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老夫願意過來摻和這趟渾水?還不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若非你要做這盤為天下謀善之事,老夫也不會受到這般委托!”陸商沒好氣的推開這老頭,說道。


    “能使喚的動你的,這天底下還有幾個?就連那群所謂的‘仙’怕也是沒有幾個可以使喚的動你吧?”白胡子儒生對其好奇道。


    “所以說,你在老夫的麵前永遠都是一個晚輩,即便攀升至老夫之境,那也隻是因為此地頂天便隻有那麽高,而非老夫隻能來到這麽高!”陸商的一波吹牛,卻讓對方稍有沉默,其之言,不假!


    陸商之名,天下五朝或許不是人人皆知,但千年之上的老妖怪,無人不知其威名!陸商的手段或許被世人看輕,但其不死的命,就好比這亙古的天,想來萬年前,天庭都未曾誕生,其便已經登臨成聖了!


    ···· ····


    城西謝氏府邸外,牛峰羅帶著自己的狗腿子,匆匆趕來。直到此時,其才知道自己最親愛的姐姐差一步便要與自己陰陽相隔了!


    但謝府久久無人迴應自己,好似此中在密謀著什麽!


    而關於那江嬸的命案,牛峰羅久久沒有頭緒,兇手是何人至此未有半點蹤跡!但,順著江嬸生平的蛛絲馬跡,倒是查出了點別樣的眉頭。


    對此,牛峰羅隻能說這江嬸該死!


    這老婦,看似孤苦無依,實則良心散盡!其假借身份遊離在城西與城南交接之地,將自己打扮成一窮苦孤老,讓一些初來乍到的少女散布愛心,屆時又假借借口,說家中無糧,期望少女能買給自己一些。


    一來二去之下,得見對方如此可憐,那些從未想過,對方身份的傻白甜,便會被其騙入住所,而那住所之中,早已等候好了兩名大漢,頭套麻繩一棍悶昏,此女便會被這老婦賣給青樓,與各家公子。


    最為可笑的是,牛峰羅發現自己的狗腿子居然與其也曾有過交易!那一日被自己玩完之後的少女,次日醒來,便瞧見其自盡在院中,而後的屍體也不知被自己的狗腿子丟到哪兒去了。


    如此算計下來,牛峰羅也不願再過度追查這兇手究竟是何人了!不然日後查出了些許彎彎繞繞,也染自己一身騷!


    無人應答,牛峰羅苦等無聊,於是想來自己姐姐怎麽也有一個修行的姐夫,救命之事,其若辦不到,自己一個富二代,也是無能為力!


    於是帶著狗腿子,又去找姑娘瀟灑去了。殊不知此後的一雙眼,正透過人來人往的對街之中,窺視著那牛峰羅。一路尾隨,鶯鶯燕燕的美麗,讓牛峰羅一入其中,便迷失了方向。


    以至於身邊混來了一位麵帶紗的醜陋姑娘,都絲毫未曾察覺。高出姑娘的半高腦袋,好在其身材瘦,不至於太突兀,低著腦袋,走閣樓之上,推開大包間,一群人進入便為其唱歌伴舞,身上的衣服,是越脫越少。


    白嫩的肌膚,裸露出,讓那飲酒的牛峰羅越發的癡醉,那人悄悄來到一並陷入溫柔鄉的狗腿子身後,那一杯接一杯的美酒,灌入喉,此刻,這狗腿子才覺得自己是一個人,堂堂正正的人!


    手中掏出一根透明的白絲,此絲被魚油浸泡三十九日成型的十六股蠶絲繩,看似宛若細線,柔弱無力,實則繃緊之後,如鋒般,可縱橫切割生肉!


    尋機套過狗腿子的身子,似撫摸般,自下而上,狗腿子還十分的喜歡此動作,其饒有意味的看了一眼這抱著自己的姑娘,胭脂不算太美,眼神卻是殺人誘惑。


    直到雙手抬至脖頸,欲要捧起狗腿子臉時,白絲緊動,順勢下蹲,為了複仇的力量!一瞬間便將此人的腦袋連骨斬落!頭顱滾落一姑娘手中,其醉有三分,剛捧起笑道;“這怎麽還有一個腦袋啊?”


