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暉迴到韓府,恢複了之前來到韓府的樣子,雖然還是有點嘴歪眼斜的,但是盡量讓人看得舒服一點。其實一個人的五官長得不好不要緊,關鍵是搭配,若是搭配和諧,即使嘴歪眼斜,也不會讓人感到反感,袁重暉就是易容為這個樣子,遠比之前李道德易容的好了許多。


    他跌坐在個人修煉室的蒲團上,用神識感知一下被青蓮小姑娘弄進鴻蒙珠裏的冥幽陰煞鼎和幽冥珠的情況。


    隻見識海裏符鯉正研究著冥幽陰煞鼎上的符紋,問道符歡快地扭著身子在冥幽陰煞鼎上不斷敲敲打打,是忙得不亦樂乎,看來他倆還真是對此上了心,這也難怪,遇到了異界的符紋,同氣相求嘛!說來也怪,在外麵怪兇的冥幽陰煞鼎,進了鴻蒙珠,卻一點脾氣也沒有,任憑符鯉和問道符折騰。


    再看青蓮和和墨蓮兩個小童,正你來我往,揮拳相向,打得火熱,頗有不是冤家不聚頭的意味。


    袁重暉:“……”


    再看無天大聖的魂魄,趴在鴻蒙珠的中央正唿唿大睡,頗有任憑天翻地覆,我自酣眠不止的勁頭。


    袁重暉看了很是無語,心說這無天大聖也真是腦大不知憂愁啊,這都能睡得著!


    袁重暉想到之前丹田火種對幽冥珠的渴望,就問符鯉:“符老,我的丹田火種對幽冥珠有興趣,可否把它弄到丹湖裏,讓丹田火種試上一試?”


    符鯉摸著自己僅有的兩根胡須沉吟了一會兒,然後道:“那你就讓他試上一試唄,反正現在你的丹田火種已經不算太弱了,還融合了一縷天冥幽火,融合這幽魂珠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說不定與幽魂珠相融,造化陰陽,更進一步也不一定,就是不行,你再讓青蓮小童把它拖迴到鴻蒙珠裏嘛!”


    袁重暉聽了,知道是符鯉這貨的一貫風格——不靠譜,不過自己也可以試試。他又想到了一件事,就繼續問符鯉:“那黑衣蒙麵人給我下了曦桑之蠱,有沒有徹底解決此物的辦法,我不要緊,有你在嘛,可是如果下在別人身上怎麽辦呢?”


    袁重暉心知這曦桑之蠱是解決黑衣蒙麵人的關鍵,自己有符鯉掌控,不怕,可是要是下在別人身上,比如韓翌身上,自己就畏手畏腳,恐怕很難做出下一步的行動。


    “下在別人身上關我屁事!各人自掃門前雪,自己的問題自己解決,我現在忙的很,哪有閑功夫操這份心!”符鯉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


    “現在是我問你,就與我有關,你現在寄身於我的鴻蒙珠裏,你說關不關你的屁事,要不你再找個寄身之所,我再也不麻煩你!”袁重暉聽了大怒,威脅符鯉道。


    符鯉:“……”


    正在這個時候,如玉從無涯書裏鑽了出來,站在無涯書上,嫋嫋婷婷地向著袁重暉施了一禮:“公子何必動怒生氣,如玉我這兒有個辦法,不知能不能幫到您!”


    隨著她的聲音,她腳下的無涯書打開了,顯示出了一段文字:“金蟬,喜寄身古柳之上,叫聲清脆,是蠱蟲的天生克星,叫聲之處,蠱蟲避匿!翅膀越多,克製蠱蟲的效果越強,六翅金蟬,上古六大蟲豸排行第一,形貌就似一口六翅飛刀,身子狹長鋒銳。此蟲天生智慧,是修道種子。”


    “金蟬?”袁重暉心中記下了,可是到哪裏尋找呢?


    如玉看出了袁重暉的為難,輕聲道:“公子,你可以帶我到有柳樹生長的地方,我本為蟲類,和金蟬天性相仿,可以察覺到金蟬的氣味!”


