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正說著話兒,小晚聽得蕭子申過來,竟尋了來,進門就直喝道:“蕭小子,不是叫你別過來,你竟三番兩次不聽話,想找死麽?”


    帝九詔含笑道:“小晚丫頭,他是我尋來的,可與他無關!”小晚噘嘴道:“殿下,這是什麽意思啊?”展平迴道:“這小子犯事不小,殿下不大放心,所以叫他三五日需得來報備,今天正好第一個三日!”言罷嘿嘿一笑。


    小晚急道:“殿下,他糊塗得緊,你就饒了他罷!”眾人聞言均笑了起來。帝九詔喝道:“蕭子申,還不給本王滾去見子師姑娘!”蕭子申忙抱拳應了,就拉了小晚往外行去。


    小晚仍沒反應過來,邊隨了蕭子申退出,邊把眾人瞧來瞧去。


    待二人出了門,小晚一把揪住蕭子申耳朵,道:“臭小子,怎麽迴事?還不從實招來!”蕭子申忙道:“我為了過來方便,所以對人謊稱了秦王殿下叫我三五日需報備一番!”


    小晚見蕭子申如此說,就放開了他,又轉著看了蕭子申一圈,點頭道:“是有些不一樣了,竟越發聰明起來!”


    蕭子申歎氣道:“我想了許久,覺得小晚姐姐說得對!”小晚忙拉了蕭子申衣袖,喜道:“哪一句?”蕭子申迴道:“你叫我‘除了子師姑娘與你,誰也別說實話’,我以後一定會注意!”小晚問道:“那你師父呢?”蕭子申搖頭道:“我不知道,總之我會思量就是了!”小晚點頭道:“算你小子識相,反正你自己以後多注意就是了,隨我來吧!”


    蕭子申隨了小晚到得衛子師院子,見衛子師似在配藥,不敢打擾,自在一旁站了。


    衛子師見狀,莞爾道:“蕭大哥,日頭大了,你先進屋坐吧。”蕭子申搖頭道:“不妨事!”就隻在外麵麵帶微笑,瞧著衛子師忙活。過了多時,衛子師方配好,又叫了人細細的搬到陰涼處先放了,方喚了蕭子申一同進屋。


    蕭子申隨衛子師進了屋後,輕聲道:“子師姑娘,多謝你,我那許多麻煩事終有了著落!”衛子師搖頭道:“我隻是略提了提,是殿下他們有了些線索方對你少了疑心,你不用謝我的!”蕭子申搖頭道:“那不一樣!若沒有子師姑娘,我怕是機會也沒有的,如何能讓人釋疑!”


    衛子師笑道:“那是你不了解殿下!”蕭子申點頭道:“我現在算是了解了,賢王之名,果是不一樣的!不過請姑娘放心,那盒子之事與鄂州命案,我若得了線索,定會查仔細的,我定會給大家一個交代。”


    衛子師歎息道:“蕭大哥,你真不想離去麽?”


    蕭子申見衛子師隻來關心自己安危,心裏隻覺歡喜,想答應,想了想,又搖頭道:“子師姑娘,你不明白的!師父曾說:‘全天下多得是我的仇人!’又說:‘就算我離去了,遲早也會被別人拉了出來!’我思來想去,怕是與我的身世有關,隻是師父不肯告訴我。”


    衛子師奇道:“為何令師現在還要瞞你,你已經是大人了,按理說不應當了!”蕭子申答道:“我想不明白!不過師父說,隻要我封侯拜相了,他就告訴我!”衛子師問道:“蕭大哥,你想掙個功名麽?我可以跟殿下說說!”


    蕭子申搖頭道:“子師姑娘,多謝你!我前天離去後,一個人到了城外江邊,思慮了近一日一夜,雖還有不少事不太明了,但多少有些感覺。以現下境況,若想掙了將相,不知要到什麽時候!我感覺得出來,封侯拜相後,師父應當會遵守諾言;但就算不去掙,師父以後也應當會說,這樣算來,我又何必去尋那麻煩!”


    衛子師點頭道:“蕭大哥說的有理!”想了想後,又問道:“蕭大哥,有你師父消息了麽?”


    蕭子申輕笑道:“這正是奇怪的地方,我怎也想不明白!按理說地犀教既擒拿了師父,無論有無結果,總會來尋我一番罷。我們師徒關係也不是什麽秘密,那斷劍山莊、全師雄就知曉,我不信地犀教半點消息也無。還不算地犀教人識得我武功之事,從武功來曆也應當有聯想了,就算不是師徒,關係總有罷。我住的地方也不是什麽秘境,人人尋得著,偏就地犀教尋不來?可是直到現在,竟無半個地犀教人尋來,我總覺得這裏麵有什麽,可我怎樣也想不出來!”


    小晚接道:“果然你小子大大的有長進了,也不算白教一場!”蕭子申忙向小晚抱拳道:“多謝小晚姐姐教誨!”小晚哼道:“你今日巴巴的跑了來,就是自覺聰明了,想來小姐和我麵前賣弄一番麽?”衛子師笑道:“這丫頭真是不饒人!”


