不方便說。”


    有什麽不方便的啊,不能開這個頭,若是每個人來都要包間雅間的話,那情報怎麽得到?


    “殿下若是覺得不方便的話可以不說啊,我還有點別的事情,就不奉陪了。”冰藍月擠出笑容。


    “不是……”逸王擺了擺手,解釋道:“我真的不是嫌棄……”


    “小女子是真的有事,關於輔國公的……那個什麽,若是殿下不急著迴去洞房,大可等小女子忙完,迴來陪殿下喝酒。”冰藍月打斷了他的話,繼而把夢夏帶著出去了。


    “大小姐,我們是不是該帶上幾個侍衛,就這樣出去怕是不安全呢。”夢夏中午的時候聽說大小姐被刺殺,嚇得魂都丟了。


    同樣是女人,夢夏懂得大小姐的苦處。


    “夢夏,若是以後就要一直高高在上,出行都得一大幫人簇擁著,你覺得你能體會到多少酸甜苦辣?”冰藍月指了指沒有開門營業的隔壁店麵道:“走!我們去換個裝扮。”


    換了男裝之後,冰藍月有些後悔了,她從電視裏麵看到,一個女子換了裝扮,人家就認出來她是女子了,可今日她左看右看,夢夏舉止也都是女子無疑。


    “算了,那個什麽,從後門離開。”冰藍月帶著夢夏悄無聲息的離開,騎上準備好的馬匹直奔莊園而去。


    重新迴到莊園,冰藍月才知道君莫離給她留了多少人,加上暗衛足足有上千人,這些人整裝待發。


    “夜狼?”冰藍月看到了夜狼,很鬱悶,問道:“夜狼,你在做什麽啊?”


    夜狼奇怪的反問道:“大小姐,不是您說要我等去追公子的嗎?”


    冰藍月捂了捂額頭,道:“沒錯,我是讓你去,可是你也用不著帶這麽多人去吧?”


    夜狼慚愧的道:“是,對不起,大小姐,是屬下領會錯意思了,大小姐的意思是跟我們一起輕裝簡行去嗎?”


    冰藍月一把拽過夜狼,走到一邊道:“你帶上兩個人立即追趕,務必要通知到君莫離,就說太後想要殺他,張旭會在到達封地的時候動手。”


    夜狼連連點頭,二話不說立即帶上兩個人道:“屬下這就去。”


    三人騎上快馬立即消失在夜幕中,剩下千餘人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冰藍月,冰藍月倒吸了一口涼氣,在學校的時候,做過演講,可也局限於小型的演講,充其量不過上百人,現在一千多雙眼睛同時看她,她心裏還真的有點毛毛的。


    “那個,刺殺小隊隊長是誰?選出來了嗎?”冰藍月問道。


    “屬下斷水。”一個人影如鬼魅一樣竄了出來。


    莊園內火把把整個練武場召的如果白晝,冰藍月定睛一瞧,這個叫斷水的,怎麽看怎麽覺得眼熟。


    “你是冰武身邊的侍衛,對吧?”冰藍月問道。


    斷水點頭到:“是。”


    “好。”冰藍月扭頭問莊園本來被君莫離留下的人道:“君莫離都跟你們說過了吧,從今日起,你們歸我麾下,誰有意見。”


    一個女子站了出來,道:“大小姐,屬下火鳳,國公府的女官,屬下想問的是,您準備如何安排我們這些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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