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子申沿街尋了片刻,聞得前方傳來兵刃交擊之聲,忙去瞧看,果然是一手提了拓跋羽的月盈與封人笑兩人戰作一團。


    月盈見蕭子申趕來,哈哈一笑,又提了拓跋羽往城北直去。幾人追逐多時,蕭子申二人見月盈施展輕身功夫,腳踏城牆,輕身縱出,二人忙疾跟了上去。二人上了城牆一看,見那月盈直往江邊而去,怕她渡河難尋,又忙追去。


    過了片刻,蕭子申二人追到江邊時,果見一條小船往江北劃去。月盈立於船尾,微笑瞧著二人。封人笑心急,施展輕功踏浪急追。


    蕭子申心道:“又打不過她,追上何用,別失了行跡就是了!”就四下尋覓、翻找起來,果然在不遠處發現了一條小船。蕭子申心下雖奇怪,但也顧不得許多,隱約見得封人笑與月盈相鬥處於下風,忙解了船錨疾劃了過去。


    待到蕭子申劃船追趕之時,封人笑一個破綻,被月盈一腳踹入河中。


    那月盈在船尾腳踏船舷,瞧著封人笑哈哈笑道:“未曾想封人將軍竟識得水性,本使倒是小瞧了你。”封人笑冷哼一聲,見蕭子申輕舟過來,忙往蕭子申遊去。


    待一身濕衣上了船,封人笑心急,一把奪過船槳,學了蕭子申把式劃將起來,誰知船竟不聽使喚,隻在江裏打旋。那月盈見狀,又哈哈大笑起來。蕭子申雙手抱胸,隻微笑瞧著封人笑,看他玩耍。


    封人笑見自己不得法,又見蕭子申隻旁觀,喝道:“小子,還不來劃了去!”蕭子申笑道:“我看封人將軍武藝高強,原以為這操舟的本事定也不差,沒想到卻是這般稚嫩。不過你也別不好意思,第一次操使沒將這小船弄翻了,已是大大的高人了,至少比我幼時厲害些!”


    封人笑見蕭子申隻是譏笑,並不來幫手,喝道:“要是追不上那賤人,我就先宰了你給公主陪葬!”蕭子申嗬嗬笑道:“要是追上了那賤人,就是我們兩個陪葬。我想來想去,還是追不上劃算些,至少可以救得將軍小命,這可是大大的賺了!”


    封人笑怒氣上湧,臉色漲紅,把船槳一甩,抬腳就往蕭子申而來。蕭子申怕那封人笑是個莽夫,不知會做出什麽事來,忙道:“你若弄傷了我,誰幫你追去?”見那封人笑聞言果然停下了腳步,就嘿嘿一笑,從封人笑身旁走過,自把了船槳,慢慢往月盈追去。


    封人笑見蕭子申劃得太慢,心急道:“還不快劃!”蕭子申輕笑道:“我剛被那漂亮姐姐打傷了,那快得了!你急什麽急,還不趁這功夫好好調息調息,以便應付接下來打鬥,在哪裏瞎跺什麽腳?萬一一個力道過了頭,把這破舟弄散了,咱們就等著哭去罷。”


    封人笑聞言,又瞪了瞪蕭子申,果然依言坐下調息了。


    蕭子申見那月盈小船隻是不快不慢的往江北劃去,並不急於遁走,也無接應的高手,心道:“他們果然有什麽目的!”就一邊慢慢追去,一邊遠遠的向月盈道:“好姐姐,我有些累了,你能停下等會兒麽?好叫我歇息歇息!”月盈迴道:“停下來等帝九詔的高手麽?你真當姐姐傻呀。”


    蕭子申道:“我看姐姐本來也不怎麽聰明,否則放著兩個孔武有力的漢子不搶,你搶個姑娘去有什麽用?沒得浪費了糧食!”月盈輕笑道:“我不喂她就是了,哪就浪費了?要是姐姐我餓了,看她嬌滴滴的模樣,割兩塊來烤了吃,定是不差的,這可賺了不少呢。”


    封人笑見月盈說要烤了拓跋羽吃,頓時大怒道:“賤人,你敢!”蕭子申心道:“真是白癡,連玩笑話也聽不出來!”月盈迴道:“我有什麽不敢的,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割兩塊來嚐嚐!”


    蕭子申見封人笑又要出言,忙輕喝道:“你住口!”見封人笑依言住了口,就瞧向月盈道:“好姐姐,漂亮姐姐吃那漂亮妹妹,多煞風景。要不你來吃我罷,我肉多又結實,保管你吃了念念不忘!”月盈道:“下次吧,機會多得是!”


    蕭子申想了想,問道:“好姐姐,你為何來捉我們公主去?那魏國得罪了你們?”月盈笑道:“小哥哥,你可別來套我話兒,我口風不緊,一不小心就露給你了。”蕭子申亦笑道:“那不正好,我好請了姐姐吃酒。”


    月盈伸了個懶腰,道:“我可不與你廢話了,姐姐累了,先休息休息,你們慢慢劃吧!”


