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皮三和柱子三人在陽春村租了一個二室一廳的房子,一千五一個月,交了一個月的押金三個月的房租,這就是六千塊錢。我們三人身上,加上皮三和柱子剛剛結算的工錢和昨天晚上從黃毛三人身上搜來的現金,一共才不到二萬塊錢,三個月的房租就去掉了將近三分之一,這就促使著我們必須盡快找到一條來錢之道,不然的話,要麽灰溜溜的迴山村,要麽就隻能再去當苦力。


    兩個臥室給了皮三和柱子兩人,我自己睡客廳,皮三和柱子死活不同意,不過我根本不想跟他們兩人商量,直接躺在沙發上想起了事情。


    竟然有十幾個人拿著木棍和砍刀去建築工地找我們,真是奇了鳥怪,難道黃威比警察都牛逼,查個人一晚上就能查到?浮山市可是有上萬名農民工在建築工地裏做事啊。


    下午的時候,我叫皮三去搞了一輛麵包車,這輛麵包車是在五百米外大潤發超市的地下停車場偷的,皮三的開鎖技術相當不錯,從小他就有這個特長,並且當年還跟縣裏的一個神偷李學過幾手絕活。


    這輛麵包車的車身上覆蓋了一層厚厚的土,一看就知道至少三個月沒動了,偷這種僵屍車,基本上車主報案的機率很小。


    有了麵包車的第二天,我們三人開著車去了鬱鑫小區,從黃威的那輛別克凱越離開鬱鑫小區,我們就跟在其後麵,一跟就是一整天。


    連續跟蹤了黃威一個星期之後,他的活動規律便全部展現在我們三人的麵前。


    根據黃威的行蹤我判斷他應該是承包了二個工程,每天除了這兩處建築工地跑一趟之外,就是跟一群人吃飯、喝酒、打牌,一個星期之內,去過二次洗浴中心,四次ktv,不過倒是沒有一次在外邊過夜,他老婆很漂亮,絕對不超過三十歲,一個兒子五歲,剛上幼兒園。


    四次ktv,其中三次是在一家名叫紅太陽的ktv,這天,我帶著皮三和柱子兩人走進了這家紅太陽ktv,要了一個包廂,皮三和柱子兩人在包廂裏鬼哭狼嚎,我則到處亂轉,熟悉著這家ktv的環境和監控探頭的位置,然後我去廁所看了看,最終放棄了綁走黃威的打算。


    包廂都在三樓,走廊兩端有高清攝像頭,廁所的窗戶有不鏽鋼欄杆,根本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覺的將黃威綁走。


    雖然沒有機會綁走黃威,但是他欠皮三和柱子兩人的錢絕對要想辦法要迴來。


    從紅太陽ktv離開之後,我們三人又在路邊吃了烤串,這才開著麵包車往陽春村租住的房子駛去。


    租的房子在五樓,當打開房門的一刹那,我感覺到了一絲異樣,於是急速的朝著旁邊的電燈開關一摸,啪嗒一聲,燈亮了,而在燈亮的同時,我們三個人也驚呆了。


    房間裏被翻得亂七八糟,客廳的茶幾也被掀倒了,地上到處都是我們三人的衣服和其他的一些東西。


    “我操,進賊了!”耳邊傳來柱子的聲音。


    “操,這是那個不長眼的王八蛋,敢來偷我們的東西,讓我抓到了就扒他的皮,抽他的筋。”皮三大聲叫罵道。


    此時的我,眉頭緊鎖,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家裏被翻成這樣,不像是賊,倒像是有人故意砸東西似的。


    “難道我們在跟蹤黃威的時候,他也正暗地裏派人追查我們?”我在心裏暗暗想道,因為這是現在唯一的可能性。


    我、皮三、柱子三人在浮山市沒有仇人,唯一得罪的人就是黃威。


    而就在我們呆呆的站在門口的時候,噔噔噔……樓底下傳來一陣倉促的腳步聲,與此同時,兩個房間裏走出了七、八個人,每個人手裏都有一把閃著寒光的砍刀。


    我的表情一愣,隨後扭頭朝著樓梯下麵一看,好家夥,從樓梯上來的人更多,大約有二十幾人,有人拿著砍刀,有人拿著鋼管。


    這棟村裏的小樓一共五層,再往上就是樓頂了,我們三人被前後夾擊,堵在了房門口。


    皮三和柱子兩人往我身邊靠了靠,我則眉頭緊鎖的盯著從臥室裏走出來的一個人,這人有點眼熟,好像是四年前跟自己在酒吧打架的其中一名小青年。


    不過四年之後,他已經蓄起了胡子,臉上也多了一道刀疤,身後還跟著七名拿刀的小弟,看起來比當時要威風了很多。


    “孫子,還認識我嗎?”此人瞪了我一眼,說道。


    我沒有出聲,對方人多,並且前後都有砍刀,自己三人手無寸鐵,真打起來,既使不被砍死,也要被人砍成重傷甚至於殘疾,這可不是我想要的結果,所以此時我決定以不變應萬變,萬一對方真得想要我們三人的命,跑不掉的話,那就隻能拚了。


