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所料,接下來的幾天總有飛賊夜裏光顧一些各自盯上的目標,隻不過大都是些年輕俠士。


    這也讓小乙鬆了口氣,還好這些人沒有確定寶甲在誰身上,不然都衝著他們來,煩也得煩死。


    不過這也讓城裏的年輕俠士們大罵不已,不少粗心大意的人遭了賊,據說還有一對兒鴛鴦戲水的連衣物都丟了個一幹二淨,鬧出了不少讓人臉紅的笑話。


    小乙他們這裏來的賊可就遭了秧,被火氣衝天的墨曦暴打不說,還被倒掛在客棧門口。


    不過金陵城到底是曾經的皇城,守衛森嚴不說,對江湖人的管製相對其他地方來說也更嚴苛一些。


    城衛軍僅僅隻是巡邏了兩天,就抓獲了不少趁機為害百姓的惡徒。


    見到風聲也差不多過去了,小乙便打算起身去東陵馬場,寶甲在身,既然有機會能得到神兵利器,那自然也就不會放過了。


    “馬場?能賽馬嗎?”墨曦雀躍不已的問道。


    在她想來,馬場應該就是那種寬闊,一望無際的草原,可以肆意的縱馬奔騰。


    不過這明顯是不可能的,這東陵馬場曾是皇家專用的賽馬場地,是一些皇家子弟在此騎馬射箭的場所。


    不過遷都之後,這馬場就漸漸荒蕪了,現在去那裏跑馬,還不如去官道上來的亮堂呢。


    聽說不能跑馬,墨曦頓時蔫了,說她要去南郊的大報恩寺上香。


    小乙見得如此倒也覺得合適,他此行不能說是去什麽龍潭虎穴,但絕不會一帆風順就是了。


    一個人反而更容易隱藏行蹤,來去自如。


    “小弟,路上多加小心哦,我會替你也求一隻簽的。”


    小乙聽聞墨曦縱馬而去的聲音,有些鬱悶的撇嘴,上香就行了。


    求簽?說起簽他就有種被騙的感覺即將籠罩自己。


    目送墨曦離去之後,小乙也策馬往東郊而去,東陵馬場倒是不遠,大概半天的功夫就能到。


    隻是怎麽避開這裏神機營的巡查,就是去往紅石崖的關鍵了。


    一路飛馳,到了馬場附近的隱秘處,小乙找了處密林把馬放了進去,然後悄悄的沿著密林邊緣往前行去。


    走了不遠,果然在一處山坳裏發現了許多身著軍服的士兵。


    山坳後方就是一個峽穀,想要進去就必須通過這裏。


    遠遠觀察了一會,發現這裏的士兵大都精壯幹練,身上武器裝備也都各有特色,盾牌,勾槍,手弩,彎刀,直刀等等。


    就連一些奇門兵刃都有配備,看的小乙大開眼界,不愧是研造器械兵刃的神機營。


    眼看都日落西山了,小乙也不耽擱,上了山坳來到近處的山崖附近。


    不能從峽穀中通過,這也難不倒他,飛簷走壁,攀牆爬樹,雖然趕不上術業專攻的飛賊大盜,但過個峽穀峭壁還是不成問題的。


    納氣於胸,周身勁氣遊走時,整個人如同一隻大鳥般飛掠而出,在岩壁上連點飛騰,攀爬之際如猿猴一般靈活自如。


    不過這一幕早就被峽穀中的人注意到了,一所敞開門窗的椽木廳堂內,一個身穿軍服,戴著一隻眼罩的神機營軍官放下了手中的單筒望鏡。


    示意門口進來的屬下不必稟報了,僅剩的一隻眸子閃過一道寒光。


    “下去吧,我都看到了,先讓這些不知死活的草莽得意幾天,然後再把他們一網打盡!”


    此人乃是神機營的一名偏將,名為蒙九,人如其名,家中排行第九,做事刻板,非常嚴厲,神機營中人都稱其為“蒙獨聾”。


    這卻是因為在一次研製火器的過程中,發生了意外的爆炸,讓他失去了一隻眼睛,麵目上坑窪恐怖,雙耳也有些失聰,即使如此也依舊改變不了他對火器研製的熱衷。


    最近被打發到馬場來巡查,讓他頗為火大,因此打定主意要給這些敢到神機營地盤上來的江湖客們一次深刻的教訓。


    再說小乙進了峽穀,裏麵倒是暢通無阻,根據鐵匠師傅所說的地方一路急行。


    約莫頓飯功夫遠遠的看到了一出高大的紅色石崖,小乙頓時來了精神,這可不就是紅石崖了嘛。


    此地據說以前多產出硫磺石,不過小乙可不關心這些,他來是找龍骨石的,也不需要多少,也就要個幾兩重就綽綽有餘了。


    過了標誌性的紅色石崖,後麵一片凹凸不齊的石林就擺在了眼前。


    拿出早就準備好的鎬頭,砍了根粗樹枝削成了木柄,然後就開始了尋礦活計。


    接著石林裏就傳來了叮叮咚咚的敲打聲,伴隨著小乙四處的敲打,石林裏的迴聲也咚咚不止。


    忽然,正在拿著鐵鎬敲打的小乙停了下來,一臉警惕的看著前方。


    有人!


    剛剛傳來的幾聲敲擊,絕對不是他弄出來的。


    拎著鐵鎬貓著腰慢慢的往前摸去,剛轉過彎,一個血紅色的身影就映入了眼簾。


    接著兩個想不到能在這裏碰麵的人,就開始大眼瞪小眼了。


    小乙毫不客氣的就是一番打量,隻見這人一身血色衣袍,頭戴笠帽,背著一口標誌性的暗紅棺材。


    這人給他的印象可謂十分深刻,正是當年寶船廠見過一次的血刀門追兇人塗雄山。


    隻不過此刻這位血刀門徒和他印象中的相去甚遠,並為手持錄罪冊,雙刀也背在身後,隻有那口晦氣的棺材和其上纏繞的鐵鏈依舊如故。


    眼前的血刀門徒一手拿著一把嚴重變形的鐵鏟,一手拎著個歪歪扭扭的藤筐,灰頭土臉狼狽極了,活像個種地的農夫。


    小乙越看越是詫異,越想越是好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噗嗤......哈哈哈.....”


    塗雄山也很是鬱悶,沒想到自己如此落魄的一麵也被人看到了,眼前這小子他也認得,準確的來說隻要他塗雄山見過的人,就沒有記不住的。


    “哼!笑什麽笑,你不也是個挖礦的麽。”塗雄山木著臉冷哼道。


    不說還好,這一說小乙更是笑的上氣不接下氣,氣的塗雄山額頭上青筋直冒,若不是門規所限,他早就一刀砍死這個可惡的小子了。


    努力的止住了笑,小乙直起腰身指著塗雄山道:


    “你見過哪家礦工是用鏟子挖礦的?”


    塗雄山低頭看了看手中不堪大用的鐵鏟,索性直接扔在了地上。


    可小乙還不放過他,繼續道:


    “你這筐子誰家買的,這手藝也真是一絕呀!”


    塗雄山的臉終於掛不住了,紅了又白,白了又紅,怒吼道:


    “燕三刀,你簡直是欺人太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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