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易白重重點頭,走到書案旁隨手翻了翻案麵的書冊,“你要把這些都看完,才休息嗎?”


    蕭寒淡淡笑道:“反正也沒別的事做,不是嗎?”


    易白嘴巴一撅,腦袋搖得如撥浪鼓:“看書太無聊了,我可看不下去一點。”


    “多看點書總是有好處的,書看得越多,你身上的優勢就會占別人一頭。”


    “是嗎?”易白調皮地轉著眼珠子,好笑道:“那你和蕭洵為何爭不過從沒讀過書的林敘風呢?”


    霎時間——


    好像隻聽得到風吹過門縫的聲音。


    蕭寒剜了他一眼,不知靜謐了多久才開口:“你是不是應該困了?”


    “那個…”易白感覺氣氛有些詭異,不自在地撓了撓腦袋:“我說怎麽感覺眼皮有點重重的呢,好像確實有點困了,我去睡了,你繼續…”


    冷冷地盯著易白的身影隱入夜裏,蕭寒手中的書是怎麽也看不下去了。食指輕叩書案,胸腔的壓抑感洶湧而上。


    幽暗的雙眼盯著梨花木地板出神。刹那間,一道銀光從眼前極速劃過,蕭寒反應迅捷往後退了幾寸輕巧避開,那銀光“咚!”的一聲釘在書案上。目光朝那暗器移過去,隻見一把柳葉刀下紮著一張小紙條。


    “誰!!”


    蕭寒立即追了出去,跑到門外沒發現任何動靜,隻聽得見庭前的樹在沙沙作響。特意來一趟,就隻是為了遞一張小紙條嗎?


    迴到屋子拔下柳葉刀,打開紙條,蕭寒凝神諦視紙條的內容,登時驚得瞳孔驟縮。


    紙條上的內容告訴他:初妍是被初棠親手所殺,證據是那隻簪子。


    “簪子…”


    那死掉的劫匪脖子上確實紮著一隻簪子,但那時官府推論出的結果是妍兒的,是她與劫匪爭執時刺在脖頸上的,那簪子能有什麽問題嗎?


    紙條被他攥在手心死死捏成一團,就憑一張來路不明的紙條,難道要他相信初棠會對她的妹妹下狠手?


    太可笑了,她能有什麽理由這樣做。


    翌日,春意闌珊,綠草如茵。


    一大清早,初棠懶洋洋地坐在院裏編燈籠,“欣兒,昨晚我有沒有說夢話打擾你?”


    欣兒輕輕笑著,搖了搖頭,手中正編織一個竹籃子,“沒有,反而比自己一個人睡還要舒服。”


    “那等我迴了宮,你就住在這所屋子吧,裏麵該買的東西我都已經給你買好了,若是需要什麽幫助,就盡管去隔壁找那位蕭寒,他肯定幫你。”


    “好。”欣兒點頭會意,抬眸間看到院門外站著一個身影,他在那兒準備進來又退了迴去,好像有些猶豫不決。


    “蕭寒哥哥,既然來了為何不進來?”


    欣兒放下手中的竹籃,走向前拉著他的衣袖請他進來。


    初棠手中的燈籠沒打算停下,看到他來也沒有覺得稀奇,隻是清清淡淡的問他:“怎麽樣,離開了楚昭王府可還住得慣?”


    蕭寒坐在石凳上,眉目有些凝肅,“雖然比不上王府,但這樣的日子清靜,已經有些習慣了。”


    初棠下巴往欣兒那兒直甩,“既然如此,還不謝謝人家欣兒,她把房子讓給你們住。”


    “…………”蕭寒臉色變得鐵青,怔了半晌後,朝欣兒抱拳道:“多謝欣兒姑娘……”


    “哎呀!應該是我謝謝你才對!”欣兒歪著腦袋笑道:“你是易白的哥哥,也就是我的哥哥了!況且你住在那兒,還把那屋子整修了一番,顯得更華貴了,所以我還得謝謝你呀。而且,我還挺喜歡這種熱熱鬧鬧的氣氛呢。”


    “不用謝,那些都是應該的。”蕭寒堪堪地迴應她。


    初棠意識到蕭寒有話要說,“欣兒,你去街上多買點菜吧,咱們今晚吃大餐。”


    “好!”


