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被之握住極為的尷尬,宮束一把將其甩開後,終是問道;“你這般,究竟還比不比了!”而聽見宮束發問的劉李木,則是笑著答道;“上蒼曾托夢給在下,告訴我,有一位佳人將與我同攜而老,先前在下還不懂,何為愛,現在我是真的懂了。”


    聽見這麽油膩的話語,不僅是宮束,還有場外之人,皆是聞之厭惡之。


    “在下認輸。”未等宮束接著開口,劉李木便放棄了這所謂的氣運之爭,畢竟這一世的姻緣,她是逃不掉的。既然如此,是自家娘子之物,又何須多爭?


    龍景泰麵稍露不解,對於這一家之人,皆是以運而定心,不是其實力不夠看,而是做出之事,皆是件件詭異。但其已然認輸,多言也無需;“百門大比第三十場,駝武園,宮束勝!”身似跑一般,宮束實在不想與這種人扯上關係,遂而瞬息離場,而劉李木那是片刻不停歇,先一步坐在了宮束原先之位的旁側。


    抬頭對視,宮束厭之,劉李木喜之。


    天地姻緣,無所關係,而是命定矣。


    台前修繕,姬棄仇閉目而感心累,此刻不知怎麽的,忽而身心俱疲,就好似在冥冥之中,這身子經曆了一場大戰一般。“百門大比第三十一場,由洗顏古派的譫台境絕,對陣,煉修丹宗的琅子艾。”


    老麵年少的譫台境絕依舊不改麵容,就好似其年紀輕輕真就這般樣貌,而站在對麵的琅子艾,道服白清,不食煙火。手中的道塵就好似其乃為道士般,但聽得此宗之名,即便不知其以何為道,但大概率定是丹修,而丹修何故演武?


    此為以丹入武,修的是丹武之道!


    隻見琅子艾手中憑空托舉而起,手心之內萬千丹絲勾勒成形,終是金光一炬,得一腦袋大小的煉丹爐懸浮此上。二人躬身行禮,抬頭之時,二人的氣息不宣而同的同時迸發,狂如晝風,相拚麵前,但得之片刻,便已然被譫台境絕撲殺殆滅。


    持爐的琅子艾不由吃力而退半步,二人一個元嬰大圓滿,一個疊壽初期之境,那相隔的非也溝,而是海也!不過,琅子艾未曾認輸,便有理由相信,其之底牌,可掠過境界之隔,而與之一戰。


    “你盡管動用金丹煉法,我可以等。”譫台境絕開口如少年之音,此中之意,似乎很是明白琅子艾的手段。“哦?這般托大,是相信自己的實力嗎?”琅子艾一邊言說,一邊將法力打入手中暗金之色的煉丹爐中,


    此物是為靈礦鐵所鑄,是為大比提供的兵器之一,之所以藏蘊體內,則是煉修丹宗所傳承的仙術丹功的緣故。


    煉修丹宗,以煉丹之法而聞名二重天,算起此宗的年歲,怕是有萬年之久,前五千年,其本以為以煉丹之功,可結交天下之友,而得庇護,無人敢犯。但一懷揣眾寶的文人,又豈能是一群視財如命的武夫對手?故而又經曆千年的暗爭,明奪後,痛定思痛的此宗一老祖,決定以丹入武,散盡前身之法,而重走武道,行至盡頭,以一生而演化出一門,奇特之法。


    一門結合了大道武法,和百草丹道的雙生之功。


    修得此法之人,以身為爐,修的丹道九數之盡後,逆轉外功,以丹田為內爐,雙吸修武,故而內外同煉,如此結合丹火成道,便會形成一個奇特的身軀,此既為人身,亦為丹爐,法力與血肉可提煉成丹,成助加持,也便是譫台境絕口中所言的金丹煉法!


    簡單點說就是,此法如自生自養的一棵樹,成果可入體,補給營養!


    煉丹爐火起焚爐,隨著翠綠的法力與赤紅的氣血灌入此中,結印之法驅動如梭,以加控在此中凝練成丹,火赤大成,遂而金光成丹,一爐雙丹,一紅一金。將其從中取出,一口吞服而下,琅子艾那原本瓶頸般的修為,僅是眨眼間,便攀升至譫台境絕相同之境。


    唯有讓人詬病的,那便是吞服丹藥之後,雖有金紅壽輪強行升起,但體內的法力與氣血卻無半點提升,就像一隻泥瓷,淬火成琉璃,但此中盛之物,卻沒有變多。


    解決之法,自然是有,且譫台境絕也給予了琅子艾機會,暗金爐瞬息變大,數丈籠身,盤莊坐下,將琅子艾吞並其中,再度引火,怒火而卷天地之氣,加以並身,片刻之後,絲毫不弱對方的威壓隨著疊壽期的氣息一並衝出!


