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壘中,眾人因為得知如此消息,不由的喜從心來,畢竟不靠實力一事,誰也講不清楚這天大的機緣究竟會落到何人的頭上,若是別也可,那麽自己為什麽不可呢?


    修行一路,走的越久,經曆的越多,這人啊,就會越像一個資深的賭徒,賭命!賭緣!賭自己是那個天生的贏家!


    熟悉的光頭坐在堡壘底層的人群中,圍火而打趣著,此時此刻沒有人會在意一個不知從何而來的和尚,就連一心要殺姬棄仇的眾屍,從頂樓落下時,也沒有察覺這和尚望向自己的眼神中帶著一抹殺意。


    郭穹三人齊身而止步於堡壘門前,氣息隨即衝天而起,漫若風暴間,卷滅了一地篝火,順帶著還未燃盡的柴火敲動了在場的每一間房的房門,隨著一個個自閉關中走出房門之人現身,羽不虞站於頂樓問道;“郭穹,你發什麽瘋?”


    “羽兄,在下乃是不得已而為之,畢竟我等現如今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郭穹解釋的話,卻讓眾人十分的不解。


    “你這說的是什麽意思?奴家怎麽就和你一道了啦?”眾人中實力排名第七的狐女,言真真倚靠門框之上,嬌媚得問道。


    “諸位,既然爾等已經知曉了那神墓之事,那老朽便也不再多贅述,隻是諸位似乎忘記了一件事,那客流崖遠在堡壘之外,現如今,冰獸王們正在外頭虎視眈眈,任憑在座的每一位,都無法輕易的活著到那客流崖前。”老漁翁話音一頓,環顧而視,潑下的冷水確實很有冷靜的功效。


    “機緣一事,我等不強求,至此而道言,乃是為了諸位好,我等需團結一致,共同外出抵禦冰獸王們的獵殺,方可活著去到那客流崖。”話畢,有人便附和道;“漁老所言不錯,但我等又如何能相信爾等不會在中途將我等棄出?”


    “我郭穹一言九鼎,說到便是做到,若是不信,爾等盡管自行行事。”郭穹霸氣開口,對於小人行徑,其自當不屑。眾屍站在身旁,聞言之,不由得笑笑。


    眾人嘰嘰喳喳的開始了熱烈的討論,不過郭穹並不在意這些垃圾的意見,主要針對的便是在場的十人,除去自身之外,羽不虞,莽一,龍君天,等人便是最終的保證。


    郭穹飛身而上,站在眾人走下的樓梯口前,再度問道;“如何?”羽不虞向來不喜郭穹,不是因為郭穹為人險惡,而是郭穹天資太強,為人更是重情義,雖有霸道之氣,可與之相比,自己便永遠的低其一等。


    “郭穹,這神墓的第四柄長劍都還未尋到,如此急切,又何必呢?”羽不虞站在最後,對視而道。


    “現如今無人可外出,消息自不會被傳出,我等早一步進入其中,這機緣被旁人瓜分的幾率便會少上幾分,可別告訴我,你們不眼紅神邸之位。”郭穹的打算就這般輕易說出。


    墨塵,蕭停雲聞言有理,畢竟現如今可產生威脅的不過是眼前的這些人,若是被外頭的那些牲口所知,湧入其中後,結局便不再是這般可知,況且在座的一些人,其知根知底,若是被其奪了去,自己等人背後的勢力,也不是吃素的,到時候讓他怎麽吃的,便讓他怎麽吐出來!


    “郭兄所言不錯,但長劍之蹤,我等還是得早做打算,畢竟冰獸王們,可不會給我們喘息的時間。”蕭停雲轉身說道。


    如今,即便羽不虞不喜郭穹,現如今這確實是最好的打算了。郭穹帶領這九大高手一同來到老漁翁的身前,對其點頭示意,如此,老漁翁再度開口道;“諸位,你們也看到了,現在不加入,等待何時?”


    於是一支千人的元嬰隊伍就此拉起來,為首的郭穹,以十人為方陣,將其組成了前後中左右,十大高手護衛側邊,與之傾巢而出。但飛經冰原後,預料之中的冰獸們,並沒有依照預料中出現,


    一行人膽戰心驚的開赴到客流崖前,密如蜂的眾人,懸浮而在半空之上,這時郭穹悄悄傳音給眾屍問道;“依照你的推測,那人應該就混跡在人群中,如今我等已到,他還會不會現身?”


