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塗陡聞妙品道出三清界之變,心也顫了一下,隻搖頭道:“道長才是嚇了在下一跳!不瞞道長與公子,我也很想知道師父他老人家傳下的道門武學來自何方,可問了多次,師父隻是搖頭,待問得多了,隻道是大功所得,再不肯多透露半個字。待破陣後,道長見了家師,若能問了清楚,解了在下的疑惑,在下感激不盡!”說完,就一拜。


    妙品趁壁塗一拜之機,就對蕭子申一眨眼,隨之道:“明人不說暗話,我等確實對此抱有疑問,也想弄清楚,若待有得罪之處,還請先生與先知不要怪罪才好。”


    壁塗隻擺手道:“道門中人一問,自是天經地義,哪有什麽得罪,相信家師也正在等道門中人一敘,否則就不會叫在下西去神州引諸位大賢東來。”


    妙品隨之哼哼道:“說起先生神州之行,出發點雖好,卻也做下了錯事,老道還是得批評你幾句。”


    壁塗又拜道:“不瞞道長,正因當年的三清界之變,我又與三清道門中人沒有交情,所以才不敢貿然上門,以免誤會,隻好小心翼翼的出此下策。但道長也可放心,我在神州挑選來毒殺之徒,皆有其取死之道,沒有錯殺半個無辜。”


    蕭子申點頭接道:“師叔,這一點我倒是可以給先生做證,就拿先生在義成鎮毒殺之人來說,就算先生不出手,我也不會輕饒!由此推之,先生殺的其他鼠輩,必也是該死之人,我們該代神州良善百姓謝過先生才是。”


    蕭子申之言,使壁塗隻含笑擺手,連稱不敢。


    寒暄畢,壁塗就帶著蕭子申二人往北走到了青丘山腳下。一路上,蕭子申與妙品又東拉西扯了些不著邊際的廢話,才問起該如何破青丘山之陣。


    壁塗聞言站定後,轉身望著高聳入雲的青丘山,一時也嚴肅起來,道:“據家師所言,這六壬神數所起之陣,在沒有高手攻擊時,除了困人,既瞧不見,也摸不著,何談破陣!若要此陣現形,必須要有高手入陣攻擊,激起陣勢運轉,隨之才能尋出陣眼破陣,這是家師觀察多年所得,必然錯不了。”


    妙品歎道:“若是這樣,那就完了!在場真正的高手,隻有我這師侄,可唯一可能破陣之人,也隻有他,如此豈非矛盾了起來?”


    壁塗慌忙道:“非也,我所說的高手,隻須有在下或道長這般修為就好,蕭公子要主持破陣,自然不能入陣!我雖不知蕭公子修為,但以道長對蕭公子的推崇,一旦入陣,怕是出不來的,不知在下可有猜錯?”


    妙品嘿嘿一笑,隨之提起葫蘆灌了兩口酒,道:“壁塗先生自然對了!既如此,我與師侄皆對此陣不熟,就有勞先生入陣如何?”


    壁塗嗬嗬一笑,道:“也好,隻是有一點,在下修為有限,怕無法給蕭公子爭取多少時間,怕還需道長出手才行!”


    妙品皺眉道:“如此麻煩?”


    壁塗歎道:“那是自然!陣勢激發後,會在整個青丘山運轉不息,毫無規律,必須要在漫山無數不停變幻位置的真假陣眼中,尋出兩處真正的陣眼,再以道功發揮出神兵中的道意,引領神兵同時擊中兩處陣眼。而且,一為天眼,顯淺白;一為地眼,是淺灰,本就不好分別,還必須要以天叢雲劍、八咫鑒分別命中天地雙眼,連順序也不能錯,可謂極難!就算有神兵在手,就算有高深修為,要想破陣,怕也不知得耗幾個春秋,也不知陣中的三教大賢們能否支持到破陣之時!”


    壁塗說完,蕭子申與妙品的臉色終於變了。原本二人以為,隻要兩大神兵齊聚,再以道功激發出劍中道意與劍威,就能輕鬆破陣,沒想到卻如此麻煩,看來是要抓緊時間。


    妙品心念完,又喝了一口酒後,道:“小牛鼻子,老道先入陣了,你先在外麵觀察一番!”


    蕭子申見妙品不與壁塗爭先後,看來也急了,但為了小心起見,忙伸手拉住就欲入陣的妙品,道:“師叔,你老人家怎麽忘了?若要高手入陣,現在陣中不就有,我們唿喚幾聲就是,何必麻煩!”


    妙品看了含笑的壁塗一眼,歎道:“此法子我早試過,無論如何唿喚,陣中之人全無迴應,看來是聽不見的。之前壁塗先生告訴我時,我還不信,隻以為他有什麽居心,後來一試才知,嘿嘿,真是小人之心!”


    蕭子申瞟了連稱不敢的壁塗一眼,道:“沒想到東海的六壬神數也這般厲害,我還以為隻有三教術法才有。”


    妙品道:“你小看了天下人不是,所以,還需得老道入陣一試!”


    妙品隨之縱身入陣後,片刻就見青丘山的陣法運轉起來,果然漫山各色銅錢大小的陣眼,變化莫測,使人眼花繚亂,叫人如何分得清。


    蕭子申雙手持了神兵,正要縱天而起,觀看陣法運轉走勢,壁塗慌忙小聲叫住蕭子申,道:“蕭公子且慢!”


    蕭子申聞言腳步一停,道:“不知先生還有什麽吩咐?”


    壁塗輕聲道:“吩咐不敢,隻有一事需得提醒公子。這陣勢有些古怪,往上怕是延展入天,就是在青丘山上空,也是陣法覆蓋範圍。所以,蕭公子就算縱天一觀,也千萬不要到那青丘山上空去,若蕭公子也入陣,此陣怕無人能破。家師下不了山不要緊,就怕三教眾賢永遠受困陣中。”


    蕭子申隻拜道:“多謝先生提醒!”


    話語一落,蕭子申目測了青丘山大陣範圍,隨之就縱身到了陣法運轉的外側,隻雙腳懸踏道印而立,就那麽觀察整座青丘山。


    原本蕭子申以為,整座青丘山都在陣法的覆蓋之中,現在自天一觀,才知錯了,原來陣法運轉,隻到了約莫十分六七處,再上雲霧繚繞之處,已不見了陣法蹤跡,隱約隻見一些草屋、寺觀隱於雲霧間,卻看不大真切。


    蕭子申點了點頭,看來還是三清道法強些,所以六壬神數覆蓋不了山巔道法。


    蕭子申低頭望了腳下不遠處的壁塗一眼,看來他們平日裏就生活在山頂了。說是生活,自然川赤子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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