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而動,牛峰羅便自覺的蹲下身,將耳朵遞了過去。玉手扭動而罵道;“你當我不知道你做的那些齷齪之事嗎?若非母親就你一個兒子,我必要剁了你那為禍的玩意!”


    “姐姐姐,疼!”說著,一手還捂住了自己的襠。


    鬆開手而再說道;“今晚記得迴家,不然下次我再來,那便不會這麽輕易的放過你!”說罷起身走出,一眾護衛丫鬟齊齊跟出。


    狗腿子與縣令一左一右的站至牛峰羅的身旁,狗腿子驚恐的說道;“少爺,這下可如何是好?”


    一巴掌抽走對方腦袋而罵道;“還不是你這廢物!這都讓我姐知道!若是我受了責罰,必將先拿你開刀!”迴身做坐榻,而老縣令一句告退後,便退出這本該為民伸冤的正堂!


    此地被這尊大神改成了一半升堂,一半辦案之地,其美名其曰,旁聽學習,實則是在此地行那齷齪之事,更有感覺!但老縣令隻是一個老縣令,沒兩年便該告老還鄉了,其惹不起,自然隻能聽命行事了。


    牛家坐落城西之地,其的祖父的祖父在城西之中開設了第一家當鋪,而牛家的興衰,便是從那時開啟的。到了如今,城西之中,共有四家牛家當鋪,牛家的資產雖比不過幾大家族,但也是富得流油。當今的牛家為了鞏固自家實力,不惜四麵聯姻,但幾番抉擇下,那些個家族卻也漸漸走向衰敗。


    當然,勝敗自有時,此代之中,便是牛家最成功的一次婚嫁,剛才的女子便加入了城中四大家族之一的謝氏一族!謝家占據城西,是當地的龍頭,各不紛擾,一直相安無事,更傳聞其的背後,供奉了一家修行宗門,時常選出家中有天資之人,秘密送入宗門之內!


    至於牛峰羅的姐姐的相公是何人?要知道一個牛家不值得此地縣令賣臉,真正畏懼的,是對方的姐姐,牛妙紗。此女不僅擁有極其美豔的皮囊,在這皮囊之下更是藏著一個玲瓏心,萬事皆被其平定,更是以天衣無縫的計劃嫁給了謝氏當代大公子,謝琅!


    謝琅此人不善心機,可天資不俗,常年在宗門內修行,不僅家族中人沒見過這位大公子幾麵,其父母更是沒見過幾麵,有流言曾傳,此子剛三歲,才會走,便被一道人帶走修行,而之後怎麽的與牛妙紗有了關係,那也是一段算計了數年的機會。


    當然,此機會僅牛妙紗一人知曉。


    城西,謝氏府邸,少主樓中,牛妙紗款款走迴,推門入屋,正中玄堂三通木身盤膝而站坐。尋常人闖入,該說不說都要被此嚇一跳,可牛妙紗是何人,其司空見慣般走入上樓,再得見一張萬年堅冰寒玉床占了此曾大部分。床上無人,再入上。


    三層閨房,一書一武,皆無人,至頂樓,半開頂樓,可見府邸大多樓閣,謝琅站在圍欄之後,迎風而觀這數十年未曾多看一眼的家。


    “夫君,這是在幹嘛?”走至背後,環腰而問、


    “夫人迴來了,母親那般怎麽說?”未答而問,謝琅長得的也是俊美,修行多了,更是多了一分縹緲之意,仙氣不如常人。


    “還不是峰羅這小兔崽子,四處留情,極會惹禍!”說到自家弟弟,小臉也不由得一怒。“夫人息怒,年紀小,自然不懂事,再過幾年便好了。”轉身抱入懷,似若無骨,幽香沁人。


    二人膩歪之際,樓下忽傳府中丫鬟聲音;“夫人!有人送來了一件東西,說是您的!可要送上樓?”


