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龍組和興龍會的身上,於是在觀相周圍裝了四個隱秘的監控探頭,如果有人想要自己的命,肯定會時常出現在觀相周圍,


    接下來的日子,我一邊在觀相裏苦修,一邊等待著李木槿和詩曼柔兩人的消息,可是大半個月過去了,兩邊都沒有消息,並且自己的監控探頭裏也沒有出現過田橫島偷襲自己那名青年男子的身影,


    “奇怪,那人到底是誰,劍法如此的厲害,不可能是無名之輩,對了,他當時追趕自己的步法好像是武林中傳說的尺步,”想到這裏,我直接利用電腦進入了興龍會的內部網站,然後在資料庫裏查詢會尺步的高手,


    幾分鍾之後,我合上了電腦,眉頭微皺了起來,剛才在興龍會內部資料庫裏查到了五名會尺步的高手,其中四人已經死了,第五人則下落不明,不過按照時間的判斷,第五名會尺步的高手,現在應該也有六十歲左右了,而當時在田橫島樹林裏襲擊自己的人,卻是一名跟自己差不多大的青年,


    我在興龍會內部資料庫裏查到了會尺步的高手,現在唯一可能活著的人,名叫段修遠,當年是武盟的上層人物,王默滅掉武盟的時候,他下落不明,不過按照時間算來,他現在如果還活著的話,應該有六十多歲,


    “難道偷襲自己的人是他徒弟,不對啊,自己跟段修遠一點關係都沒有,更別說恩怨了,他為什麽會派徒弟來偷襲自己,並且當時看那個樣子,絕對是想要了自己的命,”我眉頭緊鎖,思考著這個問題,


    最終得出一個結論,段修遠的徒弟偷襲自己,隻有一個原因才能說得合理,那就是受人錢財,替人消災,而現在最想要自己命的人是誰呢,我思考了片刻,好像沒有這種仇人,


    雖然查到了在田橫島的樹林之中偷襲自己的人很可能是劍癡段修遠的徒弟,但是自己跟段修遠之間沒有任何交集,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的徒弟受雇於人,來取自己的性命,


    可是自己實在想不明白,誰會想要自己的命,


    為了找到劍癡段修遠的徒弟,我把剛剛想起來了對方會尺步的事情分別告訴了李木槿和詩曼柔,我想以她們兩人的腦子,很快就能鎖定劍癡段修遠,幫著自己把段修遠的徒弟給找出來,


    我開始一邊在觀相裏苦修,一邊等待著李木槿和詩曼柔兩邊的消息,衫村美佳時常過來給自己送吃的,有時候也會留下來過夜,每次自己都沒有拒絕,同時也沒有給她任何保證,我感覺自己在耍流氓,對她十分的不公平,


    衫村美佳倒是表麵上沒有露出一絲介意的表情,可是她越是不介意,越是善解人意,越是善良溫柔,我越是心裏覺得對不起她,


    真是怪了,如果她對自己另有圖的話,那麽現在已經成功了,這一招以退為進,以柔化剛的招法,已經徹底讓自己淪陷在她的溫柔之中,


    又過了一個星期,李木槿和詩曼柔兩人同時有了消息,分別打電話告訴自己,劍癡段修遠不知所蹤,下落不明,不過他確實有一個弟子跟自己年紀差不多,而他的這名弟子這幾年在暗殺界活動,因為功夫了得,出手毒辣,所以別人給他起了一個綽號——毒蛇,


    “暗殺界,”聽完李木槿和詩曼柔兩人傳來的消息之後,我嘴裏小聲的嘀咕了一聲,因為這跟自己的分析判斷基本吻合,看來這名外號叫毒蛇的殺手,真的是受雇於人來取自己的性命,可是在這個世界上,那個人最想要自己的命呢,


    我思來想去,發現好像自己沒有仇人,


    “難道是地下拳場的生意太好,有人嫉妒了,想要了我的命,然後霸占王朝地下拳場,不應該啊,自己隻占拳場的三成股份,我就是死了,這三成的股份還不一定落到誰的手上呢,”隨後幾天的時候,我冥思苦想,但是仍然毫無頭緒,


    這天晚上我突然做了一個夢,夢裏有人要殺自己,但是自己身體不知道為什麽就是動彈不了,最終被對方一刀捅在胸口,隨之睡夢中的自己大聲驚唿了一聲,一下子醒了過來,


    唿哧,唿哧……


    我坐在床上,大口的喘著粗氣,隨後用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自己自從練習國術之後,很少做夢,更沒有做過噩夢,今天晚上做夢,可能這段時間因為偷襲自己之人的事情,心裏壓力很大,搞得疲憊不堪,


    幾分鍾之後,我重新躺在床上,卻怎麽也睡不著了,因為剛才睡夢中殺死自己的人,好像有幾分麵熟,可是一時半會卻怎麽也想不起來,這人是誰,


    有些人,現實之中被自己遺忘了,但是他不會消失,而是儲存在自己靈魂深處的記憶之中,也許因為某一件事情,他會出現在你的夢中,


    而此時的自己,很可能就是這麽一個情況,可惜直到天明,我都沒有迴憶起夢中之人是誰,於是便放棄了,


    不過就在自己集中精力站樁,不想再思考夢裏之人是誰的時候,一個名字卻不經意的出現在腦海之中——張民德,隨後張民德的容貌跟自己夢中之人的容貌漸漸的融合,


    “就是他,”在院子裏站樁的我,十分突兀的嚷叫了一聲,


    這件事情,我沒有告訴任何人,特別是詩曼柔,因為她跟張民德屬於一個圈子裏的人,並且龍組在某種時候,還可能出麵保護此人,


    幾年沒有聯係過高飛塵了,他跟張民德有仇,當年張民德派人差一點殺了他,並且因為這件事情他還被師門給趕了出去,水藍的事情,也是他通知的自己,從這件事情上來看,此人的報複心極強,