    下一刻,恐懼便將其震醒,一把拋出,驚叫滿堂!牛峰羅幾人被其喊停,順著目光看去,無頭脖頸噴灑熱血於每一個人的臉上,姑娘們頓如鳥獸驚散,而牛峰羅搖搖晃晃站起不退反進,看著麵前的鮮血染濕衣服的蒙麵女子。


    其抬手將扯下對方的薄紗,而他,反手擒住牛峰羅,力之巨,一把扯斷而反扣,劇痛驅散了深醉,牛峰羅好歹也算一個武者,腰間的配刀一瞬便被其抽出,揮刀提上,破空之聲順勢貼著自己殺出。


    蒙麵之人脫手而放,背跳而觀之,牛峰羅折了一臂,吃痛而以刀對之。蒙麵之人心知時間便是生命,屆時牛家與謝家同時來人,自己就算有一對翅膀,怕也不會活著飛出此地!心下狠召,一符再度取出,貼在自己的手臂之上,鮮血與血肉瞬間幹涸,此臂宛若枯木,看著便恐怖!


    符吸幹了血肉,光芒溢出,一瞬紅光籠罩了房內,隨後的片刻,一人破窗而逃,驚得路過之人避而看之。半盞茶後,一隊捕快與牛家之人同時抵達此青樓,牛家勢大,私府衛兵個個體胖腰圓,身強力壯,當著這些廢物捕快,讓其在外麵候著。


    直到牛家護衛兵長推門入內,看見一顆一分為二的腦袋擺在桌子之上,驚詫的跌倒在地,其顫顫巍巍的指著那腦袋對身旁的護衛問道;“那,那,那是少爺嗎?”


    屬下將其扶起,艱難答道;“那,那正是少爺!”


    看著屋內一番混亂,就連此前對自己等人唿來喝去那狗腿子也一並死在其中,本有喜悅之意將起,可下一刻,自己等人卻如墜冰窟般。


    自家少爺慘死在青樓之中,兇手還沒了影,這般說來,該賠命的人,第一時間,非是那兇手,而是身為護衛的自己們!


    將自家少爺的屍體收走,留下數十人守衛在此地,餘下之眾,膽戰心驚的迴到牛府之中。跪在堂下,殘屍在身旁,牛府家主牛法,麵寒而端坐在左側,其一言不發的看著幾人,好似在問,養你們多年,就是這般迴報自己的?


    拐杖鋤地,一滴一答的靠近,隨著堂後走出一攙扶的老太,站在堂前的眾人與跪在地上的眾人,皆是身軀一顫!牛府要問主事的,必然是家主牛法,可要再問,牛法之上是否還有可說一不二,那必然是其母,盛髏嬛了!


    老祖母坐在右側主位,拐杖一震,便有那丫鬟為其掀開染血的白布,躺在此中的半個腦袋,讓老夫人得見便淚目,其最疼這嫡係大孫子,雖說不上牛峰羅有多麽的聰慧,可其自小嘴甜,討得老夫人歡喜多年。


    牛家之人多如牛毛,可這一代之中,牛峰羅甚至比其姐,牛妙紗更得其心意,當年的他,也是年少風流,四十多歲才開始的奮發,故而看見牛峰羅的樣子,便如同看見自己早已死去多年的那老頭子!


    “拖下去,埋了。”老夫人的聲音蒼老無力,可話中的殺意卻是絲毫不減當年。跪在堂下的數十人接連高喊;“老夫人,饒命啊!饒命啊!”


    此起彼伏的求饒聲很快便消失在院外,其看著再無動靜的乖孫兒,對牛法問道;“何人所謂?去請那老神仙,推演出來!我要他活不過今夜!要他為峰兒陪葬!”


    “娘,如此小事,何必驚擾那老神仙!其隻要還在城西之中,斷不可能活過今夜,如此可安心?”牛法不敢直接拒絕盛髏嬛,委婉的對其說道。


    “難道峰兒不是你的兒子?他被殺了,難道不值得讓那老東西出手嗎?我告訴你,過了今夜見不到那人的腦袋與峰兒一般,我便去陪你的父親,長眠地下!”盛髏嬛再不給牛法拒絕的機會,起身便迴後院。


    獨留牛法無奈的搖搖頭,其喊道;“去請老神仙過來,告訴他,本家主有要事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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