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明軒身後的眾人沉默了,平日在宗內他們可以耀武揚威,但現在麵對光明聖殿的挑戰,他們還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出來就是丟人現眼。


    葉明軒苦笑了一下,身為宗主,豈能麵對強勢而退縮?正準備挺身而出,維護明道宗臉麵的時候,突然有人“嗤”地笑了一聲,這一聲嗤笑在眾人沉默的時候顯得特別刺耳。


    “這是誰如此大膽,麵對光明聖殿的使者竟敢出聲嗤笑?”大家循聲望去,竟然是個少年,不由得一呆。


    發出笑聲的少年正是袁重暉,他在葉飛出頭挑戰的時候,知道這是光明聖殿想要以力降伏了,麵對大家的沉默如果再沒有人發聲,恐怕明道宗的心氣就此會垮掉,所以出聲嗤笑,用以破局。


    看見大家望向自己,他倒也並不膽怯退縮,而是從容不迫地說道:”以光明聖殿這樣高高在上的存在去挑戰我們這一個小小的明道宗,這樣恃強淩弱的手段真的是有損光明聖殿的臉麵啊!你們光明聖殿真的想要我們明道宗迴歸,就該拿出誠意來,先把明道宗外的各種覬覦勢力清除幹淨,再來與我們商談迴歸的事情,我想每個明道宗的人員到那時定會拍手讚同樂見其成的,可你們非但不幫助我們,反而趁火打劫,幹出落井下石的卑劣行徑來,這也可算是光明的很啊,我想每一位胸中有正氣心中有光明的人對此都會嗤之以鼻,為之不屑不齒!”


    他倒是侃侃而談,反觀葉飛鼻子都氣歪了,嘴裏發出了一聲獰笑:“小兔崽子,上次沒有弄死你,讓你多蹦躂了幾天,反而讓你變得猖狂起來,見識沒有長多少,伶牙俐齒倒長了不少,今天爺爺就給你補補腦,省的裏麵空虛灌進了水!”


    獰笑完,用手一指袁重暉:”誅神指,給我去!”一道指氣帶著刺耳的嘯聲是直奔袁重暉的識海而去,竟然想要毀去袁重暉的識海魂魄。


    卒起不意之下,眾人哪裏來得及施手救援,眼看著袁重暉就要遭遇不測.


    就在這時,“噗!”突然一把大掃帚突兀地出現在了袁重暉的麵前,恰好擋住了指氣的來襲,指氣擊打在掃帚上,發出了一聲巨響。驚得眾人是一身冷汗。


    “光明聖殿恃強淩弱也就算了,竟然還幹出以大欺小的事來,就連我這個掃地的仆役都看不慣了!”隻見一個身著仆役服裝的男子手執掃帚站在了袁重暉的麵前。


    “這是誰?”大家都愣住了,能夠以一把大掃帚擋住葉飛誅神指的是一個仆役能夠做到的嗎?


    袁重暉卻愣住了:“這不是玄鞭邪尊嗎,什麽時候變成了一個掃地的仆役了?”但是很快就釋然了,不用說,這自然是司馬喈長老的傑作。


    葉明軒是長出了一口氣,他自然知道這個仆役的底細,卻沒有想到在這個時候出頭救了袁重暉一命。


    杜侯爺望了袁重暉和玄鞭邪尊一眼,袁重暉他自然是認得的,卻沒有想到竟然突破了體質的限製來到了氣元境,而且身上還有一種他看不透的氣息;而這個仆役裝扮的人也絕不是一個仆役那麽簡單。看來這明道宗果然像外界所傳的內藏玄機啊,想要收服明道宗的心誌更加堅定。


    他意味深長地說了一句:“明道宗果然是藏龍臥虎啊,就連一個仆役都有這麽厲害的道法!”


    葉飛的誅神指被玄鞭邪尊擋住,自然是內心不忿,於是抽出一把量天尺對著玄鞭邪尊嗬斥道:“手拿掃帚的小子,來來來,讓我瞧瞧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竟敢為明道宗出頭!”他自然不信玄鞭邪尊是明道宗的人,想要通過道法的較量一探究竟。


    玄鞭邪尊怪笑一聲:“本掃帚大神早就看不慣光明聖殿的所作所為了,今天就來教教你這個狗腿子如何做人!”說著手舞掃帚與葉飛是站在了一起。


    隻見兩人的身影如穿花蝴蝶般在空中穿梭,而手中的家夥自是不含糊,一個是掃帚狂舞,在空中掃過漫天的帚影;一個是尺子亂點,擊出點點的花瓣。讓大家看的是眼花繚亂。


    其實兩人都有說不出的憋屈,玄鞭邪尊的拿手法器玄鞭被司馬喈長老收走,叮囑他不得泄露自己的身份,否則會給明道宗帶來災禍,所以很多的精妙道法不能施展;而葉飛在來之前已被告知,此行隻是立威收服,不得動手殺人,所以殺手鐧也不能施展,一時之間兩人倒是鬥個不相上下。


    杜侯爺看著兩人鬥法,臉上皺起了眉頭,因為玄鞭邪尊的道法變化太多,就連他一時之間也難以看出眉目來。


    他身後的另一位護衛蔡梁忍不住了,走近他身邊,躬身道:“侯爺,我上去會一會那廝!”


    杜侯爺擺擺手,對著兩人相鬥的身影說了句,“夠了!”一道淩厲的氣息隨著聲音噴薄而出,衝向兩人,兩人相鬥的身影被此如刀般淩厲氣息一掃,頓時身影淩亂的從空中落下,停止了鬥法。


    明道宗的眾人看的是心中一驚,這是凝氣成練的境界了,再精深恐怕就是言出法隨了吧!