    月盈入了艙內不久,裏麵忽傳出拓跋羽話語:“好姐姐,你饒了我罷,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封人笑聞言大急,忙起身又要縱身過去。蕭子申忙一把拉住他,搖了搖頭。


    封人笑喝道:“不知那賤人在對公主做什麽,你拉我作甚!”蕭子申一邊劃船,一邊輕聲問道:“你家公主膽子小麽?怎怕成這樣!”封人笑想了想,道:“我怎知,她又沒被擄過。”


    蕭子申皺眉想了片刻,毫無頭緒,就對封人笑輕聲道:“我們不是她對手,不要輕舉妄動,隻等殿下派人來再說,我們不要跟丟就好!”


    封人笑想想也對,就點了點頭,但心裏總不放心,隻不時往那船瞧去。


    又過了多時,月盈小船到了江北,帶了拓跋羽往右疾行,其餘兩個屬下卻往左而去。


    蕭子申伸手一指左邊二人,對封人笑道:“你先去宰了那兩人!”封人笑不解道:“不追那賤人,去宰旁人作甚?”蕭子申氣道:“追那賤人有用麽?說不定那兩人就是報信之人,多斷她一條路對我們有好處。而且,我也要試試那月盈!”封人笑問道:“試什麽?”蕭子申道:“你去宰了就知曉了!”


    船尚未靠岸,封人笑就提氣下船向左邊二人追去,那二人見狀,忙疾疾奔逃。


    蕭子申待船靠了岸,略走幾步,到了一小丘下方,就趴在地上,往月盈遁走處爬去。翻上小丘後,蕭子申小心的扒開草,舉目望去,果然見月盈帶著拓跋羽等在遠處,直瞧著來時路。


    蕭子申心道:“果然是故意引我們追,可是引了我們去又有什麽用呢?”蕭子申一時也想不明白,這時見封人笑奔來,忙退了下去,一把按住封人笑,讓他也學了自己爬過去瞧。


    封人笑望了一下,看向蕭子申問道:“那賤人這是什麽意思?”蕭子申搖頭道:“我也不知!隻覺得她是故意引著我們走,到底有何目的,我也想不出來。”封人笑道:“那怎麽辦?”蕭子申答道:“先不管她,我們慢慢跟去再說。”


    蕭子申見月盈久不見人追去,竟又往迴尋來,怕她看出端倪,忙拉了封人笑往月盈追去。月盈見得二人,哈哈一笑,就提了拓跋羽,直往一座山上奔去,到了山頂,竟停了下來。


    蕭子申二人追上去,隔得月盈二三十丈時,那月盈拿出一把匕首,架到拓跋羽脖子上,道:“你們停下來罷!”封人笑怕她傷了拓跋羽,忙拉了蕭子申止住腳步。


    月盈見二人依言停了下來,笑道:“姐姐累了,想休息會兒,你們可別過來,否則我就劃花這小妹妹的臉!”拓跋羽忙哭道:“姐姐饒命,姐姐饒命!”


    那月盈把匕首在手裏轉了幾轉,又摸摸拓跋羽臉蛋,笑道:“放心,隻要你乖,他們也聽話,我自舍不得劃花你這漂亮臉蛋!”拓跋羽忙應道:“我一定聽話,我一定聽話!”


    過了片刻,拓跋羽又道:“姐姐,可以解了我穴道麽?好難受!”月盈笑道:“我怕你跑,先忍著罷。”拓跋羽哭道:“我要小解,好難受啊,求求你了,姐姐。”月盈噗嗤笑道:“解什麽穴道,我幫你就是。”拓跋羽抽泣道:“我……我……我害羞的。”月盈見拓跋羽又哭起來,不耐道:“再哭,再哭就讓你尿褲子裏。”拓跋羽聞言,忙閉了嘴。


    蕭子申在月盈、拓跋羽說話的當兒,極目遠眺,四周並無燈火人聲,隻有江麵隱約可見,不知那月盈停在這裏要做什麽。


    帝九詔眾人聽了小晚言語,大廳一時靜了下來。


    片刻後,衛情天道:“是非梟境擒捉公主有何用?”易司禮皺眉道:“莫非想害了公主,引得兩國交兵,可這對是非梟境有何益處?”


    帝九詔搖了搖頭,瞧向曹少遊道:“少遊,傳令安撫使駱將軍,讓他速遣兵馬,在嶽州及臨近州縣仔細搜尋公主蹤跡,若有消息,疾速報來!”又瞧向衛情天道:“衛師叔,你讓南海情天眾人也注意是非梟境之人行蹤,若有不尋常之處,急報來。”曹、衛二人忙領命去辦了。


    曹、衛二人去後不久,門子報來說有北門軍士急事求見,帝九詔忙讓人引了進來。


    那軍士見禮後,從身上拿出一紙條遞了上去。帝九詔見展平接了紙條,就揮手讓軍士出去了。


    展平打開紙條,念道:“公主被擄過江北而去,速援!”落款為“蕭子申”!展平念罷,瞧向帝九詔。帝九詔看向小晚問道:“你可見過蕭子申兄弟的筆跡?”小晚點點頭,忙去展平手裏接過紙條細看,道:“確實是那小子筆跡!”


    待曹、衛二人迴來後,帝九詔就令了易司禮、衛情天領著趙功朔、錢承宗、李常彥等人,出城往北尋去。


    此時已是三更時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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