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前輩!”袁重暉驚叫起來,連忙下馬,上前彎腰拜見:“袁重暉見過司馬長老!”


    來人微笑著對袁重暉點點頭,正是明道宗最為神秘的供奉長老司馬喈!


    袁重暉此時是內心充滿了無比的驚喜,沒有想到司馬前輩如此了的,兩個靈符就把詭譎狡詐牛氣衝天的玄鞭邪尊給收拾了!


    玄鞭邪尊心裏更是驚疑不定,難以置信:“什麽時候,不入流的明道宗出現了如此神通的大能之士了?”


    司馬喈用手一招,兩隻靈符瞬間飛迴到了手中,玄鞭邪尊在他的手中靈符裏,猶如一隻被困住的小小螞蟻。


    玄鞭邪尊平日再驕縱蠻橫,此時為了活命也不得不低眉順眼,屈尊服軟:“晚輩知罪,還望前輩開恩,繞過小人則個!”


    司馬喈冷眼盯著玄鞭邪尊:“你平日殺人越貨也就罷了,擄走我明道宗弟子也有因果機緣的牽連,但是你不該來我明道宗門前狂傲叫囂,讓世人以為我明道宗是多麽的軟弱好欺,更不應該冒天下人之大不韙偷練禁忌邪術吸魂術!今天犯到我的手上,就休怪我我替天下修道之人鏟除奸兇蠹蟲!”


    玄鞭邪尊知道今日難以幸免,一把扯下臉上的麵巾,氣急敗壞近乎癲狂,妖異的眼睛裏露出陰惻怨毒:“我是修道之人中的奸兇蠹蟲不假,但是我惡的純粹,可是比我奸邪一千倍一萬倍卻道貌岸然的偽君子你咋不去鏟除呢? 說的好聽,不過也是欺軟怕硬之輩罷了!”頗有點破罐破摔的意思。


    司馬喈卻並沒有生氣,而是微微點頭:“別人不知道,我可知道你的來曆,也理解你的滿腹怨毒之言;你所說的大奸大惡的偽君子我也知道是誰,不是不鏟除,隻是時機未到罷了。俗話說得好,‘天理昭昭,多行不義者必自斃’,不過這就不是你所能操的心了。但是你所做的惡就不能這樣一了百了,必將為之付出應有的代價!”說著,把手一握,靈符刹那消逝不見。


    這讓袁重暉是大開眼界,對靈符的神奇之處又有了新的認識。連忙招唿霍英歌前去拜見。


    霍英歌拜過司馬喈後,對袁重暉一揮手:“兄弟,既然你已安全迴宗,我也就放心了,該走了,後會有期!”說完,用大手一拍烈焰,是馳騁而去,卷起了一路煙塵。


    司馬喈仔細打量了袁重暉幾眼,笑了:“這次出門,你小子收獲不小啊,不僅結交了一位好兄弟,還突破了凡體的藩籬,修為來到了氣元境二層,真可謂是少年得誌,意氣風發啊!”


    袁重暉連忙謙遜道:“托宗門和司馬前輩的的福,機緣巧合罷了!”


    “這豈是機緣巧合,而是天大的機緣啊!當別人問你是如何做到的,你如何迴答啊?” 司馬喈微笑著問了一個問題。


    一語提醒夢中人,袁重暉從他的笑聲裏感受到心驚肉跳的味道:“是啊,一個凡體的普通小子,出門一趟竟然就突破了凡體的限製來到了氣元境二層,如果不把這事說清楚以打消別人的疑慮,恐怕以後就會有無盡的麻煩等著自己,不說剝皮抽筋了,如果有人強行用靈魂術對自己搜魂的話,對自己的傷害就貽害無窮!何況貪婪之輩的暗中覬覦更不在少數!俗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自己整天活在膽戰心驚的戒備之中還怎麽修行?”


    想到這,袁重暉連忙再次向司馬喈行禮:“還望前輩指教!”


    司馬喈沉吟了一下:“你先把這次的經曆說一下,我斟酌一下看如何應對!”


    袁重暉就把跟隨莫長老去飛鴻城拍賣溫神丹以及被玄鞭邪尊劫走……的經曆娓娓道來,當然該說的就說,不該說的自是一略而過,心中有數。


    司馬喈聽了點點頭:”如果外麵有人問起此事,你就說被地宮裏那位白玉巨棺的主人以一絲異火打入丹田才得以突破凡體的藩籬進入氣元境的,問其它的就說一概不知,全部推給玄鞭邪尊就是。明道宗內自有我來擺平。”


    袁重暉聽了大喜,連連向其道謝。


    司馬喈擺擺手,又問道:”這次你迴到宗門怎麽打算啊?”


    袁重暉摸摸腦袋:“不知莫長老迴來了沒有?”


    “莫長老早就迴來了!看來你是想迴到莫長老那當一個小藥童了?”司馬喈瞥了他一眼。


    “我有的選擇嗎?”袁重暉無奈地攤開手。


    “當然有!鑒於你這次跟隨莫長老外出有功,宗門內決定對你進行獎勵,允許你挑選除念道外的任何一個外門道門進行修煉。當然你也可以選擇繼續跟隨莫長老當一個小道童。” 司馬喈迴應道。


    袁重暉聽了眼睛一亮,隨即奇怪地問道:“為什麽不允許我修煉念道?”


    “這誰知道!要麽你自己去問宗主好了!” 司馬喈沒好氣地說道。


    袁重暉:“……“


    這明擺著就是甩鍋的節奏嘛!自己一個小小的氣元境藥童,哪有這麽大的臉麵和膽量前去質問宗主呐,這和找死是沒有兩樣滴。


    袁重暉此時似乎也來了勁:“我如果一定要堅持修煉念叨呢?”


