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奇兄,再不上你女人就要被他們抓去啦!”


    那一千多的教徒們不要命的往上填,就算那些護衛們的本事再大,但他們也不可能說麵對這樣的一群瘋子,還能那麽從容應對。


    那幾個白袍人也沒有站在後麵看戲裝老大,而是都加入了廝殺。護在那個顏小姐身邊的,倒是有好幾個高手,還有個麻衣老者,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但是他們也都被那幾個白袍人纏住了,幫不了別的什麽忙。


    就算是白袍見習,那也是有了一些元力的,這些護衛們又不是什麽很高的高手,一些江湖上的野路子罷了,根本不敢正麵跟那白袍人接觸,那一掌挨結實了,可不是受傷這麽簡單的,已經有好幾個護衛用他們的死告訴了這些高手們這個事實。


    那個麻衣老者倒確實是厲害一些,起先是跟一個白袍人一對一,然後幾招就讓那白袍人受了不輕的傷,接著就有兩個白袍人過來一起對付這麻衣老者。


    這些護衛們看起來也都是忠心耿耿的樣子,起碼沒有在這個時候防水或者投敵,但是很明顯的已經出於下風了。


    那個麻衣老者挨了一個白袍人一掌,身上頓時就要被火焰包圍,誰知他大喝一聲,渾身一震,竟是把那些火焰全部震開,仔細一看,他的一身麻衣都完好無損。


    防火衣!


    相傳在仁楚大陸的極西之地,有許多的火州,火州上的野火每年在春夏之季自行燃燒,到秋冬時節則自行熄滅。


    而火州上則生長著一種非常特殊的樹木,在春夏季節隨火生而生,在秋冬時節隨火滅而枯。人們在秋冬時采集這種樹皮紡織成布,然後便能製作成這種特殊的防火衣!


    “不愧是顏家!連這種傳說中的東西都能搞到。桀桀桀......”


    那個一擊不成的白袍人看著麻衣老者身上的麻衣,臉上露出貪婪之色,這東西,放在哪兒都是稀罕的物件,如果能把這獻給黑袍使大人,說不定能再得到一次麵見主教大人的機會,那樣,自己就能得到更強大的力量了!


    那個麻衣老者沒有說話,擺好拳架盯著眼前這幾個白袍人。


    拜燚教,在仁楚大陸的其他地方可能活動不頻繁,但是在西南諸郡,這個拜燚教簡直遍地都是,他們幾乎壟斷了西南諸郡的全部宗教勢力,明麵上一副活佛菩薩樣,但暗地裏各種喪心病狂的手段,無所不用其極。


    他們宣揚入會既得神力,感化蒼生,普渡眾生,拯救萬民於水火。


    但是,都是放屁!


    這麻衣老者從前也是一門之主,在西南諸郡也頗有名望,但是......就因為這個拜燚教,害得他宗派被毀,家中妻兒老人,無一幸免。


    他的門派不小,裏裏外外加起來也有上千人,他作為門派掌門,雖然明麵上不表露,但心裏也是很滿意的,隻盼著能一代代的把這門派傳承下去。


    幾個兒子也很有出息,大兒子練武有成,未來剛好繼承這份家業,二兒子就更爭氣了,考上了寧海郡郡試第三!隻等秋闈入京考試了。至於其他幾個敗家孩兒,哪個大家子裏沒幾個呢?


    這一切簡直就像是老天爺的眷顧一般。


    但他沒想到,門中已經有不少人悄悄加入了拜燚教,在親眼見識過那所謂的神力後,更是對這些武功嗤之以鼻。


    後來,幾個弟子騙他說要去鄰郡參加一個什麽比武會,希望他能陪同,他平時對這些弟子們都喜愛有加,當成自己孩子看待,所有他沒有多想,便去了。


    等他迴來,本來繁榮的宗門,已經什麽都不剩了,隻留下一片灰燼。這幾個趁他失神,居然背後偷襲,打得他重傷,不過他畢竟也是一派掌門,又豈是這幾個人就能輕易陰死的,幾招之間,便把這幾個本來當成孩子看待的弟子,一一誅殺!


    他知道拜燚教盯上了顏家,所以便到顏家當了供奉,此次顏家小姐出門,他自然明白拜燚教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所以便跟了來。


    果然!


    這件防火衣,是顏家花了大價錢弄到的,送給他,也是表麵了顏家的態度,所以,麻衣老者現在不用擔心後方。


    現在,他活在世上的所有目的,都是眼前的這些人!


    沒有廢話,麻衣老者直接一口氣沉住,看似樸實無華的一拳,直勾勾的便奔著離他最近的那個白袍人而去,但是那白袍人偏偏就沒躲開,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那白袍人直接倒飛出去,在地上像蝦米一樣的,掙紮了好幾下都沒有爬起來。


    其餘幾個白袍人見狀也有點慌了,本來以為一千多的教徒,加上他們五個,在這裏麵怎麽也夠了的,誰知道居然遇到這麽個硬茬子。


    還有兩個白袍人跟其餘的幾個武藝好一些的護衛纏鬥在一起,一時間也分不出勝負,他們畢竟是剛從教徒升為白袍見習的,還談不上有多厲害,這麻衣老者一人,便能對付三個白袍人,而且絲毫不落下風。


    那些顏家的護衛們,見到居然還有這樣的高手坐鎮,一時間也是士氣大振,把那些不要命的瘋子的氣焰,稍微壓下去了一些。


    沒功夫兒理會這些,那麻衣老者的出手愈發狠厲,完全壓著那幾個白袍人打,而他們唯一引以為傲的所謂神力,在麻衣老者的這件防火衣麵前,也形同虛設,隻能靠著那所謂的普通武藝廝殺。


    而這,憑他們不可能是這麻衣老者的對手的。


    幾人纏鬥間,這麻衣老者還有意的轉移戰場,來到那個被打倒在地無法起身的白袍人身邊,一腳,便踏碎了那白袍人的頭顱,血色混著瓷白色的腦漿,爆了一地。


    周圍有些人胃裏已經泛起陣陣酸水了,人不是沒殺過,但殺的這麽血腥,很多人還真沒幹過。


    但是這麻衣老者就像是沒有感覺一樣,依舊淩厲的出著手,很快,又一記手刀刺穿了一個白袍人的胸膛。


    人的骨骼可不是那麽脆弱的,一掌刺穿一個人的胸膛,這麻衣老者的武功可見一斑。


    跟麻衣老者對戰的最後一個白袍人這下是真撐不住了,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理上的,都已經崩潰了。


    趁著一個麻衣老者被教徒纏住的瞬間,那白袍人跪在地上,一把鼻子一把淚的念叨幾句後,又一刀劃破了才止住血的右手,緩緩從袍子中掏出一個東西,然後用右手中的火焰點燃了。


    “咻——”


    一發煙花一樣的信號彈,迅速升起,然後在夜空中爆開,綻出了一朵五彩的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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