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此還沒完,其轉身再度拔出一把長劍,又一次的當著眾人麵將其吞下,隨著劍柄沒入口後,再張口,嘴中已無此二劍。“好!”眾人齊聲喝彩,雖不少人見過吞劍,但連吞兩把的,還是頭一次。


    畢竟,這世上哪有人真的能吞下長劍,大家都知道這隻是障眼法,可喝彩,喝的就是對方的高明之處,讓眾人看不穿。小丫頭也是高興的站在最前麵,死命鼓掌。


    吞劍之後,又見一張碩大的圓盤被人推了上來,此後,吞劍的漢子被人蒙住雙眼,綁在了圓盤之上,再有另一人走出,腰間綁著數十把飛刀,其圓盤一轉,本就危險重重的飛刀,此刻的難度再上一層樓。取出飛刀,轉過身,背身靜悄悄,隨即出手快若電光,一下子,數十把飛劍刷刷的釘在了圓盤之上。


    這嚇人的一幕,嚇得小丫頭剛忙拉過白貂捂住了眼,隨即聽見身旁之人高聲喝彩,這才看見,那數十把飛刀沿著吞劍那人的腦袋釘成了一圈,極為的精準,且不傷對方一根頭發。


    再度鼓掌,小丫頭恨不得當即從身上掏出銀子,打賞對方,可摸遍了腰間,也沒拿出個所以然。


    小半多時辰過去,人群逐漸散去,好看也不能貪多,何況總是白看,哪有的道理。小丫頭被人群擠著跌出來,不曾想腳下一絆,身子止不住的向前衝倒去,而那雙小手還死死的捏著那沒有動口的糖葫蘆不肯放手。與此同時,迎麵走過一華貴的婦人。


    就這般,二人相撞成團,婦人一聲哀嚎,倒地而趴,小丫頭則是將手中的冰糖葫蘆插進了婦人那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華服中,趴在婦人身上的小丫頭還未起身,便聽見惡毒之語先行傳來;“哪來的野丫頭,沒長眼嗎?當真有娘生沒爹養的東西!”


    隨即身旁的丫鬟下人當即拉開小丫頭,並將自家主子扶起,再得見,婦人當即揚起手,想給小丫頭一巴掌作為教訓,而這時,丫頭肩上的白貂卻是露出了護主的獠牙!


    “當真美麗的貂皮,去,給我剝了它。”婦人一瞬間,轉怒為喜,得見雪白且泛光的白貂,此一眼,便知道,此貂非凡品。


    四五個身穿黑服,且麵帶兇惡的下人聽見自家主子發話了,於是氣勢洶洶的圍上了小丫頭,小丫頭小臉一變,當即唿喊道;“納蘭爺爺!救命啊!”


    幾人當即四下觀望,卻見隻有少數的過客在遠處圍觀,街上之人並無人敢強行插手,畢竟有眼力見的人都看得出,那婦人腰間的掛的玉佩,乃是當今王族才可佩戴的東西。無論其是否是那鎮北王的族人,就算是其隻是一介旁係之妻,也不是尋常百姓可以招惹的!而在此王城之中,就算是朝廷親封的官員,也得俯首在王府的規矩之下,東境之內,鎮北王三個字,要遠比隋周二字有用!


    發現並無異常,幾人當即出手,隻是剛要抓住小丫頭之時,其的身後出現了一個和藹的老人,其雙手死死的鉗住伸手的兩個下人,稍稍一用力,便聽見清脆的哢嚓一聲,兩手齊斷,吃痛而被放開,剩下的三人仍舊不甘,拎起袖中,便是數拳砸來,而老人依舊麵不改色,一隻衣袖砸出,幾人的手臂便如那風箏般,帶著身子,一並被轟飛。


    當婦人看見幾人皆躺地哀嚎,其惱怒的罵道;“平日裏白養你們這些廢物了,居然連一個老東西都收拾不了!留你們活著,可還有用!”看見自己的靠山終於到了,小丫頭一把紮入老人的懷抱,略帶哭腔的說道;“納蘭爺爺,你去哪了,嚇死綠兒了!”


    “這你可不能怪老夫,老夫一轉頭,你這小丫頭的身影就消失不見了,老夫可是好一頓找,才將你找到。”拉開小丫頭的鬼把戲,老人可是知道這鬼精鬼精的小丫頭哪有那麽容易受驚嚇。


    “你二人若是識相的,便將那白貂拱手交於妾身,不然的話,讓你二人見不到明日的太陽!”婦人絲毫不懼眼前形勢,畢竟這是在王城,除非老人的實力超過了所有人,不然此地講的便是勢力,便是家族的實力!


    “我呸,你還想要小白,我沒讓你陪我糖葫蘆就不錯了,醜人多作怪!”小丫頭抱緊懷中白貂,惡狠狠的說道。一旁的眾人,聽見此話,當即便為這爺孫倆開始後怕,畢竟此婦多惡,此街上相鄰皆已明心,其仗著其夫是鎮北王家族旁係之人,且立有戰功,其父還是一位退位的門下侍郎,與朝中多人皆已提拔之恩。


    故而,此女若是不挑釁王法,平日裏,其就是王法!