    司馬喈笑了,似乎早就料到他會這麽一問:”那你就必須得把外門的所有文道修煉合格,最後才會允許你修煉念道!”


    “那還不如在莫長老身邊當個小道童呢!”袁重暉聽了,有點泄氣,自問沒有那麽大的本事修遍文道無障礙。


    “喲,這就沒有信心,開始打退堂鼓了?當初是誰豪情萬丈自信滿滿地對包掌櫃說‘我的人生我做主’得?”司馬喈嘲笑他道。


    袁重暉聽了既有點羞愧又有點埋怨包掌櫃是個大嘴巴啥話都對外人講,搞得自己現在的難堪樣,於是就辯解道:“在莫長老身邊做個藥童不也一樣可以修煉嘛?幹嘛要搞出這麽大的陣仗跟自己過不去呢?”當然由於底氣不足,聲音明顯小了許多。


    “那可不一樣!”司馬喈收斂了笑容嚴肅地說道,“在莫長老身邊修煉固然天青日白清風朗月,但是少了險峰風光的招引,缺了梅花苦寒的磨礪,沒了世態炎涼人情冷暖的感悟,修道一途頂天到玄元境,就到此為止,何談大道可期、登峰有望?”


    有了前世的經驗,袁重暉並沒有像他的年紀那樣幼稚,於是反駁道:“像你那麽說,那些出身於修道名門世家的天眷之子,一出生就應該拋去所有的富貴榮華,和草根子弟一樣磨礪人生了?但事實是,天眷之子坐享鮮花和光環,草根子弟受盡淒風和冷雨。出生的不平等決定了起點的不平等!那有誰會說我願意出生在饑寒交迫的家庭?又那有誰會那麽傻會從半山腰跑下來說為了公平起見咱們從山腳一起比賽啊!”


    袁重暉的意思是話可以說得漂亮從容,遠遠看去青山綠水的,但接不了地氣,拉近了距離事實卻是窮山惡水,會讓人齜牙咧嘴滴。


    司馬喈聽了哎喲一聲:“沒有想到你小小的年紀牢騷倒是不少啊!”


    袁重暉苦澀地一笑:“牢騷不是某個年紀的專屬,它是全天下苦難之人的心聲,如果在受苦受難的時候連一句牢騷都不敢發的話,那他們還敢做些什麽,還能做些什麽?”


    司馬喈聽了皺緊了眉頭,沒有想到袁重暉會有如此重的心理負荷,隨即他又展開了眉頭:“牢騷多好啊,牢騷越多說明人的願望越強烈,也越有幹勁和動力嘛!我不否認人的出生無法選擇,也承認人的起點也千差萬別,但是人的修道經曆是一筆寶貴的財富,一個人缺乏了這筆財富注定無法攀登大道的頂峰,厚積而薄發嘛!越是有遠見的修道世家和宗門,越是鼓勵自己的子弟隱去光環多去磨礪一番!”


    司馬喈咂了一下嘴繼續苦口婆心:“受苦受難並不可怕,牢騷滿腹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把這些苦難和牢騷變成自己化繭為蝶的財富,而是作繭自縛的枷鎖,牢牢鎖住自己,永遠的沉淪和墮落!就看你是如何選擇了!”


    袁重暉嘿嘿一笑:“司馬前輩,這些我都懂,我不是肚子苦水多,往外倒一點,省的自己撐得慌嘛!”


    司馬喈聽了,雲淡風輕的從容消失了,而是眼睛一瞪:“小兔崽子,咋不撐死你呢,害得我瞎操心,也省得我苦口婆心滴說這麽一大堆!我知道你對念道情有獨鍾,不過你也得把其它文道修煉過關才行!命運的羅盤早已經轉動,現在你就來抽簽看看,命運是如何安排你的第一個文道修煉的!”


    司馬喈取出除念道之外的所有文道道簽:琴道、棋道、書道、畫道、醫道……一一放在一個竹筒裏,搖了一搖晃了三晃,放在袁重暉的麵前,任其抽取。


    袁重暉看了一下竹筒裏的道簽,嘴裏嘀咕了一聲:“司馬前輩,你不會使用道法作弊吧?”


    司馬喈嘴裏露出輕笑:“臭小子,在你麵前還用得著道法作弊!”


    袁重暉在所有的文道裏,最想修的是念道,最熟悉的當屬文道,最拿的出手是醫道,當然希望抽中其中的一個,這樣熟門熟路,入道也快捷。於是就在心裏碎碎念著,希望抽到三者中的一個,順手抽取了一個道簽,仔細一看,卻是棋道,不禁大失所望。


    司馬喈看了是幸災樂禍:“進了棋道院可有你小子罪受的!這可是你自己抽取的,命由己作,怨不得別人,是福是禍都得自己兜著!你拿著道簽這就可以前去棋道院,自會有人在那給你安排!”


    話說完,就準備走,忽然又停了下來,“哦,對了,我的玉佩得還給我了!“手一招,袁重暉腰間的玉佩就抓到了手中,嘴裏哼了兩聲,“臭小子,得了便宜還賣乖!”身影刹那間消逝不見。


    袁重暉手裏拿著棋道道簽,忽然覺得有點不對頭,“按說跟隨莫長老出門辦事有功受獎,應該是大把的丹藥、高級的功法砸過來才是!自己已經突破到了氣元境,自然有權利選擇外門其中任何一個道門修煉,現在卻讓自己抽取修煉外門的棋道,這算哪門子獎勵嘛!”


    感覺到被忽悠而反應過來的袁重暉連忙高聲喊道:“司馬前輩,這事可否再商量商量唄?”


    可哪裏還有司馬喈的身影,隻留下袁重暉一地雞毛般淩亂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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