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是漫天將散的冰碴子,此刻卻被一股力量給時間迴溯。觸手歸然,就好似沒有經遭姬棄仇的那一劍,再動身之際,同樣的招式,再度襲擊周身之上。


    鮮血噴出,接連兩次的重創,即便姬棄仇的肉身尚且耐造,也架不住這樣揮霍!再一次跌落虛空之上,姬棄仇腳步虛浮,麵蒼白。喉嚨逆像幹渴,像是幾天幾夜沒喝水了一般。但這是排名賽,不是玩笑,也不是打鬧。


    故而傳汴知曉一個道理,乘他病要他命!


    道陣湧出三層祭壇狀的海水,層層之上氣息愈發高鑄,觸手倒歸,等到一麵寒光鼓出現正中心之內。一隻妖獸也隨即出現鼓前。此妖便是那萬千觸手之主人,半人半海妖之模樣,藍體流轉著光暈。一隻觸手上展露鼓錘,緩緩立起,重重敲擊。


    一音暈開,並非傷敵,而是變幻,隻見一隻隻寒光鼓再度包圍而現。像是一圈柵欄般,自祭壇之邊緣,環成一圈。千百觸手同時持那鼓錘,轟鳴聲響起,萬音好似同一時間綻放,實則夾雜其中的時間大道,改變了各自的時刻,讓那傷敵之音,千百重疊於一起。


    這感覺就像一根細長的紅線不足以勒死旁人,但是萬線成繩,擰繩成套,此舉便是殺人的利器!


    衝蕩的音浪如海嘯般襲來,姬棄仇提劍將起,便被再度重創於心口,半身凹陷,背突起,如之可見,將死已!這血肉之軀,在此可毀山填海之力的麵前,頃刻間,便被擠壓至保護罩上,攤成了一麵肉泥。


    坐於席間的上鴻玦溪驚愕的站起身,其難以置信姬棄仇就此落敗。先前與老五的交手,其之實力理應並非如此無能,難不成?心中所想,在片刻之後應驗。


    姬棄仇感知道陣之中的時間大道的變化,即便身入此道,用之,與感悟之,非同行之舉。故而台中身雖死,其之道不滅,那股熟悉的感覺讓傳汴感之不妙。當姬棄仇逆血成身,完好的站在自己身前之時,傳汴便已然知道自己不是姬棄仇的對手了。


    因為其之參悟,並不能“死而複生”!


    仰天大笑而祭酒,虛飲酒,提劍醉出,手中之劍,像歲月長河中的一條快舟,來到了傳汴的兒時,對劍揮出,孩童跌地,哭鬧不止。


    遂而落敗,二人分之勝負!


    剛走下台,便聽見後側之擂台上傳來,“百門大比第十九場,由火靈殿的火三瘋,對戰,鬼閻宗的鄭邙流!”邪無意開口道,聲音好似帶有一抹奇特的魅力,差點便讓姬棄仇失足而跌。穩固身形,飛身歸位,目所見,火三瘋那張揚的紅色,實則讓人難以側目。


    至於那鬼閻宗的鄭邙流,確確實實便是一個流氓模樣,盤發而站,衣衫不整,就好似剛逛完青樓出來一般,少年的那抹朝氣,石沉大海,取而代之的便是淫邪之笑,二人對立而站,氣勢未曾開始交鋒,氣場卻已然相撞!


    但讓人詬病的是,連那排名第十四的磐石林的拓跋西洲都輸給了火三瘋,此戰或許不應該有懸念。


    當然,世俗中總有些不正當的傳聞,邪化強三分,何況那排名乃是上一屆的,實力與天賦,會在現在得到驗證!


    火三瘋桀驁的行禮,至於那鄭邙流,則是毫無動作的一笑而過。長刀掠出,赤紅之色染盡刀身,刀意像是一位張揚的火神,引得怒火虛空乍現!黑炎自鄭邙流手中浮現,體內那詭異的法力,如同一灘死水般,緩固流出,雖緩,但依舊速極。


    黑炎如同一隻黑色的蜘蛛,撲殺在了赤紅的虛空之火上,兩方搏鬥,形成了旋之火花!另外的一柄暗焰長刀出現手後,鄭邙流像是有意在隱藏此刀一般,刀身藏匿在腿後,那股鬼意昂揚而長的刀意,也如同影子一般,龜縮在一隅之地中。


    二人的修為,雖有差距,但天賦足以改變此中差距!


