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尚書台被女子匕首刺入時,那六人中一直在後麵躲躲藏藏之人,突然抬掌拍在尚書台胸口,尚書台頓時受掌後拋。蕭子申急忙飛身接住尚書台,連點穴止血。


    蕭子申扶起尚書台往那群人看去時,卻是見得種嵩嶽臉含冷笑、抬手向天放出信號。


    蕭子申頓時怒火滕然而起,既氣自己方才沒仔細看那些人麵貌,以致沒認出種嵩嶽,導致防範不周;又恨那女子竟利用尚書台俠義心腸,以如此卑鄙手段傷了尚書台。一時再不冷靜,長劍嗆一聲出鞘,連劍急刺,頓時將那傷了尚書台的女子殺死劍下。


    其實蕭子申二人從銀山縣城附近過時,就被種嵩嶽認出了蕭子申背影來。種嵩嶽眼見尚書台尚無消息,眼下無事可做,就欲“請”了蕭子申去,所以就悄悄跟在了二人身後,伺機動手。尚書台卻是意外之獲了!


    種嵩嶽見蕭子申殺來,就嘿嘿一笑,拔刀斬向蕭子申,其餘五人見狀,亦提劍從旁往尚書台繞去。


    蕭子申怕尚書台再失,忙一劍急點種嵩嶽刀身,借力往身後尚書台處急退而去。待蕭子申退到尚書台身前後,抬劍連削,蕩開了刺來的長劍,隨後低下身子,背起尚書台轉身就跑。


    種嵩嶽見蕭子申二人遠遁,忙領了幾人,提刀自蕭子申身後狂追而去。


    蕭子申背著尚書台,身法大受影響,直到玉兔東升,仍未擺脫種嵩嶽;又見種嵩嶽不時伸手入懷掏出旗花燃拋上空,一時更見心急。


    就在蕭子申不知該當如何之時,聞得尚書台輕聲道:“小兄弟,你放我下來。”蕭子申見尚書台又舊話重提,要自己丟下他獨自逃生,忙搖頭道:“前輩,我絕不會棄你不顧的!”


    尚書台忙低聲道:“小兄弟,你誤會了!我略聚了些真力,你放我下來,待我擊退了種嵩嶽,我們才有逃脫希望。”


    蕭子申一喜,忙低聲問道:“前輩,真的嗎?不會影響你傷勢吧?”尚書台迴道:“前幾日那般傷重,我都自言能與尤人非過招,那種嵩嶽也不比尤人非高明,有什麽好擔憂的!”


    蕭子申急道:“可是你方才又接連被傷!”尚書台輕笑道:“匕首不過外傷罷了,能有多大影響!那種嵩嶽擅長的是使刀,可不是掌法,能傷我幾分,你放心吧。”


    蕭子申見種嵩嶽緊追不舍,甩脫不得,又見信號不停放出,若再有高手尋來,那自己二人真就活不了了,不如就依了尚書台之言。現在也隻種嵩嶽一人跟來,那些屬下早被甩遠,就算尚書台略有不濟,再加上自己出手,總還是有希望的,不管怎樣,總比現在半點逃脫機會也沒有要好得多。


    蕭子申想及此,也不拖遝,就轉身麵對種嵩嶽停住身子,放了尚書台下來後,疾拔劍迎向已近的種嵩嶽。


    種嵩嶽一邊掄刀連連斬向蕭子申,一邊哈哈笑道:“小子,不跑了麽?”


    蕭子申怕拖久生變,也不答話,又退了兩步,見離得尚書台已近,又見尚書台向自己輕點頭來,一時會意,忙把功力提至巔峰,利劍旋劃間,六陽泣雨疾向種嵩嶽而去。


    種嵩嶽冷哼一聲,雖見是陽脈九卷之招,但他哪把蕭子申放在眼裏,單手把刀往劍氣一斬。誰知一斬之下,頓覺劍勢龐然,待反應已遲,大刀直被蕩往後去。正在種嵩嶽一愣神時,尚書台施展儒風步影,身形疾閃,瞬間就到了種嵩嶽身前,如意指瞬間點往種嵩嶽心脈。


    種嵩嶽持刀右臂被蕭子申劍氣蕩開,又無左臂擋招,心急之下,就欲側退避開。誰知尚書台此招盡了全力,步法急催之下,指力早貫胸而入。若非種嵩嶽起了避開之心,讓得分毫,就此一指,怕是心脈難保,命入黃泉,頓時冷汗直往下滴。


    蕭子申怕尚書台有危,待穩住被種嵩嶽刀勢震退身形後,急忙使劍殺向受尚書台指力而敗退的種嵩嶽。


    種嵩嶽被尚書台如意指指力入體,貫筋走脈下,早被重創,如何擋得住蕭子申。不幾招,種嵩嶽大刀就被蕭子申利劍擊得脫手而飛。蕭子申長劍順勢從種嵩嶽胸前劃過,種嵩嶽頓時新血又撒。


