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敘風進了牢房後,走到一處角落中閉目。眼前的人,當真是看到就一肚子的火氣,真是不知道到底還該不該救。若不是他上次突然來那一出,也就不會有這後麵一係列的麻煩。


    蕭寒見這人冷漠,反而頗感好奇:“你為何會跟我關在一處?”


    林敘風眼睛都不睜,淡漠道:“問我幹嘛?又不是我自己跑進來的。”


    蕭寒:“…………”


    很難甘心,蕭寒又問:“那你是誰?又犯了什麽事?”


    “你可以閉嘴嗎?”


    蕭寒:“…………”


    蕭洵安頓好初棠後,來到天牢。看到他們兩個各自坐在角落,誰也不搭理誰,就好像陌生人?


    蕭洵站在牢獄之外,疑惑道:“你們兩個老朋友見麵,就沒什麽要說的?”


    “老朋友?”蕭寒蹙著眉頭,仔細琢磨他的臉,雖說容貌有些變化,可這眼神確實有些熟悉。


    “看樣子連你都被他瞞住了?”蕭洵看向林敘風,還是一副冷靜的模樣,“你到底是怎麽做到變幻容貌的?據我所知確實有一種藥可以做到,可那個藥已經失傳很久了,而且那個藥的副作用極強,你真的豁得出去?”


    “你是…林敘風?”蕭寒驚得瞳孔震顫。


    林敘風睜開眼睛,冷瞪著他:“你想殺我,是懼怕我的身世,對嗎?”


    突然這麽問,難道蕭洵已經跟他說過了?蕭寒盯了一眼蕭洵,冷笑道:“有什麽問題麽?瞧瞧我們親兄弟都能爭成這樣,更何況是你?”


    “我根本無暇去爭這些東西!”


    “能信嗎?!”蕭寒臉色乍青,臉色慍怒:“這可是皇位!是整個江山!哪個男人不心動?你在裝什麽與世無爭?你連我的棠兒都能爭,還有什麽是不會爭的?”


    林敘風沉息道:“我和她是真心相愛,根本沒有跟任何人爭!”


    “她曾經是愛過我的!!”蕭寒幾乎吼出聲來。


    “行了!”


    蕭洵隻覺得看著他們兩個聊天,簡直無聊的要死,“你們兩個人的賬,你們自己吵!現在眼下當務之急,是趕緊把玉璽的下落交出來。我不管你們今日誰看不慣我這個皇帝,都得先忍著。此時不是跟你們爭權利的時候,現在北朝正陷入與突厥的戰爭之中,沒有玉璽就無法調動兵權,我想你們也不願意看到北朝的百姓陷於危難吧?”


    林敘風低頭沉思,半晌後緩緩開口:“我知道玉璽藏在哪裏,你答應我三個條件,我就告訴你。”


    蕭寒蹙緊眉頭,詫異道:“你怎麽會知道藏在哪裏?”


    林敘風若無其事道:“怎麽?我不該知道麽?難道你該知道?”


    “我不知道!”蕭寒這才反應過來,他這是故意詐自己。真想不到啊,看上去沉著老實的林敘風,也學會玩這招了。


    還敢提條件?如果不是因為被玉璽牽製,他現在都已經是死人了。蕭洵眼下為了重事隻好先委曲求全,“什麽條件,你先說。”


    “第一,放了初棠。第二,放了蕭寒。第三,放了若妃。”


    蕭寒心情複雜的盯著林敘風。僅僅三個條件,自己和若妃就占了大半,他自己的安危為何隻字不提?


    這三個條件除了初棠,其他兩個倒是不難。蕭寒畢竟是親兄弟,本就打算貶為平民就罷手,而若妃更是與自己無冤無仇了,“我現在可以先放了若妃,將她好生安頓。然後你告訴我玉璽的具體位置,等找到之後,我會再放了蕭寒。當然,他們該受的懲罰我絕不會手軟。至於棠兒…”


    蕭洵說到這裏,心裏萬般不甘願。怎麽可能甘願放了她?可是眼下玉璽的事情又真的不能再繼續拖延,“至於棠兒,我不可能放過她,她也絕不可以離開我。她的頭疼病經常發作,若不在皇宮醫治,根本活不過多少年。這個條件,我不能答應你!”