    聽到如玉這樣說,袁重暉心裏大喜,立即傳言道:“好,一有時間,咱們就到有柳樹的地方瞧一瞧!”


    袁重暉暫時放下了這件心事,下麵他就著手把幽冥珠從鴻蒙珠裏弄到丹湖裏,看看丹田火種有了幽冥珠會起什麽變化。


    在他的意念操控下,幽冥珠很快就從鴻蒙珠裏被弄到了丹湖裏。幽冥珠剛到丹湖,丹田火種就波不急待地閃爍著火苗包裹了上去,幽冥珠見了丹田火種,如臨大敵,高速旋轉著,想躲避開去,可是哪裏躲避的開,在丹田火種的火焰包裹下,隻聽得幽冥珠發出了滋滋的聲響。


    袁重暉仔細觀察,發現幽冥珠並沒有很快變小,知道這恐怕是個長期的過程,非得水磨樣的功夫不可,並不是一口就能吃個胖子這麽簡單。


    幽冥珠與冥幽陰煞鼎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袁重暉施了個除塵訣,坐在蒲團上,閉上眼慢慢地唿吸吐納進行調息,畢竟最近這一段時間經曆的事情不少,心境很難得到放鬆,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空閑,就靜下心來調息調息,一張一弛,修道才能有更大的進步。


    袁重暉這一調息,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再次睜開眼的時候,隻覺得神清氣爽,發現道行竟然有了不小的進步,雖然沒有突破到混元境,但是也從魂元境中階進到了高階。


    他從蒲團上站了起來,決定去到有柳樹的地方尋找金蟬,他想了一想,決定就讓王五和他一起去,畢竟王武是韓府的老人,對青州城十分的撚熟,想必找個有柳樹的地方不難。


    王武見到袁重暉,打趣道:“我還以為你整天陪著韓鑲小姐,被香水花粉迷昏了頭,忘記哥哥我了呢!”


    袁重暉連忙道:“哪裏哪裏,這一段時間被韓翌大少爺派去辦事,這才剛剛得空,就來找哥哥你了!”


    王武聽袁重暉要找有古柳的地方捕捉金蟬,很是詫異:“難不成韓鑲小姐想學金蟬餐風飲露的法子減肥,抑或是聽聽金蟬流響出疏桐的清吟解悶?袁兄弟,這金蟬倒也並不是十分難捉,古柳生長的地方也有,就是聽說這金餐風飲露的,十分難養,捉到後,活不了幾天就死了,很是可惜!”


    袁重暉笑道:“先不管那麽多,捉到金蟬後再說!”


    他暗地裏連忙以意念詢問如玉是否如此,如玉的迴答果然和王武所說一致,隻不過如玉給了一個貯藏金蟬的法子,用百年玉竹製作的竹管就可,或是特製的玉石相伴也行。


    就這樣,袁重暉和王武就先到坊市的多寶樓購買百年玉竹,竟然購買到了,雖說花費不菲,但是意味著此事有了好的開端,萬事開頭難嘛!


    接著,在王武的帶領下,兩人來到了青州城外的一條蜿蜒的小河,順著小河逆流而上,直到河流的源頭,見到了一大片鬱鬱蔥蔥的柳樹園,隻見翠柳下垂,隨風飄蕩,不時有翠鳥在柳枝下穿梭,隱隱有蟬聲響起。如果不是為了捕捉金蟬,到此地遊玩也還是不錯的風景,有古詩為證:雪盡青門弄影微,暖風遲日早鶯歸。如憑細葉留春色,須把長條係落暉.。彭澤有情還鬱鬱,隋堤無主自依依。世間惹恨偏饒此,可是行人折贈稀。


    袁重暉仔細觀看柳樹的軀幹,隻見個個虯枝扭曲,約有一摟之粗,看來很有一些年份,就是不知有沒有百年的樹齡。


    王武笑道:“聽老一輩說,在他們年幼的時候這些柳樹就在了,沒有百年也差不離!”


