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看台的男人打了個手勢,保安立即過來。


    “將鬧事的那群丟出去,禁止入內。”


    保安順著視線看過去,那個位置上的人是今晚要和老板談生意的,就這麽趕出去,怕老板那裏不好交代。


    倒是眼前這位,他更不能得罪,“是,付少。”


    瞬間一群黑衣保安衝過來,將眾人拉開。


    沒人敢在迷霧鬧事。


    今晚,有人犯了忌諱。


    生意自然是談不成了,怕是還得承擔這件事造成的後果。


    薑悅想起那人的話,不再久留,將他們帶離這個是非之地。


    三人離開後的迷霧,又恢複了往日的氛圍。


    走出一段距離後,薑悅迴頭看著兩人,眉目間全是怒氣,聲調也提高了幾個分貝,“你們兩個知不知道,未成年人禁止入內!更別提喝酒了。”


    看著右邊那個低頭的,她深吸一口氣,“齊梟!你多大的人了,那種場合你也敢去,出了事情怎麽辦?如果今晚咱們都送在那兒怎麽辦?你做事前能不能想想後果?難道指望我保護你一輩子嗎?”


    見他頭埋得更厲害,火氣漸漸低下來,薑悅調整好唿吸,讓自己看起來平穩一些,“我不知道今晚你們兩個為什麽會一起出現,但,以後別讓我知道你們再來這種地方!”


    兩人沉默,不敢再說什麽,畢竟要是沒有薑悅,可能真要搭在那了。


    那裏不是他們能去的地方。


    天微涼,秋風漸漸吹起,路燈下三人身影拉長。


    突然,秦玉錄出聲打斷了這份沉默,“薑悅,你的手!”


    借著路燈,她發現掌心劃了不小的口子,血順著手腕流著,看起來觸目驚心。


    剛才一片混亂裏,薑悅也沒感覺出來。剛剛怒氣值上升,才覺得有些疼痛。


    齊梟鼻子一酸,帶著哭腔,“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明知道他們人多還要叫你過來,還害你受傷,全都是我的錯。”


    說到最後,眼淚奪眶而出。


    一旁的秦玉錄緊抿著唇,眼神盯著她的手掌,心中不覺有塊石頭堵得慌。


    他一個大男人居然需要女孩子保護,真是沒用。


    看著兩人自責內疚,想要說的話也止於口中。


    將花遞到秦玉錄懷裏,她垂著眼眸,不知道在想什麽,“可惜了,本來要去探病的。”


    可惜了。


    向日葵沾染了鮮血,


    已經不是最初的模樣。


    抬頭看了秦玉錄一眼,“你應該有帶消毒濕巾吧。”


    畢竟,感覺大神是真的有潔癖。


    反應過來的秦玉錄趕忙從口袋裏掏出濕巾遞給她。


    傷口不深,就是血流得有些多。


    將小臂的血跡擦幹淨,見不夠用,秦玉錄又遞給她一張。


    沿著手掌輕輕擦拭,最後利落的將手掌包紮。


    “別哭了,幫我打個結。”


    天已經黑了,床上的人迷迷糊糊醒來,拿過手機發現有幾個未接來電。


    貓爬到桌上,朝著主人搖尾巴,隨後又跳到床上,離床上的人有一定的距離。


    畢竟它可不想讓主人雪上加霜。


    “喵”黑暗裏傳來幾聲討好的叫聲。


    送迴薑悅後,齊梟也終於是止住了眼淚。


    “你怎麽那麽愛哭?跟個女孩子一樣。”秦玉錄實在是難以想象,無奈的伸出左手替他擦拭臉頰。


    當即又發現這個動作並不妥,訕訕一笑後放下了手,上麵的濕潤有些微燙。


    他指了指懷裏的花,“我還有任務,先送你打車。還有,以後別去那地方了。”


    坐在車上的齊梟不敢向後望去,他手捂著嘴,無聲的說著他的痛苦。


    對不起,我可能又騙了你們。


    折騰了這麽久,隻剩下秦玉錄一個人。


    他看著手掌,上麵還有淚液。嘴邊揚起一絲若有若無的笑。


    真是他見過最愛哭的男人,相反,薑悅簡直可怕,他還是頭一次見穿裙子打架的。


    手裏的花那人隻說讓他隨便找個垃圾桶扔掉。


    可是打架時,她護著花的模樣還在他眼前,手上的傷怕也是那時候弄得。


    真是個沉甸甸的活。


    “喂,我馬上過去,給我留個門。”


    進門就是一片黑暗,他已經習慣了直接摸索著上了樓。


    刺眼的光讓床上的男人有些不適,閉著眼讓自己適應光亮。


    “這麽晚,你這架勢,是探病?”


    將向日葵放到床頭櫃上,徑直搬了椅子坐下。


    他兩指擰著眉心,臉色有些難看。


    “你不是發誓再也不碰酒的嗎?”程深給他倒了杯水,有些疑惑。


    將今晚發生的事一五一十告訴他。


    頭發遮著程深的眉眼,看不清神色。


    “太晚了,我今晚睡你家客房,不然我家老太太又該嘮叨了。”


    “自便。”


    貓咪好像很喜歡那束花,鼻子到處嗅著。


    下一秒,就被他的主人拿起,貓爪不停的撲騰著。


    第二天是個大晴天,當薑悅看到被包的像粽子一樣的手掌,搖搖頭,“老媽,我就是不小心劃傷了,你怎麽給我包成這樣,我怎麽寫字啊。”


    將湯端到薑悅麵前,“媽給你熬的紅棗排骨湯,趕緊喝,寫不了字就先記腦子裏,以後再補。”


    一進教室,大家看薑悅的目光有些怪,準確來說,是看著她的手有些怪。


    而她沒有在意,隻是瞧著第一排空蕩的座位,然後瞥開目光。


    許若一坐下來就看到薑悅的手,“我的媽呀,你這是怎麽了?”


    倒黴的許若沒想過,自從他不再幫同桌放風後,又迎來一個新的任務。


    “你再往那邊寫寫,把這個知識點也寫上去。”


    午飯時間,教室裏基本沒什麽人。


    薑悅不方便去食堂,此時正趴在桌子上補眠。


    所以她並沒有看見有人進教室。


    將書包放在位置上,程深就看到桌兜擺的一摞紙。


    每張上麵都有日期,每天的知識點也都記錄在上麵。


    認真翻看後,嘴角展開一個小小的弧度,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


    她是被教室裏的嘈雜吵醒的,抬頭一看,大家都圍在第一排。


    那個位置,


    是他的。


    鈴聲響起,大家都散了,露出一個清瘦且熟悉的背影。


    瞬間薑悅的眼中升起亮光,他能來是不是就說明病好了呢。


    上次淋雨的事,她還心存愧疚。


    不過他能來就已經很好了。


    晚自習是化學,這玩意她根本聽不懂。


    讓許若幫她看著老師,然後就趴到桌子上睡覺。


    睡得胳膊有些發麻,調整方向又繼續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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