    “夫人可是買了什麽?”謝琅輕吻而問道。“不曾啊?”牛妙紗也是疑惑,隨即開口喊道;“梅花,送上來瞧瞧!”腳步聲自下走上,片刻後,小丫頭雙手遞出一物,一隻被手絹包裹的玉簪出現其中,牛妙紗緩緩打開,此簪白若雪,手過得見微紅,拿於手中更是溫潤而透。


    “此簪確實不俗,夫人買了就買了,何必隱瞞呢?”未有心思,謝琅依舊認為是牛妙紗所買。“夫君,若是奴家之物,豈會隱瞞於你,隻是我向來不喜玉石寶珠,這簪子也是第一次得見。”


    說罷,隨即又問梅花道;“何人送來,可知道?”


    “夫人,這簪子於一封信中,上頭隻寫了故人所留,是特意留給夫人您的。”梅花說罷,取出一張信紙,上頭之字小巧乖張,卻認不出何人筆跡。


    而並未從簪子上察覺出有不對的氣息,謝琅順勢接過此簪,將其插在牛妙紗的發髻之上,“佳人配玉簪,渾然天成!”


    見自家的榆木腦袋也喜歡此簪,牛妙紗也不管那麽多了,說不定是自家的小弟為了討好自己所送也不一定,退散梅花,夫婦倆與樓閣之上,做起了夫妻間最愛之事。


    ···· ····


    兩日前,徐花自尹介他家迴到自己房內時,姬棄仇已經清醒了過來,其好似想起了什麽,沒有給迎麵而來的徐花打招唿,便跑出了徐府,其徑直去往那陰樓,而這一次,陰樓卻不再接待姬棄仇了。


    擋於門外的姬棄仇瘋狂敲門,但門內的老婦卻先向姬棄仇要起了銅板,姬棄仇身無分文,此前這一切皆是李大三人所安排,而自己為何進不去了?門內的老婦告訴了姬棄仇答案,其表示那間上房已經退了,需要再次入住,便要再給一枚銅板,不然姬棄仇就算把門板拆了,老婦她也不會開門的!


    迴身走在街上,姬棄仇難以置信的想著;自己居然被拋棄了?自己不是他們三人的少主嗎?他們怎麽敢違背陸商的?那麽自己接下來該怎麽辦?


    不知不覺走至城門前,忽而心一橫,想著無人天高任鳥飛!拔腿便向城外衝去,霎時間,姬棄仇哐當一聲撞在了不知名之處,昏死了過去。


    再度蘇醒,身旁圍著幾位熱心的好人,幾人擔心的問道;“公子,你怎麽了?有事沒事啊?需不需要看郎中啊?”


    幾人七嘴八舌的問道,姬棄仇搖搖頭,從人群中跑開,躲在了遠處城牆下,其摸摸額頭,剛才麵前空無一物!自己怎麽就昏過去了!看著往來之人依舊進進出出,姬棄仇很是不解,再度來到城門前,其這一次,慢慢的走進城門,三十多步後,姬棄仇被無形的牆擋在了城內!


    抬手一拳,餘波蕩若風,眼前不可見,卻可清晰感之。旁人行路,隻覺姬棄仇在玩把戲般,麵前空無一物,卻好似有什麽在阻擋對方,但旁人之事切莫多管,故而眼光各異,卻無人停下腳步。


    迴程入徐府,除此之外,別無他去。眼下,不僅斷了來路,更絕了歸途。隻想著再找一個好的時機,再探探那唯一有線索的斷橋之下。


    而在姬棄仇察覺到異常後,鐵匠鋪中,金老頭眯著笑道;“來了,來了,總算是來了。”


    “師傅,誰來了啊?”好奇的毛大牛一把趴到對方身前,即便身後火爐正在鍛鐵,其也不顧先。“滾一邊去,這是你該知道的嗎?”抬掌隔空而擊倒毛大牛,金老頭沒了阻礙,又自顧自的搖了起來。


    庭後樹,棗葉黃,無風而落,淒淒涼。


    餘下有所圖謀之人,皆在同一時間,知曉了此地的規矩渾然加固,就好似一張等候多時的大網突然收緊了,所能給予自己的空間便也隨之變狹小了。


    不懼者,端坐如常,畏懼者,苦笑而歎,隨即心中一定,來都來了,也出不去了,不妨搏上一博!更讓昏死的介魚羨與白夫子幾人欣喜的是,規矩已經強橫到,連同納蘭公卿在內的聖人!一並封鎖而跌落了境界!


    那人還未出現,可其先抽出的下馬威,卻是讓所有人都吃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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