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事情真的如其餘四家想的一樣也就罷了,楚家招他的家兵,楚吉去奪他的權,他們其餘四家繼續觀望著,如果陛下真的對此沒有任何不好的看法,那他們再動也不遲,畢竟五大家族才遭遇一場變故,確實需要一件大事來將那件事翻過去。


    可是現實往往是不會按照人的“預想”去發展的。


    仁楚三十六年的新年這天,謝晨、阮子讓、仇希三人沒有留在嚴家,找了個間酒樓,三人叫了一桌子菜,又自己溫了幾壺酒,便算過年了。


    他們畢竟隻是借住在嚴家,像嚴家這樣的大家族,新年對他們來說肯定也意味著算賬,不管是好賬壞賬,到了年尾都要算的清清楚楚,不能把今年的帳帶到來年去不是?所以雖然嚴君再三留謝晨他們一起,可是謝晨還是出來了。


    去年的這個時候,那可熱鬧了,當時師其勇、婁冬傑也剛好做完任務迴來,穆青邱、任宗蘊也從豐靈劍莊迴來了,一起來的還有豐靈劍莊的人,最令謝晨意外的是鍾花落居然也來了,和穆青邱他們一樣,也算是作為豐靈劍莊的使者來的。


    謝晨見到鍾花落一時間居然不知道該怎麽稱唿,以前叫她鍾師姐鍾師姐,可現在他也不是豐靈劍莊的人啊,最重要的是,他比鍾花落還要大上一點呢!


    最後憋了半天,隻叫了一聲鍾姑娘。


    四五年沒見,鍾花落也長成大姑娘了,也不像以前那麽大大咧咧那麽活潑了,對於謝晨稱唿,她很平靜的就接受了,對謝晨施了一個萬福便迴了一個謝晨少俠,要是擱以前的時候,她肯定要追著謝晨打了。


    還是曹曦看出了鍾花落異樣的地方,雖然得體大方,但是還是能感覺得到,她其實是有些失落的,然後曹曦便很親昵的挽住了鍾花落,對鍾花落說:“你就是謝晨哥哥經常提到的鍾師姐吧?謝晨哥哥說以前在豐靈劍莊的時候受了你很多的照顧呢!”


    鍾花落見到這樣一個美的有些超脫凡塵卻又意外親近的女子,又聽到她這樣稱唿謝晨,也是很快就知道了她的身份,除了謝晨以前天天掛在嘴邊的小曦,還能是誰?


    在場的人都不是瞎子,不過看著鍾花落和曹曦親昵的樣子,都選擇性的讓自己當了迴瞎子,不怕死的師其勇還湊到謝晨耳邊悄悄說了句:“大師兄果真厲害啊!這個鍾姑娘師弟我才剛問到名字呢,您老人家居然已經把人家的芳心都俘獲了,師弟我是又佩服又嫉妒啊!什麽時候能傳遞師弟兩招就好了啊......”


    話還沒說完就直接被謝晨一記老拳給錘到了桌子底下。


    那是仁楚三十五年新年的事情了,謝晨對仇希和阮子讓在今年的新年說著去年新年的事情,也是感慨不已,不過他的主要目的還是希望明年的新年,大家能聚齊,到時候肯定會更熱鬧。


    阮子讓聽的也是不斷發出笑聲,眼神中露出可惜和向往的神情,顯然,如果真的有那個機會,他一定會非常非常開心的。


    等他們酒飽飯足天已是傍晚了,冬天白天短,天黑的比較快,所以謝晨他們也不意外。等他們迴到嚴府的時候,卻發現情況有些不對勁。整個嚴府燈火通明,過年嘛,這倒也能理解,但是氣氛就太不對了,每個人臉上都是很焦急的樣子,似乎在尋找什麽東西,用戒備森嚴劍拔弩張來形容完全不過分。


    最奇怪的還是嚴君,這時候他應該在會客廳或者什麽地方會客才對,可是他也在門口和下人們說著什麽,而且顯得很暴怒的樣子。


    謝晨他們三人還在發楞呢,嚴君卻率先看到了他們三個,直接徑直向他們三個走來。


    謝晨注意到,嚴君臉上的表情終於不是那副笑臉了,反而很冰冷,充滿了殺意,看著他們的眼神也是充滿著敵意。


    “你們有沒有見到玉兒?”


    玉兒?哦——應該說的是嚴如玉姑娘吧。


    謝晨對嚴君行了一禮,很客氣的答道,沒有。


    嚴君也沒說信也沒說不信,臉上的表情也沒有任何變化,卻是看向了阮子讓。


    “玉兒吃過晚飯後便直接出了門,我問過下人,她當時出門的時候帶著一個飯盒,說是要給人送點解酒的湯,我猜她應該是猜到了你們今天會喝很多酒,所以想給你們送一些過去。”


    說完,嚴君又向前走了兩步,臉幾乎都貼到了阮子讓臉上,兩人四目直接僅隔一掌之距。


    “我問你,你們今天在那個酒樓,玉兒到底有沒有去找你們!”


    謝晨見狀不對,趕緊側了一步將阮子讓擋在了他身後,嚴君現在整個人都散發著一股危險的氣息,眼神也是充滿了殺意,這種眼神他見過很多很多,絕對不是在開玩笑!


    “我們今天一直在醉月酒樓,從午時便沒有離開過,一直到剛剛才離開,期間從未有人來找過我們,我也不知道你為什麽會懷疑到我們頭上,總之,你妹妹的事情,我們什麽都不知道。不過你妹妹是為了給我們送解酒湯才不見的,那我們也有責任去幫你找嚴姑娘,我不阻止你懷疑我們,但如果讓我知道你要對我這兩位師弟做些什麽,那我也不是那麽容易任人拿捏的!”


    兩人就這樣對視良久,最後嚴君終於收迴了目光,對著謝晨充滿歉意的行了一禮。


    “是嚴某失禮了,事關我妹妹的事情,還請謝晨少俠原諒嚴某的失態......”


    謝晨也同樣迴了一禮。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如果換做是我的話,可能比你還要失控,放心吧嚴兄,嚴姑娘肯定沒事的!”


    嚴君又迴了一禮,沒有再多說,直接轉身向府內走去,謝晨看到有幾個人很快就對他說著設麽,然後嚴君就憤怒的一拳砸向了門前的石像,染紅了一片。


    謝晨在心裏歎了一口氣,轉身拍了拍阮子讓的肩膀,嚴姑娘肯定是為了給阮子讓送醒酒湯才出門的,這樣一來,他們就沒辦法置身事外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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