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年的幾天,我沒有跟皮三他們到處瘋,到處浪,到處喝酒鬧事吹牛皮,有一天在鄉裏喝酒,他們還跟人幹過一架,不過去浮山的大半年時間,他們幾乎天天泡在散打館,又練了一招刀法,打架更猛了,所以那天皮三他們六個人,硬是幹趴下了鄉裏的十幾個小子。迴來之後,皮三他們可是吹開了,從而他們在城裏跟著我不用幹活,還可以練拳的事情也傳遍了山裏的幾個村子。


    大年初一和初二的時候,還僅僅隻是村裏的人來我們家竄門,到了初三之後,山裏其他幾個村裏的人,隻要認識都來我家走動一下,我知道他們想幹什麽,都想讓我把他們家的娃帶出去闖闖。


    山裏計劃生育形同虛設,家裏最少都有三個娃,地又少。基本上留一個娃在家裏就能把地種了,剩下的二個娃要不去縣裏打工,要不就跟著人胡混,一年到頭除了打架就是打架。


    皮三等人把城裏的生活宣傳的如同天堂,於是山裏幾個村的人都行動了起來,那就是要讓我把他們家的娃帶出去。


    我是頭大如鬥,老爹和老娘再加上阿爺三人,天天在我麵前念叨,娃,咱山裏的人都不容易,你能多帶一個算一個。


    於是我隻好每天躲了出去,因為自己實在是養不起。並且找來皮三和軍子他們,讓他們都把城裏的事情給我三緘其口,並且不準再吹牛皮。


    不過仍然沒用,你低調了,人家還以為你不想帶人家的娃出去,有人就開始說風涼話了。


    搞得自己過個年長了一嘴的火泡。真是把人給煩死了,於是初五的時候,我直接搬到山裏的一棟茅屋裏,這裏是家裏看果園的屋子,有火爐,我從家帶了點煤,晚上也不太冷。


    初五的晚上,一個人在野外,屋外西北風唿嘯著,耳邊甚至於還能聽到狼叫的聲音,山裏有狼,隻是現在都在深山之中,輕易不會出來。


    我將那壇虎骨酒拿了出來,輕輕的將封閉的蓋子打開,一瞬間酒香四溢,其中還夾雜著強烈的中藥味道。


    從初一到初五,我一直沒有時間正經的站樁,今天獨自一人住進了果園,終於可以安下心來站樁了,並且我準備試一試這虎骨酒的作用。


    我拿出一個碗,倒了少半碗,然後急忙把壇口封死,免得走了酒味。端著眼前小半碗褐色的虎骨酒,我心裏暗道一聲:“半仙,希望你別騙我,不然的話,哼哼,迴去我就把你趕出觀相。”


    隨後自己一揚脖,將手裏的小半碗虎骨酒喝了下去,酒一入口。我就感覺一股辛辣和苦澀的混合味,接著火辣辣的一條從喉嚨處一直到胃裏。


    咳咳……


    我幹咳了二聲,這是什麽味,太他媽辣了。


    喝完之後,我原地走了二步,胃裏除了火辣辣的還沒有什麽感覺。不過大約過了一分鍾之後,一股火熱從肚子裏散發開來,幾乎一瞬間,自己全身的皮膚變得通紅,身上感覺非常的熱,甚至於額頭上已經沁出了汗珠。


    自己沒有想到虎骨酒的反應這麽大,隨後馬上靜心收氣,開始站起了騎馬蹲實襠式的樁功。


    樁功剛剛蹲好,我就發現了自己身體的一絲異樣,體內因為虎骨酒而亂竄的那股熱流,仿佛受到了什麽驅動進入到了自己的脊椎之中,開始朝著後腦衝去。


    一股接一股的熱力往上衝。洗刷著自己的脊椎,滋養著自己的後腦,後腦主運動,越是發達,身體越是靈活,平衡性和穩定性也將更好。


    與此同時。其他的一些細小的熱水仿佛融入到了自己的筋骨之中,讓我的身體好像一下子有了無窮的力量。


    十五分鍾過去了,我的身體紋絲不動,因為不喝虎骨酒,自己也能堅持十五分鍾以上,這是上一次生死體驗得到的好處。樁功的第一道關卡自己已經衝了過去,現在是三十分鍾的第二道關卡擋住了自己。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劃過,虎骨酒的藥力仍然很猛烈,自己的身體仍然充滿了力量。


    二十五分鍾,以前每當這個時候,自己身體就開始微微發抖起來,不過今天卻沒有這種現象發生,自己的皮膚仍然發紅,虎骨酒的藥力讓自己全身充滿了力量。


    二十九分鍾,我身體仍然沒有感覺不適,同時內心深處有一絲暗喜,今天會不會借用虎骨酒的藥力。一下子衝開樁功的第二道關卡呢?


