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安妮這樣肆無忌憚偷瞄自己男人的行為,舒曼雖然心裏也有些小小的吃味,但是卻並不放在心上。


    畢竟,別人也喜歡她的男人,才證明她的眼光沒有錯。


    更主要的是,她相信江焱,也相信自己,領的出去,還能領的迴來的男人,才是真正屬於自己的男人。


    可是,她沒說什麽,倒是有人忍不住開口:


    “喂,你自己的男人就坐在一旁,你老盯著別人的男人這麽看,好麽?”


    唐飛這一路都和安妮不怎麽對付。這個女人一上船開始,就跟譚宗偉卿卿我我的,後來見到林陸驍,又老對林陸驍眉目傳情。


    隻不過,後來舒曼出現了,林陸驍和舒曼明顯關係不一般,雖然唐飛心裏也不大舒服,可是相比較來說,她還是更加喜歡舒曼一些。


    沒想到,後來又出現了江焱這麽一個宇宙無敵霹靂超級大帥哥,還自稱是舒曼的男朋友,唐飛頓時就把自己歸在了和舒曼一個陣營當中。


    而此時,安妮如此毫不避諱的盯著江焱看,唐飛自然要站出來說兩句。


    偏偏,安妮對於唐飛的詰問,非但沒有感到一點局促尷尬,反而更加肆無忌憚、無所顧忌起來:


    “人長一張臉,原本就是給別人看的,怎麽,眼睛長在我身上,我想看哪裏就看哪裏,想看誰就看誰。你要是想,你也可以看啊!”


    “你……”


    唐飛畢竟還是年紀小,麵對安妮這種老油條,自然會落入下風。


    而此時,林陸驍正坐在舒曼身旁的位置上。


    他的神色看起來很是平靜,眸光也是淡淡的,看不出什麽情緒。對於中午和江焱的想見,到彼此心照不宣,他一直沒有讓自己的情緒,流露出分毫。


    況且,到了這個時候,他也明白了。


    恐怕,他會到這座島上,已經不是簡單的,接受什麽委托了。隻是,和舒曼他們商量過後,大家都覺得,為了不引起恐慌和騷亂,還是暫時按兵不動比較好。


    最主要的是,那個背後的人,到現在還沒有任何動靜,總不能,先打草驚蛇。


    唐飛憋得臉通紅,安妮則是得意的一笑,隨即又看向江焱:


    “大帥哥,忘記問你了,你是做什麽工作的?”


    聽見安妮叫了自己的名字,江焱這才懶懶的抬起頭,漫不經心的看了安妮一眼。隻是,他的眼睛裏,絲毫沒有任何專注或者是情緒,隻是那樣淡淡的。


    而且,看了一眼之後,便低下了頭,一點想要迴答安妮的意思都沒有。


    安妮見狀,頓時冷了臉,唐飛卻是搬迴了一句,忍不住冷笑:


    “哎!有的人,就是喜歡自作多情!”


    安妮聞聲,自然是想要反駁,隻是,還沒等到她開口,就已經被舒曼搶了先:


    “他是一名心理醫生!”


    舒曼開口的原因很簡單,無非是不想要唐飛和安妮吵起來而已。可是,心理醫生?


    江焱聞言不禁抬眸,定定的朝著舒曼望了一眼。


    他以前怎麽沒發現,舒曼扯起謊來,居然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心理醫生?


    行!那就心理醫生吧!反正,他原本,就是學心理學的。


    隻是,安妮一聽說江焱的職業,兩隻眼睛立刻就瞪了起來:


    “心理醫生?


    我聽說,你們心理醫生,好像都有很強的觀察力,電視上不是說,你們能夠通過一個人的言行舉止,就能判斷出他的職業或者是心裏想法,到底是不是真的?”


    江焱原本不想理任何人,除了舒曼,他也沒有那個義務和必要,去理會任何人。


    可是此刻,安妮對他發問,舒曼又在桌子底下,悄悄的碰了碰他。


    江焱有些無奈,低低的歎息了一聲,這才抬眸,重新看向安妮。


    他一雙眼眸好似黑曜石的珠子,漆黑的、隱隱的、散發著迷人而又炫目的光澤。


    被江焱這樣一個俊朗帥氣、英氣逼人的人盯著看,饒是安妮這樣的人,也有一些招架不住。


    隻是,下一秒,江焱已經幽幽開口:


    “你很注重自己的打扮和穿著,即便是在度假,也很注重穿衣品位,化很濃的妝,證明你很注重自己的外表。


    走路的時候,胯骨會不由自主的擺動,肩膀卻端的很正。證明,你受過專業的訓練,而且養成了習慣。


    你吃飯隻吃一些卡路裏低的事物,很明顯,你注重自己的體型保持,而且對每種事物包含的熱量,也了若指掌。


    所以,綜上所述,你的職業,是一名模特!”