    長刀輕盈破空,隨著火三瘋抬起刀身直指鄭邙流,刀勢如同火山爆發般,將這一整片虛空盡數封鎖。而鄭邙流的刀意始終不得出,其身緩緩退卻,像是要將這大片之地盡數讓給火三瘋。身若折扇舞,翩翩翻轉,刀尖之內流淌出熾熱如岩漿的法力,澆灌其外與之交映,火裂似指引一般,動輒七步,接式歸成一招,刀招,火蓮奪華,強勢劈出。


    火蓮強生,扭曲著壯大,蓮瓣花開,似刀刃,瞬息捅刺擊去。火蓮中立,被托舉而起的鄭邙流瞬間便感受到周身,經由萬千刀刃切割而過。黑刀抵擋左右銜之,倉皇間,得見那花花公子之無能樣!隨之火蓮生長到極致,那蓮花之景占據了半空之上。


    忽而消散,後式得見,華光初招,火柱衝天卷刺,此浪焰將虛空灼滅,引渡的亂流卻也衝不進此中,得此之力,將半空未落的鄭邙流再度吞噬殆盡。籠柱穹頂立,絢麗的赤紅,僅是飄散的花火,落地便轟散出一記焦坑。隻是當火柱勢頭正盛之時,一道黑氣自火柱之中阻截,那邪惡的刀意終是按耐不住殺心。一刀劈出,黑焰將這火柱攔腰斬斷,與之不絕的還有,那再度如浪般的黑炎刀氣!


    卷刀劈上,豎起如卷的火紅刀氣在火三瘋的刀身迸發。十字相撲,同時破滅,殘存的刀氣皆是擦著二人身子轟擊在保護罩上。


    虛空視下,橫刀與臂上,那淫邪的笑容,隨著刀招,詭異殺出,刀劈若嬌娘舞動般,刀氣本是殺人技,卻在虛空落下之時,幻化成一個個青絲遮不住曼妙,雙峰勾魂,引得浴火焚身之傾城之容。


    場外的眾多女弟子得見如此暴露之景,紛紛遮眼而暗罵;這該死的下流胚子!而對於旁側的男弟子,其倒是瞪著雙目,看的津津有味。畢竟門中修行,非得年歲而不得染紅塵,以避免破了赤子之心,誤了修行。畢竟這些少年還未過二十之數,對比日後數百年之壽命,其此刻卻也隻是一介“孩童”罷了。


    雙目火蓮出,刀身再度閃動著,剛硬的刀氣如同火月牙般,徑直射向那誘惑之身。隻是身之扭動,在火月牙破空來到之時,其之身避,宛若一隻無骨的衣袖,扶著刀氣便旋轉傾倒下。數十丈之距,唿吸便到身前。一刀快出,先有一人香消玉殞,隨即那嫩藕般的玉手纏繞脖頸。


    隨著玉手變化成一記黑炎刀氣,刀抹脖頸,卻未見人頭落地。赤焰自脖頸被黑炎刀氣絞滅,隨著火三瘋化作一道赤焰,消散在群“仙”之中。再得見,便已然來到了鄭邙流的身後。揮刀而動,那呈現出的一抹景色,是天地初逢日,而得見拂曉之刻。


    刀過,而身兩截,黑氣自斷口冒出,殘軀如同火三瘋一般,同時化作兩道鬼氣,消散在虛空之上。感之身形變化,一道赤紅追殺而去,鬼氣四出,在擂台的虛空之上接連變化。每當身形剛現,赤焰一刀便率先將這虛影斬破。


    就這般一追一逃中,二人的速度愈發的快到極致。直到如同此前登台一般,那黑紅卷動之花火,便是對二人最為貼切的描述。但火三瘋依舊低估了鄭邙流的算計,其之身位閃動,並非是無厘頭的逃避,而是其在虛空之內補下了鬼仙法的蓄力。


    得見一張張鬼臉自虛空之中浮現,其之麵觀,皆是背對場外,嘴中銜之一柄短刀,像是麵具一般,僵硬在鄭邙流閃動過之處。當一團鬼氣自虛空正中心悄然出現時,火三瘋不出意外的也同時現身。隻是,虛影被破滅之際,鄭邙流的真身卻在其之底部笑著看向火三瘋,火三瘋身未消散,在,鄭邙流體內的法力,於刹那間,抽走大半,一股威壓於周圍各地傳來,困住火三瘋的同時,鬼閻宗之鬼仙術,就此成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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