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悉到不二的心思,我隻能深深的歎息,“不二,因為河村受傷你又一次失去冷靜了嗎?每次你的認真都是為了別人,什麽時候才能為自己執著一迴?”


    末葉看著場上氣質突變的不二,嘴裏嘖嘖的讚歎道:“果然不論看過多少次,還是覺得這樣的不二學長最美啊!”


    悄悄潛過來的乾剛好聽到這句話,被驚得打了個趔趄。有了他們兩個耍寶,我心頭上因河村受傷而產生的陰霾消失了不少。


    那一邊,龍崎教練正在給河村做的初步檢查。萬幸,沒有傷到骨骼。不過,還是要去醫院做個詳細檢查才能放心。和冰帝的神監督溝通後龍崎教練帶著河村和樺地一起去了醫院。臨行前,龍崎教練拍拍不二的肩膀說道:“我沒什麽忠告給你,不二。偶爾,也挑下重擔吧。”


    因為教練的離開,場內監督被越前給搶到了,而我也在眾人的目光中默許了。這樣也好,從那個角度可以仔細看清楚不二的手段,有利於他的成長。


    “第二單打的比賽開始,不二周助對芥川慈郎。”


    此時的不二臉上早已不見了平時的笑容,冰藍的眼眸釋放出淩厲的目光,氣勢驚人。彎著腰,手裏一下一下地彈著網球,準備發球。左手手指撥動手塚的網球,在球旋轉著落下的瞬間,揮拍擊出。


    這是不二的絕技——消失的發球。


    “不二學長一開始就認真起來了!“末葉驚唿道。


    龍崎教練的話起效果了?不盡然。還是因為河村吧,他的堅持觸動了不二的靈魂,我們誰都不願帶著遺憾隱退。


    對麵的芥川仍是一臉迷糊將醒未醒的樣子,惹得跡部在場外大吼大叫。


    “那個發球,要消失了哦!”——像是魔咒般的預言。芥川不信邪的猛力揮拍,結果揮空了。


    球,真的在兩人之間消失了,悄然落到了芥川身後。


    “真的假的?”青學這邊的後援團一下子全都亂了,都在爭相議論著,“是消失了吧!”“嗯,消失了。”


    就連大石都在急切的詢問動態視力最佳的菊丸,“英二,剛才的發球你看清楚了嗎?”


    “沒有。”完全看傻了的菊丸,使勁的揉著雙眼。


    “嗯,不賴嘛!”越前坐在監督席上果然有收獲。繼續睜大眼睛看著吧,不二的手段可是層出不窮的,現在才是剛剛開始。


    相較於青學這邊有如炸鍋般的喧鬧,對麵的冰帝則是一片啞然無聲,就連跡部都表現的十分震驚。


    這時,冰帝的監督忽然出聲,“裁判!沒關係,是界內。”


    原來裁判剛才也看傻了,沒法做出判定,聽到冰帝監督的判斷,立刻宣布道:“15-0!青學不二得分。”


    我認真的注視著冰帝監督席上那個打扮的一絲不苟的男人——神太郎。這個人真是不簡單,即使是青學動態視力最好的菊丸和越前也不可能完全看清不二的球路,他居然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的玄機。


    冰帝的人全都不可小覷,我在心裏拉響了一級警報。


    很快,不二順利地拿下了第一局。交換場地時,他走到監督席前,說道:“那個,越前。”


    “什麽事?”


    “你在這兒看清楚了嗎?”


    “我睜大眼睛看著呢!”


    “嗬,是嗎?”


    這兩個家夥,什麽時候了還有閑情說笑,真是太大意了!迴去一定要罰他們繞操場跑30圈,不,50圈!


    今天的不二總是能心想事成,才說要給越前看新招數,就起風了。不二抬手試了試風向,笑著對越前說道:“接下來,我給你看看三重反擊的最後一招——白鯨迴擊。”


    不二這是和越前較上勁了嗎?上次兩人比賽時就一次一次的打出巨熊迴擊滿足越前的願望,今天又秀出新的絕招。天才的腦迴路著實是異於常人。不對!他分明是在培養越前,那麽我的心思他全都洞察到了。為什麽不直接告訴我?我真是太遲鈍了,不二一直在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著大家,並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那麽雲淡風輕。


    不愧是我信賴的夥伴!


    芥川沒有理會不二的宣告,而是使出了自己的得意技——發球上網,球極速的飛向不二的半場。


    眾人隻是看見不二反手一揮,球就被挑高送迴到對方的半場。完全沒有給芥川反應的時間,那顆小黃球瞬間加速墜落於他身後的底線前,再次強力旋轉後像被看不見的繩索牽引著迴到了不二的手中。


    原來這就是白鯨迴擊,真是天才的創意。果然,我把不二從雙打中解放出來的決定是對的。


    毫無疑問,在不二火力全開的情況下,芥川根本沒有丁點勝算,6:0完敗。


    令人莞爾的是,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的沮喪,反而一味的讚歎不二的球技。“說起來,不二。還有比你更強的家夥存在嗎?”


