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雙城。


    如原著劇情般,聶風經過長途跋涉終於趕到了無雙城。


    他頭戴鬥笠,十分低調的走在街道上,觀察著無雙城內一切。


    忽然,他被一段歌聲吸引住了。


    “雨打梨花深閉門,忘了青春,誤了青春。


    賞心樂事共誰論?花下銷魂,月下銷魂。


    愁聚眉峰盡日顰,千點啼痕,萬點啼痕。


    曉看天色暮看雲,行也思君,坐也思君……”


    淒美的詞,婉轉的曲,哀傷而動人,訴說著女子的愁怨。


    聶風卻呆住了。


    這詞,不正是兩個月前,李楊在牢中吟唱的詞嘛,當時李楊還美曰其名,是幽若送給他的。


    怎麽會出現在無雙城?


    聶風反應過來後,立馬衝進了眼前傳出歌聲的茶肆中,尋聲看去,歌聲正從一名賣唱女口中唱出。


    他迫不及待的衝過去。


    賣唱女被嚇了一跳,“您……您是要換曲嗎?”


    “不,我想知道你這首詞從何而來?”聶風問道。


    “您說這個,自從花魁賽後,大街小巷都在唱”


    “花魁賽?”聶風皺起眉頭。


    “就是青樓競選花魁的比賽,個中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據說這首詞,是一位風流才子寫給這屆花魁的”


    “那位風流才子現在何處?”聶風追問道。


    “那等才俊的行蹤,豈是我能知道的”


    “那花魁呢?”


    “是迎春樓的頭牌青憐”賣唱女還沒說完,就見眼前的男人,已經風一般消失了。


    —


    城主府。


    “都過去一個月了,我會的風神腿招式也都傳給你了,可你到現在卻還是隻會一招捕風捉影,我都納悶你那捕風捉影是怎麽學會的,還天才呢,你看看你這招風卷樓殘,風沒卷起來,樓也沒殘,還把自己轉暈了”幽若嘲笑道。


    李楊沒有反駁,輕揉著額頭--確實有點暈。


    幽若一直留意著李楊的表情,想安慰幾句,但話到嘴邊卻變成,“聶風到現在都沒出現……”


    “他一定會出現”李楊話是這麽說,但語氣已經沒有一月前那麽篤定了。


    聶風為什麽還沒出現?


    難道劇情發生了變化?


    自己引起了蝴蝶效應?


    想到這裏,李楊便無心再練武,出了城主府。


    來到迎春樓,徑直找上青憐。


    “你今個兒怎麽來這麽早?”青憐詫異的問道。


    “當然是想你了”李楊笑道,上去就摟住了青憐的細腰。


    青憐順勢倒入他懷裏,癡笑道:“你是想我的人,還是想我的身子?”


    “你的所有”李楊說著,一把抱起青憐往床上走。


    “等等,給你說個正經事”青憐突然說道。


    “我就是在做正經事”


    “討厭,是真有正經事,有一個人找你”


    李楊頓時停住,“誰?”


    “不認識,上午來的,一個勁向我打聽你,出手闊綽”


    “你怎麽說的?”


    青憐風情萬種的白了他一眼,“我當然是該說的說,不該說的一個字都沒說”


    李楊掏出一兩銀子,塞入青憐裹胸裏,“具體的?”


    感受著銀子的堅硬和男人的手,青憐笑得更加嫵媚了。


    “他問我你是誰、長什麽樣子、現住哪裏,我就跟他說,是誰不知道、樣子沒記清、至於住哪裏,我也想知道”


    李楊有些不信,“他的銀子都沒能打動你?”


    青憐笑著解開了衣帶,“他給的可沒你多”


    李楊卻握住了她伸過來,要解他褲帶的手,問道:“他就這麽甘心的被你打發走了?”


    “哪有,他也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你經常來我這,這不,將隔壁包下了,不見到你就不走,而且期間一個姑娘都不要,往哪一杵就是一上午,跟個木頭疙瘩似的,媽媽一直罵他不解風情,要不是給足了錢,早就給他攆出去了”


    李楊聽完,不由大樂道:“他不解風情,我解……”


    一個時辰後。


    隔壁。


    “心若冰清,天塌不驚,……”麵對環繞在周圍,那些不堪入耳的聲音,聶風臉色漲紅,心中連連默念冰心訣。


    他已端坐一上午,桌上的茶水點心碰都沒碰,隻覺得渾身難受至極。


    “梆梆”敲門聲響起。


    聶風無奈的衝門外喊,“我都說了,我不是來找姑娘的”


    “你是來找我的”熟悉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是他!


    聶風眼神一凝。


    門打開,李楊施施然走了進來,剛關上門,就被聶風鉗製住了。


    “你居然還敢出現?”聶風手臂橫在李楊喉嚨間,質問道。


    李楊背抵在門上,對上聶風含怒的眼神,沒有絲毫躲閃,“因為我在找你”


    “是我在找你,我要彌補我當日犯下的錯”想到自己的錯,讓師父的女兒至今生死不明,聶風便是又怒又悔。


    李楊卻毫無悔改之色,“是我在找你,不然,你這輩子都不可能找到我,難道你真以為,我會為了討妓女歡心,而蠢到把在你麵前吟過的詞再次搬出?”


