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重暉正沉浸在弑神訣和浩然正氣功二者相互補充的妙處之時,隻聽得“咣當”一聲,不再來店鋪的門突然一下子被人撞開了,一個人影踉踉蹌蹌地闖了進來,讓裏屋正在吐納修煉的袁重暉嚇了一大跳,趕緊停下來出去看個究竟,隻見不速之客是個身材高大的絡腮胡中年男子,濃眉毛,,眼窩深陷,一雙機警的大眼睛裏帶著疲憊和滄桑, 渾身是血,精神萎靡地斜靠在椅子上。看見袁重暉,絡腮胡男子笑了一笑,說道:“小家夥,給我一些創傷丹!”


    袁重暉唉了一聲,趕緊去拿,卻見包大掌櫃的不知何時搖著蒲扇出現在了店鋪裏,他看了一眼絡腮胡男子,對袁重暉說道:“你要是想讓他活著,就不要拿創傷丹!”


    正說著,隻聽得外麵一陣喧嘩聲,隻聽得一個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熊啟英,你平常的英雄豪氣哪裏去了,今天連狗熊都不是了,竟當起了縮頭烏龜了!”


    另一個粗獷的聲音說道:“本來就是個烏龜,不過不是一般的烏龜,而是縮著頭的綠頭龜而已!”然後是一陣嘎嘎的笑聲。


    “操你娘的!”絡腮胡男子熊啟英再也忍不住,強起身子就要往外衝。包掌櫃蒲扇一伸,竟把他的暴走之勢一下子止住了,大有舉重若輕的味道。包掌櫃蒲扇輕拍熊啟英的肩膀,“先坐下,等一會再說!”熊啟英不由自主地又坐了下來,他麵色複雜地看著包掌櫃,眼中充滿了驚詫。誰能想到不再來的掌櫃竟是個深不可測的修道高手!


    “小暉子,把店鋪的門全部打開,今個我要看看是誰吃了豹子膽要到我不再來鬧事!”包掌櫃依然雲淡風輕。


    袁重暉嘴角抽了一抽,心說包掌櫃今個裝逼裝得倒是有模有樣的,卻不知其中的道道。他大開大門,隻見門前站了一胖一瘦兩人,周圍還有一群看客。瘦者是一個白麵秀士打扮,桃花眼、短撩眉,麵帶輕狂,手中輕握著一隻竹笛;胖者是行者打扮,濃眉闊眼,五大三粗,手中拿著一個镔鐵大棍,是意氣飛揚。


    包掌櫃蒲扇輕搖,晃步走了出去,看見包掌櫃,白麵修士把鐵笛往腰間一插,拱手做了一個喏,說道:“在下倪凱,人送外號‘白麵秀士’,這是我兄弟崔鋒,人送外號‘霹靂行者’,我們和熊啟英有個人恩怨需要了斷,還望包掌櫃成全則個!”他似乎知道不再來店鋪和包掌櫃,還是非常客氣。


    包掌櫃蒲扇搖了一搖:“既然是道上的朋友,就應該知道道上的規矩,進了不再來,那就是包某的病人,二位想要了斷恩怨,還是等病人出了不再來找個無人之處再了斷也不遲。可是二位在店鋪門前大唿小叫,還怎麽讓包某做生意!二位是不把道上的規矩放在眼裏,還是不把不再來我這個掌櫃看在眼裏?”


    “包掌櫃說笑了,我們隻是要和熊啟英了斷個人恩怨,別無它意!”倪凱滿臉堆笑地說道。


    霹靂行者崔鋒是火爆脾氣,忍不住了,衝著店鋪裏麵喊道:“熊啟英,有本事出來,躲在店鋪裏麵裝縮頭烏龜算哪門子好漢!”


    熊啟英似乎看出了點門道,來了精神,在店鋪裏麵說道:“你小子有本事就進來!”


    “你出來!”


    “你進來!”


    倪凱皺了皺眉頭,對包掌櫃一拱手:“包掌櫃,我們可不可以進去?”


    包掌櫃蒲扇一搖:“隻要是病人就可以!”接著又補充道,”哪怕是神經病也行!”


    周圍的看客聽到包掌櫃的話嘎嘎地笑了起來。霹靂行者崔鋒漲紅了臉,罵道:“奶奶個熊,還真以為老子不敢進呢!”