    “此人殺我之心不絕,雖偽裝在其中,但開啟神墓混入其中對我暗中下手,是最好的時機,我想象他不會錯過的!”眾屍使出一招引蛇出洞,兩者皆想將對方除之而後快。


    “諸位在此駐紮一夜,明日清晨,我相信那第四柄長劍,便會出現在劍鞘之中。”郭穹安撫眾人,羽不虞等人突然便有所懷疑,那第四柄長劍現如今就在這郭穹手中。


    “郭穹,若是你有了那第四柄長劍,為何還要等上一夜,直接將其打開不就行了嗎?”莽一心直口快的說道。


    “莽兄說笑了,我若是有,為何要拖?機緣又不會因為我等上一夜,而落在我的頭上,隻是漁老有所推演,明日才是神墓開啟之日。”郭穹雙手一攤,表示無能為力。


    眾人依舊對其之言,將信將疑,但也別無辦法。於是客流崖上,熟悉之人再度圍坐一團,姬棄仇坐在其中,想著如何將長劍送出去。夜間,姬棄仇冥想而坐,體內的殘缺之法,習之不能突破,就像一場積累的歲月,任憑碗中水中多少,卻始終無法溢出。


    參悟之道,姬棄仇現如今滿眼皆是仇恨,何來之談,就算有前人之鑒,照抄,姬棄仇都做不好,心不在,習何來?突而睜開雙目,姬棄仇元嬰出竅,隱渡虛空,以林言殊模樣手握長劍。傲立眾人頭頂間,氣息忽而暴漲,在眾人毫無防備之時,使出一道強橫的劍氣,斬斷了客流崖之端,察覺到劍氣飛出之時,冥想之眾便已然飛射而出,隨著劍氣將客流崖之端斬開墜落之際,姬棄仇射出長劍將其插在冰石之上。


    人影四散而動,其一是不解,其二有細心之人得見長劍,出聲言道;“那第四柄長劍,就在那冰石之上!”細微之語傳入早在算計的眾人耳中,郭穹麵露微笑的說道;“終於現身了!”手持長槍自另一側飛身而出,當即使出一招,天涯咫尺。長槍之影貫虹而出,一槍殺出,身影化作絲絲縷縷的光影切割天地,隨之一股無形的力量,綻放在客流崖前,隻見瀑布之上水激橫空,逆轉而撲向欲要奪劍之眾人。


    被長劍忽而誘惑的眾人,紛紛先行動手,與之最近之人,被郭穹後背一槍捅之,那股霸道的槍意,迫使此人迴身而擋,蠻橫的力量一直壓著此人無力反抗,隻好任憑郭穹踏著自己飛身而近,一槍斜劈,此人當即墜入最底下的深潭之中。飛身落在巨大冰石之上,一步步地靠近長劍,墜落之感拋之腦後,殊不知站在斷口之上的羽不虞早已蓄弓而瞄準,體內法力幻化出長箭,在郭穹伸手之時聽見一聲破空之音,這塊可毀半城的巨冰便轟然炸開,未能抓到長劍的郭穹被此力量,掀飛出去,長劍也隨之一並消失眼前。


    質樸長劍在天際之上劃過一道美麗的弧線,碎石撞醒了尋常之輩,石影林亂間,郭穹翻身而動,借力再度衝出,這時,突然冒出的九條白尾忽而扯住郭穹的左腿,魅惑之力攀爬而上,刹那間,郭穹的雙眼便變得迷離恍惚,得見如此的老漁翁怒喝一聲;“妖女,豈敢!”手中老舊斷魚竿拋擲而出,上頭凝聚而出的透明細線,就像一把鋒利的長刀,輕易的斬斷了九尾。


    棋雲子與蕭停雲終究是按耐不住內心,雙雙出手,可見天地為棋盤,眾人被此籠罩歸中,落子之音,忽而炸響耳畔,棋雲子雙袖飄動,數子齊出,郭穹,羽不虞等人的身前出現了與之相同模樣之人,實力雖不及本人,但蕭停雲隨之一並動手,飛扇舞動間,氣息暴起四下不滅。


    落空的棋雲子飛身追去,離那劍柄不過寸毫之間時,一條怒龍唿嘯而出,阻隔兩者衝飛了長劍,龍君天踩碎腳下冰原,化身成龍,撲向長劍,此刻,眾屍終於是不再藏拙,分身而出,兩張蒼老的麵容像一道鬼魅而出的閃電,眨眼便出現在棋雲子與龍君天的身前,笑著說道;“對不住了。”


    緊接著二者皆一掌抬起,血煞之氣匯聚掌中,驅之而出,似快非快卻避不開的一掌,迫使棋雲子取出本命法器,山河棋盤以擋之,龍君天更是傲氣的抬首而對,欲以半蛟之身,硬抗此掌,三者接觸的刹那,聽聞棋盤一角出現了碎裂之音,難以置信的眼神還未細看棋盤,便被眾屍噴湧而出的血煞之力轟飛出數裏之外。


    更為慘烈的是龍君天的龍身,節節斷裂,直到噴出一口略帶金黃的蛟血後,潰散而在天際之上,身影倒退而去,直到遠離眾屍,半跪而站,目中之意,略帶惱怒,略有不甘!


    失去了糾纏的棋子,再無任何阻攔的郭穹飛身來到了眾屍的身旁,略帶笑意的接過眾屍遞出的長劍,說道;“羽不虞,你這又是何必呢?”未能奪得長劍的羽不虞隻能麵色陰沉的看著郭穹,此中十人並未全部出手,其料定鬥不過郭穹,又何須多做無用之功。


    而被碎冰衝醒的尋常之輩,瞧見如此之鬥,倒也不覺甚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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