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暉他們的任務不久就下來了,任務竹簡上說得很簡單,就是棋道院的一名外門弟子莫名其妙地失蹤了,棋道院決定派遣一名教席率領一些新入門的弟子前去調查情況,一來探查這名外門弟子失蹤的原因,二來借此鍛煉磨礪這些新入院的道生。


    袁重暉拿著任務玉簡,皺起了眉頭,因為這名外門弟子失蹤的地點就在明道宗不遠的太阿城北的鶴鳴山,按說這已經是明道宗的勢力範圍,一般人是不敢輕易動手的,莫非其中有什麽蹊蹺?他想起自己在室內修煉時莫名出現的隱形人,感覺此事並不像表麵呈現的那麽簡單。


    袁重暉心裏忖度著,便為此做了一番精心的準備。俗話說得好,小心駛得萬年船。萬一遇到了什麽不測之事,有個三長兩短,那可是得不償失!他同時也暗中囑咐了同班的道生,做好準備,以防不測。


    早早做好了準備的袁重暉,提前一步來到了修武場前,等待著與其他道生匯合。這時其他道生還沒來,袁重暉便盤坐在修武場上,一邊安靜的等著,一邊在識海裏感知和熟悉星光的行氣規律。


    沒過多久,其他道生便說說笑笑地來到修武場,畢竟這是他們正式拜入明道宗外門以來的第一次外出外務,每個人心裏是既忐忑又興奮。他們看見袁重暉,連忙上來打招唿見禮。


    很快,率領他們外出任務的教席也來了,卻不是宸昇教席,卻是另一個班的教席,叫武源。


    大家一看教席來了,連忙圍了上來。武源教席數了數人數,正好夠,於是就對一眾道生說道:“這次外出任務本來應是宸昇教席率領你們的,可是正好有個臨時的緊急任務,需要他前去辦理,所以就由我來帶領大家前去完成這次任務了,希望大家一切聽從指揮,切不可擅自行動!”大家轟然答應。


    武源教席又問道:“誰是袁重暉?”


    袁重暉連忙走上前一步:“弟子就是,武教席有何吩咐?”


    武源教席上下打量了袁重暉兩眼,點點頭,說道:“聽宸昇教席說你是他的首席弟子,在道生中有很高的威信,還希望你率領大家積極配合圓滿完成這次任務!”


    “是!”袁重暉響亮地迴答。


    “那就隨我去吧!” 武源教席一揮手,率領著二十來人,也算是一支不小的隊伍了,向著太阿城的方向疾馳而去。自從學了鬥轉星移之後,大家走路的速度比之前是快了十倍都不止,雖不是腳不沾地,但也遠遠超過了一般的輕身術。至於做飛船法器,一是沒資格,二是距離不遠,沒必要。


    眾人來到太阿城,城主程翔早已得到了傳信,親自率領屬下來到城外迎接,以表達對明道宗的尊敬。


    見過禮,程翔城主笑著對武源教席說:“武仙長,在下已經在城主府略備薄酒,還請眾仙長賞臉赴宴!”


    武源教席沉思了一下,點點頭:“這樣也好,咱們邊吃邊聊!”


    程翔城主在城主府擺了五大桌來招待明道宗眾人,參加宴會的還有太阿城當地的名流。席間是各種敬酒,就連袁重暉等一眾道生都喝了不少,個個舌頭都喝得有點大。袁重暉是曆經前世,熟知其中的套路,也是應對得宜,比其他師兄弟們少喝了幾杯,頭腦還算清楚。


    隻聽得武源教席在酒過三巡之後,詢問程翔城主:“程城主,最近太阿城有沒有可疑的修道之人出入啊?”


    程翔城主一拍腦袋:“哎呀,酒喝得高興了,竟然一時忘了把重要的信息報告給仙長了!最近太阿城確實有些不正常,出入太阿城的修士竟比平日多了3倍都不止,而且個個舉止顯得非常古怪,您說,太阿城既沒有寶物出現,又沒有大型拍賣會舉行,可就是為什麽突然來了這麽多修士呢?但是這些修士又沒有出格的行為,大都是行色匆匆的,所以我們太阿城的護衛也不好采取貿然行動,隻能暗中小心戒備。”


    “哦,原來是這樣!” 武源教席點了點頭,“如果有什麽情況發生,還望程城主即時向我們通報!”


    程翔城主連忙點頭:“一定!一定!”


    吃罷酒席,程翔城主要安排眾人在城主府歇息,被武源教席以還有事情要辦給拒絕了。


    武源教席領著大家在一處較為偏僻的客棧暫時歇息,叫店夥計熬了醒酒湯給大家喝。大家酒醒後,對於醉酒個個感覺到很慚愧,雖然身為修士,喝點酒並不妨礙修行,可對於法術的操控還是有些影響的。


    武源教席並沒有責怪大家,而是命令立即休息,等待下一步行動的命令。然後武源教席悄悄單獨把袁重暉叫了過去,詢問道:“袁師侄,聽說宸昇教席對你一向比較欣賞看重,對此事你是怎麽看的?”