    林敘風眼波如利劍,斥聲道:“說到這!我還想質問你!為何阿棠住在皇宮身子越來越差?!越來越怕冷?!你是皇上,又是第一神醫!在你身邊的人!竟然也會有病人的病越來越嚴重的嗎?!你憑什麽還奢望讓她待在你身邊?你對她的「保護」不過是自我感動罷了!”


    蕭洵本來一肚子怒火,為了玉璽不得不強壓在胸腔。他竟然還敢朝自己吼?本該是想盡辦法折磨迴去。可細細聽下這些話,蕭洵又不得不攬下反思。他說的沒錯,棠兒的身子確實是跟在自己身邊而變得越來越差。


    睫毛微顫,蕭洵沉息道:“你教訓的沒錯,對於棠兒我的確有愧。但是,我雖有愧,卻還是不可能放過她!你想跟她在一起?!做夢!”


    林敘風眼神淩厲,擲地有聲道:“你若是不答應放過她!我絕不會告訴你玉璽的位置!!”


    “行啊!嘴硬是嗎?!”蕭洵側頭朝旁邊的獄卒,冷沉道:“把他帶出來,對他用平常你們用過的最狠的刑!逼他說出死咬不放的話!但是記住!別給朕玩兒死了!明天朕再來檢查,若是他的嘴還是同今天這般硬,他受過的刑,你明天等著也受一遍!”


    “皇……”獄卒嚇得直打哆嗦,頭皮發麻。迎上那雙滲冰的眼神後,嚇得連忙低下頭:“小人領命!”


    兩個獄卒接令後將林敘風帶了出來,與蕭洵擦肩而過之時,林敘風低吼道:“蕭洵!你既然也喜歡阿棠,那就對她好一些!尊重她!不要做任何違背她意願的事情!她跟你那些宮裏的女人不一樣!她不是那種懂分寸識大體的姑娘!她其實跟你一樣,眼裏沒有什麽所謂的“規矩”。並不是你自以為對她很好,她就應該被你感動,她不會的!也裝不出來!她隻會更憂鬱!更痛苦!她的病也會越來越嚴重!”


    林敘風的一字一句像尖刺一般紮入死穴。蕭洵額角青筋暴起,雙眼顯露出兇狠的眸光,攥緊拳頭猛然砸進他的胸口,“你在教我怎麽得到她的愛嗎?!你怎麽就知道我對她不夠好?”


    抹掉嘴角的血跡,林敘風啞聲道:“我不知道你到底對她做了什麽,讓她這麽懼怕你…”


    眼看著林敘風被獄卒帶走,蕭洵嚐試好幾次去反擊他的話,可是任何言語到了喉口便怎麽也吐不出來。林敘風說的沒錯,蕭洵無話反駁。


    棠兒每每看到他永遠都是陰鬱和鄙夷的眼神。可就算如此,起碼眼裏還是有他的啊……


    “若是不在她的記憶裏留下深刻的東西,她怎麽可能記得住我蕭洵啊……”


    窗外旭日東升,初棠醒過來的時候,感覺身上有重重的壓迫感。朦朧的眼睛眨了眨,原來是身上壓了好幾層棉被,而自己又迴到了白薇宮。


    “棠姐姐…”


    這熟悉的聲音是…


    唿吸一窒,初棠猛然側頭。眼前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丁香,還有一個竟然是——欣兒?!


    初棠忙爬起床,驚詫道:“欣兒?真的是你!你怎麽會在這裏?是蕭洵抓你進來的?!”


