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沉思片刻後,玄鷹先是看了眼風順子三人,見三人並未受傷,最後將目光落在了冬子身上,他走近冬子跟前,也是查看了一番傷情後,歎道:“還好隻是傷到了筋骨,迴去隻需調養一段時日,便能痊愈。”


    冬子勉強支撐著身子道:“幸好法師你們來的及時,若是稍有遲緩,我四人定被他所害。”


    上青手一揮,一雙利斧從數十丈開外飛來,捏在手中端詳片刻,見雙斧除了被剛才的狂暴之能熏黑了點外,鋒利依舊,他看向冬子嚴肅道:“你們能與此人糾纏至此,卻僅將你重傷,這也算是你們不幸中的大幸了。”


    隨後他又看了看風順子三人渴望的眼神,便沉吟道:“此人也算是與我同輩,原是我玄族中脈修天賦最為出眾之人,卻陷入了修煉的狂熱中,走火入魔、難以自拔,最後鑄成大錯,迴不了頭。”


    聽上青伯伯這麽一說,風順子三人才知這詳情中的大概,而冬子卻顯得很平常,恐是早已知曉這事的緣故。


    玄鷹也是歎了口氣道:“這已是幾十年前的事了,這石狼以往道行就不弱,入魔後隨著魔性的反噬,勢力也自然在我等之上了,方才若不是我三人同時出手,還真好不打發,”接著又歎道:“本以為將其逐出玄族,這事就過去了,卻不想十幾年前我與冬子在深山中偶遇了一次,真沒想到如今又在這裏出沒。”


    經玄鷹法師這麽一說,風順子三人總算明白了,難怪冬子叔會知道此人,也了解了這麽一段淵源。


    玄鷹沉吟了下,又道:“可讓人沒想到的是,這麽多年過去了,此人竟還能存活於世,真是不敢想象啊。”


    族母三娘接道:“或許他的魔性早已大到連夜裏的怪物也不可奈何了。”


    此語一出,玄鷹和上青皆是一怔,眾人臉色皆有微變,上青像是想到了什麽,看向玄鷹突然道:“三娘說的沒錯,他臨逃前的那話...,”說到這兒他並未繼續說下去,而是帶著一絲疑惑看向玄鷹。


    玄鷹微微點了點頭道:“我擔心的也正是在此,”隨後他皺眉道:“若連夜裏的怪物都不能傷他分毫,或許他早與那邪魔有了接觸,不過這也是我們的推斷。”


    族母三娘忙道:“雖是推斷,但咋們也不得不防,”隨後歎道:“幸得法師早有預判,將通靈鍾交於了冬子,要不然後果還真是不堪設想。”


    上青微微點頭,隨後看了看天色,向眾人道:時候不早了,咋們還是趕迴去再說吧,此地不宜久留。


    眾人表示讚同,族母三娘招風順子三人到跟前,叮囑道:“今日之事,迴去後萬不可向旁人提起,知道了嗎?”


    風順子、芬兒及阿牛皆是一一應道:“是,”至於關於為何,三人不敢提及,因此並未多聞。


    麵對三娘的叮囑,玄鷹和上青並不認為有什麽不妥,而是在心裏默默讚許:“還是三娘心思細密”,因為他們心裏清楚,三娘這麽做應有她的道理,那就是不能引起族人不必要的惶恐。


    見三個小家夥,唯聽事從,族娘甚感欣慰道:“今日對你們雖是兇險萬分,可也讓你們三個小家夥曆練了不少,”說著她看了看這神秘的大山之巔,再次叮囑道:“以後這地方還是少來的好。”


    三人再次迎聲,對於他們而言,今日本就闖下大禍,冬子叔又身得重傷,三位長輩沒有追究責罰便是大幸,因此隻能一一應聲答著,不敢多問一句。


    一旁的上青又看眼冬子,便朝玄鷹道:“冬子這傷,一時半會兒是難以恢複,這一路飛行還得靠法師的玄神鞭了。”


    玄鷹點了點頭,隨後祭出一長鞭當空,長鞭頓時延伸變寬,仿似一葉扁舟,隨及他手指一揮,一道光圈將冬子扯入其內,最後一同祭空而起,隻留下一句:“你們跟上了,”便朝著天際疾速劃去。


    族娘朝三人道:“走吧”,隨後三人在族娘的帶領下騰空而起,朝前緊跟而去。


    上青看了眼,方才石狼消失的方向,眼神複雜的搖了搖頭,他不知道此時心中那絲憂鬱是為了什麽,為了族人的安危,還是為那石狼在惋惜,一切又是那樣的莫明,唯有一陣歎息和沉默,隨後起身而去。


