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連綿不絕的太行山,眾人趕路也十分辛苦,剛過午後,幾匹馬已經馱不起人了,幾人隻得下馬前行。又走了一段距離,前麵出現了一個驛站,若是在平時鄒止淵一般會繞開驛站前行,可這太行山道出奇的難走,隻得準備在驛站歇腳,也讓幾匹馬補充一下飼料。


    鄒止淵推開驛站大門,卻發現裏麵一個人都沒有,正常情況下驛站裏不可能沒有驛夫,可偏偏今日巧了,整個驛站裏鴉雀無聲,一個人影都看不到。


    歐陽帆和蘇哲把馬匹牽到馬廄,迴頭看到鄒止淵在驛站大門口東張西望,歐陽帆開口便道:“哎,傻子,你又在看什麽劍意,不歇歇嗎?”


    鄒止淵指了指裏麵,說道:“這驛站好生奇怪,一個人都沒見到!”


    歐陽帆毫不介意地走了進去,邊走邊說:“說不定這地方來的人少,提前走了,這門不是開著麽?不影響我們歇息!”


    幾人進了驛站,人困馬乏,也沒有食物,蘇哲是大失所望,好在總算有一處歇腳之地,便直接躺在門口台階上,懶洋洋地曬著太陽。


    剛躺下,就聽到鄒止淵說道:“聽,有人來了!”


    歐陽帆接著迴複道:“我就說是這驛站的人有事去了,這不就迴來了嗎?”


    不一會,幾個人就到了驛站,為首那人見到幾位拱了拱手,還沒開口,就被歐陽帆打斷道:“你們不是驛卒啊,這裏沒人,進來歇會吧!”


    那人笑了笑,說道:“我們不是來驛站的,我們是來專程接鄒老爺的!請問哪位是鄒老爺?”


    “鄒老爺?”歐陽帆疑惑道,“這裏沒什麽老爺,你們找錯人了!”


    那人諂媚著說道:“不是,我聽說鄒止淵鄒老爺來了此處啊,我家老爺特命我迎接各位!”


    鄒止淵指了指自己,一臉茫然問道:“找我的?你家老爺是誰啊?”


    那人見到有人承認自己是鄒止淵,立即恭恭敬敬地說道:“這位就是鄒老爺啊,快請,快請!”說著,招唿著後麵幾個仆人,那些仆人有的提著吃食,有的扛著酒壇,頓時就在驛站擺下了一桌酒菜。


    “請我們吃的?”鄒止淵依舊是一頭霧水,“你們家老爺到底是誰?”


    那人笑道:“我們家老爺的莊園就在那邊不遠,翻過這個山頭就到了,老爺特地叮囑我,要我來這驛站等鄒老爺,誰知道剛把驛足哄走,你們就到了,實在是有失遠迎!”


    “喂,你們家老爺誰啊,你不報個名號,我們怎敢吃你的東西!萬一是給我們下的套呢,要傻...止淵去辦什麽讓他為難的事情呢?”歐陽帆本來掛在嘴邊的“傻子”兩字在看到對方恭敬的情況下,硬生生給吞了迴去。


    那人卻驚恐萬分,隻是搖手說道:“這位老爺你說哪裏話,我們怎麽敢害鄒老爺啊,我們家老爺久仰鄒老爺大名,又蒙鄒老爺大恩,特命我等招待各位,望各位休息好之後去莊裏一敘!”


    鄒止淵皺了皺眉頭,問道:“你們家老爺到底是誰,不方便報個名號嗎?”


    那人顯得有些為難,訕訕說道:“老爺說你見到他自然知道了,不許我們通報名號。”


    正在鄒止淵發愁的時候,身後歐陽帆已經撚起一塊牛肉往嘴裏送去,蘇哲剛要叫住他,卻聽歐陽帆說道:“沒毒,放心吃!”


    “歐陽兄,你這麽試毒的啊?”蘇哲滿臉驚恐地看著他。


    歐陽帆卻是一臉無所事事地看著蘇哲說道:“怎麽了?我一向就是這麽試毒的啊,永州那些個毒蟲毒花,我都嚐了個遍。”


    鄒止淵見身後歐陽帆已經吃了起來,也沒辦法,隻得招唿他少喝點酒,幾人就在驛站用起餐來。那來人見鄒止淵幾位開始用餐,方才重重舒了一口氣。


    幾人吃畢,歐陽帆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說道:“飽了,那有請帶路吧!”


    那人恭恭敬敬地叫仆人幫忙把鄒止淵等人的馬匹牽了過來,看到端木初雪那匹玉花驄之時不由得讚歎:“好馬啊!”


    端木初雪笑著說道:“先生你懂相馬?”


    那人也不謙虛,點了點頭,說道:“略懂一二,這匹乃是千金難買的千裏馬啊!”


    端木初雪接過韁繩,笑道:“多謝先生!”


    那人看了看幾位已經上馬,自己便走到前麵給眾人領路。


    一行人跟著那人穿過前麵大山,然後不遠處出現一座偌大的宅院,宅院門口的家丁眾多,都在打掃著院前的青石街道,仿佛在迎接什麽貴客。那牌樓上書寫著四個大字“虎豹山莊”。


    領路那人笑盈盈說道:“鄒老爺,到了!”


    鄒止淵一行人翻身下馬,歐陽帆先開口問道:“你和這虎豹山莊的莊主有舊?”


    鄒止淵搖了搖頭,說道:“我很少出行,怎麽會認識這莊主呢?看著山莊,多半修了有些年月,更加不可能相識啊!”


    一行人帶著疑惑來到了山莊門口,隻見山莊門口站著一位看起來而立之年的男子,一見麵就抱拳道:“敢問哪位是鄒大俠?”


    鄒止淵打量著眼前男子,他不記得自己認識此人,看他穿著,他很可能就是莊園的主人,於是開口道:“在下便是鄒止淵,敢問閣下是?”


    那人聞言,趕緊抓住了鄒止淵,就同鄒止淵要並行進入莊內。鄒止淵又問道:“敢問在下和閣下有何淵源?”


    那人放下鄒止淵的手,哈哈大笑道:“鄒大俠,我們素不相識,但是我久仰大名啊!”


    鄒止淵遲疑了片刻,又問道:“我都到了莊園,閣下仍舊不肯告訴我大名嗎?”


    那人笑道:“在下怕說出名字,鄒大俠就不肯賞臉了!不瞞鄒大俠,在下雖然不認識大俠,但是吾兄才剛剛被鄒大俠救出啊!”


    這時,蘇哲也來了興趣,問道:“敢問令兄是哪位?”


    那人笑著迴複:“這位應該是蘇少俠了?邊上是端木姑娘咯!”


    端木初雪奇道:“咦,你如何連我們也認識?”


    歐陽帆小聲嘀咕道:“看起來就我最沒名氣。”


    果然,那莊主問道:“是啊,這位大俠不知尊姓大名?我隻知道三位路過此處,卻不知道還多了一位,真是罪過啊!”


    歐陽帆說道:“不打緊,小弟我就是一路人,叨擾莊主了!”


    “哪裏的話!”莊主領著眾人走進莊園,剛進莊園,門口玄關處就掛著一幅畫,那畫上一人劍眉怒目,手拿一把金色大刀,十分英武。


    “這是?”鄒止淵指了指這幅畫。


    “這是先祖!”莊主嘿嘿一笑。


    “啊,原來是丁莊主啊,我算是有眼不識泰山!”鄒止淵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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