    蕭子申不予種嵩嶽喘息之機,旋身而起,抬腳連踢。種嵩嶽竟毫無反抗之力,胸腹不住中招,片刻功夫,就被蕭子申擊退二三十丈。蕭子申掛心尚書台情況,也無心種嵩嶽,又抬掌震飛種嵩嶽後,忙轉身奔迴尚書台身邊。


    蕭子申奔迴時,見得尚書台倒地不起,竟是運功過度,暈了過去,忙背起尚書台,又往北急急而逃。


    種嵩嶽接連被尚書台、蕭子申重創,竟也支持不住,頓時暈倒荒野。


    蕭子申背著尚書台奔走片刻,想那地犀教與斷劍山莊之人多半會往北追尋,略一思索,就變了方向往西而去。蕭子申背著尚書台,一路上見得兩撥疾往東北而去的斷劍山莊人馬,料想自己猜的果沒錯,就趁著夜色掩護,小心的避過了斷劍山莊人馬,再往西而去。


    蕭子申又走了約莫一個時辰,想是暫時安全了,就尋了一隱秘處,放了尚書台下來,小心的拔出腰眼匕首,處理了傷口,又運功為尚書台調理多時,方吃了些幹糧歇息了。


    到了醜時,尚書台蘇醒了過來,蕭子申又伺候尚書台吃了些東西,正要休息時,卻聽得從西麵傳來人聲。蕭子申頓時一驚:“難道自己二人露了行跡?”忙與尚書台又悄悄躲藏起來。


    蕭子申二人剛隱藏起來不久,那人聲就漸漸近了,竟在蕭子申二人附近停了下來。蕭子申二人不知附近是否還有敵人,連大氣也不敢出,隻是靜靜躲著。


    就在此時,隻聽一人問道:“三哥,我們還要趕多久?”那被叫做三哥之人應道:“誰知曉呢,隻是傳訊說那尚書台怕是往北去了。本來種大爺已經跟上了,誰知竟被那尚書台重創昏迷,就又失了行跡,現在還在搜尋中,也不知找到沒有。我們也不要急,慢慢走吧,似我們這般武藝,去了也是送死,不去也沒人注意我們,何必去做那苦力。”


    蕭子申聽到此,心頓時就放寬了,自己果然是走對了。


    又聽那先開口之人問道:“可是三哥,萬一尚書台走掉了,上頭到時尋人撒氣,那氣怕就會撒到我們這些磨磨蹭蹭的人身上來,到時我們少不得吃板子,那時就冤枉了。”


    那三哥頓時喝道:“住口!是小命重要還是屁股開花重要?四娃啊,你記住,我們為斷劍山莊效勞,隻是想多掙些銀兩,好讓爹娘過些好日子,可不是來讓爹娘絕後的。大哥、二哥都死了,現在爹娘膝下就我們兩個孩兒了,若我們再出了事,你叫爹娘將來依靠誰去?我們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要為老邁的爹娘想想吧。我們再為斷劍山莊效力兩年,到時攢夠了銀子,咱就迴家孝順爹娘去。現在要緊的是保住自己的爛命,其他就不要多管了。”


    尚書台聽及此,點了點頭,就輕聲對蕭子申道:“好機會,這正是我所說的第二個法子!你悄悄掩去拿下他們兩人,謹記了,不要傷了這孝子。”蕭子申點了點頭,就依言悄聲靠了過去。


    那兩人武藝果然平常得緊,尚未反應過來就被蕭子申點住了。尚書台見蕭子申製住了二人,也就起身走了過去。


    尚書台走近後,冷冷問道:“你們兄弟是要死還是要活?”那二人見尚書台知曉他們是兄弟,料想方才對話定是被聽了去,又見尚書台臉色陰冷,早嚇住了,頓時連連道:“要活,要活,求老爺饒命吧!”


    尚書台頓時溫聲道:“放心,隻要你們按我的吩咐做,我們定不會為難你們。”見二人又忙出聲應了,就問道:“這附近還有什麽人麽?”那三哥忙答道:“迴爺話,眼下眾人怕都在東邊、北邊,我們兄弟二人應該是落在最後的了。”說完話,就臉色一紅,似覺不好意思起來。


    尚書台也不管他,又道:“那好,現在我要吩咐你做些事,你若依言而行,你們兄弟二人均可留得性命。”那三哥見有活命機會,哪還不應。


    尚書台見他應了,就吩咐蕭子申解了那三哥穴道,問道:“你叫什麽名字?身上有信號旗花嗎?”那三哥聞言,忙從身上摸出旗花,答道:“小的有!小的姓薛,家裏按排行就喚作薛三娃,我兄弟喚作薛四娃!”


    尚書台道:“你把你家四娃身上的也拿了。”見那薛三娃依言從四娃身上摸出了旗花,又吩咐蕭子申給了他兩個旗花後,續道:“你等下往東直行半個時辰,然後放一個旗花;再返迴此處放一個旗花;最後你從此處往西直行,每行半個時辰放一個旗花。隻要你能做好,我們就饒你們兄弟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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