    幾人離去後,此處又陷入了一片寂靜中,四周雖被剛才的打鬥弄的一片狼藉,卻並未影響大山之巔本來的麵貌,依然溪水潺潺,微風撲撲,還是那樣的幽靜、詭異和神秘。


    也不知過了多時,黑暗漸漸襲來,最後一縷暖陽劃過天際,從地平間慢慢消失,不經間已是黑夜來臨,大山之巔又陷入一片寂靜,除了風聲唿唿,沒有任何聲音。


    突然天地間一股煞氣彌漫而起,幽鳴和嘈雜響遍四野,饑餓般的魔怪潛在霧中沸騰不止、翻滾咆哮,將整個大山之巔吞噬。


    這一現象無不讓人感到惡寒,猶如葬身地域一般絕望,在一處密林漆黑的山洞裏,一個幹瘦如柴的身影,一身黑衣與夜色融為一體,很難辨清他的麵容。


    但那顫抖的身影卻早已發作了多時,以致他痛苦倒地,那種痛苦仿似受到千刀萬剮般,猶如靈魂在烈火中炙烤一樣煎熬,他翻滾掙紮著向洞口爬去,望著洞外漆黑,眼神除了恐懼沒有多餘的一絲表情。


    顫抖的身軀蜷縮成一團,雙膝下跪,仿似在跪拜臣服於他的神靈一樣,這道身影就是之前的石狼,此時的他正在等待一場恐懼的到來。


    不多時在他四周騰起濃濃暗霧,饑餓般的惡靈伴著低吼,將其包圍,滿是狂躁,那狀態恨不得一湧向前將其撕咬吞噬。


    一道黑如墨般的霧氣,透著狂暴之勢從天而降,形成一尊巨大的黑影,躲在霧裏的靈怪皆是停止躁動,仿似接到了命令一般的閃在黑影身後。


    痛苦的石狼,透著森森寒意,向這尊巨影望去,一臉乞求渴望道:“快給我解藥,我快支撐不住了。”


    良久後,那尊巨影終於開口,怒道:“愚蠢的人類,真是愚蠢,尤其是像你這樣狂妄的人。”


    石狼抽搐的身軀,並未迴他,表情越發痛苦。


    那尊巨影再次開口,爆嗬道:“這次你本有機會,就是因為你的狂妄,弄的滿盤皆輸,”那聲音幽明低沉又響起:“我說過我隻要那個叫風順子的少年,其他一概不管,為了你的私心你居然敢違抗,”


    接著巨影又道:“要不是念在你還有一絲用處,當年我早就毀滅了你,既然這樣留你還有何用,”說這話間狂風唿唿,寒氣四溢,氣憤瞬間凝重萬分。


    石狼雖是痛苦萬分,但也感受到了那絲可怕的威脅,掙紮著身子不停叩拜道:“我知道是,是我錯了,求,求魔尊,再給我一次將功補過的機會,我下次絕不敢再有任何私心,定將任務完成,求,求魔尊放過我吧,”說完顫抖著身子跪拜不動。


    巨影見狀後,森嚴道:“那就再相信你一迴,我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我隻要那個少年,不管你用什麽方法,這已是你最後一次機會,”說完後一顆如豆狀的丹粒,拋向了石狼。


    見滾來的丹粒,石狼拚命拾氣,顫抖的服下,一入口,剛才那絲痛苦神情仿似緩解了許多,身體也不再顫抖,精神恢複之餘在這尊巨大的黑影下,卻仍讓他喘不過氣,再次叩謝道:“請魔尊放心,這次我絕不失手,一定將那少年為你擒來,”說話之餘他又吞吐道:“隻是,隻是讓屬下不明白的是,為什麽魔尊如此關注這個少年,還,還請魔尊明示。”


    那尊巨影一聽,便是不耐,怒道:“這不是你該管的,你隻管把事做好,要不然你的命,也如灰飛煙滅的螻蟻一樣,連灰燼都不剩。”


    麵對巨影的警告,石狼心中悍然一驚,不敢再提,隻是恭謹得應道:“是,是,屬下明白,一定不忘魔尊的教誨。”


    黑影根本沒有理會,帶著不屑重複道:“愚蠢的人類,愚蠢的玄族人”接著便是一聲狂笑而起,聲音深沉幽遠,隨後黑影的彌漫,瞬息淡化而失。


    而此時的風聲又狂嘯了起來,吹的整個大山之巔,乃至整個玄界都充滿著幽嚎和狂躁。


    黑衣人石狼僵硬得跪在原地,大氣也不敢出,待那尊巨影和霧怪漸漸遠去,再無聲息後,他才慢慢起身,隻是臉上依然閃著黑氣,滿臉僵硬,帶著不甘向天長長的怒吼一聲。


    這一陣狂吼或許是不甘、或許是屈辱、或許是孤獨,接著他慢慢轉身向洞口走去,身影漸漸沒入了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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