    “哈哈哈,當真是一個牙尖嘴利的小丫頭,妾身不剝了你的小臉,你當真不會明白,此天下,是何人的天下!”此話一出,若是數年之前,便是造反的罪名,但如今,鎮北王已經高臂宣稱清君側,此雖是名言正旨,但內在之意是為反叛,大家都心知肚明的不揭穿,故而此話在在場之人的耳中,並無異常。


    “老夫倒要看看,你怎麽剝下,我家綠兒的小臉。”老人忽而霸氣開口,但此時,一披甲男子駕馬嗬退堵路百姓,長驅而來。馬止而飛身下,當即給了這風韻猶存的婦人一巴掌,白嫩的小臉,當即紅腫大片。婦人難以置信的捂著臉,對其說道;“你居然敢打我?你居然敢打我!”


    說罷,婦人揚手欲要抽迴,而身後再度趕來一隊人馬,皆是銀甲士兵。“將夫人帶迴去!”男子嗬令出,便有二人從隊列中走出,不管婦人如何威脅謾罵,架起對方,便往其府走去。而一旁的丫鬟則是帶著下人傻傻的站在男子身後,男子頭也未曾轉迴,便又罵道;“還嫌不夠丟人嗎?還不快滾!”


    幾人當即慌不擇路的跟上婦人,消失在街中,至此,男子轉過身單膝下跪而請罪道;“王爺得知您二位大駕來此,未曾遠迎,還請恕罪。”


    “小將軍言重了,一場誤會,一場誤會罷了。”老人本就不是前來鬧事的,既然正主已經出現,自己二人的閑逛之心,也該收起了。


    “我等會護送二人前往王府,請上馬車。”說著,又有一人駕馬車而來,兩隊之人分夾前後,為此車開道庇護。而老人也不推辭,帶著小丫頭便坐上了這輛更為豪華且舒軟的馬車。一馬開道,銀甲隨駕,當街之人,無不避之。


    不多時,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安靜之地,府前的兩隻踏雲石獅,異常威風。被男子請下馬來,門前的八尊守衛推門而進,循循入內,鎮北王府內,鳥語花香,翠影樹高,人影往來,卻不見半點動靜,隻有閣樓之上的鳥兒,嘰嘰喳喳的訴說著各自的心情。


    來至一處房門前,長廊內等候,男子輕敲而說道;“啟稟王爺,貴客已經帶到。”話音落下沒有片刻,房門嘎吱一聲打開,推門露麵的是一位穿著錦繡長袍的老者,其躬身道;“王爺有令,你且先行退下吧。”男子點頭允諾,錯身退去。


    而小丫頭和那老人,則是被此老者笑著帶入房中,再其一人退出。


    房內書籍成山,一座丈高的假山擋在正中,一男子坐在主位,其得見老人與小丫頭進來,並沒有起身,相反,其隻不過開口道;“還未請教二位尊姓大名?”


    “見過鎮北王,老夫納蘭公卿,這是我家小孫女,宣綠兒。”老人站在案前五步,其躬聲說道。小丫頭才不管二人的客套話,帶著小白便坐在了書架前的太師椅上,無聊的摸著小白那柔軟的毛發,心想著,什麽時候,自己才可以再出去逛逛。


    “納蘭先生,此行,可要本王為你們做些什麽?”林遜抬頭看向老人,眼中對視間,一場無聲的交鋒在虛空之中激撞,僅刹那,老人笑道;“無需王爺為我等多勞心,隻是我爺孫倆需要在王城內休整幾日,了解一下那北循江的地界該如何往之。此後便該告辭了。”


    “既然如此,本王便不多打擾您老了,若是有何吩咐,盡管告知門外的那位,其必將為爾尋來一切所需之物。”林遜謝客,老人招手喚迴小丫頭,對林遜稍稍行禮,退出書房。


    二老走於前,小丫頭一麵打量,一麵好奇的四處停留。“老奴名謝禮,府中眾人稱唿老奴為謝總管,您老若是有什麽需要,盡管告訴老奴,老奴除了天上的月下,地下的星星取不來外,其他的,都可以取來。”


    “謝總管客氣了,老夫隻是想要一份關於北循江的地圖,此外還煩勞總管為老夫查探一下,麥和城中,是否一家名為日不過午的鐵匠鋪,此處便別無他求了。”納蘭公卿客氣的對謝禮說道,而對方則是表示,即刻會送至您的房內,在謝禮的帶領下,二人小半炷香後,終於是自西而東行過了半座王府,抵達了其為二人準備的客房中,庭院環水,湖心閣樓,幽靜且素雅。


    堪比半座王宮的王府裏,這些獨棟的閣樓,無人監聽,畢竟林遜隻讓信得過的人入住此地,此中僅有數名丫鬟,為照顧來客的衣食住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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