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申修煉了兩個時辰,正準備靠了樹幹休息,就在這時,隻聽見馬蹄聲急踏而來。蕭子申想此大路旁邊,怕是夜間趕路之人,所以也不放在心上。誰知那馬蹄聲近了一看,竟是段中賦與一幹屬下。


    段中賦見了蕭子申,就下馬笑道:“我說蕭大爺,你可真是讓人好找啊!”


    蕭子申一聽段中賦此言,就知怕是來者不善,但他既尚未露出狐狸尾巴,自己現在也不用怕他了,也不用急,就道:“我說段少莊主,你老大半夜不睡覺,就為了來逗你蕭大爺開心?”


    段中賦應道:“這話對了一半!若尋你不著,我自然開心不起來;若尋到你了,我自然是可以開心的,但這可與逗不逗你無關。你若非想我逗逗你,我也是可以勉強陪你玩玩的。”


    蕭子申隨手拾起一根樹枝,邊翻動著火堆,邊問道:“逗我怎樣?不逗我怎樣?”


    段中賦也到火堆旁蕭子申對麵席地坐了,就瞧著蕭子申迴道:“若逗你,就說請你去瞧醉紅顏;若不逗你,就請你去我段家做客!”


    蕭子申沒想到段中賦竟想擒拿自己,可自己往常與他不過小節,難道又是因為圖錄之事來尋我撒氣,就輕笑道:“若我不同意呢?”段中賦嘿嘿一笑,就抬手一指那些屬下,道:“就算我同意了,怕他們也不同意吧!”


    蕭子申見終於說到點子上了,就將手裏的火枝一扔,問道:“我說段少莊主,你為何老是糾纏不放呢?難道是為了那圖錄丟失之事來尋我晦氣?”


    段中賦輕笑道:“也有這麽個意思在裏麵,但不是主要的。至於為何定要尋你,我可做不得主,所以是不敢說的,日後你自有門路可明。你就隨我走一趟吧,待到了我段家,說不定就有人提前告訴你。”


    蕭子申正想出言拒絕,誰知話尚未出口,段中賦已抬掌拍了過來。蕭子申忙抬腳輕點,頓時退遠,忙又縱身到包袱旁拿了長劍。轉過頭時,見段中賦帶過來的屬下已有兩人到了吃草的馬旁,解了韁繩,竟將馬牽了去。


    段中賦見蕭子申瞧向被拉走的馬匹,笑道:“我還以為你蕭大爺會先顧馬呢,沒想到竟退步了。”蕭子申心道:“你蕭大爺可不同往日了,還用逃麽?”就道:“你帶來了這許多馬,我又何必去管那一匹呢。”話一完,長劍瞬間出鞘,就使了平陽劍法,一劍刺向段中賦。


    段中賦見得蕭子申的平陽劍法,哈哈笑道:“你小子果然不長進!”說著,就使出紫衍神掌拍向蕭子申長劍。


    過了數招,蕭子申劍到半途,劍式忽轉,一招九陽之厄直刺段中賦右掌。


    段中賦見蕭子申陡然使出的劍法,心下一驚,忙撤掌後退,喝道:“果然是陽脈九卷!你小子怎會?”蕭子申一邊抬劍急刺,一邊道:“你以為你蕭大爺在衛家是白待的?若不偷學個三招兩式,怎對得起自己!”


    段中賦一時冷笑,想你就算學了,又能厲害到哪裏去,難道我還怕你不成。想著,就再運功往劍拍去。


    頓時灼勁湧起,蕭子申隻覺熱風撲麵,忙運起太公武經,道功運轉之下,頓時再不覺難受,就心下一鬆,哈哈笑道:“段少莊主,怎麽你也好像退步了?對了,方才你說:‘果然是陽脈九卷!’這是什麽意思?”話一完,已一劍逼退段中賦。


    段中賦見蕭子申問來,方覺失言,就不再理他。見蕭子申修為已不在自己之下,就向那些屬下一招手。那些屬下會意,頓時就圍了過來。


    蕭子申看著漸漸圍來的眾人,長劍一擺,冷聲道:“段中賦,你可想清楚了。若再逼我動手,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了。”段中賦哼道:“你先贏了眾人再說吧。”


    段中賦話一完,那幾個屬下就向蕭子申急攻而來。


    蕭子申見狀,暗歎口氣,長劍劍花頓起,旋身過招間,不出數招,已將兩人擊殺劍下。其中一屬下見蕭子申長劍格擋架住另兩人之劍,忙使劍瞬刺向蕭子申腰側。蕭子申待那人劍尖及身時,身子略後退半步,那劍頓時從身前刺空,那下屬收步不住,直往前奔去。


