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來到洞口借著夜色望去,隻見濃霧彌漫已將整個天地籠罩成一遍漆黑,低沉陰冷的嚎叫聲如煉獄一般在這霧中亂成一片,讓人心驚膽寒,毛骨悚然。


    突然一男子過來道:族長,今日這霧中的靈怪頗為奇怪,不知是何緣故,仿似對那嬰兒並未下手。


    三人一聽便是吃驚不小,上青忙問道:何以見得?


    那名男子道:這怪物早已出沒多時,可就在不久還傳來了那嬰兒哭聲,我正要前來稟報時,你們就到了。


    三人相識一眼,覺得這男子的常理推斷確有道理,那老者道:今日老朽也覺得這惡魔作亂不同往日,往日這大霧彌漫之快,今日感覺這怪物倒像故意放緩了速度一般,這事蹊蹺的很。


    上青被二人這樣一說,腦中迴想了剛才一刻,也越發覺得今日確實不同於往日。


    一旁冬子,一聽便激起了興致,隨口道:那正好讓我冬子前去看看,說著他提了提手中的利斧,便要向外去。


    剛有動作,卻被上青一把拉住道:不要命了。


    話音剛落,方才稟報那男子便急喊道:族長、法師你們看。


    眾人被他一提醒,便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正對洞口的大山某處,一絲微弱的亮光在蒙蒙的霧色中若隱若現。


    老者愕然道:正是那崖口的方向,看來果然是不俗之子。


    上青將冬子拉在一旁,叮囑道:不可亂來。


    被族長拉迴,見那亮光,冬子便不再莽撞,隨在一旁,緊盯著那霧中的光亮。


    聽剛才老者那話後,上青也是點了點頭道:也不知這微弱之光,能不能救他一命,他這樣說心裏卻想著:若這孩子命大,逃過這一劫後,也不知對我玄界是禍是福。


    正當眾人希望這亮光再次發生奇跡之時,那夜霧中的狂吟低嚎聲便開始躁動了起來,能明顯感覺到大地都在顫抖一般,幽深的霧更加漆黑,頓時狂風四起,吹起滿地石沙,麵對這一現象,眾人便向洞口內退了退,洞中的族人大都被外麵恐怖的撕叫和震動之聲所驚擾,都躲在洞穴中抱緊自己的孩子和親人,有的前來洞口詢問情況,便被族長上青安慰了迴去,但洞口卻又聚集了族中多名好手,以備不測。


    惡靈怪魔的躁動並未停止,從那刺耳心驚般的嚎叫中,能明顯感覺到這些怪物正在聚集,在場之人都感到心驚,大部人手心都捏出了冷汗,牢牢的抓住手中的長矛和利劍,隨時準備這突如其來的侵襲。


    怪物的行徑顯得很詭異,從聲音的辨別中讓人感到這些惡靈魔怪雖然正在聚集,但卻顯得尚有一絲猶豫的感覺,突然微弱的亮光之處,再次響起了嬰兒的哭聲,那亮光越來越微弱,感覺就要熄滅一般,終於在狂風嘶鳴般的狂舞下,無數的底孔嚎叫聲向那微弱的亮光襲卷而去。


    守在洞口的眾人都反應了過來,這些怪物終於發動的他們的殘忍魔性,向那崖口的孩子撲去,所有人都摒住了唿吸,死死的盯著這即將被惡魔吞噬的亮光,那亮光在人們的注視下仿似越來越模糊,以至最後形成了一個黑點逐漸消失在了夜色中,所有人內心升起了一絲絕望,無不在心中為這個無辜的嬰兒而惋惜。


    當那亮光在最終消亡之際,在一旁注視著這一發生的冬子,早已按捺不住自己,他急行運行出脈光,手中的利斧頓時光亮四起,雙足一踏,便是一躍而起,向洞外疾馳而去。


    族長上青和老者見狀,感覺不妙,二人瞬間而起,向那冬子疾速追去。


    夜色中能看到三個光團向那崖口奔去,留守在洞口的人都是麵麵相覷,眾人議論紛紛,顯得慌亂了起來,不知該如何是好。


    正這時一婦人趕到洞口追問,當他看到洞口沒了上青及法師的身影時,瞬間便明白了什麽,眾人還沒來的及解釋時,她便旋轉而起,向深幽的夜色投身而進,夜色中瞬間四處光亮閃爍著疾速前行,卻不時發出光波一樣的巨能,這些正是他四人在夜空與霧中怪物搏鬥而產生的碰撞。


    眾人隻能死死守住洞口,卻是無能為力。


    還好霧中的怪物大部都襲向了那崖口的嬰兒去了,他四人才得以輕鬆前行,


    不多時,族長上青與老者便追上了冬子,卻不想遭到大批惡靈反撲而來,迫使三人隻能相聚而靠,不能行進分毫,三人同時運行出脈氣,頓時凝聚的脈光強盛了不少,惡靈在霧中發出撕裂般的吼叫,不時露出恐怖的怪手和觸腳,夜色中無數深幽的眼睛在虎視眈眈的盯著三人,圍著三人在不停徘徊遊走,它們對這脈光似乎有所忌憚,可這改變不了什麽,在魔性的驅使下,它們最終如餓狼猛虎般撲向三人,無數如鬼影般的觸手和怪腳,鬼哭狼嚎般襲向三人,伴著的尖嘯聲,讓夜色的風更加狂野、陰冷,也更加詭異。


