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三小姐韓鑲請客,王武和汪磊頗有些躊躇,不去吧,人家給了這麽大的麵子,不去有點可惜,去了吧,又怕應對失宜丟了自家的麵子,說來說去都是一個麵子的問題。


    倒是閆闖,把大腿拍的啪啪響,“去啊,不去才是傻瓜,有好吃的好玩的,幹嘛不去!況且還能夠結識美麗漂亮的三小姐,萬一把她哄得好,說不定有機會還能高升呢!你倆要是不去我不管,反正我是去定了!”


    閆闖這一激將,倒把王武和汪磊的決心激發了,“去!”三人隨著袁重暉來見三小姐韓鑲,韓鑲倒沒有擺小姐架子,很是客氣,王武等人才舒了一口氣。


    韓鑲領著袁重暉等六人分乘三輛來到多景樓,其中包括那兩個護衛,下了車,閆闖自告奮勇前去定包間,沒多久就訕訕地迴來了,說包間早就提前預定完了,三小姐韓鑲皺了皺眉:“多景樓掌櫃太不給麵子了吧,我好不容易心情高興,來玩一趟,請個客,還吃了個閉門羹!”


    丁宇和張銘明兩個護衛笑了笑,說:“三小姐請稍後,我倆再去看看!”說著,直奔二樓掌櫃的會客室,沒多久就迴來了,後麵跟著酒樓的掌櫃。


    掌櫃的見到三小姐後,忙不迭地行禮道歉,說是一樓夥計弄錯了,沒想到三小姐前來,要不是七樓被人包下,就請三小姐到七樓去了,不過六樓還有一個貴賓室,請三小姐一行賞臉光臨。


    三小姐韓鑲鼻子裏哼了一聲:“這還差不多,要不然今個我麵子可掉地上了!”就由掌櫃打頭在前領著直奔六樓的貴賓室。


    王武拿眼斜了斜閆闖,意思是這下倒好,我們的臉都被你丟盡了。閆闖摸了摸腦袋,咧咧嘴。袁重暉看見了,連忙一手一個拉著二人向樓上走去。


    剛到六樓,在樓梯拐角處看見幾個打扮不俗的美姬簇擁著一個俊俏公子哥也走了上來,正是袁重暉那天遊瀲灩湖時在豪華遊輪上見到的的那個俊俏公子。


    韓鑲看見俊俏公子哥眼睛一亮,大步走上前,搖著公子哥的胳臂拉著手嗔怪道:“葉姐姐什麽時候迴來的,也不告訴小妹一聲,好為你接風啊!”原來是秦州城城主葉歡的掌上明珠葉吟秋易釵而弁,怪不得那天有這麽大的仗勢。


    葉吟秋看見韓鑲,親昵地用手指敲了敲她的頭,笑迴道:“不告訴你不也見麵了嘛,小鬼頭沒事又到處亂竄禍害惹事吧!”


    韓鑲撇了撇嘴:“葉姐姐沒事出來走走是賞景遊玩,我沒事倒是亂竄禍害惹事了?這不公平嘛!“


    葉吟秋笑了笑:“不給你開玩笑了,這麽說你也是上多景樓觀賞瀲灩湖的美景來了?”


    韓鑲也笑著迴道:“我哪裏有葉姐姐你那高雅的情致,我今天做東,在此請客!”說著一指袁重暉等人。


    葉吟秋看見袁重暉,目光閃了一閃:“他們是……?”


    韓鑲得意地指指袁重暉:“這是我的朋友袁重暉兼侍衛衛,其餘的是他的朋友。”


    她向袁重暉招手:“來,小袁子,見過葉大小姐!”


    袁重暉和王武等人連忙上來見禮。


    葉吟秋微笑:“不用客氣,已經見過麵了!”


    韓鑲感到很意外,“你們?”


    袁重暉連忙解釋道:“我們曾在遊瀲灩湖時偶遇過葉小姐!”


    “原來如此,嚇我一跳,我還以為袁重暉是你派來的探子呢!” 韓鑲恍然明白。


    葉吟秋笑著捏了捏她的小臉:“小鬼頭,不要瞎說!”她沉吟了一下,說道:“正好我包了七樓,沒有別人,不如你們一起來吧,算我請客!”


    韓鑲聽她這麽一說,雀躍道:“好啊,我正好省了一筆錢可以買零食吃!”


    葉吟秋笑了笑:“小鬼頭,整天就惦記著吃,小心吃成個胖子,將來嫁不出去!”說著領著大家往七樓登去。


    韓鑲拉著她的胳臂:“嫁不出去才好呢,正好和你作伴!”說完,感覺到失口了,伸了伸舌頭,不再多說。


    葉吟秋微微歎了口氣,眼神裏有一絲暗淡之色,但很快又恢複了原樣。


    多景樓一共就有七層,這也是靈墟大陸的規矩,除了京城,其餘地方的樓層不能超過七層,以顯示京城和地方的尊卑之別,所以多景樓的七層就是頂樓,在這裏可以一覽無餘的觀賞瀲灩湖的全貌。


    眾人在樓上分賓主坐下,袁重暉和王武等人一桌,韓鑲和葉吟秋她們一桌,韓鑲本想拉著袁重暉讓他和她們一桌,袁重暉說男女分開,正好各自說話。


    多景樓的夥計很快就送上各種靈果酒蔬和各式精致點心,大家一邊品嚐一邊觀賞瀲灩湖的美景,樓上觀景果然和湖中觀景別有不同,隻見天光一色,水湧天地,浩浩湯湯,各種飛鳥展翅翱翔,湖邊各種形狀的山體倒映水中,湖光山色,美不勝收,讓人心胸給為之一空,不禁擊節讚賞,多景樓的名字是實至名歸。


    良辰美景賞心樂事四美齊俱,靈酒靈果二靈俱佳,使得大家不禁都有了幾分醉意,話也說的十分投機入巷,韓鑲喝的興起,小臉紅撲撲的竟跑到男士這一桌要和袁重暉他們劃拳行酒令。


    閆闖更是放浪形骸,三分真七分假地繪聲繪色說起他們在紅沙島上的探險經曆,王武一看勢頭不對,這事豈能到處亂說,連忙止住了閆闖的大嘴巴,他笑著對大家說:“如此良辰美景豈能無高雅之事,請重暉吟詩一首給大家助興如何?”