    欣兒咧著笑就邁出了院門,初棠望著她歡脫的背影,眼中閃著星星般的眸光:“真懷念我十四歲的時候,剛好也是像她這般雀躍。”


    蕭寒不以為然:“你十四歲的時候,應該比現在更矜持吧?”


    一句話像潑了初棠一桶冷水,她收迴萬千思緒,迴到正題:“剛剛在門前進進出出的不敢進來,應該是有什麽話要跟我說吧?既然來了就痛快地說出來。免得堵在心口,越想越糟糕,久而久之,到時候什麽亂七八糟的想法都冒出來了。”


    蕭寒不禁啞聲笑道:“你還是那麽懂我。”


    “棠兒。”蕭寒神色忽然變得肅然,“妍兒被殺那晚,那劫匪致命的簪子,是妍兒的還是你的?”


    手中依舊編著燈籠,初棠神色從容不迫:“什麽意思,查到我頭上了嗎?”


    為何不慌?


    因為本來就不需要慌。


    那晚本就是初妍要置她於死地,她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何錯之有。她想隱瞞這件事的唯一目的隻是不希望在林敘風眼裏是個惡女的形象,至於其他人怎麽看她,有何所謂?


    蕭寒不知該如何作答,連他自己都搞不清楚,為何自己被一張莫名的紙條牽著鼻子走。


    初棠停了手中的活,捧著臉頰嬉皮笑臉地問:“如果我告訴你,那些人都是我殺的,你會如何?”


    這語氣說的很是悠然自得,令蕭寒陡然打了個激靈。他屏著唿吸,凝眸注視著眼前眉眼彎彎的女子,明明清澈的眼睛裏沒有看到到一絲雜質。


    沉息片刻,蕭寒正色道:“棠兒,你別鬧了,這種玩笑話不可以亂說。”


    初棠聳了聳肩,端正坐姿:“行,我不說了。”


    到了晌午,蕭寒和易白幫著她們賣完了竹編,賣掉的竹編掙了更多的銀子,又買了好多菜準備邀請蕭寒和若妃一起來吃個晚飯。而到了黃昏之時,迴去的路上正巧又遇上了牧玄。


    看到他們迎麵而來,牧玄忙抱拳行禮:“參見郡……”


    “行了!”初棠趕緊打斷他:“現在這兒沒有什麽郡主,也沒有什麽什麽皇子了,就當是普通的街坊鄰居就行了。”


    在初棠的意識裏,從來就沒有什麽誰比誰的身份應該高一等這樣的說法,她也沒覺得有了郡主這個身份,能比做普通老百姓開心到哪去。


    牧玄收迴手勢,堪堪地笑:“好吧…你們這是要……”


    “我們今晚要做好多好吃的。”易白雙臂環抱,調笑道:“牧大人要不也來一起喝杯酒?”


    “可以嗎?”牧玄看向蕭寒,顯然好像在等他的同意。


    接著,所有人的目光都順著牧玄的視線盯著蕭寒,蕭寒被他們放射過來的目光紮得渾身一抖:“都看著我幹嘛,當然可以,人多熱鬧。”


    津津樂道的寒暄了幾句之後,所有人都紛紛趕去初棠家,隻有蕭寒先迴了自己的屋去請若妃。


    夜幕低垂,蒼茫大地上的濃霧漸漸散去,巷穹上沉浮的遊雲變得愈發稀薄,一彎新月探出頭來,猶如一盞閃耀的孤燈,灑落滿地的清輝。


    一輪明月在淡青色的夜空中漂浮,遠近的房舍屋瓦上酒落一層如霜似雪的月光,整個村莊陷入寂靜的夜色之中,幾戶人家的門首懸掛著參差不齊的燈籠,猶如漂浮空中的磷火,在夜風中輕輕地搖曳。


    推門而入,蕭寒正要開口,卻發現屋內空無一人。這個時辰,以他母親矜持不苟的性子,絕不可能會在大街上亂逛。


    “奇怪,這麽早就迴房間了嗎?”