    幾人略笑了笑後,蕭子申方道:“我今日前來,是有事想求姑娘!”衛子師道:“蕭大哥,你說吧,隻要我能幫上忙的,一定幫你!”


    蕭子申道:“我的本領也太弱了些,想再跟衛公子學些本事,不知可不可以?”小晚笑道:“你小子想得倒美!”


    衛子師迴道:“這倒不難,我等下就帶你去見哥哥!不過你也要仔細,哥哥的武學不是什麽秘密,剛又被人設陷伏擊,你以後若使哥哥功夫,定要多注意些!我們南海情天的對頭也不少,若讓人認了你是南海情天之人,你定會有麻煩!”


    蕭子申搖頭道:“我現在不怕麻煩了,我也不怕做了南海情天之人!”衛子師聞言,俏臉微紅,忙把頭扭向了一邊。


    小晚嘻嘻笑道:“今天就這句話兒最中聽!”衛子師聽得小晚言語,忙嬌斥道:“小晚!”蕭子申也覺尷尬,忙轉了話兒,問道:“誰人伏擊衛公子?”衛子師又把衛塵泱受龍首、犬皇聯手襲擊之事略說了說。


    蕭子申皺眉念道:“龍首、犬皇?”就又瞧向衛子師道:“子師姑娘,我對江湖中人、事不大了解,想讓姑娘說些,也好日後方便,不知可不可以?”


    小晚氣道:“你個臭小子,我在船上說與你的不夠麽?還巴巴的來問小姐,信不信我揍你!”蕭子申應道:“你又沒說多少,還盡是不大要緊的,也沒有什麽用。”


    小晚怒道:“你、你、你,你給我滾出去!”說著就來扯蕭子申往外走。蕭子申笑道:“我偏不走,這地兒又不是你的!”小晚哼道:“你小子真正翅膀硬了!”說著又來捶打蕭子申。衛子師淺笑道:“一會再折磨他罷,先聽我說故事!”小晚聞言,就在蕭子申麵前比了比拳頭,道:“等下再收拾你!”


    衛子師說了多時,蕭子申方明了了不少。


    說完後,衛子師道:“我也不知全不全,若蕭大哥想起什麽想問的,就來問罷。我若不知,還有哥哥、殿下他們。”


    蕭子申點頭道:“我看也差不多了。”想了想,又道:“沒想到竟有什麽四聖聯!我與段中賦糾纏時,那帶花虎麵具似是家師之人,不知道是不是四聖聯的虎相?”


    小晚道:“你真笨得厲害,麵對麵竟也不識得是不是祖天驥!”蕭子申道:“那身形是像,武功也是,傳與我的條子也是師父的筆跡,我也一直以為是師父,不過現在我不敢肯定了。知曉我師父武學的人太多了,而且人人似都能破解一般,可是見識廣博的你們卻半點不識得,這不奇怪麽?”


    衛子師應道:“我也不曾見過四聖聯之人,所以也說不清楚。殿下他們說,全師雄在鄂州曾假扮過龍首,你又說他與令師是舊識,如果全師雄不是在陷害四聖聯的話,以他的修為定是四聖聯的高層,甚至就是四聖之一,若是如此,你師父是虎相就說得通了。”


    蕭子申道:“就算他們都是假的,他們對四聖聯也定有些了解。若那帶花虎麵具之人真是家師,麵具也是家師的,全師雄也是四聖聯之人的話,再加上伏擊衛公子的龍首、犬皇,就差不多齊了。”


    衛子師搖頭道:“那有這麽簡單!雖稱四聖聯,不可能隻得四個人,否則當年如何能盡屠上清宮!況且四聖聯之人極少在江湖現麵,對他們麵容、武學等均不了解,就算帶那麵具,他人也分不出真假來,何況也不排除有他人假扮可能。目前我們隻需多注意嫌疑之人就是,萬不可過早下了結論,否則若被人誤導就失策了!”


    蕭子申點頭道:“子師姑娘說得對!咱們現在先把家師、全師雄當作了四聖聯之人來看。他們幾乎滅了上清宮,而我師父叫我送的來曆不明的盒中之物又是玉清宮的,這麽想想,也不是不可能!若他們真是四聖聯之人,卻叫我向秦王求助,這就更古怪了!”


    衛子師歎氣道:“是啊,我隻是希望不要成真才好,不然你師父……”說著瞧向蕭子申。蕭子申搖頭道:“我不會幫家師作惡!若他做了惡事被人找上了門來,我……我卻也不知該如何做!”說罷隻是搖頭。


    衛子師見蕭子申為難,道:“現在都隻是猜測,還是以後再說罷!不過此事我會告訴殿下、展叔叔他們,蕭大哥,對不起了!”


    蕭子申搖頭道:“沒事,應該的!就算姑娘不說,以殿下對我的恩德,我也會去說的,我可不能讓他們糊裏糊塗!”衛子師點頭道:“這樣也好!先不說了,我帶你去見哥哥罷。”說完就起身往外行去。蕭子申、小晚忙跟上了。


    隻得片刻,三人來到衛塵泱小院。衛塵泱右膀帶傷,這幾日均調息內傷、修習內功就罷,見三人行來,就起了身子,吩咐了下人上茶,幾人就屋內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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