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飛揚雖然依舊是平日那副麵無表情的冰山模樣,但是眼中卻露出了一絲怎麽也掩飾不住的尷尬。


    怪隻怪,江焱太過旁若無人了!


    這會子舒曼看見秦飛揚,也顧不得尷尬了:


    “老秦,你在這裏?”


    “嗯!”


    秦飛揚僵硬的點了點頭:


    “我不是故意要打斷你們,隻是,現在我們人都到齊了,是不是,該讓我知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麽一迴事了?”


    舒曼定定的看著秦飛揚,再看看站在自己身邊,一臉平靜的江焱,頓時明白了過來。


    估計著,江焱是什麽都沒跟秦飛揚說,就把人給帶過來了。


    隻是,他帶秦飛揚來做什麽?


    康雅言難道在這座島上?


    舒曼凜了凜心神,朝著江焱說道:


    “你是怎麽過來的?”


    如今見到了舒曼,江焱終於一改這一天一夜,麵對秦飛揚時的沉默,頓了頓,先是拉著舒曼到床邊坐下:


    “那天我送了林陸驍離開,迴去之後,發現你和康雅言都不見了。


    後來,我接到了康雅言的電話。”


    ……


    “你放心,人沒事。


    不過,江焱,你如果還想要見到平安無事的她,就必須要去一個地方!


    所有的交通工具我已經安排好了,你隻要按照我說的做,很快就可以見到她。


    聰明的江先生,一定不會報警。


    因為你知道,如果一旦報警,後果,不是你能承擔的了的,是麽?”


    ……


    江焱想起那晚康雅言在電話裏跟他說的話,此時看著舒曼,卻沒有想過要把這些話都說出來。


    “她安排了直升機,把我送到這個島上,說你在這裏。


    我沒有想太多,就來了。”


    “那……”


    舒曼說著,轉頭看了看秦飛揚。


    江焱明白舒曼的意思:


    “他來找康雅言,我們遇上了,我覺得,有必要帶他過來。”


    事實上,帶秦飛揚來,也是江焱自己留的私心。因為他有種感覺,康雅言對秦飛揚,或許,有那麽一絲認真。


    所以,他需要有籌碼,在自己手上。


    當然,這麽做有些卑鄙,可是為了舒曼,他不介意卑鄙。


    隻不過,這些事,他不會讓舒曼知道罷了。


    舒曼自然猜不到江焱心裏真實的想法,知道了江焱是如何到來這裏之後,她心裏非但沒有一絲緩解,反而是更加沉重起來。


    “我覺得,整件事情,都透著一種詭異。


    那晚,我原本是打算進房間看看康雅言,可是我一進去,就發現她已經不再床上了。緊接著,我就被人打昏了。


    等到我再醒過來,已經是昨天早上,然後我發現,自己在一條船上。


    這艘船上的遊客,都是因為中了到崇明島免費旅行的大獎,所以才聚集在了一起。


    而這些人,無論是身份,還是家境,都很優渥,不像是會貪圖免費的人。


    關於這一點,我一直想不通。”


    江焱一開始就透過窗子,看見了外麵和舒曼通行而來的人,而且昨天他到這裏之後,就已經跟管家老張大概了解了一下情況。


    舒曼繼續說道:


    “船上所有人的手機,都被收繳了,換句話說,我們在船上的那一天一夜,是與世隔絕的。


    我原本想著,等到了島上就跟你聯係,沒想到,居然在這裏看見了你。”


    舒曼說著,望向江焱的目光,也不禁變得深了幾分。


    “對了,你有沒有跟隊裏取得聯係?”


    聽聞了舒曼的話,江焱不禁搖著頭,輕笑了一聲:


    “沒有時間,也沒有機會。


    另外,如果我不在這裏,就算你到了這裏,也沒有辦法跟我取得聯係。”


    江焱說的平靜,但是舒曼的臉色卻一下子就陰沉了下來:


    “你是說……”


    “對!”


    江焱微微頓了頓:


    “這座島上,根本就安裝任何可以和外界聯係的電子設備,用你的話說,我們,現在,與世隔絕,被困在這座小島上了!”


    江焱一句話剛剛落下,走廊裏,就傳來了安妮大叫的聲音:


    “老張?老張?老張你人呢?”


    舒曼、江焱和秦飛揚相互看了一眼,先暫時放下了她們談論的事情,起身走到門口,打開門,就看見安妮和其他人,正站在走廊裏,一個個臉色鐵青。


    管家老張很快就跑上樓:


    “幾位客人,請問有什麽不滿意的地方麽?”


    安妮大喊:


    “當然不滿意,很不滿意。當時上船之前,說為了保密而收走我們的電話,到了島上我們就可以跟外界取得聯係了。


    可是房間裏居然沒有電話,甚至連電腦都沒有。


    怎麽迴事?


