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訓的時候,龍崎教練在我們集合的時候帶著末葉出來,說道:“各位,今天我們網球部又加入了一位新成員——海棠末葉。從現在起他就是我們網球部的的經理了,大家有事都可以找他。”


    “ne,ne,大石,又來了一個小不點!”


    “好啦,快點從我身上下來吧。還有你不要總是叫別人小不點,他一定是有過人的本事的。你看龍崎教練似乎很欣賞他。”


    “咦,蝮蛇,那不是你弟弟嗎?怎麽跑來當經理了?”


    “嘶,不知道。”


    “真沒用,還是哥哥呢!”


    “嘶,要打架嗎?”


    末葉本來樂滋滋的立在教練身後聽著眾人對他的議論,斜眼看我又要罰他們跑圈去了,忙”咳咳“咳了兩聲,自我介紹道:“我是海棠末葉,剛剛跳級讀一年級,請各位學長多多關照。”又特意對著越前說,“龍馬君,我們是一個班的呢,以後也要請你多多指教啦!”


    “乾學長,我們又見麵了。聽說你非常喜歡收集數據,我對各所學校的正式球員都很了解,以後在這一方麵我們可以加強一下交流。我還聽說乾學長的“乾汁”非常有特色,不知道我可不可以品嚐一下!”


    全體嘩然,竟然有人想喝那鬼東西!菊丸更是抱住大石渾身顫抖。


    “哦?當然,請!”說著乾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拿出一個盛滿乾汁的量杯遞給末葉。


    隻見他麵不改色的接過,一口氣咕嘟咕嘟全喝光了,還砸吧砸吧嘴評論道:“嗯,辣了點;不夠苦,口感澀了些,還有進步空間。”


    “什麽?”菊丸跳起來指著末葉大吼,“你,你,比不二還可怕,小怪物!”


    “嗬嗬,乾學長不知道對具有苦味的東西了解多少?我建議你可以適當的加入一些黃連水或是苦瓜也行啊。大家運動量這麽大,太容易出汗上火了,苦味可以敗火嘛!”


    眾人忽感後背直冒寒氣,太可怕了,“魔鬼!”


    隻有不二笑眯眯的說:“真是有趣啊!”


    “有趣個大頭鬼!”菊丸感覺自己就要崩潰了,仿佛眼前有一堆乾汁在轉。


    誰知末葉聽了不二的話,居然還敢挑釁的說:“乾學長,第一手資料,能夠藥倒不二學長的乾汁配方,想要嗎?”不二聽了笑容一僵,睜開藍眸看向笑嘻嘻的末葉。


    “啊?當然。來,和我一起到實驗室去咱們研究研究。”


    說完,那兩個無良二人組麵帶詭異笑容相攜離去,留下一地石化的正選。


    今天是地區預選賽開賽的日子,青學因為是第一種子,10點前到場就可以了。


    我收拾妥當,整理好心情後搭上前往誌季之森運動公園的巴士。半路上,大石上車了。他做到我隔壁的位子上,強自壓抑興奮的說:“終於來臨了,手塚!”


    我默然。是啊,大石,一年級時我對你說過要一起奪得全國冠軍。今天起我們就要為之努力了!


    到了集合地,我帶著他們去登記,“青春學園報到,8位正選到齊了!”


    身後有女生尖聲叫著我的名字,如今我已經不想剛開始時那麽受不了,隻是選擇淡定的無視掉。可是這樣好像偶像明星一般暴露在大眾眼中的生活,總讓我覺得別扭,我還是習慣隱藏於人後。


    因為是青學的第一場比賽,雖然5局3勝就可以出線,我們還是要打滿5局才可以。


    第一局是雙打,龍崎教練居然讓桃城和越前這兩個性格強烈毫無默契的人去打雙打,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不過他們就算是輸了也沒關係,當做是一次特殊的練習賽來看就好。


    餘光掃到末葉居然在捂嘴偷笑,我不動聲色的環顧四周,沒發現任何異狀,實在不明白他到底在笑什麽。這個孩子總是做些讓人搞不懂的事。


    心中的疑惑很快就被場上比賽的兩人給解開了。哎,這些亂七八糟的性格怎麽就不能控製一下呢?我有預感後麵的比賽他們還是會給我出狀況!見招拆招吧……


    龍崎教練頭疼的問我:“手塚,你說我是不是選錯人了?”