    滴答!滴答……


    旁邊的一個鬧鍾正在一秒一秒的跑著。


    三十分鍾,身體上的痛苦仍然在承受的範圍之內,再加上虎骨酒的作用,我幾乎可以用力量抵消掉自己的痛苦。


    馬上就要超過三十分鍾了,通過上一次的經驗,我知道隻要超過三十分鍾之後,其身體的痛苦會陡然劇增,甚至於是前邊痛苦程度的幾倍,不過自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來吧,哥不怕!”我在心裏呐喊著,隨之時間終於超過了三十分鍾。


    啊……


    時間剛剛超過三十分鍾,我的馬上慘叫了一聲,因為我感覺全身的骨頭都在顫栗,那種拉筋拔骨的疼痛,讓自己仿佛被千刀萬剮似的,根本無法忍受。


    不過因為喝了虎骨酒,讓自己愣是堅持了一分鍾,隨後再也不行了。撲通一聲,一屁股坐在地上,渾身往外冒著熱氣,衣服已經被汗水濕透了,本來體內還有很強的虎骨酒藥力,竟然在短短一分鍾的對抗之中。全部的消耗殆盡。


    “這麽大的消耗?”我心裏有點發愣,沒想到小小的一個樁功,第二個關卡,其消耗的能量就達到了這麽恐怖的程度。


    後來自己才慢慢明白,傳統武術裏有一句格言:筋骨每增一寸,壽命可增十年。


    也就是說,站樁功有拉筋拔骨之功效,可以增加壽元,所以有這麽巨大的消耗也就說得過去了。


    大約坐在地上休息了一刻鍾,我的喘息才均勻,慢慢的站起來,活動了一下,隨後目光再次射身了那壇虎骨酒,心中暗道:“要不要再喝一碗?”


    思來想去,自己最終沒有再練,因為韓爺教自己樁功的時候說過,一切要順其自然,不可急功近利。


    有了虎骨酒已經是借助外力了,如果每天再喝很多,肯定對自己的根基不好,於是我決定,每天隻喝小半碗,慢慢的體驗樁功第二道關卡之後的感受,直到自己習慣為止。


    第二天,老娘抽著旱煙來到了果園,揪著我的耳朵把我揪了迴去。


    “娘,你放手,我迴去還不行。”我嚷道。


    “今天跟娘去張家疃。”


    “幹嗎?”我問道。


    “相親!”


    “啊!娘,兒子自己能找到媳婦,不用你老操心。”我說道。


    “這是你阿爺的命令。你看著辦吧。”老娘把阿爺抬了出來。


    最終自己迴家洗了澡,換了衣服,又刮了胡子,跟在老娘身後,朝著張家疃走去。


    村裏碰到不少人,問我們娘倆去幹嗎?老娘也不會撒謊。直接就說去相親,把我尷尬的一直催著她趕快走。


    皮三幾個臭小子聽說我要相親,立刻牌也不打了,跟在我屁股後麵,嘻嘻哈哈的說笑著。


    我轉身瞪了他們一眼,他們做著鬼臉問:”二狗哥。跟誰去相親呢?長得水靈不?”


    “去去去,別跟著我。”


    可是皮三他們根本趕不走,一路打打鬧鬧跟在我的身後,朝著張家疃走去。


    來到張家疃之後,老娘帶著我徑直進了張老七家的大門,皮三幾個小子也跟了進去,不過被張老七給趕了出來。


    老娘跟張老七的老婆說著話,隨後把她家二妞從屋子裏叫了出來,讓她帶我到村子裏轉轉,交個朋友。


    我朝著二妞看去,長得不錯,瓜子臉,皮膚挺好,穿著牛仔褲和羽絨服,頭發一看就去縣城拉直過,十分柔順。


    她叫了自己一聲二狗哥,然後就在前邊出了門,顯得倒是挺大方。


    二妞一出大門。等在外邊的皮三等人馬上吆喝了起來,不過正當他們吆喝的時候,張家疃村的小青年們趕了過來,為首一人自己認識,比自己小三歲,好像大名叫元彪,名號叫什麽插翅虎,打架很兇,當年自己在的時候,他還不出名,自己離開之後,他的名氣便漸漸大了起來,不過還有軍子壓著他,等軍子也被自己帶走了,這大半年的時間,元彪成了氣候,過年這段時間,經常有人提到他。


    “皮三,你們在我們村瞎喊個球。”元彪說話很衝。


    “彪子,你他媽脾氣見長啊,見了不叫聲三哥,竟然還跟老子大唿小叫,欠揍是不?”皮三罵道,柱子等人也跟著罵了起來,說元彪沒大沒小,見了他們也不叫哥,還敢在他們麵前詐詐唬唬,是不是皮癢了。


    元彪身後的那群比自己小了幾歲的小青年,馬上反罵道,並且還讓皮三他們滾出張家疃,不然就不客氣了。


    張家疃,離我們村輕遠,屬於比較靠近鄉裏的那一片,以前就跟我們不太對付,隻是當時我的名聲太響,把張家疃附近幾個村的同齡人給壓住了,後來軍子也行,但是我們這一走就是大半年,看來張家疃他們又歸到了鄉裏那一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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