    “啊?”


    江焱一句話出口,安妮已經忍不住發出了一聲驚唿:


    “這你都能看出來?”


    江焱還沒的迴答,旁邊的林甜甜和唐飛也忍不住起了興趣:


    “那我們呢?我們是幹什麽的?”


    舒曼聞言卻是有些無語,如果說別人還有猜一猜的價值,你們兩個就不必了吧,連她都能一眼看出來好麽?


    果然,江焱很給麵子的,迴答了兩個字:


    “學生!”


    “太神了啊!”


    林甜甜和唐飛的眼中忍不住閃耀起崇拜的光芒,就連坐在安妮身邊的譚宗偉,這個時候也隨大流一般的,朝著江焱詢問:


    “那……你能猜出來,我是做什麽的麽?”


    江焱銳利的目光從譚宗偉的臉上、身上、在到手上,做了微微的停留之後,便給出了結論:


    “你的工作,是一件需要人高度集中注意力的工作,你會很注意時間,因為在飯桌上,你已經看了三次手表。


    另外,吃飯前你洗了三次手,證明你有很嚴重的潔癖。可是,你手上的肌膚卻並不怎麽好,我想,應該是長期使用消毒水造成的。


    而且,你拿餐刀的手勢,和我們都不一樣,看起來,倒像是在拿手術刀一樣。


    綜上所述,你的職業,應該是一名外科醫生,而且,已婚!”


    譚宗偉沒想到,江焱說的竟然頭頭是道,最主要的是,他竟然連自己已經結婚了的事實都看了出來。


    因為在船上,他和安妮一直都扮演著“情侶”的角色,所以突然間被這麽當眾拆穿,譚宗偉的臉色立刻變得難看起來,卻不能微自己辯駁。


    而其他人,聽說譚宗偉已經結婚了,看向安妮的目光,不禁變得複雜古怪起來。


    好在,安妮自己好像並不在意。


    原本,就不過是旅行之中的一段豔遇,有什麽好認真的?


    隻是,飯桌上卻有另外一個人,對於江焱的這番精彩“推論”,一點都不在意:


    “你所說的,很有肯能,是你自己的猜測。


    當然,我們大家都不會忘記,你還有一位跟我們乘坐一條船,在一起呆了一天一夜的女朋友。”


    老法官王學慶長得很是嚴肅,而且為人一板一眼,說起話來,也極為的不客氣,有種長著教育晚輩、高位教育下屬的威嚴感。


    江焱轉眸,定定的看了看王學慶:


    “不過是給大家解悶罷了,何必認真呢?


    人生在世,不過是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罪惡和善良並存罷了。您如此較真,想必也和您曾經從事的職業,有很大關係吧。


    隻是我很好奇,您以前在工作中,難道從來都沒有,哪怕是一次,沒有如此較真的分辨黑白,而模棱兩可麽?


    法、官、先、生?”


    江焱這麽一說,雖然沒有替自己反駁,但是卻讓在場的人,完全反駁不起來,更加不反感。


    老法官王學慶臉上的肌肉,不知怎的,居然被江焱一番話說的,微微顫動起來。他一雙幽邃的老眸,死死的盯著江焱,竟然是在盯著一個洪水猛獸一般。


    “你……你憑什麽胡說,我當法官那麽多年,從來就沒有叛過一次冤假錯案,我對的起自己的良心,對得起我頭頂的國徽。


    你……你憑什麽誣陷我?”


    王學慶突然見暴怒起來,這一幕,讓在場的人,都有些措手不及。大家的眼睛裏不禁都帶了幾分好奇、迷茫、甚至是有幾分探究的,看向了王學慶。


    江焱聞言卻是依舊神色波瀾不驚,眼眸卻在一瞬間,半眯起來:


    “法官先生,您何必這麽激動,我隻是做了一個假設而已。”


    王學慶的臉陰沉著,仿佛下一刻就要下起狂風暴雨來一般,讓人壓抑。


    他盯著江焱,下一秒,卻冷不防的猛地站起身,繃著一張臉,不發一言的,竟然轉身就離開了飯桌。


    舒曼沒想到,老法官王學慶會突然間如此的憤怒,而且她剛剛也在一旁,並沒有聽到江焱的言辭之中,有什麽過分的地方。


    他隻是做了一個假設,做了一個反問。


    而王學慶的反應卻……


    舒曼想到這裏,不禁朝著王學慶離開的方向看了看,看著那個已經上了年紀,卻依舊腰板筆直的老人的背影。


    ……


    王學慶憤怒的迴到房間,狠狠的摔上了房門。


    他站在門前,身子靠著身後的牆壁,卻忍不住的大口喘息起來,不知,是因為憤怒,還是因為其他的,什麽情緒。


    較真麽?


    哦,他承認,他的確較真,因為他曾經從事著,那麽讓他驕傲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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