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完商氏的事,九璃再迴桂月院的路上總有一種不好的預感,她總覺得顧經年這丫的絕對沒安好心,怕是今年更辣眼睛。


    站在桂月院門口隻覺得眼前一黑,這滿院子的氣球和紅布條是認真的?


    下意識抬手捏了捏旁邊的紅花,閃過些驚豔,這是紅蠟燭油?但這也無法抵消心裏的憤怒,簡直是太過分了,她的院子啊!


    走進裏麵發光的氣球到處都是,這簡直就是在給她隻要心裏陰影。


    “顧經年!”飛快地打開燈,扶額。


    “卿卿,我在這裏。”顧經年答應了一聲,招了招手,“我給你彈鋼琴聽。”


    在看到顧經年身上穿著的黃色海綿寶寶一副,九璃恨不得當場暈過去,都多大了,還穿成這樣?不過配著那臉沒有絲毫不對。


    捏了捏眉心,努力忽視掉周圍奇奇怪怪的布局和擺設,耐心的聽著顧經年彈曲子。


    曲調歡快而又靈動,無聲的訴說著思念,卻不顯得癡纏,反而格外的甜。


    一曲接著一曲,借著曲子表達著自己的思念,熱烈的像火,門外打掃的傭人認真的傾聽著裏麵的動靜,他們這是大飽耳福啊。


    “我彈的是不是越來越好了?”顧經年從上麵下來,摸了摸鋼琴滿眼的喜歡。


    “對,你真的是越來越出色了,不愧是有名的鋼琴家。”這鋼琴正好特別配他。


    “卿卿送我的禮物我很喜歡。”走過去熟練的將手臂搭在九璃的肩上,將人攬在了懷裏,“以後我就用它給你彈曲子。”


    “彈到卿卿厭倦為止。”希望是很久很久,是他再也彈不動鋼琴。


    到現在他隻有卿卿一個親人了,母親在前年已經因為身體不好而逝去。


    “不會厭倦,年年的曲子彈得很厲害。”在注意到周圍的屎黃色,“隻是明年能不能換成簡單點的?大紅大綠我真的不喜歡。”


    如此辣眼睛的顏色,也不知道是哪個的,她要是記得沒錯應該喜歡高雅點啊。


    顧經年聽的這話一愣,目光看向周圍,不啊,這不是挺好看?黃澄澄的。


    “那我下次換成別的,”應該是不喜歡這個顏色吧?之前的那幾個卿卿不是很喜歡?


    “這次是今年的流行色,我本來準備用別的,”顧經年弱弱的反駁,他又不傻。


    “我信你,這次不是故意的。”九璃生硬的轉移話題,把我信你個鬼給吞了迴去。


    “我就知道卿卿是信我的。”顧經年嘴角的笑越來越大,“我們要一直一直走下去。”


    “好,”九璃摸了摸顧經年臉頰,應。


    “每一天都黏在一起,”顧經年再次道。


    “行。”九璃笑了笑,可真粘人。


    “就知道你會答應我的。”顧經年張開手抱緊了九璃,滿意的蹭了蹭九璃肩膀。


    桂月院的傭人換了兩批,外麵的玫瑰枯萎了一次又一次,鋼琴聲久久不停。


    這年初秋,是顧經年最開始認識九璃的時候,院子外麵的玫瑰花盛開的如火如荼。


    “卿卿,你在這坐會,我等會就下來了,”顧經年伸手撩開九璃耳邊發絲,聲音蒼老卻帶著慈祥,頭發花白滿是儒雅。


    “好。”九璃靠在軟枕上,看著顧經年一個顫顫巍巍的老頭子坐在那彈鋼琴。


    腰背筆直好像還是那個知名的鋼琴家,可是現在已經老去,知道自己快要離開的九璃笑眯眯的看著高台。


    畢竟她很清楚他們很快會在見麵。


    唿吸微弱漸漸閉上眼睛,脫離身體。


    “卿卿,”顧經年迴眸,無聲吐出兩字。


    手下的曲子換了一個語調,陰暗冷厲,似乎讓人深處於地獄,讓人毛骨悚然。


    後麵的曲如同杜鵑啼血,聲聲都是刻骨的眷戀和不甘,濃鬱的絕望而又悲涼。


    守在外麵的傭人卻是瞬間明白了什麽。


    曲子停,驀然一口血落在鋼琴上,顧經年的手都是顫抖的去擦幹淨,從台階上走下,給兩人換了壽衣,安靜的靠在旁邊。


    “卿卿,你走慢點,我陪著你。”小聲的說完,拿出手機發了幾個消息,閉上眼。


    在外麵的薛姨(王姨的女兒)努力捂著嘴壓製悲傷,下去和管家安排兩人的後事,不多時桂月院掛起了白帆。


    等到商玉衡和沈煜倫攜帶著妻兒匆匆到達,隻來得及看到並肩躺在一起宛若睡了過去十指相扣的兩人,可這一次不會醒來了。


    不遠處的鋼琴上還帶著明顯的血跡,這裏隻有顧經年喜歡彈鋼琴,隻能是他的。


    商玉衡本來平靜的臉上瞬間落淚,大顆大顆的淚珠掉落,快七十歲的小老頭腳步靈活的撲在了前麵,哭的超級大聲。


    “小心點,”沈煜倫飛快接住差點摔倒的商玉衡,看向換好壽衣的兩人指尖動了動。


    下一刻沈煜倫耳邊響起了震耳欲聾的大哭聲,緊接著哭聲連成一片,在桂月院迴蕩,沈煜倫安撫的拍了拍自家媳婦的手。


    也跟著在旁邊流淚,一時間小時候的記憶越發的清晰,他們又失去了一位親人。


    哭了片刻,商玉衡從地上爬起來,眼眶紅紅的,心裏覺得不是滋味,怎麽就放心把他這個做弟弟的丟下?他被欺負了怎麽辦?


    “安排下去了?”商玉衡擦了擦眼睛,看向旁邊的長子商時安,已經恢複了平靜。


    “是姑姑生前已經安排好的。”中年人舉手投足間都是落落大方,自信而又沉穩。


    “嗯,你安排著,”說完,商玉衡拿著紙圈一點點的扔在火裏,一下子老了三歲。


    “是,爸爸,您節哀。”聲音壓製著哭腔,轉身站在門外迎來送往。


    他這位姑姑生前厲害的很,哪怕是商氏後麵交給官方,留下來的也是天文數字。


    當然除了這,他也是很尊敬姑姑的,要是能多活幾年多教教他就更好了。


    各界人士來的極多,出葬之時天氣放晴,風和日麗大雁南飛正是一個很好的天。


    “節哀,”路過商玉衡的江淮和,停住腳步看了一眼,“要是有事可以來找我。”


    “嗯。”商玉衡點了點頭,繼續看墓碑。


    “商叔叔節哀,”小輩和商氏曾經資助的青年依次離去。


    商玉衡又站了一會兒,收斂情緒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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