    到時候,殺一個不虧,殺二個還賺一個。


    “看樣子是不認識老子了,四年前,紫夜酒吧,記起來了嗎?”刀疤青年說道。


    “原來是你,你想幹嗎?還有你怎麽知道我住在這裏?”聽完此人的話,我已經可以確定眼前的刀疤青年就是四年前被我一掌拍斷四根肋骨的那名小混混。


    “你不覺得自己的問題太多了,兄弟們,給我砍死他們。”刀疤青年竟然不按常理出牌,剛剛說了二句話,他便大吼一聲。


    “操!跑了!”我也跟著大吼一聲,隨後帶著皮三和柱子兩人發瘋般的朝著樓頂跑去,自己可不想在樓梯過道這種狹小的空間裏被亂刀砍死。


    “給我追,住死裏砍,他們跑不了。”身後傳來刀疤青年的吼叫聲。


    我、皮三、柱子三人跑到樓頂,可惜樓梯到樓頂的鐵門插銷在裏邊,如果鐵門的插銷在外邊的話,隻要把鐵門關死,我們就得救了。


    樓頂的南北是街道,西側是一棟六層高的樓房,不過東側卻是一棟四層小樓,整整比我們此時所在的樓頂矮了一層,兩樓之間的間距不超過三米。


    對樓頂的情況瞬間做出判斷之後,我帶著皮三和柱子兩人朝著樓頂的東側跑去,並且一邊跑一邊吼道:“不想死的話,跟著我跳。”


    我加快了奔跑的速度,來到樓頂邊緣之後,大力一蹬水泥地麵,身體躍空而起,便朝著東側的樓頂跳了過去。


    嗚……


    我感覺自己的身體在急速的下墜,同時兩耳貫風,兩樓的落差大約有三米,很快我就感覺雙腳一震,腳掌發出鑽心刺骨般的疼痛,心裏知道,這是落地了,下一秒,我咬牙忍著雙腳傳來的疼痛,身體瞬間做出一個前滾翻的卸力動作,骨碌碌,身體順勢滾出大約四米多遠。


    砰!砰!


    在我一個前滾翻準備站起來的時候,耳邊隨之傳來兩記重物落地的聲音,皮三和柱子兩人也跟著跳了過來。


    皮三很靈巧,跟著我的動作如出一轍,雙腳落地之後,身體蜷縮朝前一翻,卸掉了力量,隨後一躍而起,但是柱子這個大塊頭卻沒有這麽靈活,他雙腳落地之後,哎呀一聲,左腳直接給歪了。


    看到柱子傷了腳,我馬上返了迴去,扶著柱子一塊往樓下跑去,同時大聲對皮三說道:“你先下樓,把麵包車發動起來。”


    “嗯!”關鍵時間,皮三也不囉嗦,噔噔噔……幾乎是在樓梯上往下跳。


    我扶著柱子急速的朝著樓底下跑去。


    對方在五樓樓頂,我們跳到了旁邊的四樓樓頂,相差一個樓層的距離,按理說隻要我們下樓的速度足夠快,就可以逃出升天。


    唯一的一個不確定因素就是刀疤青年在樓下有沒有留人?


    噔噔噔……


    柱子體力很好,他右腳撐地單跳,一跳就是七、八個台階,所以很快我扶著他就來到了樓下,剛剛衝出大門,就看到皮三開著麵包車停在我們兩人麵前。


    “浩哥,柱子,快上車。”


    麵包車的門已經打開,我用力推了一把柱子,先讓他跳進了車子,而此時旁邊樓房的大門口已經衝出一名拿著砍刀的青年,揮舞著手中的砍刀,朝著我就砍了過來。


    我拚盡全力的踢出一腳,砰的一聲,此人的砍刀還未近身,便被我一腳給踢退了迴去,下一秒,我身體一躍,鑽進了車裏,同時唿啦一聲,關緊了車門:“皮三,快開車!”


    嗡……


    麵包車的發動機發出一陣轟鳴,隨後冒出濃濃的黑煙,竄了出去。車子駛離陽春村之後,為了防止對方開車來追,於是我叫皮三直接開進了市區最豪華的地段,並且在市公安局附近兜了幾圈,發現沒車來追我們之後,這才慢慢的駛進小巷,消失在黑夜之中。


    二個小時之後,我、皮三、柱子三人出現在一家小賓館的三人間裏,皮三手裏拿著一瓶紅花油正給柱子歪傷的左腳擦藥,我則眉頭緊鎖,冥思苦想,刀疤臉是怎麽知道自己出獄了?又是怎麽找到春陽村的?真是太蹊蹺了。


    “難道他一直在關注我的動靜?自己提前出獄,他也清楚?”我在心裏暗暗猜測著。


    “不對啊,我已經出獄一個多月了,前邊好像一點事都沒有,再說了,剛才的架勢,刀疤青年完全就是一副想要砍死我的樣子,仇也沒有這麽大啊。”隨後我否定了自己心裏的猜測,否定之後,卻更加的迷茫和不解。


    “這到底是怎麽會事?難道刀疤臉是黃威的手下?不對啊,為了二萬四千塊錢,黃威不至於殺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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