    來到若妃房間前,敲了兩次門依舊沒有聽到任何動靜。蕭寒越來越感覺不對勁,心中有種不安的感覺在動蕩,正要直接推開門之時,眼前突然劃過一道銀光,一隻柳葉刀釘在了木門之上!


    這種手法跟上次傳紙條之人一模一樣!蕭寒這次沒多管那暗器之下寫了什麽信件,直接迅捷轉身,腳尖點地,朝那黑影的方向飛身去追。


    跟著他一路追到到樹林,直到到了一條河邊。那黑影再無路可跑,驟然停了腳步。


    蕭寒負手而立,聲色俱厲道:“三番幾次遞什麽小紙條!有什麽不能話不能坦蕩點說出來?!”


    李三自知鬥不過他,隻好嚐試心平氣和的與他談,賭他到底對初妍還有沒有一絲的留戀。


    可惜了,就算他對初妍還有留戀。


    等到完事之時,他還是得死啊……


    扯下黑色的麵罩,李三大聲疾唿:“你要是還想救你的母親,那就先去幫初妍報仇,殺了初棠!”


    “什麽?!”蕭寒冷冽的眸光乍現:“你敢綁我娘?!”


    “怒吼有用嗎?!”李三無動於衷,嗤笑道:“我勸你先把脾氣收收,在你殺死初棠之前,我是絕不會放過你母親的。否則,你若是不答應,那就隻有收屍的份兒!”


    蕭寒拔劍直指他眉心,擲地有聲:“你要是敢動我娘,我打賭,你定會死得比現在更難看百倍!!”


    李三眯起眼睛,恨聲道:“你放心,我不是初棠那種狡黠之人!耍不來她那種表麵純潔內心陰暗的戲碼!你娘在我手中捏著安全的很。我與她本就無冤無仇,隻要你乖乖按照我的要求做事,我保證毫發無損的送迴你母親。”


    手中的劍越來越抖,蕭寒盯著眼前這個獨眼男子端倪:看他的容貌,應是從未見過之人,為何他要跟我過不去?而且,他既是有武功之人,想殺初棠為何不自己動手?偏偏要摁著我的腦袋行事?賣的什麽關子?


    “你上次說那根簪子,就是棠兒殺人的證據?此話怎講?”


    “還能怎麽講!”李三雙目閃爍著怒火,憤恨道:“那簪子就是初棠的簪子!是她殺死了那劫匪和初妍!還刺瞎了我的眼睛!從頭到尾你們像個傻子一樣都被她那張外表耍得團團轉!!她根本就沒你們想象的那麽簡單!她陰險狡詐!殺人如麻!狠戾至極!!”


    簡直聽不明白,蕭寒挑眉質問:“既然你跟她有這麽深的仇怨,那你為何不自己去找她報仇,反而要抓我娘來要挾我?這是什麽道理?!”


    “你以為這事就跟你沒關係嗎?!”李三瞠目而視,嗬斥道:“要不是你對初妍三心二意,見異思遷,她會死嗎?!她那麽愛你,那她的仇當然也得你來報!”


    “你這是什麽狗屁不通的邏輯!!我的確會為她報仇,但也要實事求是!堂堂正正查找真相!你拿我的母親來要挾我,這算什麽英雄所為?!”


    李三揚手一揮,橫眉怒眼道:“少說廢話!!誰跟你扯英雄所為了?!我就是一個粗人!沒你蕭寒那麽高深的氣魄,今日你就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殺初棠為初妍報仇,要麽給你娘收屍。”


    額角的青筋暴起,手中的劍越握越緊,蕭寒冷聲道:“我今日就先殺了你,再找我娘!便是第三種選擇!”