    在如玉的暗中指引下,袁重暉向著柳林的深處而去,途中還真遇到了一位拿著絲網捕捉金蟬的老人,隻不過老人捕捉的是未脫殼的金蟬。


    聽袁重暉說他們來捕捉金蟬,老人嗬嗬一笑:“兩位來得可不是時候,捕捉脫殼以後的金蟬應在早晨天剛亮的時候,現在是接近中午,金蟬都跑到高處柳枝上了,很難捕捉。要是能夠捉到,那就看兩位的運氣了!”老人臨分別時還非常慷慨熱情的把自己的絲網送給袁重暉,並祝他們好運。


    袁重暉心說我們就是要捕捉高處柳枝上的金蟬,不過對於老人的慷慨熱情還是表示了感謝。


    一路上,他們也不是沒有遇到金蟬,可是如玉並沒有讓袁重暉他們去捕捉,想來,這些金蟬沒有達到克製曦桑之蠱的要求。


    最後兩人來到了最深處的一棵大柳樹前才停下來,隻見這棵柳樹要比之前的所有見到的柳樹都粗大。柳枝之茂密旺盛,幾乎可以用遮天蔽日來形容,隻有在這,“碧玉妝成一樹高,萬條垂下綠絲絛”的描寫才不是浮誇!柳枝深處,飄飄渺渺的似乎有金蟬的叫聲,可就是聽不真切,也見不到,因為柳條太茂密了。


    袁重暉隱隱約約之中,覺得眼前的這棵大柳樹不簡單,似乎有了靈性一般。


    如玉從袁重暉的識海深處悄無聲息地出來,變成了之前書蟲的模樣,向著柳樹深處爬去,袁重暉讓王武在樹下等著,自己手拿絲網,躡手躡腳地跟在如玉的身影之後。不知如玉爬了多久,最後在距離最高處的一條柳枝不遠的地方停了下來。


    袁重暉仔細向著最高處的那隻柳枝瞧去,隻見一隻金蟬正趴在最高處。這隻金蟬和之前所見到的金蟬都不同,之前見到的都是黑色的,隻有這隻全身金黃,是名副其實的金蟬。不僅如此,這隻金蟬還有四隻翅膀,顯得特立獨行,別具一格。


    “四隻翅膀的金蟬!”袁重暉見了心裏一驚,這可是稀罕物,雖然沒有達到六隻翅膀那樣逆天,但也非同小可了。


    如玉這個時候幻化成了嫋嫋婷婷的小姑娘的模樣,在金蟬麵前翩翩起舞起來。袁重暉雖然對舞蹈方麵是個外行,但也看出如玉舞蹈跳得好看,讓人有一種神魂入迷的感覺。


    這隻金蟬看見如玉跳舞,向著如玉吱吱地叫了兩聲,然後又對著袁重暉也吱吱叫了兩聲,袁重暉也不知這叫聲什麽意思。


    就在金蟬叫了四聲之後,一聲幽幽的聲音在袁重暉的耳邊傳來:“這隻金蟬看來與小施主有緣,我也就不再刻意阻留了,還希望小施主以後能夠善待於它,畢竟它在這陪了我這麽多年,也算是有了情分。小施主身上應該有隻玉蟬,否則今天也帶不走它,你把它與玉蟬一起,放在百年玉竹的竹管裏,對於溫養金蟬大有裨益,有其名曰‘金鑲玉’。”


    袁重暉聽到了幽幽的聲音後,連忙取出之前來寶給他的玉蟬,金蟬見到玉蟬後,吱吱地叫了兩聲,似乎與老柳樹告別,然後翩然地飛到玉蟬上麵,包住玉蟬不動了,袁重暉舒了一口氣,收迴了如玉,把金蟬玉蟬一起放到百年玉竹的竹管裏,下了柳樹,向著老柳樹深深鞠了一躬,這才帶著金蟬和王武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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