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申雖然覺得武月苓說的有些道理,可是自己的目的是要讓她知難而退,可不能隨她起舞,就道:“可是這麽多年,衛公子也從來沒有歡喜過別人不是麽?就算依你所言,衛公子不願擔責,可我看那淚千行姑娘也是通情達理之人,若她知曉了衛公子心中另有他人,她自己定會乖乖離去的。如此,若衛公子想擺脫她,有的是法子,有必要這麽一直拖著麽?沒得害人害己!所以你說的也沒什麽道理,那不過是你想跟了衛公子而強想出來的段子而已。就像那些窮困潦倒的書生,都愛寫些一無是處之人,不是有什麽奇遇最後成了了不得的人物,然後妻妾成群快活一生,就是會得了什麽公主貴女的青睞青雲直上,最後功成名就。可那終究是假的,隻不過是寫來安慰自己,給自己一個盼頭罷了,總不能自己也把自己定為一無是處,然後就混吃等死吧!但這終究不過是一個書裏的假象,不是真的。就似你現在幻想的衛公子不屬意淚姑娘一般!”


    武月苓聞言,愣了愣後,嬌嗔道:“說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把我也繞暈了!”蕭子申咳嗽了兩聲,迴道:“我說了這麽多,意思就是,衛公子無意淚姑娘,不過是你的臆想罷了!”武月苓低喝道:“原來你說我做白日夢!”蕭子申輕笑道:“你要這麽想也行,反正意思差不多!”


    武月苓哼道:“你把我的決心看得也太低了些!就算衛公子屬意淚千行又怎麽樣,我可以不爭不搶,就算做衛公子的姬妾我也願意。再退一步說,若衛公子真能幫了我,就是做個丫頭伺候他,我也願意,總歸是比跳進了那髒坑強!”


    武月苓這番話一出口,蕭子申就再也無話可說了,總不能說她一個乾陵門的千金,竟連做丫頭的資格也沒有吧!蕭子申暗想,不知那是非梟境到底是肮髒到了什麽程度的鬼地方,竟能把人逼成這樣!


    武月苓說完後,見蕭子申一直愣在那裏不出聲,心下一急,就伸手扯了扯蕭子申衣袖,道:“喂,蕭公子,我可什麽秘密都告訴你了,你還不想幫我麽?”


    蕭子申愣神時,竟被武月苓扯袖動作嚇了一跳,待迴過神後,聽得武月苓話語,就應道:“如果做丫頭也行的話,那我幫你先去問問小晚!”武月苓忙打斷道:“蕭公子,你可別亂說!那是實在沒法子時的做法,若有機會,誰不願意有個好的歸宿!”


    蕭子申點頭道:“行行行,我知道了,我先幫你問問吧!你還有什麽事麽?若沒了,我就去休息了。”武月苓點頭道:“沒什麽事了,你去休息吧。此事若成了,我會一輩子感激你的。”


    蕭子申見武月苓話說完了,就告辭迴了客房,連洗漱也顧不上了,倒頭便睡。


    次日一早,蕭子申正迷迷糊糊時,竟聽得房門傳來嘭嘭聲響,頓時驚起,忙穿戴了開門一看,竟是小晚。


    蕭子申見是小晚,頓時有氣無力道:“小晚姐姐,昨晚鬧得那般晚,又喝多了,你也不讓我多休息會兒!”小晚一邊推了蕭子申往裏走,一邊道:“定是祖天驥那老頭教你的壞習慣,都學了些什麽東西,還練武之人呢!”


    蕭子申聞言,頓時愣住,驚道:“你怎知?”小晚吃驚道:“那老賊真這般教你的?”蕭子申氣道:“什麽老賊,怎也是我師父吧。”


    小晚把食盒放到桌上,抬手敲了蕭子申頭一下,喝道:“狗屁師父,世上有這般師父麽?真是亂七八糟!”蕭子申歎氣道:“我現在也覺得不好!可以前不是少不更事麽,再加上村裏人都懶散,可覺得師父真體貼人!”小晚道:“改了、改了、改了,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壞毛病通通改了。”


    小晚說著話,就打開食盒,一邊取出東西放桌上,一邊道:“這是湘蓮鱘魚粥,這是香葉梅酥,這是……”蕭子申見今日小晚不僅親自來送早點,而且比往常豐盛些,心下奇怪,就想逗逗小晚。就伸手一指桌上的蓮粥、糕點,問道:“小晚姐姐,我又做錯什麽了嗎?”


    小晚眼珠一轉,嘻嘻笑道:“你沒做錯什麽,隻是你就要做姑爺了!”蕭子申頓時一把抓住小晚胳膊,喜道:“小晚姐姐,真的嗎?”