    袁重暉沉思了一下:“明麵上沒有什麽問題,好像非常正常。但是我有一事不明白的是,既然太阿城一下子出現了這麽多的修士,為什麽程城主不早點派人向明道宗匯報,而非要等到您問的時候他才說出來呢?而我們明道宗也沒有及時發現,難道我們沒有專門負責信息工作的人員和部門嗎?”


    武源教席讚許地點點頭:“袁師侄果然觀察敏銳,能從無疑處存疑,於正常之中看出不正常的情況。也正因為如此,我才沒有約束你們喝酒,以免讓人看出異常。實話告訴你,這次我們明道宗失蹤的正是出身於棋道院負責信息工作的一名長老,而不是對外宣稱的一名外門弟子。”


    袁重暉聽了此言,嚇了一跳:“武教席,長老級別的高級修士失蹤的事,是我們這些外門弟子所能摻和的事嘛?”


    隨即,他恍然大悟:“難道是讓我們做誘餌,來釣出此事的幕後黑手?”話一說出口,但是臉色刷地變黑了,這不是前來送死的嘛,誘餌有這麽好當的嗎?


    武源教席點點頭:“是的,我們這次前來就是當誘餌,不過,你放心,絕不是讓大家前來送死!很快就有強有力的後援前來支持我們!之所以這樣做,宗門是有深謀遠略全盤考慮與苦衷的。不久之前就有大能觀測天象、推算天機,預測天下很快將有一場異變,現在整個靈墟包括天荒之地都有點風雨欲來的味道,所以早一點做出應變的策略就可能搶先一步占得先機,所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就是這個道理。但是怎樣做出應變的策略,卻眾說紛紜。明道宗作為五星宗門,實力有限,處於風雨飄搖動蕩之中恐很難自保。所以時不我待,為了明道宗的興衰,不能按部就班采取行動,隻能方法激進一些,通過分配各種危險的任務,盡快發現培養有潛力的弟子,讓這些弟子早點脫穎而出,在不久的將來能夠扛起宗門的興亡重任。我們這次的行動就兼有考察弟子的任務。所以你們一方麵要千萬小心,不要輕舉妄動;但另一方麵,又要隨機應變、妥善應對,不能墨守成規,循規蹈矩。”


    袁重暉知道了此行的目的和重大危機後,心裏很不平靜,他明白此中的道理,所謂“滄海橫流方顯英雄本色,世事滄桑更見能士風采”,不過對於武源教席所說的強有力的後援卻心存懷疑,“明道宗這樣一個五星宗門能有多大的實力?除非是司馬喈長老親自出馬,否則就不要提強有力仨字!”


    跟隨莫長老出去一番見過世麵的他眼界亦非昔日可比,自然清楚明道宗現在的實力狀況,所以心裏對此很是腹誹,但是事已至此,已無可奈何,隻能盡人事聽天命了,對於武源教席的話隻有聽從而已矣,不過對於武源教席本人倒是有了新的認識,是一位擅長謀略的有智之士,決不是一般的教席可比。


    ……


    ……


    鶴鳴山的深處,一群黑衣人正埋伏在樹林深處,忽然一個身穿白袍氣宇不凡的青年帶著兩個仆從飛掠了過來,隻是臉上略帶輕浮的眼睛,使之減色不少。這群埋伏的黑衣人心裏很是不滿,“我們在這埋伏,你這廝卻大搖大擺地在此飛掠,還埋伏個屁!“


    不滿歸不滿,但是礙於來人身份特殊,領頭之人還是趕快上來招唿:“祈少好!“


    那名名叫祈少的白袍青年大不咧咧地擺擺手:“呂隊長,這兒可有什麽動靜?“


    他發音時聲音略為上揚,聽起來倒像是“驢隊長“,這更讓那名呂隊長心生怨氣,但表麵上還得小心奉承:”祈少,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似乎明道宗的修士今天不會前來!“


    “你知道個屁!” 祈少傲氣十足地說道,“據可靠情報,明道宗由一名教席率領著二十個才入門的菜鳥已經進駐到了太阿城,恐怕很快就會來到鶴鳴山。到時間你和你的兄弟一定要打起精神,全力以赴,把來人全部拿下!”他頤指氣使,好像自己就是這次任務的領導者。


    呂隊長心裏腹黑,“神氣個啥,還不是依仗自己有個了不起的哥哥就自命不凡目空一切!”但外表還得奉承巴結,“有祈少在此,定能讓前來的明道宗眾人,一網打盡!”