    說完,拎著镔鐵大棍就往不再來店鋪裏闖,隻聽“砰”地一聲,好似撞上了銅牆鐵壁一樣,被撞得頭暈腦脹,四仰八叉地摔在地上,手中的镔鐵大棍也丟在了一邊。


    “結界?陣法?”倪凱麵色一變,拉起地上的崔鋒就走,連地上的镔鐵大棍也不要了。


    包掌櫃蒲扇一搖,哼哼道:“不再來可以再來,但決不是胡來的地方!”一步三搖地走進了店鋪。看客們也是一哄而散,袁重暉則是目瞪口呆,沒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包掌櫃走到熊啟英麵前,用蒲扇在他後背上輕輕一拍,熊啟英不由自主地張口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黑血,精神更見萎靡。包掌櫃扭頭對袁重暉說道:“小暉子,看清了,他是中了一種叫‘丹毒散’的毒,這種毒千萬不能服用治療創傷一類的丹藥,否則必死無疑,隻能用金針引穴的方法,才能把中的毒引出來。”說完,手一伸,手中多了十二枚亮光閃閃的金針,以迅雷不及掩耳的手法飛快地插在了熊啟英的十二個大穴上,沒多久,就見滴滴難聞的黑色液體從金針上流了出來。大約過了一刻鍾的時間,流出來的是紅色血液的時候,包大年又飛快地拔出金針,這時,熊啟英的麵色由白開始轉紅。


    包掌櫃雙手一拍:“好了,小暉子,引病人到病房歇息!”說完,又扔給袁重暉一張藥方,讓他按照藥方煎點藥給熊啟英,然後自己跑到書房裏優哉遊哉地品其茶來。


    袁重暉煎好藥送到書房裏,卻見包大年和熊啟英在那裏嘀嘀咕咕不知說著什麽,看見袁重暉,包大年努努嘴,讓他把藥放在茶幾上,然後招唿袁重暉到他書房裏去,袁重暉有點莫名其妙,不知神神道道的他又要搞什麽名堂。


    包大年一屁股坐在了躺椅上,把蒲扇撲扇了幾下,說道:“小暉子,你是不是對我的來曆有點好奇呀?”


    袁重暉可能是受不了他那拿腔捏調的幾個呀字,終於吭聲了:“包掌櫃,你說錯了,不是有點好奇,而是十分好奇!”


    包大年嘴角抽了一抽,又歎了一口氣:“當年要不是一念之差,我也不會淪落到這破地方開個什麽破藥店,而是風風光光、千人俯首、萬人敬仰地……”


    他突然收住了嘴,話音一轉:“算了,時過境遷,過去的就不要再提了,說給你這個小屁孩聽,你也理解不了,還是說說你的事吧!”


    他欲言又止,最後把牙一咬,做出一副非常艱難下決定的樣子:”小暉子,實話對你說,世易時移,已經今非昔比了,首先是整個靈墟包括天荒之地都將麵臨一場巨變,說好一點是機遇,說不好一點就是劫難,在此巨變麵前每個人都將麵臨著生死劫難,就連我恐怕也難以保全,更不要說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體元境的凡體少年了,給你早說一點,省的大難到來之際,死的不明不白;其二是各種修行勢力都會為了覓得一些先機而興風作浪,為了清除一些他們所謂的眼中釘而無所不用其極,現在我們的這個小小的店鋪也已經被人盯上了,你不會以為剛才熊啟英被人下毒,並追殺到不再來店鋪隻是巧合,這肯定是某個勢力的手段,前來試試不再來的深淺而已,說不定啥時候就會上演一場***!”


    說到這,他咽了一口唾沫,臉上露出自得的神色:“我就算了,你就難說嘍,到那時……”


    “所以就準備把我再送迴到啟道書院,卸掉了包袱,你好大幹一場!”袁重暉突然插話道。


    “你這孩子,怎麽這麽說,一點不讓大人省心!”包大年嘴上埋怨著袁重暉,但是眼睛閃閃發光,臉上的表情說明他內心的渴望:“大幹一場倒不至於,如果能夠渾水摸魚,撈點油水還是有可能滴!”這話倒符合他的性格和一貫做派。


    他接著說道:“齊冀那三個臭小子有了破體丹已經突破淬體境了吧,你是不是心裏也蠢蠢欲動了?這種念頭可是要不得滴,免得到時候充當炮灰了都不知道。你現在是因禍得福,正好可以借體質不能修行的緣故脫身於一場是非之外,靠著我教授你的醫道和洪喬貝的庇護也許能夠幸運保全也說不一定。”


    袁重暉臉上露出了嘲笑的神色:“覆巢之下,豈有完卵 !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你真以為這樣我就能脫身事外,苟活於世上了!”


    包大年終於變得嚴肅起來,用蒲扇撓了撓頭皮:“隻能走一步算一步了,難不成你以為明道宗隻是個普通修道宗派,這你就大錯特錯了,那裏絕對要比不再來店鋪要安全的許多,以後你就會明白的!”


    聽到包大年的話,袁重暉若有所思,嘴裏卻說道:“難道不再來我就真的不能再來了嗎?”


    “那也不是,得看形勢的發展!不過少迴來更好!”包掌櫃迴應道。


    袁重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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