    “是我請來的。”


    蕭洵緩步走過來,坐在床邊,“那天你跳湖救她,可見你很喜歡她。所以我特意把她找過來陪著你。本來還想把那個易白小兄弟請來的,可他輕功高強,早已逃得不知所蹤了。”


    啪——


    突如其來清脆的一聲響炸在蕭洵耳邊,他…又被她打了?!反應過來什麽後,蕭洵緩緩抬著頭,眨了眨眼睛看著她,“你每次打人都這麽突然麽?!我又做錯什麽了?!!”


    初棠忿忿地瞪著他,指著欣兒恨聲道:“你把我抓進來也就罷了,為什麽要抓欣兒!她隻是一個小姑娘!她做錯什麽了要被你押在皇宮!你給我放了她,讓她出宮過自己的生活!”


    蕭洵被她的口水噴得一愣一愣的:“你有沒有搞錯!多少人想進皇宮還沒那個福氣!我怕你在宮裏無聊,所以請她過來,為什麽我所有的好意你都不領情呢?!”


    “你會有好意?你真當我不懂你蕭洵麽?欣兒隻不過是你用來牽製我的工具!好讓我對你言聽計從,對吧?!哪天若是我惹你生氣了,你不會打我罵我,但是你會對我在乎的人下手!我還不知道你是什麽人?!”


    欣兒見她的情緒越來越激動,走到她身邊悄悄的拉著她的衣袖,明亮的眼睛裏看不透是委屈還是無奈:“棠姐姐…是我自願進來的,你們不要為了我吵架……”


    “自願?”初棠拉住欣兒的手,溫和道:“你是不是受了他什麽威脅?你告訴我,別怕他。”


    欣兒壓低了眉梢,語氣柔柔弱弱的:“我真的是自願的,自從我娘死後,我獨自一人生活,一人掙錢已經很難了。而現在北朝正是戰爭時期,我一個姑娘家,想要獨自掙錢,在雲洲城很難撐……”


    初棠拉著她的胳膊湊過來,在她耳邊悄悄說話:“那屋子的床底下有一個木盒,我存了一些首飾和銀票,你先拿去用,等用完了我再想辦法給你弄銀子。”


    皇宮全是勾心鬥角,蓄意禍害。外麵的日子雖說清苦了些,可好歹是安穩的。況且她在皇宮,初棠就多了一個把柄,做任何事也就多了一份顧慮。


    “不是…”蕭洵手中的扇柄指著她氣得直抖,“這種事在我麵前還有必要悄悄的說?難道怕我會去偷?!”


    初棠意識過來,好像確實沒必要在他麵前偷偷的說。可能是自己的習慣吧,藏私房錢這種事,當然不敢大聲在有人的地方嚷嚷。


    “棠姐姐…你別說了,我是真的自願想留在皇宮。”


    初棠盯了一眼欣兒,又瞪了一眼蕭洵。總感覺這件事沒有這麽簡單,可眼下蕭洵待在這裏,小姑娘定是怕極了他。


    “說正事。”蕭洵有意岔開話題,臉色突然變得嚴肅:“蓄意殺你的人我已經派人查了。如果抓到兇手,你想怎麽處置?”


    初棠瞠目而視:“他可是叛國的奸細,若是抓到人,你不是應該先好好向他審問麽?”


    蕭洵被她逗得笑出聲,摸了摸她的腦袋,“對!那就先審問,再交給你任憑處置。總之,對你心存惡意之人,定不能留。”


    對你心存惡意之人,定不能留…


    蕭洵這句話說的是真的嗎?


    試試?


    “你真這麽願意幫我?對我有惡意之人,定不能留?”初棠幾乎是很小心的試探著問。


    “當然!”幾乎是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蕭洵此時才知道自己對她的好做的有多失敗, 她連需要幫忙都幾乎是在請求,當真有這麽見外麽?


    “那你可以幫我查清我小產的真相麽?”