    小晚忙掙開了,就伸手拍拍蕭子申,哼哼道:“做夢呢!”見蕭子申頓時就泄了氣,又續道:“你放心,昨兒能讓你去後院吃酒,這事就成了一半了。隻要你以後好好表現,這子師姑娘還不手到擒來!”說到後來,自己也笑了起來。


    蕭子申歎了口氣,就一邊吃著早點,一邊道:“果然又是來耍弄我!”小晚也到桌旁坐了,道:“也不全是啊!看看也成了一半了,不就是要做了麽?可沒騙你!”說著,又伸手拍了拍蕭子申,道:“蕭哥哥,剛那公主說要出去騎馬,咱們一起去吧。”


    蕭子申搖頭道:“不去了吧!現在外麵危險得很,指不定就會出什麽事;況且我也要修習,爭取早日成為衛公子那般的絕代高手。”小晚譏笑道:“你做夢呢,敢與我家大少爺比!再說,一天半天也沒什麽影響,我們就在莊子周圍轉轉,放心吧,不會有事的!”


    蕭子申哼哼道:“方才是誰來叫我改這改那的?”小晚嘿嘿道:“就再玩這一天,行麽?”蕭子申想想也罷,本來自己也打算過兩天就啟程去三清界的,就再玩玩吧,所以就點頭應了。


    小晚見蕭子申應了,自然也就歡喜起來,忙催促蕭子申吃快點。蕭子申又吃了幾口,忽地想起武月苓來,就把武月苓之事說與了小晚聽。


    小晚聽完後,道:“我還在奇怪呢,方才那武姑娘怎見了我就似見了主子似的,原來如此!”蕭子申問道:“小晚姐姐,你覺得怎麽樣?”小晚搖頭道:“大少爺之事,就連小姐都沒法子,我們最好不要去插手,沒得惹大少爺生氣。雖然那武姑娘聽起來是怪可憐的,不過我們可是幫不上忙的。”


    蕭子申點頭道:“那行,到時就說衛公子不想見人吧!”小晚搖頭道:“這樣也不好!既然覺得她可憐,就實言相告吧,既免了她去得罪大少爺沒好處,也可讓她去另尋出路。若將來我們能幫到她時,到時我們自己幫吧。”


    蕭子申點頭道:“我果然沒看錯人,小晚姐姐果然心地善良!”小晚笑道:“你算什麽東西,也敢來評論我!”蕭子申哼了一聲,就不再說話,隻是胡亂吃自己的。


    蕭子申吃完早點與小晚出門後,見那武月苓竟等在外麵。


    武月苓見小晚提著空食盒,忙上前來搶著提。小晚提著食盒的手一縮,忙道:“武姑娘,你可別來添麻煩,你知曉廚房在什麽地方麽?”見武月苓訕訕縮迴了手,就對蕭子申道:“臭小子,在這裏等著我,我去叫了公主就來!”說完話,就徑自去了。


    武月苓見小晚走遠了,就瞧著蕭子申問道:“蕭公子,你說了麽?”見蕭子申點頭,續問道:“那她為什麽……”蕭子申忙打斷道:“不是你想得那樣!小晚姐姐說,她不敢去提這些事,叫我們也別去,說會惹惱衛公子!”


    武月苓直盯著蕭子申,問道:“這不會是你們的推脫之詞吧?”蕭子申搖頭道:“怎麽會!你別看小晚姐姐似脾氣不好,可卻是心地善良的。她說會惹惱衛公子,定就不會差的。”


    武月苓歎氣道:“算了,就當我沒說吧,我自己想法子去!”說完,就對蕭子申略一抱拳,轉身無精打采的走了。


    蕭子申見得武月苓漸漸遠去的落寞背影,本想叫住她,可又想到自己實在幫不上忙,也就不出聲了。隻是就那麽靜靜的瞧著,好似看到早些時日的另一個自己。


    蕭子申等了多時,方才見得拓跋羽、小晚慢慢走來,就走了過去,道:“這麽慢騰騰地,遲早被人抓去燉了!”拓跋羽嗔道:“預備駙馬,快閉上你的烏鴉嘴,咱們今兒可是要去冒險的。”


    蕭子申癟癟嘴,道:“知曉是冒險,還亂跑!”拓跋羽上前拉住蕭子申袖子,道:“這兒也太美了,我可不能經常來,得一次看個夠。”


    小晚見拓跋羽又去拉蕭子申,一時醋意翻起,忙把拓跋羽手扒開,氣道:“都說是預備駙馬了,拉拉扯扯,成何體統!”拓跋羽迴道:“所以我才隻拉袖子沒牽手啊,你真是笨呢!”小晚見蕭子申笑了起來,隻覺來氣,就喝道:“袖子也不行!”


    就在這時,隻見一人含笑行了過來,一揖道:“見過公主,見過姑娘!”卻是那東郭景。


    蕭子申見小晚臉色已變,知曉她在氣頭上,現在那東郭景小子來得不是時候,怕是要遭殃的,忙就拉著拓跋羽退開了。


    小晚正想撒氣呢,可既不能對蕭子申,也不能對拓跋羽,想那東郭景既是魏國來的,就權把他當了拓跋羽那丫頭吧,就冷冷道:“東郭景,識相的就滾遠一點,姑奶奶正不痛快呢,可別來逼我動手,那樣對大家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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