    見他意欲出招,李三忙疾聲道:“等等!!你可想清楚了!真的有把握找到她嗎?!我確實武功不如你,跟你過招我根本沒有勝算。但若是我真的死了,你也別妄想她還能活著。”


    “這是什麽意思?”


    李三雙臂環抱,“還能是什麽意思啊,她中毒了唄。沒有解藥,她如何能活?”


    麵目驟然猙獰,蕭寒咬牙切齒道:“你竟然給她下毒!!”


    “蕭寒,你向來是個冷靜的人,這會兒能不能別這麽激動。隻是下毒而已,不是還有解藥嗎?隻要你殺了那個人,什麽事都解決了。”


    蕭寒從來都不是任人擺布之人,此時縱然心中有極大的慌亂,也要保持麵不改色:“你不會不知道當今皇上是北朝第一神醫吧?什麽毒他治不了?!”


    “哦?是嗎?”李三並沒有被嚇唬到,反而更囂張:“那你可以試試啊,試試看他會不會幫你?試試看他能不能僥幸解我的毒?這可都是你自己的選擇啊。”


    這種話擾得蕭寒心緒越來越亂,他怎麽可能敢拿一條命去冒險,看樣子眼下除了先應下他再無別的方法。


    “行了,他們應該還等著你迴去吃飯喝酒吧?可別耽誤了時辰啊?!你也別太擔心你娘了!我會按時給她送解藥,也會及時給她喂毒藥的!!”


    這時,蕭寒身後幾百米處似乎有腳步聲逼近,李三聞聲後再沒多說廢話,拔腿而逃。


    “誰啊!!”牧玄跟著動靜跑過來,隻看到蕭寒怔怔地站在原地,六神無主的樣子。剛才他明明聽到有人在說話,可視線掃了一圈,沒看到任何人。


    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牧玄疑聲問:“你在這幹嘛呢?剛剛在跟誰說話?”


    完全沒有反應,牧玄急得跳腳,追問道:“你在發什麽愣啊!大家都等著你呢!你不是去請你娘了嗎?她人呢?”


    “我娘她被人挾持了。”


    “什麽?!”牧玄先是一驚,半晌後沉下心問:“就是剛剛那個人?他為什麽要挾持你娘?!不是…他剛剛就在這兒你難道會打不過他嗎?”


    蕭寒低吼道:“他給我娘下毒了,我怎麽打?!”


    牧玄低頭沉默,緩緩道:“那他為什麽要挾持你娘?是你的仇家嗎?”


    蕭寒搖頭。


    牧玄又問:“那他是求財嗎?”


    蕭寒搖頭。


    忍無可忍,牧玄最後再問:“求權?”


    蕭寒依舊搖頭,雙眼無神地盯著泥土。


    “你……”


    牧玄話音未落,蕭寒突然問:“那隻簪子查過了嗎?”


    “什麽簪子?”牧玄先是一愣,而後疾聲道:“現在還管什麽簪子啊,你娘不是被人綁了嗎?!趕緊想辦法救人吧!”


    蕭寒:“那人正是為初妍來的,讓我殺初棠為初妍報仇,才答應放過我娘。這些事,你先別驚動她們。”


    牧玄:“這件事怎麽跟初小姐扯上關係了,那她到底有沒有問題…”


    “她有沒有問題得靠你去查啊!若是真有問題,那便按律法辦事,給那人一個交代就行了。若是無辜,我總不能真的去殺了棠兒吧!這頓飯也別吃了,你帶路,我跟你去一趟衙門,把整個案子以一種全新角度再分析一遍!”


    易白雙手托著臉頰,撐在圓木桌上盯著這一大桌子滿滿的菜,嘴裏嘀咕著:“奇怪了,怎麽一個接著一個的都不見人迴來了?”


    眼看著飯菜就快涼透,初棠沉聲道:“直接吃吧,不用等他們了。”


    欣兒疑惑道:“難道不等他們迴來了嗎?”