    初棠已確定慕容婉是兇手,可如果沒有證據,就隻能用陰暗的手段對付她。這是自己的恩怨,自己可以用陰暗的手段解決私仇。但如今失敗過,想再得手就很難,所以還是希望找出證據,讓她能夠受到該有的刑罰。


    可那次之後她一直在休養,根本無暇去翻找證據,現在應該都已經被她抹沒了吧…


    丁香掐著手指頭,瞳孔微顫。為了不被發覺異常的反應,她忙上前笑道:“郡主,奴婢去給您準備點早膳過來。”


    “哦……”初棠見她突然離開,總覺得她應該是知道什麽。轉過頭來再看蕭洵,他神色陰沉,看上去好像有些為難。


    初棠睫毛微顫,試問道:“怎麽?這件事有些為難麽?”


    “…………”這件事難道還沒有過去麽?不是已經解釋了是一個意外麽?為什麽她還在耿耿於懷,一定要查個徹底?


    初棠爬起了床,走到妝台旁坐下梳妝,看向鏡子中的蕭洵,“如果你覺得為難也沒關係。我本來就沒有指望你會幫我。”


    “我幫你。”


    插在發髻的珠釵陡然停下,初棠地驚詫迴頭:“真的?”


    蕭洵嘴角揚起一抹淺笑,走到她身後,拿過她手中的珠釵,輕輕的別在她的發髻上。然後捧著她的臉,“你好不容易有事請求我,我上刀山下火海也定會幫你的…”


    有事求他,上刀山下火海也會幫我?


    這話說的也是真的嗎?


    再試試?


    “你這話說的也是真的嗎?”初棠眼神閃爍微光,清澈的眼睛看著他一眨一眨的,如暗夜星辰般動人。


    “…………”有點不敢接,但氣氛都已經醞釀到這個地步了,那便……


    “當然!”


    “放了林敘風。”初棠幾乎是秒答。


    蕭洵:“…………”


    蕭洵眼角直抽。他發誓,以後絕不會再輕易攬下她的請求。他算是看明白了,但凡她可以自己做到的事,那是是絕對不會讓他幫忙啊。


    避開她期待的眸光,蕭洵低聲道:“他拿了玉璽,我沒辦法放過他!”


    “哦…”


    果然,他的話就不該全信。不過是讓他放了林敘風,能比上刀山下火海還要難麽?男人都是這樣,就是喜歡誇海口,但凡做了什麽雞毛蒜皮的事,都要用上最誇張的詞來襯托自己的威儀。


    “皇上,那林敘風還是不肯招出……”


    “放肆!!”


    程紹還未走進門檻,話也還沒說完,突然被蕭洵的一聲咆哮震退了兩步。他怔怔的站在門邊,看到初棠和蕭洵的臉色,一個白一個青的……


    “呃…”很是尷尬,也很是不知所措。焦灼之際,忽然靈光一閃,程紹忙拱手行禮道:“皇上,丞相大人有事找您…”


    “什麽丞相大人!”初棠看著他們有眼神來往,唿吸驟然不穩:“你剛剛不是在說林敘風嗎?!他怎麽了!你們對他用私刑了?!是不是!”


    初棠怒視了蕭洵一眼,便抬腿就往門外衝。而此時丁香剛好端著熱粥迎過來,初棠跑的急促,不慎“噗通”一聲相撞到一起。滾燙的熱粥全都灑了出來,傾覆在初棠的皮膚上。


    “啊——”


    “郡主,對不起!”丁香一時慌的失神,忙拿出手帕給她擦手。


    “你怎麽看路的?!”蕭洵狂奔過來,看到她被燙的通紅的手,急得揪心:“快去拿涼水!”


    “好,我這就去。”丁香重重點了頭。


    欣兒也跑過來,滿眼關切道:“棠姐姐…這…很疼吧?”


    除了剛剛下意識的驚叫之後,初棠此時的臉色幾乎是非常平靜。她低著頭隨意擦了擦手上的熱粥,繼續朝著天牢的方向跑去。


    經過一整晚的嚴刑拷打,林敘風已經被他們折磨不成人樣,被鐐銬在刑架上,滿身的傷痕,有刀傷,燙傷,鞭傷。青的,紫的,紅的成一片。


    獄卒邊用刑邊冒著大量冷汗,“算我求你了,你趕緊告訴我們吧,你在不說,我就得死了!”