    “那好,你就先辛苦一下,帶領兄弟們好好埋伏,我到那邊暫時休息片刻,到時間有人來了,再通知我!” 祈少嘴角上揚,領著兩個仆從大搖大擺地向著後麵的叢林走去。


    不一會兒,叢林裏陣陣靈酒和靈肉的香氣飄了過來。埋伏的眾黑衣人聞到香氣都喉結抖動了一下。其中一個黑衣人咽下了一口口水後對呂隊長說道:“頭兒,咱們在這辛辛苦苦埋伏,那廝卻在一旁吃香的喝辣的,這可是動搖軍心啊!”


    呂隊長心裏也直罵娘,這廝哪裏是來完成任務,分明是來搗亂來了!但是又有點無可奈何,使者大人不在,自己一個小小的統領也不被人看在眼裏。他隻好安慰道:“告訴兄弟們,搞好埋伏,完成任務後迴頭我出錢犒勞兄弟們!”


    ……


    ……


    等到大家全部酒醒,精氣神全部養足之後,武源教席就領著大家悄悄地向著鶴鳴山進發,畢竟明道宗的長老是在鶴鳴山失蹤的,實地察訪還是很有必要的。


    距失蹤的地點100米遠的地方,武源教席卻止住了大家的腳步,袁重暉也覺得不妥,因為前麵的地形太狹窄了,隻有一條狹窄的通道,兩邊山峰聳峙,寒樹叢生,而且不時地傳來猿猴的啼叫,讓人不禁產生絲絲寒意,更讓他感覺到困惑的是前方一點法力打鬥的痕跡都沒有,就如同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雖說修道之人不怕鬼,但是眼前的詭異情景不由得他不提高警惕。袁重暉就走近武源教席身邊,詢問道:“武教席,我們的人員就是在這失蹤的?看起來不像啊!”


    “根據失蹤人員最後一刻傳迴的信息,確定無疑地就在此地!你讓其他弟子原地待命,你和我先去前麵看看!” 武源教席麵色凝重地對袁重暉吩咐道。


    二人走到聳峙的山峰下麵,袁重暉心裏突然一陣驚悸,不由得脫口而出道:“武教席,那消息萬一是假的呢?”


    “那就說明此地有埋伏!” 武源教席不假思索地迴答道,話一出口,他立即反應過來,變了臉色伸手拉著袁重暉道,”趕快走,此地真有埋伏!”


    說時急那時快,呂隊長等一行黑衣人已經刷地出現在了山峰的上麵,“既然來了,還想走,那就留下吧!”


    祁少和他的仆從出現在了另一個山峰上,一隻手還拿著沒有啃完的雞腿,對著呂隊長笑言:“呂隊長,我言不虛吧!等會兒你帶領手下去捕捉那領頭的教席,其餘的小崽子們由我的人來負責擒拿!”


    呂隊長聽到這,嘴角不由得抽動了一下,暗罵祁少太無恥,硬骨頭讓別人啃,自己專門撿軟柿子捏,最後功勞還得占個大頭。對於袁重暉這些道生們他一點也不看重,目標主要就是領頭的教席。


    他也不搭話,用手一揮,率領黑衣人從山峰上飄然而下,拔出利刃,向著武源教席二人直撲過來。


    武源教席一推袁重暉:“你快點帶著道生們撤退,我來狙擊這些人一陣,很快就會有支援上來!”說完掏出一個信號彈,用手向天空一彈,天空中綻現出奪目的藍色火花。


    袁重暉知道自己的能耐,呆在這也是個累贅,還不如趕緊帶人跑路,也讓武源教席少一些牽絆。於是轉身拔腿就跑。


    “臭小子,往那跑!”一個身穿白袍氣宇不凡的青年出現在他麵前,伸手把他截住了。


    白袍青年嘴角露出了戲謔的調笑:“有我祁少爺在此,你還想跑?”


    說著,手裏甩出出一把奇形兵器,鋪地一打開,伸出五個抓手向著袁重暉抓去,一股巨大的吸引力直向袁重暉籠罩過來。


    袁重暉麵臨生死時刻,哪裏還敢輕慢,迅速地從儲物戒裏取出一隻金剛符,向著那把奇形兵器而去,二者相撞,發出了啪啪的聲響,總算阻止住了奇形兵器的抓取之力。這也是袁重暉準備充分,出了大價錢在宗門的藏寶閣購買了不少靈符,以防萬一,此時正好用上。


    袁重暉用手抹了一下眉頭上的冷汗,偷空看去,隻見武源教席正施法與對方相鬥,堪堪敵住了領頭的呂隊長和幾個黑衣人,但也被對方纏住,一時脫不開身,無暇顧及其它。其他的黑衣人則手拿利刃向著百十米外的明道宗一眾道生衝去,意圖來個一網打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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