    “嗯,有啊。”不二轉頭看我。


    “原來這樣,你們部長啊!確實是哦,但是手塚另當別論,他是跡部的,我不能搶!”芥川遺憾的說道。


    這是什麽鬼話,我怎麽就成了跡部的了,豈有此理。怪不得會輸給我們,連意思都表達不清楚的笨蛋!


    不二的臉也是瞬間陰沉下來,瞪著跡部說道:“那麽,大概還有那個想搶走手塚的家夥吧!”


    不二周助,你是在替我宣戰嗎?雖然對方的隊員確實是有些不像話,也不該……不會是你唯恐天下不亂,愛看戲的毛病又發作吧?你怎麽就不能收斂一下呢,頭好痛!我知道,但凡天才不二出手從來不曾落空,跡部鐵定是中招了。果然,那個人站在對麵看台上直直的盯著我,全身上下散發出強烈的戰意。


    醞釀許久的一場戰役終於要到來了。


    末葉再次的勸我,“國光哥哥,不要逞強,棄權吧!我們還有龍馬,青學最後會贏的!”


    我不得不說,末葉,你這不是在勸我,而是在激我。難道我已經落魄到需要越前來救場了嗎?絕不,不論付出任何代價,我都不會後退半步。


    拍了拍他的肩膀,義無反顧的口吻,“我是青學的部長!”


    “越前,拿著球拍跟我走。”


    末葉的心情我很明白,所以當越前要求我再和他對打三球的時候,我想都沒想就同意了。也許,這是我最後一次和你的比賽了,越前!


    三球過後,身體進入到完全興奮的狀態,我停了下來。也許是已經預知到最壞的結果,迴賽場的途中,我考慮的最多的不是接下來比賽的成敗與否,而是怎麽通過這場比賽教會越前,什麽才是青學魂。


    “已經研究過不二了?”我試著引導話題。


    “當然!”看他的表情應該是小有收獲。


    “那麽,接下來研究我吧!”不是華麗難解的招式,隻是單純的一定要把球打迴去的決心。這一戰就當做是前輩最後送你的一份禮物吧。


    越前是青學的希望,每每看著他,我都會不由自主的產生一種使命感,要給他一個更高的起點。


    他興致很高的樣子,和我說笑,“不過,你們兩個的真麵目不容易看到呢。”


    “是還差的遠呢!”我難得的順著他調侃道。心裏卻想著,你能承擔起青學的重擔嗎,越前?


    “部長才是!”被我搶了他的台詞,小鬼一下子炸毛了,立刻反擊迴來,“那麽,不要大意的上吧,部長!”


    迴到賽場後,一圈看下來。謔,各校來偵查的全都到齊了。山吹、立海大、六角中還有不動峰。


    嗯,不二裕太?他也來了,是給我們加油的嗎?他也看到了我,走過來恭敬的行禮道:“手塚學長!”“嗯,你來了。”“學長加油!”“謝謝!”


    裁判要求選手入場。


    青學這邊,我脫下外套,交給不二,握緊球拍,緩步入場,一切寂靜無聲。


    冰帝那邊卻是響起“冰帝——,冰帝——”震耳欲聾的口號聲。跡部就是在這樣浩大的聲勢中,十分享受的,兩臂後夾著球拍,姍姍來遲。


    這家夥好大的排場!不過顯然我小瞧了跡部,他接下來的舉動才使得我真正見識到什麽叫做排場。


    他站在冰帝的觀賽席前高昂著頭,猶如神邸一般。驀地,他高抬左手,伸出一指,平指前方,冰帝全體便響應著整齊、激動的喊道:“atobe——,atobe——!”;他又將球拍轉到右手,隨意一指,彷如彩排過千萬遍似的,瞬間將口號改為“冰帝必勝!”“冰帝必勝!”當球拍指向我,又變成“勝者是跡部!”


    然後他陶醉的仰起頭,把雙臂平舉,口號又變為“冰帝必勝!勝者是冰帝……勝者——”


    此時跡部高舉左手打了個響指,頓時全場鴉雀無聲,拋起身上披著的外套,他以俾睨天下之姿,宣告著“勝者就是我!“


    短暫的停頓過後,是瘋狂的尖叫聲,席卷全場。


    我饒有興致的欣賞完跡部華麗的表演,讚歎不已。實在是令我大開眼見,這就是妞妞告訴我的傳說中跡部的超級後援團,的確是絕對的高水準,不負盛名。嗬,可以說是歎為觀止。欣賞的同時我心裏很清楚,這是他的慣用的戰術,似是向我展示他身為冰帝帝王的風采,其實是一種心理威壓,不過,效果嘛……嘿嘿!


    “已經玩夠了吧!”還好世上隻有一個跡部,再多來幾個誰受的了?!


    “啊,滿足了!”他還真是不客氣。


    “手塚,這一刻我等很久了。”他衝我伸出了拳頭。


    “啊!”我擊拳迴應他。


    我也是,ato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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