    “好!”葉吟秋帶頭拍掌表示支持,其他人也隨聲附和。閆闖見此隻好停止了自己的話頭。


    袁重暉看見大家如此熱情,不忍掃大家的興致,就想了一想,清了清嗓子,敲著欄杆高聲吟讀起來:“滿眼清空闊,客意不勝秋。高唿鬥酒,發興特上最高樓。舒卷江山圖畫,應答龍吟虎嘯,不暇顧詩愁。風露巧倩客,分情入衣裘。忽醒然,成感慨,望青州。壯誌蓋當有路,莫要空白頭。休把平生意氣,隻做如今狂醉,歲早若為謀。此意仗江月,分付與沙鷗。”


    袁重暉吟讀的是宋代楊炎正的《水調歌頭·登多景樓》,為了和眼前的情景相合,就改動了個別詞句,聽起來就少了七分憂愁之意,多了三分慷慨之氣。


    大家聽罷是掌聲雷動,齊聲叫好。


    韓鑲是搖頭晃腦:“‘舒卷江山圖畫,應答龍吟虎嘯,不暇顧詩愁’,這幾句寫得好!小袁子,看你長得挺醜,沒有想到是有內秀啊!”


    葉吟秋更是眼中異光閃動,她半開玩笑半認真地對韓鑲說道:“韓妹妹,你把這個袁侍衛轉讓給我如何?有什麽要求盡管開口!”


    韓鑲嘻嘻一笑,喝幹了手中的酒:“姐姐不是說笑吧,如果真的要換,那就把你的碧玉簪拿來交換如何?”


    聽到碧玉簪三字,葉吟秋身邊的美姬是齊齊變了顏色,葉吟秋也歎了口氣搖搖頭:“就是我想換,也做不了主啊!”


    “是啦,就是我想交換,人家也不會答應啊!你說是不是啊,小袁子?” 韓鑲醉眼朦朧地瞧向袁重暉。


    這是逼自己表態啊!袁重暉連忙點頭說道,“我剛到青州,來到韓府,和大家相處的非常愜意融洽,暫時還不想換地方,葉小姐的美意我就心領了,不過以後需要我效勞的地方,盡開尊口,定盡全力而不辭!”他這話不可不謂委婉含蓄圓潤有度,既表達了自己的心意,又使得大家聽起來非常舒服,不得罪人。


    “小袁子,這就對了!迴頭我有重賞!” 聽到袁重暉的迴答,韓鑲樂得是眉開眼笑。


    葉吟秋則是心裏悵悵然,心說找個有雅致能解悶的人也不能夠,自己這個城主府的小姐可謂是名不副實,她於是說道,我也給大家吟唱一曲,也算是相映成趣!”


    這也是靈墟大陸修武的風氣使然,人人多了豪邁之意氣,沒有扭捏做作之態,就連州城的小姐亦是如此。


    大家更是掌聲歡迎,沒有想到今天能有耳福親自聆聽葉小姐的歌喉。


    隻見她手搖折扇,檀口輕張,吟唱起來:“雨餘疊巘浮空,望中秀色仙都是。洞天未鎖,人間春老,玉妃曾墜。錦瑟繁弦,鳳簫清響,九霄歌吹。問分香舊事,劉郎去後,知誰伴、風前醉。迴首暝煙千裏。但紛紛、落紅如洗。多情易老,青鸞何許,詩成誰寄。鬥轉參橫,半簾花影,一湖寒水。悵飛鳧路杳,行雲夢遠,有三峰翠。”(注:借用宋代韓元吉《水龍吟?書英華事》有個別改動)


    聲音猶如黃鶯出穀,清脆響亮,她身邊有個美姬也拿出一枝玉簫,伴著歌曲的節拍吹奏起來,清亮的歌聲伴著悠揚的簫聲飄蕩在多景樓的上空,大家不禁聽得癡了。


    唱罷好一會兒,大家才醒轉過來,把掌聲拍的啪啪直響,都說飽了口福和耳福,今晚真是不虛此行。


    袁重暉聽出了歌聲之中似有幽怨之意,心裏揣測難道貴為城主府的千金也有不為人知的煩惱?


    韓鑲上前搖著葉吟秋的胳臂:“好姐姐,明個也教我些吟詩作畫的本事,省的在你們麵前隻能喝酒,多掉架子啊!不過你這一唱,倒攪了我喝酒的興致!”


    葉吟秋微微一笑:“就怕妹妹你靜不下心來,否則憑你的聰明,學什麽學不會!今個算我不是,自罰三杯!”說著,端起酒杯連喝了三杯。三杯酒下肚,吹彈就破的玉臉上泛出了盈盈紅暈,更有一種別樣的風韻。


    韓鑲偎依在葉吟秋的身邊,悄聲說道:“誰個要是娶了姐姐你,可真是三生有福了!”


    葉吟秋是笑而不語,眼中卻有著一絲黯然。


    這場酒宴,除了幾個護衛,大家都是喝的醉意盎然、興盡而歸,不過也拉進了彼此之間的距離,閆闖更是與丁宇、張銘稱兄道弟起來,喝的是酩酊大醉,被他倆架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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