    我們現在到了,要跟家人聯係報平安,你看著辦吧!”


    安妮說完,原本一路上都和她相互看不順眼的唐飛,這一次也和她站在了同一個陣營:


    “是啊,我總要給家裏打個電話,跟我父母說一聲啊。”


    “對啊!對啊!”


    眾人七嘴八舌的叫囂著,老張卻是從容不迫的應對:


    “給各位貴客帶來的困擾,我深感抱歉。可是真的很對不起,這座島上,確實沒有任何的通訊設備。”


    “你說什麽?”


    安妮一聽老張這麽說,頓時就瞪大了一雙眼睛,用不可思議的目光看著他:


    “你是說,我們在這裏的七天,就要跟外界失去聯係了?”


    老張保持著禮儀的微笑:


    “恐怕是這樣的!


    為了能讓各位度過一個舒適而又滿意的、遠離塵世喧囂和繁忙的假期,才做的這樣的安排,既然各位已經到了這裏,不妨就先放下那些身外的瑣事,好好的享受假期。


    這裏,一定會給各位,一個前所未有、而又永生難忘的體驗的。”


    老張說的一片真誠,又難免觸碰到人的心弦,饒是最能咋唿的安妮,聽聞了他這番話,情緒也變得沒有那麽激動了。


    而譚宗偉見到這幅架勢,也練滿順勢在一旁勸慰起來:


    “是啊安妮,你平時工作那麽忙,難得出來旅行,就別管什麽手機,什麽人的了。


    好好的在這裏度假,和我一起。”


    譚宗偉說的極富有暗示性,安妮一聽,眼眸頓時一轉,臉上也隨即露出一副嫵媚曖昧的表情:


    “算了,沒有就沒有吧!”


    說著,一個轉身,就進了房間。


    進房間之前,還特意給譚宗偉留下了一個眼神。


    而唐飛見打頭陣的人都撤退了,即便不甘心,但也隻能作罷,憤憤不平的拉著林甜甜也迴到了房中。


    其他人很快就散了,隻是因為秦飛揚和江焱一直站在門裏麵,又被舒曼擋著,所以這個時候,還並沒有人發現他們這次的旅行,又多了兩個人。


    各人各自迴房間,走廊裏,很快就安靜了下來。


    舒曼關上門,轉頭看向江焱和秦飛揚:


    “那個老張說,這座島上,隻有他和她的妻子兩個人。”


    江焱聞聲卻是意味深長的挑了挑唇:


    “說到這裏,我得再跟說一個不怎麽好的消息。”


    舒曼皺眉,江焱說不怎麽好,那一定就是糟透了。


    江焱:“我比你們早來了半天,我問過老張,原來他和她的妻子,是在一個星期前,才到的這座島上。而他們是通過職業介紹中心,被聘請過來的。


    聘請他們的人,用的是郵件,署名,是秦小姐。


    不過,這座島雖然被外麵一直炒作成被秦舞購買了下來,但是據我所知,秦舞,從來沒有買過什麽島嶼。”


    果然不是什麽好消息。


    舒曼一雙黑眸,眸光深深:


    “也就是說,我們現在所有人,都是臨時聚集在這座島上的,然後,我們與外界,完全隔絕。”


    江焱神色如常:


    “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


    哦,對了,剛剛在走廊裏,怎麽沒有看見林律師?沒想到,他也會因為一個免費的什麽獎,就會來到這座島上。”


    其實,江焱早在舒曼他們走進別墅前就看見林陸驍了,隻是,對於林陸驍,他心中一直保留意見。


    雖然那一晚,是他主動要求代替舒曼送林陸驍出去的。但是,怎麽就偏偏那麽巧,發現康雅言的人是林陸驍,然後他走之後,舒曼和康雅言又一起不見了?


    最主要的是,他又為什麽會出現在這座島上?


    這一切,如果是巧合,那就有些太巧了。


    而舒曼並沒有對林陸驍有什麽懷疑,所以現在聽到江焱這些話,也無非和以往一樣,覺得他隻是看林陸驍不順眼而已。


    舒曼搖搖頭:


    “林陸驍不是因為中獎來的,他是因為之前,也收到了一封郵件。


    那封郵件委托他處理一起三年前的案子,然後要他來這座島,說有人會把三年前的案情和一些東西,交給他。


    就這樣,他上了那艘船。”


    聽聞了舒曼的話,江焱隻是幾不可見般微微動了動眸子,卻沒有發表意見。


    兩人都不再說話,眼下的情勢,隻有他們明白,有多麽的嚴峻。


    而他們兩個不說話,秦飛揚卻在這個時候開了口:


    “好,你們要說的話,看起來已經說完了,現在該輪到我了。


    我什麽都不關心,也不想關心。


    我隻想要知道,康雅言,到底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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