    “他們迴來這菜也冷透了吃不了了,既然如此為何要浪費呢?別說了!吃!”說完,初棠第一個動起筷子,夾起一塊牛肉就往嘴裏送。


    易白和欣兒互相對視了一眼,仿佛還是不敢動筷子。明明是說好的大團聚,該是熱熱鬧鬧的,怎麽轉眼就變得如此淒涼。


    初棠倒沒有覺得有多淒涼,她隻是純粹的認為,這些菜都是辛辛苦苦的做出來的,它的意義就在於——


    被人吃。


    而不是擺在這裏好看的!


    大口大口的咽下那麽多菜。半晌後,初棠拿手帕抹了抹嘴,滿意的拍拍圓圓的肚子,眼神悠悠的望著這滿桌的菜:“我吃飽了,剩餘的這些你們隨意,我沒動的那些菜你們也盡量別動,拿到街上送給乞丐吃,若是實在想吃那就把那整盤吃完。話就說到這兒我沒別的事了,你們吃好喝好,我先休息去了。”


    說完,撐了個舒舒服服的懶腰便迴了房間。


    初棠離開後,留下他倆竊竊私語:


    “看樣子,棠姐姐這次真的生氣了。”


    “我也感覺到了,這換誰不生氣啊,好不容易做了這麽多菜,結果冷清清的,她肯定都恨死蕭寒了。”


    “那我們現在是怎麽辦?直接吃還是…還是再等等他們……”


    “先吃吧,這些菜都已經被她動過了,我們吃不吃還有個什麽區別。”


    “也是……”


    星輝隱沒,曙色漸現,長空的彼端泛出一抹


    亮光,大地上飄蕩著若有若無的晨霧,灰蒙蒙的視線盡頭,漸漸升起一輪紅日,萬道金光穿雲破霧,將蒼茫的曠野映照得一片絢爛,蘇醒的鄉村裏傳來陣陣高亢的雞鳴,村舍的上空升起嫋嫋的炊煙,熟悉的煙火氣息飄散開來。


    翹首望天,但見天空呈現出一片湛藍之色,深深地唿吸幾口,隻覺得這清晨的空氣中充滿了碧草的清香,還有淡淡的野花的香氣,微風送送來的氣息裏,有股子令人清醒的甘美之味,令人心曠神怡,如癡如醉。


    牧玄推開文書房的門,看到蕭寒還在翻著書冊資料,打了個懶洋洋的哈切,“怎麽樣了,幹了一宿,你發現什麽線索了嗎?”


    “這一切,若是把棠兒當做殺人兇手,整個過程的疑點全都通了……”蕭寒緩緩關上檔案冊,問他:“我讓你帶的簪子,帶了嗎?”


    “帶了,廢了好大的勁才找到,這案子都這麽久了,證物還存放得好好的呢。”牧玄從袖子裏掏出盒子,遞給蕭寒。


    蕭寒取出簪子,拿著它高高舉在窗邊,借著窗外的光線仔細端倪,“這簪子…好像還真是棠兒的……”


    這簪子素雅的很,是單單一朵白色的玉蘭花。按照妍兒的脾性,她更喜歡色彩豔麗的,款式張揚奪目的,而這種樣式的簪子,一看就知道是棠兒的風格。


    好像?這種事情「好像」該如何辦事?倒吸一口涼氣,牧玄沉重道:“真的是嗎?你能確定點嗎?隻要你一句話,我現在便有底氣去拿人。現在她可是郡主了,不能憑你無端的一個猜測我就能隨意抓她。”


    打包票這種事情完全沒辦法靠一支簪子來定奪,他也隻是有一個猜測而已,萬一這還真的就是妍兒的簪子呢?也許是她那天剛好就喜歡戴素雅的呢?也許是她隨手拿了首飾盒裏的一支簪子呢?又也許這是棠兒送給妍兒的呢?


    牧玄的話說的很沉重,蕭寒也意識到她如今的身份今非昔比,“這種事情還真的是沒有辦法確定。”


    “你……唉……”牧玄急得直撓腦袋瓜。


    眼神幽幽的睨著這簪子,蕭寒不禁暗忖:看樣子,這件案子是找不到任何有力的證據了。但是十有八九確實就是初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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