    這的確是一大疑點。


    以李楊當初在牢中的表現,不至於幹出這種蠢事?就算真要討妓女歡心,也沒必要非用這一首詞。


    聶風整整想了一上午也沒想通。


    “是我,在找你”李楊重重的強調道。


    聶風的怒火依舊未消,他必須要問個清楚,“我視你為知己”


    “我也是”李楊麵不改色的說道。


    “可你卻利用我”聶風怒道。


    “你把我送進了大牢”李楊淡淡道。


    “我……”聶風啞口無言。


    李楊又道:“如果我不逃,可能你還要送我上斷頭台”


    聶風無力辯解。


    這是事實。


    “唉~”


    聶風泄氣似的長歎一聲,“明明這世上的敵人已經夠多,老天為何還要再添你我這一對?”


    “不管你信或不信,我從未把你當做敵人”李楊這是實話。


    聶風沉默了。


    過了好一會,他鬆開了手,“你找我有何事?”


    “幽若”李楊緩緩說道。


    聶風猛地抬起頭,整個人瞬間有了精神,“你知道她在哪?”


    “知道”李楊點頭。


    “帶我去找她”


    聶風激動的抓住李楊的肩頭,“隻要找到她,交還給師父,我的過錯可以彌補,我也可以說服師父,對你網開一麵,總之,隻要帶迴幽若,一切都有商量的餘地”


    李楊信沒信不知道,但他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


    “這正是我找你的目的……”李楊將幽若被獨孤一方抓住,自己迎接幽若的全過程,稍加改動,告訴了聶風。


    “獨孤一方……”聶風不禁感到棘手。


    李楊沒有打擾,任由聶風自己消化,他則施施然的坐下來,倒了杯茶水,就著桌上的點心,吃了起來。


    “你還有心情吃?”聶風忍不住抱怨道。


    他這邊都快急死了,這廝倒好,竟心安理得的吃上了。


    “剛才幹了點活,有點餓”李楊嘴裏塞著點心,含糊的說道。


    聶風一屁股坐下來,終於碰了一口迎春樓的水,“我現在真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上迴我可被你害慘了”


    “你不用相信我,相信你自己的眼睛就好”


    “什麽意思?”


    李楊一口將嘴裏的點心咽下,“憑你的武功,雖然打不過獨孤一方,但親自去看看不難”


    “你是要我潛入城主府,親自去見幽若?”聶風沉吟道。


    “如果見不到幽若,你也不會相信我”李楊一語點中要害。


    失去的信任想要重新建立,可不是憑三言兩語就能做到的。


    聶風將信將疑道:“如果你再騙我?”


    “人頭奉上”李楊手指著的是自己的人頭。


    “那好”聶風說著就要行動。


    “天還沒黑呢”李楊不疾不徐的提醒道。


    聶風有些尷尬的將門關上,重新退了迴來。


    “而且你不能和我一起出去”


    “為什麽?”聶風皺眉道,他擔心李楊會跑。


    李楊解釋道:“因為有人在監視我,如果你現在去迎春樓外轉一圈,肯定能找到,也許一個,也許兩個,放心,監視者不會進來,在這青樓內,他們太紮眼,也無處藏身,要知道,我和獨孤一方的蜜月期還沒過去呢”


    “何為蜜月期?”聶風疑惑的問道。


    “就是……還沒鬧掰的意思”


    李楊不想在字眼上無意義的浪費口舌,繼續道:“如果你我一同出去,你我都會暴露,反而對幽若不利,所以我待會就要走,而你,要晚上一人行動。


    記住,等我走後別忘了威脅恐嚇青憐一翻,不然,你和我,都很有可能死在她那張嘴上”


    “你將幽若的事情告訴她了?”


    李楊搖頭,“她隻知道你來找我,而且還記住了你的樣子,就這一點,就足以讓你我暴露”


    聶風點點頭,心底不禁有些佩服。


    像他們這樣的人物,誰會去留意一個小小的妓女?


    但李楊注意到了。


    這思慮,當真是周全!


    “為什麽不是你去?”聶風一想到上午青憐那難以對付的樣子,實在不想再去麵對。


    “我不習慣欺負女人”李楊道。


    那幽若是怎麽迴事?


    聶風張了張嘴,最後也懶得去揭破了。


    “你身上有錢嗎?”李楊突然問道。


    “……有”聶風被問了個措手不及。


    “給我”李楊伸出手,臉上沒有一點不好意思。


    “幹嗎?”聶風猶豫著拿出了錢袋。


    “自然有用”李楊從聶風手裏拿過錢袋,打開數了數,“一、十……兩百一十三兩,就這麽點?”


    “兩百多兩銀子還少嗎?尋常人家一輩子都攢不下這些錢”聶風沒好氣道。


    “可你不是尋常人家,你是不是還帶了銀票?”李楊不死心的問道。


    “我又不是來經商,帶那麽多錢作什麽”聶風有些無奈道。


    李楊失望的將錢袋子還給聶風,裏麵的銀子卻收入了懷中。


    “我說給你了嗎?”聶風看著分文不剩的錢袋,忍不住道。


    “我冒死將幽若的消息帶來,還不值你這點銀子?”李楊不在意的擺擺手,起身走了。


    “你給我留點”


    聶風話音剛落,從李楊手裏飛迴來三兩碎銀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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