    我從手機裏找出高飛塵的號碼,試著撥打了一下,沒想到還通了,電話另一端傳來高飛塵的聲音:“喂,王浩,你怎麽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了,”


    “高飛塵,你還記得我,”我說,


    “哈哈……這幾年,我可是一直在等你的電話啊,”


    “啊,”我愣了一下,


    “張民德的官越做越大,我很不爽啊,而這幾年你的地下拳場已經成為了北方最大的地下拳場,賺得缽滿盆滿了吧,並且還成了八極門的弟子,我估摸著應該找張民德報仇了吧,”高飛塵說道,


    聽到他的話,我的老臉一紅,多虧是通電話,不然的話,自己肯定會很尷尬,因為我早就把張民德的事情給拋到了腦後,不是昨天晚上做的噩夢,自己根本不會記起張民德是誰,更不會想起他高飛塵,


    “咳咳,”我幹咳了一下,問:“你這幾年一直在跟蹤張民德,”


    “當然,我高飛塵的脾氣就是這樣,別人敬我一分,我敬別人三分,對方傷我一刀,我必還對方十刀,更何況當年張民德差一點要了我的命,哼,此仇不報非君子,”電話裏,高飛塵斬釘截鐵的說道,從其語氣之中,我聽到了他報仇的決心,


    迴想起自己四年的牢獄之災,我有一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走上國術之路的自己,本來不知道應該痛恨張民德呢,還是應該感謝他,因為如果沒有四年的牢獄之災,自己順利大學畢業之後,可能最多就是一個小白領,平平淡淡的過一輩子,根本不會經曆現在所經曆的一切精彩,經曆普通人永遠不可能見到、永遠不可能理解的事情,


    這可能也是自己漸漸把他遺忘的原因之一,但是經曆了田橫島的生死時刻,我明白了,張民德這條毒蛇沒有忘記自己,至於他為什麽突然派人來殺自己,我現在還不得而知,


    “你現在在那裏,我們見個麵,”我對電話另一端的高飛塵說道,


    “好,三天之後,我會趕到浮山大學城,”高飛塵說道,


    “嗯,”


    跟高飛塵約好見麵時間和地點之後,我便掛斷了電話,


    “張民德,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麽突然對我痛下殺手,但是既然你已經出手,那麽就別怪我反擊了,”我在心裏暗暗想道,


    三天之後,浮山大學城的星巴克咖啡廳裏,我見到了高飛塵,二年多沒見,他沒有怎麽變樣,仍然一副吊兒郎當的模樣,而練出暗勁的自己,其氣質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高飛塵上下左右的打量著自己,口裏發出嘖嘖的聲音:“王浩,當年遇到你的時候,你還隻是一個國術的門外漢,老是自稱武林中人,其實就會一個劈磚頭的鐵砂掌,嘖嘖,現在卻好像有了一絲國術宗師的味道,你吃仙丹了吧,”


    我笑了笑,沒有說話,而是直奔主題,詢問張民德這幾年的情況,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這句話用在高飛塵身上實在太恰當了,他這幾年的時間,天天監視著張民德的一舉一動,做了大量的記錄和分析,甚至於還揣摩對方的心理,


    最了解你的人,永遠是你的敵人,這句話真沒錯,


    高飛塵滔滔不絕的講了一個半小時,這才停下來,通過他的講述,我幾乎十分詳細的了解了張民德的近況,不過並沒有找到他雇傭毒蛇暗殺自己的動機,於是便開門見山的對高飛塵詢問道:“最近我被人暗殺過,背後之人八成就是張民德,你知道最近張民德有什麽反常的舉動嗎,”


    “反常的舉動,”高飛塵思想了片刻,說:“王浩,前段時間張導德曾經派人去過一個小漁村調查水藍的事情,那人迴來之後,當時好像張民德大發雷霆,”


    聽到小漁村三個字,我便猜測張民德八成是知道了水藍死亡的事情,隻是不知道他了解多少,還有他和水藍的女兒,他知不知道還活著,


    不過現在這一切都沒有用了,我心裏已經對張民德起了殺心,自己左手暗勁五毒追砂掌,我發現是一門絕佳的暗殺利器,隻是這一次要殺的人非同小可,隻要稍有差池,自己搞不好就要通過興龍會出國躲藏,


    但是我相信以高飛塵這幾年對張民德的監視和了解,肯定可以給自己找一個絕佳的機會,讓張民德神不知鬼不覺的死掉,


    “你送我進了監獄,奪走了水藍,最後水藍又因你而死,現在你竟然還想來殺我,那麽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雖然沒有直接證據表明毒蛇就是張民德雇傭的殺手,但是我心裏的直覺告訴自己就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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