    “啊!”雖然實話很傷人,但該說的還是要說。希望您下次不要輕易做這種嚐試,青學輸不起。


    雖然最後贏的是難看了一點,ぞも,贏了就是贏了。


    反而今天乾做的很好,比賽時,他一直認真的給低年級的學弟做講解,這種機會教育很有效,連我也受益良多。


    比賽間隔,我和不二去調查下一個對手水淵中學的選手資料,碰到一個叫九鬼的家夥,一直提我的手傷。他是怎麽知道的?我的心微微沉了沉。


    就這樣青學一路過關斬將,順利的與不動峰中學相遇在決賽場上。末葉提醒我,不動峰的部長橘吉平是九州雙雄之一,屬於全國級別的選手,不可輕忽。盡管一直以來不管對手實力強弱與否我都秉持著不能大意的宗旨全力以赴,但是末葉的忠告我還是放在了心上,暗暗警惕。


    雙打賽場上。


    我們都很清楚,對方的波動球力量太大,不二他們肯定接不下,但是河村擋在了不二前硬生生的給接了下來。這是一個傷人傷己的招數,注定兩敗俱傷,我不明白他們的部長怎麽能這麽不顧及隊員的未來,太胡鬧了。


    場上不二蒼白著臉,阻止了想要繼續的河村,一貫的笑容早已消失,湛藍的眼睛裏滿是堅定,迴頭望了我一眼,我明了的點了點頭。


    他看向裁判揚聲道:“裁判,我們棄權!”說完,拉著猶不甘心的河村迴到了隊伍中間。末葉早就拿著緩釋劑站在一旁準備給河村用上。我狐疑的看他一眼,心想:“末葉,你到底還有什麽瞞著我呢?還有你現在眼中的掙紮又是為了什麽?難道還有人會受傷嗎?”


    看到越前斷拍劃傷他眼睛的那一刻,我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比賽前他會問我那樣的話。“如果我改變了劇情會怎麽樣?”記得當時我迴答說:“如果會影響我們在網球上的進步,那就最好不要。畢竟會影響青學最後獲得勝利的一切改變都算是破壞了你所謂的劇情,那時後果會如何我們都不清楚。”


    眼下可不是迴憶分析的好時機,放下一切思緒,我立刻起身分開眾人,走到越前身邊給他檢查傷勢。很幸運,沒傷到眼球,隻是眼皮被劃了很深的傷口,血流的厲害。


    “大石,醫藥箱!”


    接過大石遞來的醫藥箱,準備先行給他止血包紮,無奈血的流速太快止血藥根本附著不上去。還好有寶寶指導我點壓他眼周的穴道,減輕了出血量,這才包紮完成。


    這邊剛一弄好,越前就要桃城給他備用球拍,想要上場再和不動峰的伊武深司比過。


    大家全都反對,連裁判都不想同意。


    隻是我很明白越前的堅持,換作是我也會這麽做的。把手上的藥品收拾了一下,伸手接過桃城手中的球拍,親手交給了這個深愛網球的少年。


    “十分鍾!”


    “咦?”


    所有人都詫異的看著我,選擇無視他們繼續用清冷的語調對越前說道:“十分鍾內不能分出勝負,你就要放棄!”


    不負眾望,他在十分鍾內輕鬆獲勝。至此,青學拿到了進軍東京都大賽的門票。


    雖然確定越前隻是皮外傷,為求保險我還是拜托龍崎教練帶他去醫院做進一步的檢查治療。


    之後,我們相約在河村家的壽司店慶祝勝利!


    整個happy hour,末葉都很沉默。


    散攤後,他拒絕了海棠一起迴家的要求,一直默默地跟在我身後.


    “說吧,我都聽著!”


    “沒能告訴你,很抱歉。我也掙紮了好久,因為這是越前龍馬替青學出戰以來遇到的真正意義上的第一個難纏的對手,再加上受傷對他的衝擊,對他實力的提升意義重大。我……不敢去改變什麽!”


    “我明白,即使知道結局,可一旦身在局中就很難再做個單純的旁觀者。你有敬畏之心,這很好。順其自然吧!”


    末葉聽了我的話,久久沒有做聲。就在我以為今天的談話已經告一段落的時候,他突然開口了,“國光哥哥,如果為了青學的勝利必須堵上你的手臂和將來的網球生涯,你還會繼續下去嗎?”


    “會,帶領大家一起努力,打進全國大賽奪取冠軍,是我對他們的承諾。任何原因都不能改變我的決心;任何時刻我的諾言都有效。”


    “你太傻了,憑你的資質,完全可以在世界網壇上大放光彩,值得嗎?”


    我在心裏反問自己,值得嗎?當然值得,不說我有空間在手絕對不會慘到手廢掉;就算左手真的不能再打球了,也沒什麽好遺憾的,和他們一起拚搏過也是種成就。


    轉身居高臨下的看著和越前差不多高的末葉,用平淡無波的語氣說道:“不管你前世經曆了什麽,現在你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童,不要考慮太多,會老!”


    “撲哧,像你一樣嗎?”


    他這是在取笑我嗎?迴想起剛剛河村爸爸叫我老師的情景,不由得懷疑,我真的很顯老嗎?忍下摸臉確認的衝動,扔下這個無良的孩子,快步離開。


    末葉從後麵小跑追上來,“不要生氣哦,再氣下去會變得更老,哈哈……”


    “國光哥哥,今天和不動峰的比賽,大家暴露出很多問題呢!”


    “嗯,明天我會交代乾針對每一個人的弱點重新擬定一份訓練計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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