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嘲風老祖,是嘲諦城之根本,萬年前被一尊上仙困鎖於此,其之血脈,演化成你我,與她。”北冥邢謄說著便看向懷中之嬰兒,對於這般之語,北冥邢謄本是不相信的,但其的師尊也曾留下這般殘魂,為其訴說一切,此後之果,便是安心離去。


    “嘲風老祖?”北冥懸蘅似乎依舊不解,言語略帶疑惑的問道。


    “你與他,隻是一縷精血轉世成人,此一世既是為了本座,也是為了自己。本座之精血,可吸納你這一世的修為,來延續本座的真元,當然,你肯定會疑惑,自己苦修千年的修為何故給本座做了嫁衣,這是因為本座是爾等的先祖,本座若是亡了,你也便一並與我同去,且再無來生!”嘲風雙足顯露枷鎖,不見其來源,卻見其禁錮王座之上。


    “修為一世,換取來生真正為人,得之真道,還固本真。這樁買賣,本座向來沒有虧待過你們任何一個人!”說罷,嘲風像是受之重創,身癱軟於王座之內,隨之淡淡消退。王座之上,隻有那嬰兒蜷縮而睡,北冥邢謄轉身說道;“或許你我皆不甘就此舍棄修為,但你我也該明白,行之盡頭,如乘船渡江,我們沒有那可以前行的資本了,便該轉渡迴去,再做準備,再次前行。可明白?”


    “師尊所言,懸蘅一直銘記於心,這一生的風景我已然看夠,我會依照師尊所言,將這孩子培養成傳承之人,讓其擔負起嘲諦城的責任後,便來尋師尊。”千年前的小蘅迴來了,但其依舊自稱懸蘅,乃是因為善惡兩麵皆是我。


    “孺子可教也,那麽師尊我就真的該走了,孩子,或許這一生太虧欠你了,如果來生有機會,你可以更加幸福一點。”話音散如漫天星辰,寂靜的刹那,北冥懸蘅眼前再度輪轉變化,直到煙火之氣,升起麵前,叫賣聲響徹耳畔,那座慘死的嘲諦城,又一次的重煥新生,懷中的嬰兒被那嘈雜之聲驚醒,突然啼哭,感受到懷中的動靜,站在街道正中心的北冥懸蘅才迴過神,慢慢的望向懷中的孩子,此刻其賜名;北冥康崎!


    將這孩子帶迴嘲諦城內,北冥康崎為其編造了身世,更是對外宣稱其為自己的義女。除此之外,北冥懸蘅還發現,北冥康崎這丫頭,擁有的嘲風血脈極為精純,其本以為那些黑鱗是先天不足導致的殘缺,但隨著北冥康崎的天賦足漸展露,那些黑鱗卻成為了天賦的象征。


    嘲風一族,擁有三道血脈仙法,而北冥康崎,則得之天大的福緣,自血脈中流傳著一門名為;傲祖歸幼!的血脈之法,此術是天地覺之愧對嘲風一族,而降入族中,對於旁人,無處可習!


    場中之輩,北冥康崎頷首輕提劍,隨著身上的黑鱗如唿吸一般張開,那陣陣洞出之風,便如烈陽雨後般,讓重傷之軀,僅片刻,便恢複如常。劍敕而動身,劍勢再起,遙遙而鎖定對麵的軒轅青玄,於此同時其體內的法力唿嘯如風,與之同出,長劍之上瞬息攀附黑鱗,直到劍無鋒芒,卻有黑甲。


    仿劍在手,即便察覺到對方已所異變,但軒轅青玄依舊一副勝券在握之樣,在其之勢起之際,便也一同祭出家族仙法!


    “斬禍!”,“傲祖歸幼。”兩人同時輕喝道,擂台之上,二人的法力同時被抽走大半,於軒轅青玄一側,得見之景,一尊妖神破地而出,半趴阻絕,漫天妖氣引得天雷降妖,黑法縈繞,天地黑焰灼騰著天地靈氣與之拚殺,祖歸身,那一身帝袍持劍走出,這一劍,可破開天地,幻化清明!


    而在北冥康崎一麵,黑鱗套出一圈虛影,隨之甲胄覆蓋在肉身之上,漆黑之身,萬千力量內聚全身,引動劍出,身化作一隻似黑鴉之鳥,傲然飛出,展翅徐徐,無那天地異變,隻絕尋常。如此之景,相較於軒轅青玄之法,真就是豆腐撞黃金,不僅脆,而且土。


    橫劍光影宛若天地初明的那一道拂曉,隨著妖神半身碎滅,劍光染血殺威更盛!黑鴉雙爪擊空,渺小之身,卻妄想阻攔這一道無敵之劍。


    相交手的瞬間,讓人萬萬沒想到是,這看似一觸即滅的黑鴉反而沒滅,其之雙爪就像那吸收一切的漩渦,將這道剛正不滅的劍光變幻的宛若纖細之絲,開始在其足之間,凹陷內滅,劍光像是天河傾倒於此地,萬千之力唿起狂風將這一劍推入不知名之地,此地的時空開始波動,引風之道是為大道,亦名天地,嘲風可隨風,遊離歲月之中,其雙足懸掛屋簷下,窺見的便是地府生機!天地生死,其之皆存,故而嘲風一族,萬古不滅!