    蕭子申抬起左掌,一掌拍在那屬下頂門,頓時熱血濺出,染紅幾人衣袍。蕭子申趁身前倆屬下受驚愣神時,旋劍一劃,那兩人頓時命入黃泉。


    片刻之間,蕭子申已連殺五人。段中賦帶來的八名下屬,隻剩下了三人。那三人見同伴轉眼就陳屍野地,一時心寒;又見蕭子申身帶鮮血,冷臉走來,忙拉了段中賦疾往馬匹處退去。


    蕭子申嘿嘿一笑,抬腳大道風行展開,瞬間就趕上了段中賦幾人,一招九陽之會,夾帶逼人劍氣,就往段中賦身前擊去。


    段中賦一時大驚,就抬手抓過一名屬下,往蕭子申長劍一迎。蕭子申長劍頓時穿身而過,透身劍氣頓時擊中背後段中賦。段中賦毫無防備之下,頓時身被劍氣所傷,頓現半寸餘血洞,鮮血直往外冒。


    段中賦強忍了傷痛,右掌聚力,在那屬下肩胛一拍,頓時將那被劍穿身的屬下拍得直撞蕭子申而去。蕭子申忙後退間,段中賦又旋身而起,一腳踢在那屬下後背,蕭子申頓時再往後退去。此時,段中賦卻已借了腳踢反震力道,疾縱向馬,騰身間,抬手一點止住流血,輕身上馬,急逃而走。


    蕭子申一腳踢開劍上死屍,瞧著戰戰兢兢的那兩個屬下,喝道:“還不滾,等死麽?”


    那兩人聞言,如得了赦免聖旨一般,忙疾奔上馬,隨了段中賦身後逃去。


    蕭子申脫下染血外袍,略擦了擦臉,又擦盡劍上血跡,收劍入鞘,扔了髒袍,又從包袱裏取出幹淨衣袍穿上後,怕再有人尋來,忙上了馬連夜趕路。


    蕭子申騎馬一路向北,走不多時,突然馬失前蹄,翻墜於地。蕭子申急忙縱起,心裏正覺得奇怪,上前拉馬時,突然一劍自路旁連刺而來,蕭子申連忙連劍帶鞘急迎。過了兩招,蕭子申尋了個空子抽身略退,抬眼仔細一瞧,竟是當初在嶽州城裏一路尾隨自己的灰衣老者。


    就在蕭子申認出老者時,路的另一邊亦走出了那黑衣老者來。原來蕭子申座馬並非失蹄摔倒,竟是被絆馬索絆倒,卻是這二位老者搞得鬼。


    蕭子申記得那二位老者自認是地犀教的,又想方才剛打發了斷劍山莊之人,現在地犀教又來。自己自離了師父,就這兩家不斷尋自己麻煩,果然是陰魂不散了。


    蕭子申見那兩位老者一前一後堵住了自己之路,就拔出長劍,道:“二位前輩,方才剛有人想請我去做客,不知二位又尋在下何事呢?”黑衣老者笑答道:“自然也是請你去做客了!”蕭子申又問道:“你們又擒了我師父?”灰衣老者道:“你若說擒了,就算擒了吧。”


    黑衣老者一邊慢步逼近蕭子申,一邊道:“好小子,不是叫你客棧等著麽?竟然想著逃走。年紀輕輕就不學好,看來我們得帶你迴去好好教導教導。”


    蕭子申道:“這就有些奇怪了,我與你們約定時,是以家師性命為保的。現在你們既然已經放了我師父,那從前之約自然就沒有了。你們一把年紀了,竟也來無理取鬧。”


    灰衣老者道:“你放心,待請了你時,自然有人去請你師父。你們師徒也有些時日沒聚了,咱們就幫你一幫吧。”


    蕭子申嘿嘿一笑,突然拔出劍來,厲喝道:“老賊,你們與斷劍山莊是一夥的?”兩位老者聞言,臉色略變了變。


    蕭子申夜中亦瞧得幾分,就道:“你們可別否認,方才段中賦那小子跪在地上求我饒命時,可供了你們出來,否則你蕭大爺方才為何沒大吃一驚!”蕭子申話一完,見二位老者又震驚互瞧,頓時就明白了。


    其實蕭子申並不知曉斷劍山莊與地犀教到底有無關係、關係如何,隻不過是聽說了魏東甫、段公明等人一同去襲擊衛府,所以有一些聯想。再加之自己隻在月盈及這二位老者麵前施展過陽脈九卷,可方才段中賦竟說:“果然是陽脈九卷!”而非驚訝道:“竟是陽脈九卷!”就算他識得陽脈九卷,又怎麽知曉自己會!月盈應該是不會對斷劍山莊之人說的,那就隻有這二位了。所以就詐了一詐,果然這二位老者就露出了尾巴。


    蕭子申又想,那全師雄既然也與魏東甫、段公明等一同行動,那他們就是一丘之貉了,之前卻又來對自己說什麽為了阻止地犀教、斷劍山莊擒拿祖天驥而與他們大戰了一場。如此看來,這群人隻怕是結了夥來玩自己呢,說不定師父也是參與者之一。這倒真是怪事了,自己就值得他們耍來玩去,或者他們就有如此無聊不成!


    想及此,蕭子申暗想:“剛好跟小晚學了那惡毒手法,不如拿了這兩個老家夥拷問拷問。”但又想到之前自己對上這二人聯手時略居下風,一時又擔心自己能否拿得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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