    三人緊靠著彼此,老者眼神一肅、手掌一翻,一長鞭顯化於手中,便厲聲道:我們不要慌張,記住我三人千萬別分開,不要讓這怪物將我三人衝散最好,說著他將長鞭橫在胸前祭起一道光牆。


    聽老者一言後,二人皆是點了點頭,臉上無不露著凝重,上青單掌再次祭出脈法,一把飛劍瞬間從背後飛出,緊握手中,隨及周身的脈光強盛到了極致,甚至將他三人都籠罩其中,而一旁的冬子雖感有些吃力,但一把雙斧橫在胸前,自行旋轉將那脈光旋射而出。


    怪物一碰觸三人所祭出的光能時,無不發出絕望般的慘叫,隻感無數的觸手、怪腳,伴著恐怖聲而紛紛爆裂,殘落大地,瞬間化成一攤烏血,散發出一陣惡臭,飄蕩在這霧間,可它們並未停止這愚蠢的行動,反是義無反顧的向三人所祭的光團而襲,這讓三人頗為震驚,壓力倍感劇增,雖然在這玄界,他們一直和這些怪魔鬥爭,但都是短時間做對抗,像這樣的對峙他們還是頭一迴,所以緊張氣氛無不濃烈。


    三人修為數老者最高,其次是上青,而冬子作為年輕一輩,天分雖高,卻始終不及二人,這樣與霧中魔怪耗下去,不但救不了那嬰兒,三人最終反要成為這怪魔的腹中餐,就在這危急時刻,離三人不遠處,又一亮光玄射而來,速度之快,所過之處,無不火光四濺,隨著這道亮光衝天而起,一個俯衝從天而降,加入了他三人中。


    來者是一中年婦人,隨著俯衝而下,她長劍而起,掃出一排劍影,將迎麵撲來的利爪瞬間斬為血影,一個飛身便向三人靠攏而來。


    此舉令三人一時為之震動,上青滿臉凝重道:三娘,你怎麽還來了,你身為族裏的族母,萬一有個什麽閃失,我上青豈不成罪人。


    那婦人並沒有急於迴答,她向三人靠攏後,將長劍瞬間凝空,脈氣注入劍體,劍身瞬間光芒四丈,映亮了整片天地,那映照的光亮投在她那風韻的臉上,顯出一絲淡美,伴著狂風秀發輕揚,顯出一絲女中豪傑的凜冽之氣。


    被上青喚作三娘的就是玄族中的族母,看似像婦人般年紀,卻是比這上青還年長,連族長上青都要敬畏的人,可見在族中的地位。


    一旁的冬子頓時來了精神道:太好了,有族母幫忙,定能將這怪物驅散,說著手中揮舞的利斧瞬間鬥增了幾分氣勢。


    婦人看了眼上青,平靜道:你大可不必自責,這事其實我早已知曉,現燃眉之急是先想法脫困這怪物才是上策,大家萬不可分神。


    經婦人這麽一說,四人信心便更加凝聚了一些。


    可這霧中的怪物就如飛蛾撲火般,不斷襲來,但這群魔掩在這霧中分成了兩波,另一波便潮湧般的襲向了那崖口的嬰兒,可就在這怪物即將吞沒那崖口的嬰兒之時,一聲啼哭再次傳來,突然在那崖口,一道柔和的青光如觀音坐蓮一般,向四周散開,就像一個佛光一般,成為一個奇象,那道柔和青光一起,周處的惡靈魔怪,一碰觸便瞬間消失,惹得群魔濃重驚恐,絕望般的撕鳴,夜色中的怪物從未有過的忌憚、恐懼,仿似再次上演了,隻是上一次與這一刻相距是如此的久遠。


    嬰兒的哭聲並未停止,那道青光是如此的柔和,讓人倍感輕柔,仿似世間隻有永恆的愛,讓人內心清澈如水。


    圍繞四人而糾纏不休的怪物,隨著那道奇光的出現,便停止了攻擊,倉皇逃離。


    夜色中驚恐的慘叫聲逐漸遠去,隨著濃霧的退盡而變的安靜,就連夜色中狂嘯的風也變得輕柔和順了起來,這樣的場景讓空中的四人很是不解,但至少有一點他們是明白,那就是這霧中的怪物已退去,大地又恢複如初,星星在遙遠的夜空中的逐漸探出,讓人無不感歎今夜的玄界不得不是最美的聖地。


    麵對怪物的撤離,四人收住脈法,輕飄於地,放下了那份戒備,頓時輕鬆了不少,這一現象讓四人大為出奇,一落地後四人便看向那崖口處,此時的青光依舊散著光亮,隻是較剛才暗淡一些,嬰兒的哭聲也未停止,隻是哭聲變得低沉無力了點。


    冬子一落地,便喘著大氣道:總算那怪物是退了。


    上青輕吐了口氣,看向一旁的冬子道:還好大家是沒事,不然定不饒你,你這魯莽行事,日後定會吃大虧。


    冬子被訓的也不吱聲,隻是習慣性的撓了撓後腦勺,露著憨厚的傻笑。


    婦人和老者便是向那奇光看去,感受著從未有過的夜,那老者麵上露著喜色道:此光一出,群魔盡消,風順星亮,真是大吉之兆。


    婦人望向老者,臉龐也升起了一絲欣慰道:法師,這嬰兒,日後定不簡單,願他能為我族人和玄界帶來祥和之運。


    話語間,突然那啼哭聲便安靜了,再也沒有響起,那道青光也暗淡,消失在了夜色中,四人皆是相識一驚,隨後便朝哪崖口疾速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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