    軒轅青玄的這一劍被嘲風幻影崩碎後,其之攻已無後繼之力,但北冥康崎的之絕殺,還未來至!


    風河卷動,體內法力再走一半,嘲風真身破開此地的禁錮,與之雙身同軀,長劍似爪,力量之強,引得在場的三位主裁判同時側目,這股力量已然非自己可以抵抗的,但裁判之職責讓三人不得不出手!


    風河歸體大道顯露,天道退避,此間之內,軒轅青玄被夾雜風河之中,無力掙脫,風如刃,鮮血狂染青,“莫要下殺手!”龍景泰高聲敕道,道法之力卷其法相,僅一步便穿梭風河之內,隨著其之法相龍化加持,三成龍威溢出,化作一穹頂之盾,將這軒轅青玄扣在其中,釘在擂台之上。


    一記啼鳴,禁錮之力頃刻如薄衣加身,本欲再動的龍景泰此刻宛如一具雕像,任憑眼前這股毀滅之力將破開自己的身軀。雖在心中不甘,但其依然不悔,實力不如人,身死怨不得旁人!


    再待餘下四人皆至風河之外,此中氣息卻再度突然暴漲,像是有另外一股無法匹敵之力到來!隨著風河忽而散卻,此中人影一晃而散,留下不明所以的龍景泰與昏死過去的北冥康崎。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嘲諦城之主,北冥懸蘅,本在嘲諦城中修養生息的他,忽而感受到自身血脈在狂熱的躁動,欲感不妙的下一刻,其便第一時間趕到了鯉魚庭之上,察覺到數位不弱自身之人藏匿雲巔,其來不及問好,便強行破開鯉魚庭,為龍景泰擋下了這一招。


    血脈之力,說白了就是護犢子,但有人可護,至少也好過一個人等死,嘲風老祖若是真身使出這一招,為其庇護的,那便是天地父母了!


    台上緩過神的龍景泰,為二人宣判道;“百門大比第三十八場,嘲諦城,北冥康崎勝!”台下得見此比之人皆是心中一驚,對於此女使出的手段,說不上多強,但要是讓自己上,勝負定也不會有差別,除了輸,別無二。


    日夜過星明,璀璨停暫歇,龍亭正中心隨著人群的離散,變得靜寂,姬棄仇行路人群中,既不願這般快的迴屋,也不願在外惹些許麻煩,隻是事不由人,心不過問,忽得在一處轉角,其感受到了一陣冒昧的心悸,不痛不癢間,心卻漏了一拍。


    就像是自己無形中受到什麽,但自己能感受到,卻不能知道是什麽。


    ···· ····


    神墓之中,赤地魔領內。


    一老,盤坐在九轉魔陣守護的占星窟中,氣息隨著魔力的湧出而逐漸強盛,魔文自洞窟石壁上飄出,魔力如火般,將其一一點燃,隨著推演時關鍵之時,背身之麵突然高唿;“有人闖入!該死!”


    話音迴蕩在星窟之內,隻是推演已經無法停下,如若強行,必遭反噬!幽藍之色的法力為後者再度勾勒出雙臂,其雖盤坐,但法相軀出,可庇護本體一二。


    “你們這幫雜碎,還真不將老子放在眼裏,老子想找之物,居然被爾等強行奪了去,害得我這般時日荒廢。你們可知老子我的時間有多麽金貴嗎?!”白貂披肩,麵神貴,公子少年,氣萬裏。


    “明太華!?”河洛怒聲開口,其怎麽也沒想到,他膽敢隻身一人闖入魔族之地。“小子河洛,這般歲月過來了,你們怎麽還學不乖?”明太華站在其麵前,見到推演已要到了盡頭,其那邪魅笑容忽而溢出嘴角,下一刻,天道之力傾瀉而落,推演天機本就為天道不容,無論是何族,皆以命相換!


    光芒亦如萬劍刺魂般,明太華伸手一指,還未來得及阻擋的河洛,頓時如泄氣的氣球一般,倒飛四出,在星窟石壁上,留下數個坑洞。待到河洛滑至一角,明太華三兩步走至其身前,蹲下開口問道;“那人族魂魄,現在何處?”


    明太華目中七星連轉,此為仙術,七星真言!得控他人之魂,言真若法,言出法隨!“那女子已經···”河洛將要吐出之時,守護在外的九轉魔陣轟然炸碎,一尊氣息不弱於明太華之人,眨眼便至其身後。


    “太華兄,許久不見,來了本帝之處,也不先來與本帝敘敘舊,倒是在這兒欺負本帝之人。這般行徑,可屬小人哦。”魔天帝持劍而說道,言語中盡是老友相見之問候,可手中長劍之上,散發的威脅之意,全然與之不同。


    身渙散,漫天星辰如風般,飄逸而出,直到在魔天帝的背後匯聚成型,明太華環抱而說道;“小天帝啊,汝就非要相信,汝那愚蠢的父親所言,吞並了萬族,爾等又能得到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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