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也害怕他真的衝動起來,於是摸索著牆壁,指尖按下去的瞬間牆壁移動開,地下樓梯顯露出來裏麵漆黑一片。


    走入樓梯後,他們沒注意一道身影也跟了進來,沒有燈下樓顯得十分吃力,到達空曠的地方後,女人趁著地理優勢躲了起來。


    進入這裏麵,除非內部人員,不然猶如困獸,難以逃脫。


    沒了女人的帶路,程深隻好朝著左邊走去,在黑暗中摸索著,而後麵那道身影則去往相反的路。


    男人緩緩靠近,手中的針管泛著光。剛握住薑悅的胳膊,一雙黑漆漆的瞳孔對上他,隨後腳掌用力踢向男人。


    措不及防的一擊讓男人慌了神,想到斷哥剛剛交代的任務,空隙之間男人巨大的力氣鉗住薑悅,刺痛一下,轉頭針已經插到胳膊上。


    即將推注液體時,躲在一邊的齊梟直接伸手環住了他的身軀。


    薑悅沒由一陣暈眩感,對男人來說齊梟根本不是他的對手,被他一個過肩摔重重砸在地上。


    倒地後他依舊握著男人的腳踝,任由拳頭落下。


    “快啊!”


    恢複後的薑悅一拳重擊,接著漂亮的迴旋踢落到男人的腹部,他應聲倒地,薑悅拔出針頭插到他的大腿上。


    ‘咣當’門被用力踹開。


    還沒看清楚是誰,熟悉的懷抱靠近,他溫熱的脖頸充斥著汗液,唿吸也十分沉重。


    薑悅鼻頭一酸,伸出手拍拍他的後背,“我沒事。”


    擁抱的力氣更加大,仿佛要將她揉進身體裏,她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處境多麽危險。


    她可知道,差一點。


    他就要失去她了。


    警笛聲由遠及近,接踵而來。


    手下慌慌張張跑來,“斷哥,有警察,咱們撤吧!”


    聞言他臉色一變,警察怎麽會發現這?


    瞧了瞧牆角的女人,他快步走上前抓住她的手臂,“跟我走。”


    手下驚唿,著急的喊道,“斷哥,她是個累贅,而且,上頭發話了,讓放她們走。”


    “你說什麽?!”


    聶丹陽顯然也聽到了手下這麽說,眉眼一抬,視線與斷哥對上,木訥的瞳孔閃過一絲光亮。


    隻見他吐了一口唾沫,咒罵一聲,放開了她的手臂,隻留下落荒而逃的背影。


    大批警察湧進,很快找到了地下。


    郝思彧也來了,一見到薑悅就趕忙走上前,“咋迴事啊?怎麽來這麽危險的地方。”


    程深將齊梟背上了救護車,他傷的比較重,唿吸也有些微弱。


    雨啪嗒啪嗒的落下,搜查持續了很久,薑悅不肯先去醫院,她要在這兒等著丹陽。


    不一會兒,梁思齊的身影漸露,大家首先看向的是他的懷裏,頭發淩亂,從臉上便開始裹著警服,看不到她的長相。


    薑悅跑過去,她顫微的手想靠近卻不敢,梁思齊朝她輕點頭,將人抱上了救護車,隨後她也跟了上去。


    她跟醫院還真是有緣,不是自己受傷就是連累身邊的人。


    病房內聶丹陽靜靜的躺著,護士在處理時都感到無從下手,渾身皆是劃傷,上胳膊處燙有煙疤,嘴角還有淤青,如同破碎的布偶任人擺動。


    鑒於她還沒醒,警方的筆錄問詢也隻能延後。


    “悅姐,醫生說丹陽不止是軀體疾病,更重要的是她自己不想醒來。”他傻站著,眼裏都是痛心,想的都是她之前的笑顏。


    薑悅將她的頭發整理一番,輕握起她冰涼的手,希望能借此傳遞溫暖,讓她有所感應。


    學校那邊也接受了問詢,不過關於聶丹陽的私事他們也知之甚少。


    周圍的同學自然也接受了問話,得到的答案大同小異。


    “她這個人性子孤僻,不經常和我們一起玩,倒是見有車來校門口接過她。”


    “是啊,也不知道她為什麽合不來群?”


    “性格偏難免會出事。”


    據警方的關係網排查,聶丹陽的父母都在國外,也沒什麽能來往的親戚。


    “車牌號記得嗎?”


    同學擺擺手無所謂的迴答著,“誰會在意那種事?”


    教員休息室裏,張揚澍將試卷重重一摔,“你是不是以為學習好就啥也能行?聯考這麽重要的事,你給我考一門就溜?”


    程深直立著身軀,眼睫下垂,抿著唇不語。


    他深知自己理虧,也任由其批評。


    “而且,你知道那是多麽危險的事嗎?”隨後他擺擺手,麵帶怒氣,“我不管你是什麽年級第一,也不管這次拉低多少平均分,我隻希望你明白,數學裏一切稱為未知數,為了未知去冒險,出去別說你是我學生。”


    他深吸一口氣,有些無奈,“快上課了你先迴去吧。”


    程深輕張嘴,最後倒是什麽也沒說,朝著他鞠了一躬。


    快到門口時又被叫住,“等薑悅迴來讓她過來找我,不知道她什麽水平嗎,缺考就算了,我還未同意她就擅自請假,你們以為學校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


    話已出口,可想而知他的生氣程度。


    又是深深一鞠躬,這次的時間更加長。導致張揚澍不明所以的看著他。


    “對不起,您說的這些我會傳達的,警方那邊需要留人照看,她請假也是迫於形勢。”他說的都是真話,隻是順序換了。


    還有,在數學上未知數也存在可能取值。


    走廊十分靜謐,高挑的身影提著保溫盒熟門熟路來到病房。


    他招唿著床旁的身影,“過來吃飯。”她像是沒有聽到,程深又輕輕的叫了她一遍。


    薑悅拿起勺子吹了吹,眼睛時不時朝床上眼睛瞥一眼,“張真人挺生氣的吧。”


    那天丹陽的模樣她根本不放心,隻能跟郝叔叔請示留下,先斬後奏再請假,也已經料想他會破口大罵。


    頭上傳來溫熱的掌法,似有無窮的力量注入,“沒有生氣,你為朋友做到如此,他為人師表覺得欣慰。”


    拿著勺子的手一頓,張楊澍最見不得的便是本可以做到卻不做,況且兩個人缺考平均分肯定直線下滑,怎麽可能不生氣呢?


    護士推門進來,針管抽吸牛奶灌注,而床上的人沒有絲毫反應。


    這是她昏迷的第五天。


    接近夜晚,郝尚雄領著兩名警員過來查看情況,同時也帶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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