杵尊聞言,隻搖頭道:“錯了,錯了,陛下你錯了!你隻記得青丘山,卻忘了湯穀嗎?你可知道,一旦湯穀再開,一百多年過去,誰知道東海將麵臨怎樣的禍劫,你真是糊塗!一個不慎,你就將是神照國、將是東海的千古罪人!”


    禦凰權道:“皇叔,我將來到底是罪人,還是神照國的明君,後人自有評說!但皇叔日間任由神州賊人來去自如,濫殺將士,你現在已是神照國的罪人!”


    杵尊自嘲道:“陛下,果然是你!怪不得三軍將士站立不動,那般瞧我,原來真是你在背後推動這一切,你就真這般想老臣死嗎?”


    禦凰權搖頭道:“皇叔,你錯了,我一直記得皇叔的教導、輔佐之恩,我對皇叔的感激,更在先皇之上。若說先皇是給了我權勢,皇叔就是給了我真正的親情,我絕不想與皇叔走到這般地步!皇叔,你就聽我一句,將天叢雲劍給了傲因先生他們吧,朕必當著三軍將士、當著滿朝文武的麵,讓皇叔重新成為我神照國德高望重的護國賢王!”


    杵尊大笑道:“老臣自接下天叢雲劍與八咫鑒起,心中早就沒了個人榮辱,有的隻是東海萬民與神照國社稷,賢臣也好,逆賊也罷,有什麽關係!”


    傲因道:“神皇,你瞧瞧,你叫老夫給老王爺機會,他似乎不大領你的情,既如此,按照約定,我們就要動手了!”


    禦凰權還想爭取最後一點希望,哀求道:“皇叔,天叢雲劍自有神州三教之人過問,你把此事推給他們便是,何必自尋苦吃!”


    杵尊冷笑道:“陛下,老臣也想將此事推給他們,也樂得清閑,這不是你們不讓嘛,老臣隻好自己擔起!”


    禦凰權自然知道杵尊說的是殺伏劍主嫁禍給他之事,搖頭道:“皇叔,我別無他法,隻好出此下策,你現在抽身離開就是,何須堅持,何必堅持!”


    杵尊道:“個人心中自有取舍,你享受你的皇權霸業,我自護我的神兵與東海,自今夜後,大家互不相幹!”


    禦凰權長歎一聲,道:“皇叔為何偏要說出如此決絕的話來,你真要來傷我的心,也刺痛自己的心嗎?”


    白澤聽的隻搖頭,心想:“廢話也忒多!”隨之看了傲因一眼,見他微一點頭,也不再征詢禦凰權之意,持劍就攻。


    杵尊運功持劍一偏,厲聲道:“你找死!”隨之揚劍一斬,正中白澤之劍。


    隨著天叢雲劍劃開白澤長劍,杵尊大喝一聲,神兵蕩開被破成兩半的白澤長劍,劍中道印瞬間震向白澤。


    白澤慌忙撒手劍脫一擋,隻見臂顫身退,竟被奮起的杵尊一招擊敗。但杵尊為求破敵,強運龐大內勁,頓時又吐出血來,卻是雖勝猶敗。


    傲因看了看雙手空空如也的白澤,搖頭道:“二弟,你明知神兵鋒利,為何與他強碰,真是自討苦吃!”白澤嘿嘿道:“我就試一試,也瞧瞧似老王爺般自討苦吃是什麽滋味!”


    隨著傲因二人自顧對話,杵尊冷目看了禦凰權一眼,持劍就從他身旁縱過,要看他敢不敢出手!還好,禦凰權隻是搖頭一歎,竟退開放了杵尊遠去。


    杵尊剛一鬆氣,前方突現龐大鬼氣,隨之一掌驚天動地而來,杵尊慌忙持劍一擋,頓時血飄身拋,直往持劍而立的傲因飛去。


    傲因哈哈一笑,縱身一劍就劃向杵尊脖子。杵尊忙奮起餘力持劍一擋,雖迫使傲因劍路一變,仍是一劍劃開杵尊左腰,又是血雨灑天。


    杵尊落地後,滿身鮮血不住滴下,忙持劍入地穩住身形,抬眼望向方才陰掌襲擊之處,喝道:“陰陽童子,給老夫滾出來!”


    杵尊語落,隻見黑暗中走出一位鶴發童顏的含笑老者,不是陰陽童子又是誰!


    陰陽童子現身,連禦凰權也嚇得身子不自覺一顫,已不敢再出言,看來他也知道陰陽童子一身霸道驚天實力。


    陰陽童子看也不看禦凰權一眼,隻對杵尊道:“老王爺,你若現在棄劍,本座就隻廢你修為,讓你還有頤養天年的機會,你可不要辜負了東海神皇的一片孝心!”


    杵尊道:“陰陽童子,多行不義必自斃,想要天叢雲劍,就踏過老夫的屍體來取吧!”


    陰陽童子雙手一負,道:“既如此……”隨之扭頭冷目瞟了禦凰權一眼,續道:“本座成全你!”陰陽童子話一出口,單足蹬地一動,就那麽縱天一腳踏向杵尊。


    杵尊仰天一笑,又是運勁入劍,強禦道威,揚劍就劃向陰陽童子雙足。


    陰陽童子冷哼一聲,霎時鬼力外散,隻讓神兵無法近身,隨之一聲大喝,猛然十成功力,一腳震散杵尊強運使出來的微弱道印。杵尊承受不助,頓時右臂骨裂刺破肌膚見血,已被氣勁震得滑退數丈。


    陰陽童子見傲因就要出手,隻道:“退下!”隨著傲因持劍一收,緩緩落地的陰陽童子負手道:“死物終究是死物,運使的人不行了,也不過如此!”


    陰陽童子說著,身法一展,又是渾厚功力一掌拍向杵尊,杵尊運功持劍抵擋不住,又是敗退之局。如此幾番,杵尊已被擊退數十丈,隻見鮮血滿身,筋脈骨節破損,已毫無反擊之力。


    陰陽童子腳步不停,越見疾快,又是十成功力的一掌拍向杵尊。杵尊持劍一擊,再也發揮不出劍中的半點道威,天叢雲劍霎時被陰陽童子一掌震飛。陰陽童子厲掌不停,嘭一聲擊中杵尊胸口。


    禦凰權“住手”二字剛出口,陰陽童子身快,早一掌又拍在杵尊胸口,雄勁穿心而過,杵尊心脈刹那破碎,已隻剩了吊命一氣。


    隨著陰陽童子停步住手,禦凰權高聲道:“不!”隨之瘋狂奔到杵尊身旁,伸手就扶了杵尊坐起,一邊為他擦著嘴角鮮血,一邊泣淚喚道:“皇叔,皇叔!”


    杵尊顫抖著嘴唇欲說什麽,可已出不了言,隨之伸手去摸禦凰權的老臉,手剛到一半,哪裏還有力道,轉眼就往下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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