    “阿風!”


    聽到微弱的聲音,林敘風的忍著劇痛撐開顫抖的眼皮,他手腳肌肉收緊,下意識的掙紮,不願意讓她看到自己這副模樣,“你快給我找一件披風蓋住我的傷!”


    獄卒滿心都在期待他嘴裏的話,“這是天牢!我上哪裏去給你找披風!”


    來不及了,她已經進來了,就站在眼前,眼睛微紅,含著淚水……


    “誰把你打成這樣的?!”初棠眼神倏地淩厲,掃視這天牢中的幾個獄卒,眼中的狠厲泛著淩人的寒意。


    他們互相看了一眼後,又若無其事的低下頭,沒人敢迴答。


    沒人說話是麽?


    初棠疾步走到刑台,拿起一條長鞭衝到他們麵前,毫無餘力的往他們身上不停抽打,打得他們抱頭亂竄,哭爹叫娘。


    “我讓你們欺負他!”


    “看誰還敢欺負他!!”


    打人也需要體力,初棠沒抽多久就開始喘氣,可隻要一想到他們身上還留有一塊完整的皮膚,又覺得沒那麽累了!


    整個天牢裏傳出刺耳的鞭打聲,和痛苦的哀嚎聲:


    “郡主,別打了!我們知錯了!”


    “您饒了我們吧!”


    “求您息怒啊!”


    蕭洵躲在天牢外,懶洋洋的斜靠在牆麵上,雙手交叉在胸前一副悠悠然的模樣。這主意分明是他出的,可他倒是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樣子,替他受難的那幾個獄卒真是倒黴得很。


    意識到這兒,程紹突然表示有些同情他們。


    程紹聽著聲聲刺耳的慘叫,隻覺得渾身的汗毛直豎:“皇上…我從來沒見過郡主還有這樣一麵,他們不會就這樣被打死了吧……”


    “她一直都是這樣的。”蕭洵悠然道:“對她好的人,她會加倍迴報。傷害她的人,她也睚眥必報,一點點小仇恨可以記很久。她之所以沒有對付我隻是因為打不過我,若是哪一天她有能力揍我,估計比他們的下場還要慘。”


    天牢突然沒了聲音,蕭洵伸了個懶腰,挺直了腰板走進去,“怎麽樣,氣出夠了嗎?!”


    初棠捂著腰大口的喘氣,額頭的汗珠隨著鬢角的發絲滴滴落下。一張清透的小臉惱得通紅,憤恨的瞪著蕭洵:“還沒呢!!”


    說完,初棠揚起鞭子就往蕭洵的身上甩去,絲毫沒打算留情,而她動作過於緩慢,蕭洵隨手就扣住了他的鞭子。


    程紹驚愕失色:“郡主!你瘋了!!你怎麽能拿鞭子向皇上打!!”


    “皇上又如何!”初棠麵不改色,聲色俱厲:“是他無視王法濫用私刑!我又為何要當他是皇上?誰欺負林敘風,我就是要欺負迴去!”


    “誰濫用私刑了!”蕭洵甩開鞭子,正色道:“他揣著玉璽卻故意不說位置,難道不該用刑嗎?!”


    “你胡說!他絕不會私藏玉璽的!”初棠轉過身,隻看到奄奄一息的林敘風被架在那兒。疑惑道:“為什麽隻打他一個?!蕭寒呢?!你怎麽不去審審他有沒有私藏玉璽?!”


    說著,不管蕭洵的臉色,初棠甩了鞭子就往監獄深處跑去,在最裏邊的一所牢房看到了蕭寒:“蕭寒!是你拿了玉璽,對吧!”


    “你為何要這般質問我?”這麽長時間沒見她,一上來就隻是為了維護林敘風?


    初棠雙手扶著鐵欄柵,正色道:“我不是質問你,我肯定是你!”


    蕭寒目光一滯,頓時心頭凜然:“你憑什麽就肯定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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