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看著點頭認同的蕭子申,正考慮要不要提月盈之事,蕭子申臉色突變,竟冒起絲絲血氣,隨後痛哀一聲,霎時翻滾在地。


    別說小晚,就是東宮元化亦驚得心驚肉跳,急忙為蕭子申查看,卻診不出半點因由。


    蕭子申之所以痛苦至此,是因為之前夜裏所夢的情形,竟然白日出現,清醒出現,神識隻如撕裂一般,完全是身體無法承受之劇痛,所以才會如此失態。


    蕭子申滾地中,痛入神識導致精神紊亂,道神識劍瞬間成形,劍氣無法控製的散射而出。


    若非東宮元化反應及時,抬掌連擋劍氣,為小晚化解了危勢,扶住蕭子申的小晚沒有防備下,說不定就會重創。


    蕭子申無意之下爆發的劍威,竟毫不遜色於全力施展,東宮元化因助小晚,自己亦連被劍氣所傷,又不能強功與蕭子申對擊,急喝小晚先退。


    東宮元化與小晚修為不凡,自能退走,但呂二的屍體瞬間就被劍氣解體散碎,若非離得蕭子申三人有一定距離,說不定就要中毒。


    也幸好剛才小晚讓獄卒、仵作全部退了出去,否則怕要全死在蕭子申手裏。但臨近獄監被毀,隻讓遠處的獄卒等麵麵相覷,驚怕不已。


    蕭子申往常夢中所見的血池、冤魂,竟似入了神識一般,叫屈喊冤之聲直灌精神,“北邊”之吼轟震不絕,使蕭子申神識完全陷入空白,茫茫然不知身在何處,不知是真是幻,是虛是實,隻痛苦哀聲連出,片刻就七孔流血,灑滿破爛獄中。


    蕭子申承受不住,竟以頭撞牆,連碎灰壁,隻撞得頭破血流,勁氣更見兇猛。


    遠處被東宮元化死死拉住的小晚隻急得眼淚也流了下來,連聲道:“老觀主,道印,道印,快請王妃來!”


    東宮元化哪想到會出事,並沒有準備道印,如何拿的出來,隻搖頭道:“我在這裏看著,你迴王府去請!”現在也隻有此法,小晚頷首連應,伸袖略擦淚珠,轉身就往外縱去。


    就在此時,蕭子申仰天一聲大吼,竟帶著滿身血氣衝天而起,功勁、劍氣散射四方,連毀屋破宅。


    東宮元化怕蕭子申亂了京師,害了百姓,無奈搖頭下,隻得縱身而起,深功罩向蕭子申,欲阻下蕭子申來。


    小晚被動靜驚得停下腳步,見東宮元化終於出手,急道:“老觀主,你小心些,別傷了爺!”隨後似真怕東宮元化傷了蕭子申,更是身法連閃向秦王府去。


    東宮元化隻聽得歎息不已,以他現在的修為,就算能攔下蕭子申,還不知要多久,何談小心些、別傷了蕭子申!


    東宮元化出手的目的,隻是想引了蕭子申再迴大獄的地麵,讓他不要破壞、殺人,否則二人連戰京師,怕更添毀滅。東宮元化身法不如蕭子申,出手又束手束腳,如何攔得下蕭子申!


    眼看著蕭子申就要一路破壞下去,驚天劍意、劍氣大起,加之蕭子申又騰空在上,易於察覺,終於驚動到了秦王府。


    一道身影瞬間自秦王府騰起,轉眼就到了蕭子申身旁,隨後旋天道印施展而出,自上下封鎖住蕭子申身形與功勁,蕭子申頓時無法動彈,道神識劍瞬間化於無形。


    蕭子申與東宮元化腳底隨之出現幻形巨劍,趕來身影隨後往秦王府一帶,已領著蕭子申與東宮元化禦劍往秦王府去,片刻就入了秦王府不見。


    小晚慌慌張張的奔迴秦王府時,蕭子申已被製住躺在床上,符思言、東宮元化、衛子師等人早聚了屋裏,隻是怕賢妃又悲哭,現在仍未告知她。


    隻片刻,蕭子申又暈了過去,隨即血氣消失,恢複正常,仍與早前一般。


    小晚急抓住衛子師,道:“小姐,怎麽樣?到底是怎麽迴事?”衛子師搖頭道:“仍是與之前一般,沒有一絲頭緒!”


    小晚急道:“那怎麽辦?看爺的情形,比以前嚴重了許多,竟然清醒犯病,再這樣下去肯定不行的,怕要出事!”


    符思言道:“雖然並未聽到子申有何言語,但在我看來,怕仍是之前所夢之事。再等等看,若半個時辰後子申不醒來,或醒來後情況不妙,小晚,你即可帶人,護著子申過黃河到北方去!從他去了北方之後的反應,待在那邊要好很多,也才有解決的契機!”


    眾人聽的連連點頭。符思言話一完,小晚就收拾行李去了,看來已是覺得蕭子申醒不了,或不放心他獨自北上。


    半個時辰後,蕭子申竟如之前一般按時醒來,眾人雖擔心,但也放了不少心。


    蕭子申醒後,衛子師急忙問他感覺如何,記不記得之前發生之事,蕭子申把頭連點,卻是完全記得,隨之又道出了經過。


    符思言聽完後,道:“蕭師弟,你現在情況複雜,我們完全沒有頭緒,為防萬一,你不要在京師停留,立馬返迴正定路去!還有,你記住了,別再像這次這般冒冒失失的,我們若要尋你,絕不會派個什麽校尉去,至少也該是三教親近之人!”


    蕭子申起身道:“多謝師姐,我日後自會注意!”隨之瞧了衛子師一眼。


    蕭子申隻是因太過擔心衛子師,所以才失了理智、判斷,若是他事,他冷靜對待,稍一詢問,就能發現問題,正所謂關心則亂。


    蕭子申自迴京後,雖沒有明說是因擔憂衛子師才中計,但眾人心裏均明白是怎麽迴事,隻是不道破而已。


    因而,蕭子申此時的一眼,符思言、東宮元化等人嘴角含笑,衛子師又臉紅了起來。隻有東宮蝶溪冷著一張俏臉,轉身就走了出去,又讓東宮元化歎息一聲。


    符思言望了望東宮蝶溪的背影,心裏也暗歎,隻對蕭子申道:“蕭師弟,事不宜遲,你還是先迴北方去吧,若有可能,最好到魏國地界去!我對許多道法感悟仍不深,無法像前輩先賢一般推演出究竟,但據我所感,方位雖變幻不定,北方卻是所占為高。何況,陰、水之屬同證玄北,你該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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