    杜侯爺伸出一隻手,對著明道宗的眾人說道:”你們明道宗隻要誰能擋得住我的一掌之力,本侯爺扭頭就走,如果擋不住那就不要休怪本侯爺不客氣了!”


    話一說完,那隻伸出的手突然越變越大,最後成為了一隻光芒萬丈的巨靈大手,大手緩緩地向著明道宗眾人而來,眾人隻覺得一股摧枯拉朽掌控山河的氣勢隨著光芒是撲麵而來,身形紛紛站立不穩,眼看就要雌伏在巨靈手掌下。


    突然從明道宗內,傳出來了一道聲音:“杜賢侄的光明神掌固然不錯,但也太小瞧天下英雄了!”


    隨著這道聲音的出現,另一隻相同的巨靈大手綻放著光芒出現了,恰恰敵住了杜侯爺的巨靈神掌,兩隻大手在天空中相持膠著,最後幻化,消逝不見,但是一個身影卻緩緩地從明道宗內走出來。


    “洪老夫子!”眾人臉上露出了驚詫,誰曾想明道宗外門一個低級啟道書院的院長竟然有如此的神通道法。


    “是祖爺爺嘞!”洪林是一聲驚唿,引來了袁重暉更大的驚詫,眼睛盯向洪林,滿眼充滿著疑問。


    “真的是我祖爺爺嘛,隻是我沒有想到他有如此大的本事哩,不然我到棋道院學麽是棋道嚒!”洪林被袁重暉盯得發毛,連忙解釋。


    袁重暉一想兩人都姓洪,同時迴憶起當初包掌櫃說起洪老夫子不簡單的話,也恍然明白,自己原來漏掉了一個大機緣啊!


    杜侯爺看見洪老夫子,也是一愣,連忙上來躬身行禮:“青麟見過洪院長,沒有想到洪院長離開光明聖院多年,竟然棲身於明道宗!”


    洪老夫子擺擺手:“不必多禮,迴去告訴右使大人,光明聖殿也不是他一人獨大,有些違背光明聖殿祖訓和規則的事還是少做,天理昭昭,自有因果循環!”


    杜侯爺起身,躊躇了一下,說道:“洪院長的話我定會捎迴,隻是明道宗今日不迴歸我光明聖殿,明天也會被其它勢力吞並,是朝不保夕,於情於理,迴歸我光明聖殿最是恰當!”


    洪老夫子冷笑一聲:“這就不是你所操的心了!不提迴歸也罷,說了更讓人寒心,想想一百多年來,光明聖殿做的惡心事,還有臉提迴歸!我為什麽離開聖院,就是因為沒有臉呆在那兒了,晦暗是代替了光明,宵小是掩蓋了正大。就說現在,聖殿早不來,晚不來,偏偏在明道宗危機四伏的時候來了,這不是趁火打劫落井下石是什麽?隻要我在明道宗一天,聖殿就不要提迴歸這件事!”


    杜侯爺再次向洪老夫子行了一禮,帶著人馬離開了明道宗。


    洪林是雙眼放光,指著洪老夫子對袁重暉等人大唿小叫:“大家夥看哩,那就是我祖爺爺嘞,威風吧,厲害吧,一言退強敵於宗門之外,嘖嘖嘖!”


    袁重暉等人白了他一眼:“再厲害也是你祖爺爺,不是你,得意個什麽勁!好像你有多厲害似的,有本事你上去試試!”


    洪老夫子聽到洪林的唿叫聲,斜了他一眼,說道:“兔崽子,不好好修煉,看我迴頭怎麽削你!”


    洪林張大了嘴:“我!……“


    袁重暉照著他的腦袋就是一個爆栗:“我什麽我,還不趕快迴去修煉!”


    大家是一哄而散,一場危機消弭於無形,同時也更讓大家明白了宗門岌岌可危的形式和強大的重要性。


    袁重暉和洪林被分配在龔森長老的藥園,同組的還有劍道的嚴洛楠,刀道的徐明,槍道的董大偉,琴道的葉新茹,書道的陳雪穎,畫道的李瑩豔,智道的劉格,相道的夏俊傑……,可以說就是各道院道生的大雜燴。


    大家一來到藥園,就不自覺界限分明地分成了兩大派,修煉武道的紮成一堆切磋武道,修煉文道的紮成一堆談論文道。


    袁重暉縱然沒有這些文武偏見,但也不想和他們攪在一起,畢竟自己身上的秘密太多,一些見不得人的功法修煉起來還是隱秘些好,就找了一個較為偏僻的地方,誰知洪林屁顛屁顛地也跟了過來,這樣兩人就顯得反而有些特立獨行了。在眾人的眼中顯得格外紮眼。


    袁重暉看見洪林跟了過來,就皺了皺眉頭說道:“洪林,你不去跟修煉文道的小姑娘黏糊,跑到我這兒來幹啥?”


    洪林舔了舔厚嘴唇:“老大,看你說得是什麽子話哩,我洪林是那重色輕友的人啵!我寧願跟著老大你摳臭腳丫子,也不願意丟下老大你去聞小姑娘的香氣!我洪林可是有氣節的嘞!”


    話雖說的氣壯山河,骨氣錚錚,可眼睛卻是賊眉鼠眼地望著文道的小姑娘們是秋波暗送,泄了底氣。


    當然兩人的特立獨行自然引起了其他人的不爽,裝什麽清高嘛,還不是驢子屙的屎 —— 外麵光!不爽自然就會不快,不快就會有人找茬。


    很快,就有人找上門來,首先出手的是修煉刀道的徐明。


    徐明扛著大刀,就雄赳赳氣昂昂地挑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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