    身在狂風中,任憑其怒嘯,且不動分毫。


    譫台境絕抬手一爪,怒風便成六道,自掌中溢散,終是不得傷之。“駁雜之道,誤了老祖之功!”譫台境絕低聲說之,傳入琅子艾的耳中,其當即大怒,自家之法,何故外人可評說?何況其還沒有戰勝自己!


    巨爐歸攏,以並九尺,雙掌匯聚天地火道,赤紅之光如野火燎原一般,點亮片刻歡愉,變得火海共赴!雙掌怒拍爐身,旋之即見,火海若龍卷,同出而成一日,熾灼天地,虛空成殤!


    圓步先出,雙臂成箍,法力如同老井,即便是瞬息可將其重傷之招,卻也依舊不緊不慢的的灌入雙臂之中。點亮之穴,迸發出詭異的亂紋,相互攪動,卻又自成方圓。麵感炎火之瞬間,雙臂之力恰合之,以之騰接,隻見這隻被熾火加身,如同小太陽一般的煉丹爐被譫台境絕的雙臂輕易震起升空。


    旋之半空,譫台境絕躬身彈起,與之虛空上,蓄接崩掌,攻其止步,卻又在虛空之上接連變化身影,數掌轟出,其火澆滅,旋顫如墨鬥,未見多加攻伐,幾兩時間後,隨著譫台境絕耗盡氣力一般的一掌打出,此爐撞碎虛空,以極其緩慢的速度飛砸向自家主人。


    琅子艾剛欲閃身避之,卻感受到身旁的虛空已然薄脆如紙般,隻要自己稍加一動,這麵虛空便會碎成一片虛空風暴之地,繼而牽引而出的力量,將會一並吞噬自己,麵前之爐,得之如棺蓋般,出力以同合覆滅!


    虛空何故如此之薄,且不曾自愈?這當然是,譫台境絕先前在虛空之上,使出的太極折雲手的功勞了。看似譫台境絕隻不過是在撲滅爐火,實則一陽得見麵前,一陰攻伐虛空身後,雙出同招,其上之力,如同將虛空之內鑿出了一麵大坑,以纏綿的太極之力,將虛空阻緩愈合。


    麵前之爐再緩,也在思慮片刻後,來到了琅子艾的麵前,無力避之,雙手同時構造半身之爐,一合掌而成之,單手推舉,小爐長勢如火,騰之瞬大,塔巨再籠扣下。雙爐同撞,刹那之間,庇護之爐凹陷如破,再無庇護的琅子艾隻能雙掌接上,貼合感之爐上之力,頃如巨浪乘船相撞般,而自己居然妄想以一人之身,阻擋這萬鈞巨擎!


    苦笑而露的片刻,琅子艾張嘴便噴出數千血霧。身似薄羽,頃刻如箭,飛釘在保護罩上。吱吱滑落聲,讓其苦味更加,琅子艾不明白,為何自己與這譫台境絕同為一境,居然連對方的一招都接不下?


    顫顫巍巍的站起身,本想再出一招,但數根肋骨具斷,丹田紫府動蕩,氣血逆湧之下,其的境界宛若漲破的氣球般,接連跌下。半跪而叩,隻見譫台境絕散卻修為,以凡人之身,舞動一套掌法,其上之力,穩固內斂,奔走若虎,固守如龜,行步踏弓,所迸發的掌風即便是凡人之軀,也卷動沙石,而成勢內。


    如此一比之下,琅子艾的術法,與招式,就像一個半吊子的娃娃,即便強行吞丹攀境,也不過是孩童提刀,不成勢也!如此見下,琅子艾才明白先前之話不是嘲諷,而是事實。起身跪下,怒砸青磚而高唿道;“我認輸!”


    又一強敵將起,本是不將旁人放在眼裏的楚禦,此刻,也不由的有了興趣,想要與譫台境絕比試比試,畢竟這看似蒼老而如浸淫武道數十載之人,其剛才所出之招,後勁之強,與那陰陽之道的清龍子極為的相似,內外相輔,雙並力道,可出七成力也!


    無人知曉楚禦的心思,隻不過,連那清龍子,看向譫台境絕時,也有了一比之意,誰讓這一山不容二虎,雖不是一道,但勝似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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